第140章 一個巴掌拍不響
“媳婦,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們有一腿的?你是故意叫三姑過來的,還讓他們在整個村裏臭名遠揚是嗎?”
他這麽直接的問出來,讓羅蔓蔓的身子僵硬了一下。
手從他溫熱的手掌心抽出來:“是的,我早就發現了,是我讓李芯去盯著他們,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有心機?”
蕭亦明苦笑了一下,大手強拽住她柔軟的小手,緊抓著不放:
“這是他們活該,是他們做出傷風敗俗的事,還想拖媳婦下水。
再說他們兩家的人都有在作坊做工,不但不感恩,還恩將仇報,這是他們自作孽的下場。”
她緊張的神色這才鬆懈下來:“人不犯我就好,不然我也不是個任人欺負的主。”
蕭亦明握著她的小手緊了緊:“媳婦,我知道你不是個簡單的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自己,保護蕭家。我會強大起來的,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
她動容:“亦明,你對我真好。”
“傻媳婦,我不對你好,對誰好?”他醇厚的嗓音如美酒醞釀在空氣當中,讓她喝著微醉。
也不知道為什麽,不管是從前的羅蔓蔓還是變美後的羅蔓蔓,他都愛的無法自拔。
或許他最愛的是媳婦的內心,而不是她美麗的外表。
兩人回到蕭家之後,院子裏飄散著飯菜香,而李芯站在院門口翹首以盼的,看著兩人過來,立馬迎接。
“老爺,夫人,回來了。”
“恩。”
“恩,可以吃飯了,老爺和夫人快洗洗手,進屋吧。”李芯很是動作麻利的打了一盆水過來。
“我來吧。”蕭亦明好看的眸子笑了笑。
接過那木盆放在一張凳子上,握過羅蔓蔓的手放水裏細膩的揉搓:“媳婦,我幫你洗手。”
羅蔓蔓嘴角抽了抽,她不就是懷了個孩子嗎?搞的生活不能自理似的。
李芯則是在旁邊嗬嗬的笑:“老爺對夫人真好,讓我看了真是羨慕。”
“別羨慕了,等你再過一兩年,我會為你物色個如意郎君的。”
羅蔓蔓笑著打趣,就見李芯臉色一僵:“我……我才不要嫁人,我要一輩子陪在夫人身邊。”
如果嫁的相公像王二狗這般窩囊,又或者是像杜大壯那般被美色誘惑,那她還不如不嫁呢?
羅蔓蔓自然曉得她在想什麽?這丫頭還單純,什麽想法都明白的寫在臉上。
“你放心,不好的人我是不會給你安排的。”
“夫人,你,你越說越離譜了,我不理了你。”李芯羞怯的捂臉跑進屋裏了。
如果能像蕭亦明這麽好的男人,她當然願意嫁了。
關鍵這樣的男人快絕種了吧,就算有的話,又能看上她嗎?
夫人對她這麽好,她還真不舍得嫁人呢?
屋子裏其樂融融的吃著晚飯,隔壁的舊房子蕭家,卻是另一番景象。
隻見蕭大貴拿著把舊斧子,在院子裏費力的劈著幹柴。
田珍珠不情不願的在灶台邊忙碌,時不時的回首看了他一眼。
“大貴,別劈柴了,快來幫我燒火。”她抹了抹汗珠,這油煙熏的她夠嗆。
這樣長期下去,她用不了多久就成了黃臉婆吧?
她才不要呢?她才18呢?天天敷敷美白泥,將肌膚保養的水嫩嫩。
該死的,這種家務活也要她親自幹,要是像羅蔓蔓那樣,有個貼身的丫鬟隨身侍候著,家務活不用幹,那該多爽。
“你自己想辦法,我這還沒劈完。”蕭大貴語氣冷冷。
“嘿,我說你現在是怎麽回事,我還叫不動你了。蕭大貴,你立馬進來給我燒火。”
田珍珠拿著鍋鏟晃了晃,厲聲道。
蕭大貴還想說什麽,見田珍珠板著一張臉,也就索性不說了,丟下手中的斧頭,去了廚房幫忙。
“這還差不多。”田珍珠滿意的炒著菜,有人燒火,她不用跑來跑去,自然更加利索。
她想起今個秋菊走的時候看她的那種眼神,不由的說道:
“大貴,你說秋家對咱們是不是有意見了,還有那秋菊今個是什麽意思,走的時候,我好心和她打招呼,結果她讓車夫揮著馬鞭加快馬車,甩了我一地灰塵。”
蕭大貴黑著臉,往灶洞裏放柴火:
“她之前不是出高價,讓咱們去作坊裏偷製作工藝嗎?現在咱們無功而返,你還能指望她給你什麽好臉色。”
“大貴,話可不能這麽說,她以為她是誰?秋家不是之前窮的響叮當嗎?她憑什麽給我擺臉色?”
“就憑她現在嫁了個有錢人家,真是一人得道全家升天,所以在村子裏走路都橫起來了,你沒看到平時秋大娘有多得瑟嗎?”
蕭大貴板著臉,真想不到,之前和他一樣窮的人家,一個個的富裕起來,都看不起他來了,真是憋屈。
“大貴不是我說你,你好歹也是蕭家的血脈吧,瞧你幹的事,天天窩在家裏無所事事,讓你偷個工藝都費勁。”
炒個菜都絮絮叨叨,蕭大貴聽不下去了,黑著一張臉,將手中的柴火大力甩在她臉上。
柴火一彈,在她的臉上劃下一道傷痕,有鮮血溢出,疼……
“夠了,田珍珠,炒個菜而已,哪來那麽多廢話,有本事你自個去偷。”
田珍珠捂著臉,看手指尖上有血滴流淌,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你居然敢打我?”
“我就是打你怎麽了?你以為你還是大地主田家的小姐嗎?”
蕭大貴臉色黑的烏雲密布,就要下雨。
“在田家的時候,就老是被你碎碎念,那時候我忍。結果現在回到了蕭家,你還碎碎念,你以為你是誰?我蕭大貴可是個男人,老是被你嘮叨,像話嗎?”
“好啊,蕭大貴,你居然敢打我?你,這日子沒法過了,我要和你和離。”
田珍珠丟下手中的鍋鏟,菜也不炒了,臉疼的厲害,眼淚嘩嘩的流,衝到裏屋,看著竹製搖籃裏睡熟的小寶,就要抱起。
“田珍珠,要和離是吧,可以啊,我休書寫給你啊,你走,走了就別再回來。”
蕭大貴語氣冷冷道。
“你……你……”田珍珠氣的說不出話來,她竟無言以對。
“是,你的姿色是不錯,怎麽滴?也想學黑丫偷漢子是吧?王家和村長家的下場你難道看不到?
這節骨眼上,你還想去老虎頭上拔毛,是不想在村裏待了?”
田珍珠這會打開衣櫃,扯了幾件衣服出來,聽到這話,收拾包袱的手頓了頓。她身無分文,還帶個寶寶,能去哪呢?
娘家是回不去的,孤兒寡母能去哪呢?
那黑丫被板子打的鮮血淋漓,娃兒在懷裏哭的可憐,她不要過那樣的生活。
蕭大貴雖然今晚打了她,但也是氣不過,誰讓她一直咄咄逼人慣了。
分析利弊完後,田珍珠淚流滿麵的臉哽咽道,“大貴,我錯了,我不該罵你,我愛你,我不要離開了,我錯了,求求你不要趕我走。”
“那個羅蔓蔓那麽厲害,攻於心機,咱們不是她的對手,何不借秋菊這把刀對付她?”
蕭大貴伸出大手抹了抹她的眼淚,歎息道:“珍珠,我和你說了這麽多,你到底明不明白。”
“大貴,我明白,我明白,我不惹他們就是了,我聽你的。”
田珍珠委屈的撲在他懷裏,嗚嗚的哽咽起來,對那新蕭家更加恨起來。
“你隻要收斂起你的臭脾氣,我又怎麽會舍得休你。”
蕭大貴拍了拍她的背,說道:“好了,快去把菜炒了吧,我都餓了。”
田珍珠隻得點頭,拿出絲帕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含淚去炒菜了。
羅蔓蔓吃完晚飯,在院子裏散步的時候,就見李芯神秘兮兮的從院門外進來。
“李芯,你去哪裏了?”羅蔓蔓看了一眼她問。
李芯指了指隔壁,說道:“夫人,剛才你們吃飯時,我聽到隔壁好大一陣動靜,我好奇就去看看了,你猜我看到了什麽?”
這丫頭賣關子的時候,眼睛一閃一閃亮晶晶的特別可愛。
羅蔓蔓笑問:“看到什麽了?”
“就是那兩口子吵架了,那院門敞開的,我看的真真的,那田珍珠出來抱柴火進屋時,臉上有一道口子,定是蕭大貴打的。”
“那真是稀奇了,蕭大貴一向怕老婆,這會也敢下手打了?”
這蕭大貴也不是什麽好男人,她以後可不能找這樣的。
李芯想了想說道:“好像聽她說要打作坊的主意,就被蕭大貴罵了打了,看來他們是怕夫人了。”
羅蔓蔓聽後,語氣淡淡:“他們要是肯本本分分的,等日子困難實在過不下去的話,我也會資助的。
怎麽說他們也是蕭亦明的親人,我也不會太不講情麵。但他們要是敢做對不起我的事,休怪我不客氣。”
“夫人說的對,咱們防著點總是沒錯了,正所謂本性難移。”李芯點頭扶她進屋休息。
夜幕漸漸降臨,整個天空都像被墨水潑過的一樣漆黑。
漫天繁星閃爍,村裏在柔和的月光照耀下,格外的寧靜。
偶爾能聽見一兩聲狗叫聲,以及田裏的莊稼迎風搖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