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這仿佛做夢一般
‘刺啦’一聲，還未等殷子衿閃躲，官兵頭頭便一個飛身上箭，一刀砍下了他的頭顱。
“啊！”虞悠悠衣裙被濺了血，愣在了原地。
“你幹什麽？”殷子衿一腳踹開那官兵。
時間好似靜止了一般，老婦人瞧著剛才還活生生的老頭子，此刻便喪命了，整個人都魔怔了。
仿佛做夢一般！
許久，才‘哇’的一聲，仰天長嘯，哭泣起來，還匍匐到老頭身邊，整個人身子都在顫抖，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殷子衿深吸一口氣，腰間玉清劍出鞘，一抖，不等那官兵緩過神，便一箭穿心。
眾將士瞧見一陣唏噓。
這時，殷柩收到訊號也快速趕來，瞧見眼前場景也傻了眼，“主……子！”
殷子衿並未理睬，而是蹲到老婦人身邊，抱歉道：“嬸嬸，在下真不知為何老伯突然這般憎恨在下，你們對我們夫婦二人的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住口！”老婦人抹掉麵上淚痕，喃喃道：“孽緣……孽緣啊……”
“何意？？”殷子衿當真不知曉自己和他們夫婦又任何交集。
“老頭子，妾身這就來陪你。”嬸嬸環視一周，最終趁殷子衿不備，直接撞在了玉清劍上。
“不……不要！嬸嬸。”虞悠悠跌跌撞撞的撲了上去。
雖然隻是月餘相處，可在虞悠悠眼裏，嬸嬸沒有孩子，是真心將她當自己閨女的。
“丫頭……別哭！”老婦人躺在虞悠悠懷裏，溫柔笑道：“你……知道嗎！那日見到你，老婦便想到我那兒媳……你們長得可是……真像，都那般俊俏，可她已經不在……人世了……所以，格外親切……”
殷子衿聞言‘撲通’一聲跪在了地方，他已經知道這對夫婦是何身份了……
“嬸嬸，不要！不要死。”虞悠悠瞬間淚崩，哭成了淚人。
殷子衿告訴她，她無父無母，是個孤兒。
可她不知怎的，就是對母愛父愛及其渴望，“鈺凝可以做您的女兒！您好好活著，活著我做您的女兒……快，誰來救救她啊……”
“丫頭，照顧好自己……”老婦人終究是追隨小老頭去了。
殷子衿‘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屍體旁，將哭成淚人的虞悠悠擁入懷中。
“悠悠……是為夫的錯……”
虞悠悠微微抬起了子，朦朧著雙眼，瞧著殷子衿布滿歉意的雙眸，抽搐道：“不……不怪相公……”
言罷，便哭暈了過去。
殷子衿抱著她緩緩起身。
殷柩連忙上前，“主子，您身子虛弱，還是屬下來吧！”
“厚葬這對夫婦，我們回家！”殷子衿躲開他幫忙的手，冷冷吩咐，便抱著虞悠悠朝外走去。
殷柩停在半空的手收回，隻能領命。
離開農家，殷子衿便帶著虞悠悠坐馬車一路朝著杞山而去。
虞悠悠半道上醒了，殷子衿怕路途顛簸，累壞了她身子，便打算在應城找個客棧先安頓下來。
一路上她與殷子衿一句話也沒有，過城門的時候，看見將每個路人挨個查看的守城士兵，她顯然顯得有些緊張。
瞧著同樣戰甲的士兵，那對老婦人慘死在她麵前的畫麵依舊……
殷子衿在旁邊提醒她：“你不要怕，已經過去了，是為夫的錯。這些官兵並無惡意。他們職責便是保護我們！。”
虞悠悠深深吸了兩口氣，“不怪你！他也要殺你的。”
“娘子當真這般想？”殷子衿有些震驚。
虞悠悠乖巧的點點頭。
若是虞悠悠想起來，知曉那對老夫婦便是邢家公子的母親和父親，更是她阿姐的公婆，會不會更加憎恨他？
到了客棧，虞悠悠跟在墨青身後，亦步亦趨的往裏走，身邊的將士跟隨了一路也沒有散去。
等到晚上。
殷子衿借著由頭遣散了守著的官兵，並詢問她，“娘子，餓嗎？。”
虞悠悠搖了搖頭，“不餓，相公若是餓了且去用膳吧，妾身就先休息了。”
言罷，虞悠悠便鑽進內室了。
殷子衿瞧著，愣神許久，方才長歎一聲下了樓。
殷柩正坐在下麵大吃大喝，想來為了尋找他，這段時間沒少在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受苦。
“小柩！”殷子衿上前喚了一聲。
殷柩聞言，險些噎著，連忙拍了拍胸脯方才好些。
“我是不是做錯了……”他落座一旁，還朝著殷柩罷了罷手，“你也坐下吧，陪我喝兩杯。”
“主子，你身子……”殷柩有些擔憂。
殷子衿抬了瞧了他一眼，沒好氣道：“無妨。”
殷柩畏懼，便落座一旁了，不過卻如坐針氈。
兩人靜默許久，殷柩開了口，“主子，大娘子是怎麽了？她。。好似不認識屬下了……”
“嗯，此事我正要給你說。”殷子衿吃了一杯就，摸了下薄唇，“她摔壞了腦子，失憶了！”
“什麽？”殷柩大驚，“那……她還知道自己是您娘子嗎？”
“知道！”殷子衿回答後，了子卻暗淡下來，“可是我騙了她，告訴她叫雲澤鈺凝，字悠然。還告訴她我們原本是相親相愛的夫妻，途徑墜崖那裏，遭遇了劫匪，才調入穀底的。也不知是對是錯！”
“全都忘了？”殷柩略顯激動，但下一刻，抱拳道：“主子，既然大娘子全都忘了，豈不更好？帶著枷鎖生活，不如隨心所欲……”
“隨心……所欲。”殷子衿喃喃，隨即大手一揮，“說的好！”
“那主子，咱們現在該怎麽辦？”殷柩不知這突然喚了身份，該如何安排才是。
殷子衿思索了下，“先回杞山一段時間。剛巧娘子先前墜崖……就放消息出去，娘子去世了。過段時間……在放消息……我又迎娶了一位娘子吧！”
“既然信的身份，這樣也好！況且紀睿那小子至今還在尋找大娘子，這樣也讓他死了心。”殷柩想到紀睿便恨得牙癢癢。
“嗯。”殷子衿又吃了一盞酒。
“那屬下去安排，至於瞧見大娘子那些將士……我或想辦法封住他們嘴的。”
殷柩又慰問了下他的身體狀況，這才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