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如意郎君上天眷
“你……就為給女來送件大氅?”虞悠悠瞪大雙眸,一臉不敢相信。
“嗯。”男人答。
虞悠悠心中一暖,更加不忍對他生氣了。畢竟他可是下第一謀士,多金貴啊!居然跑來為了給她送大氅認錯。
於是昨日的無名火瞬間蕩然無存,欣然接受:“多!多謝.……了!”
隻是,殷子衿當真就為了送件大氅怕她冷?
虞悠悠的疲勞感一掃而盡。
前排幾名女子給她投來了各種探尋疑惑的目光。
她連忙起身朝著藍色衣裙的師父行禮:“師父,這是女家兄!影響到師父授課,女這就帶他出去……”
言罷,滿堂嘩然。
有鬆了口氣的,有垂涎若渴的,有打著算盤得。
為了不再引起轟動,她連忙蹲下拉起殷子衿,“兄長,咱們今日先回去吧!這裏是不容男子前來的。”
“別啊!不影響!不影響!”
“對啊,既然一塊在摘星樓學習,哥哥來給妹妹送件保暖的衣衫理所應當!”
“對!對!規矩是死的,人是活得。”藍色衣裙的師父,膽戰心驚,心道:明明就是殷先生!
就算她心裏明鏡似得,也不敢繼續拆穿!更別攆走了。
“好了好了!姑娘們坐下聽課吧!是為師認錯了人!就讓這位公子旁聽吧!”
“當真沒問題?”虞悠悠一臉詫異,就這麽好糊弄?還能改規矩?
殷子衿忍不住的輕笑,順便輕扯她。
“既然授業師父都這般了,就讓為兄瞧瞧你功課做的如何!”
看著大家都不反對,虞悠悠隻能認命。
雖然今日講授的她都懂,可她還想表現的尊師重道點,日後才能跟著學更加深奧的才是。
最後她隻能乖乖坐下了,就這樣,師父又上台子授業了。
虞悠悠坐立不安的白了他一眼,然後壓低了聲音才問他:“你來這做什麽?”
“為夫是來請求娘子原諒的!”
“噓!”
虞悠悠四下望了望,越發緊張了,“莫要胡言亂語,在外麵不許這般稱呼!”
“是,娘子。”
虞悠悠:“你閉嘴!”
殷子衿連忙緊咬下唇,還真乖乖閉嘴了。
虞悠悠尋思,他竟這般聽話?
警惕的追問他:“你可知錯在哪裏了?”
“不該同他人一起打趣娘子。”
“???”虞悠悠一臉懵,她自己昨晚都沒想明白是不是因為被打趣這件事生氣,搖頭道:“堂堂下第一謀士,也會這般誠懇與人認錯?”
殷子衿早有辭,“那要看是誰了!!”
“啊?……”
“娘子,師父下來了,還不認真聽!”他倒是自在,言罷,便拿起案上毛筆,認真記錄了。
果然,講課老師慢悠悠的來回查看學子們的筆錄。
虞悠悠:“……”
不對啊,旁聽?堂堂下第一謀士,還用旁聽星宿之術?他不是和聖巫女交好嗎?
藍色衣裙師父在那唾沫滿飛的授業,虞悠悠卻神遊外。
確切整個心思都撲在了殷子衿身上。她尋思殷子衿那句話是何意。
殷子衿當真是那個肯折腰的人物?
還是,這是男子的花言巧語?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身邊男子輕觸她胳膊下。
隻是輕輕觸碰,虞悠悠就像觸電般快速縮成了一團。
“何事?!”她聲凶他。
好在她以兄長的名義麵對的大家,不然又係大氅又碰她胳膊,豈不是要被滿堂人笑話其輕浮?
殷子衿略帶委屈的蹙了蹙眉,“為兄……都在記筆錄。”
他話的口氣如同做錯事的孩,表情也格外的委屈,仿若這裏的男學子。如若不是虞悠悠知曉其身份,就他這模樣,怕是心都要被融化了。
到嘴邊的狠話也頓住了,虞悠悠歎息一聲,“你記這些為何?”
“為你記。”
虞悠悠啞口無言。
如此暖心,讓她更加不自在。
暖心歸暖心,她可不領情:“她講的女都會,你不必獻殷勤!”
殷子衿看她那胸有成竹的模樣,簡直有趣極了,隨後淡定補充一句:“其實,為兄是為殷柩記的。”
“???”虞悠悠徹底無語了。
“你……你一個下第一謀臣,親自為自己屬下抄錄筆記?”
“有何疑惑?”
疑惑大了!
虞悠悠難以理解,堂堂下第一謀士,難道都不關心國家大事嗎?這寧泉皇帝也真是的,這樣好吃好喝的供養著就可以了?
虞悠悠覺得殷子衿定然是瘋了。
尤其是他口中為殷柩記筆錄這種話,她隻字不信。
殷子衿心中感歎:比起皇帝這位義兄出謀劃策、穩定朝局。他更願默默陪在娘子身邊,打情罵俏更來的有滋有味!
“先好,隻準一次,你這樣很影響女學習的。”虞悠悠低聲警告,百無聊賴的把玩著星宿羅盤。
其實,擺弄雄塑羅盤都隻是為了掩飾其尷尬。
以前她的心思全都在蘇城鈺和阿姐身上,那個時候,她根本沒有多餘的空閑時間研究星宿之學,整日都是學習女工和妾婦之道。
怎會有帝京這些名門望族的女子好運氣,可以上書院,學星宿。
好在,當初在虞家偶的表哥來訪,會教自己一些讀書寫字的功課,才有了她今的一些才華……
平日帶在虞府很少外出,除了身邊的幾個丫鬟和虞嫣兒,可不會如今這般熱鬧,有同學相伴。
更何況,身邊有這麽一位被下女子垂涎的男子,還是她拜堂成親的相公!
虞悠悠偷偷拿眼瞥向殷子衿。
男子依舊專心做筆錄,認真學習的模樣讓虞悠悠咂舌,自愧不如。
認真起來的男子最俊朗,這話一點沒錯。
他硬朗的楷書字跡,周身那若有似無的檀香,全讓是虞悠悠所歡喜的!
此男子,好似老爺憑空故意砸在她頭上的如意郎君,真真是上世做了什麽大好事,才得今生如此眷顧。
“咳咳.……”
殷子衿輕咳一聲,打斷了虞悠悠花癡的思緒,連忙收回視線,繼續搗鼓起星宿羅盤。
她這是怎麽了?!
如意郎君、上眷顧,啊呸!
而王宮另一邊的朝堂上,早已炸開了鍋。
“報!前方告急,兩日前西北邊境再受騷擾。”
“哎呀呀!這可如何是好?南方正是交戰之時,這西北再次出了事端,陛下你快下決策,早些出兵才是。”
“真是欺人太甚,西北拓跋人簡直是落井下石,就應該打回去。”
……
接二連三的前方戰況,加上西北邊境這一騷擾,眾大臣惶恐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