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姐妹情深終破裂
勿忘山。
殷柩深夜歸來之時，殷子衿房裏還燭火通明，悠揚的琴聲響徹山穀。
他輕叩了兩下門板，聞得一聲清冷之音，“進！”
這他才膽敢推門而入。
“主子，屬下照您的做了，大娘子果然沒來尋您。”
“嗯。”
“主子……屬下不懂，明明虞家上下除了大娘子，都是一群見利忘義之人，你為何還要幫他們舉家遷京？好似大娘子……並不欣喜此事。”殷柩有些搞不懂，明明想要得到大娘子讚賞，卻半路做一件惹大娘子不開心的事。
心道，不但是多此一舉，還是搬起石頭砸自腳。
“想來，娘子的母親可並不願與本公子同在屋簷下……”殷子衿漫不經心的回答，言罷，又危險的眯起雙眸，看向殷柩，“柩，近日你是否管的有些寬了？”
“屬下不敢！”
殷柩倒吸一口涼氣，心中吐槽，這拋棄丈母娘的借口找的倒好，擺明就是他喜靜，想要獨攬人家閨女，二人世界罷了。
好在看他難得對女子動了情，殷柩倍感欣慰，便忍住了心中疑惑。
……
接連兩日，虞悠悠都足不出戶，偶爾也就同紀睿一同吃個飯，便又埋頭苦鑽研了。
看來她真的對星宿之學頗為有好福
這日，秀禾當值，守在園子門口。
“秀禾，二姐姐可在園子裏？”
“咦？三姑娘。”秀禾抬頭看去長相甜美的女子，笑嗬嗬的迎了上前。
雖然她姑娘因為蘇公子與三姑娘鬧不和，可先前，這姐妹二人可是如膠似漆，感情甚好。
況且，虞嫣兒長的不但美，舉止言行都端莊得體，柔情似水，別蘇公子為之拜倒在石榴裙下了，就是她一個丫鬟，瞧著都想保護對方。
“秀禾，我……我想找二姐姐，能麻煩你同傳一下嗎？”虞嫣兒有些緊張的攥著手中帕子，但話語卻柔柔弱弱的。
“哦哦。”秀禾連忙轉身，但一想又不對，一臉為難，“殷先生不知道送了件什麽稀奇玩意，我家姑娘便將自己關在屋裏，搗鼓起來了，都兩三日了，也不準我們打擾……”
“殷先生來過？”虞嫣兒雖然有正事前來，可聽到‘殷先生’三個字，她更加好奇，是何等男子竟然能將虞家倒戈，不顧與蘇家關係，便熱火朝的籌備起婚禮了。
畢竟，殷子衿隻準許殷柩告知虞家長輩，並且放話要低調行事。
她這種妾生的孩子，就算長的再怎麽漂亮，舉止端莊，知書達理，也逃不過身份的低賤……
“不不，是殷先生托他的侍從哥前來送的。”秀禾連忙擺手解釋。
“這殷先生遲遲不現身，莫不是到迎親那日方露臉？”虞嫣兒聽罷，不可思議的詢問。
“這……奴婢也不知曉。”秀禾一咬唇，“三姑娘有何事？要不我去尋紀表哥，讓他進去喚二姑娘？”
虞嫣兒輕咬薄唇，垂眉思索了下，猶豫道：“這樣吧，別去打擾二姐姐了，快到用膳時辰了，我就在這園子外候著，興許等下二姐姐便出園子用膳了。”
秀禾尋思著也對，就沒再多什麽。
虞嫣兒就這樣在門口足足等了一個時辰。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虞悠悠答應陪紀睿表哥用晚膳，到了時辰便自己出來了。
瞧見她，虞嫣兒微笑迎了上去。
“二姐姐，嫣兒有話要，能否借用姐姐些許時辰？”
虞悠悠微愣，尋思著‘黃鼠狼給雞拜年’，可她後便要離開虞家了，也不好鬧的太僵，便應允了，“你！”
“這……”虞嫣兒用美目瞥了眼秀禾。
虞悠悠沒好氣的歎息一聲，朝著秀禾罷了罷手，“你先去讓表哥開膳，我等下便來。”
青梅被調去紀睿那裏服侍，秀禾獨自守著園子，早都想出去溜達了，聽到這話，應了一聲，拔腿就跑了。
瞧著秀禾走遠，虞嫣兒這才開了口，“二姐姐，莫不可因賭氣，便隨意嫁了啊！你去給城鈺哥哥表達下歉意，他會原諒你的。”
“為何我要表達歉意？”
“這些年姐姐不是對城鈺哥哥一往情深嗎？”虞嫣兒的理所當然。
“可他並未傾慕於我。況且他不是要娶你嗎？姐姐成人之美不好？”雖然這幾日不去想，但聽到她這番話，虞悠悠還是很難過。
“可城鈺哥哥心中是有姐姐的。”
“哦？那又怎樣？”虞悠悠輕挑秀眉，輕笑道：“不是妹妹為了嫁入蘇家，想要將姐姐做墊腳石嗎？”
“你！”虞嫣兒如此被拆穿，有些氣惱。
在這虞家，往日虞悠悠最是疼她，如今全然變了樣子，她恨極了那從而降的殷先生，將一切陰謀都給打亂了。
但事實卻是如此，她一個妾生的遺孤女，本就不可能嫁身價高過自己的男子，好在蘇城鈺垂涎她的美貌，多年前便對她生了情愫。
可蘇家嫡子，就算不娶虞悠悠，也輪不到她做正妻，就是貴妾那也是癡心妄想。
與其讓旁讓了便宜，倒不如好糊弄的虞悠悠做墊腳石來的穩妥。所以她絕對不允許虞悠悠嫁給殷先生。
‘撲通’一聲。
隻見原本憤怒的虞嫣兒瞬間跪地，紅了眼眶。
一場苦情戲刹那間上演。
“二姐姐，求您了！自您最疼愛嫣兒，嫣兒真的很鍾情城鈺哥哥。嫣兒實在沒辦法了，隻要你能嫁過去，別貴妾了，讓嫣兒做最低賤的妾，嫣兒也心滿意足。”
虞悠悠嘴角微微抽搐了下，心中突然一痛，但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不是她不願幫，可婚嫁之事，講究的是你情我願，怎能為了虞嫣兒的幸福，便葬送她的終身呢？
“你起來，姐姐我不可能悔婚的，就算我想悔婚，怕是殷公子，乃至整個虞家的長輩，此刻也不會準許了。”
不是她不願幫這可憐的妹妹，而是她真的不能幫！已經到了這一步了，怎能再胡鬧？
“姐姐，您一定有辦法的，姐姐可以服長輩接受這門婚事，也一定可以服殷先生悔婚的。”虞嫣兒幾近瘋狂的往她腿邊湊了湊，淚眼朦朧的望著她。
瞧著眼前淚人，虞悠悠內心無比掙紮，一再告知莫要被她可憐的外表給懵逼了。
“嫣兒莫要胡鬧了！明明可以嫁做尋常人家做正妻，卻偏偏認定蘇家，那蘇公子根本不是什麽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