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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尋到相公送官府

  麵對咒罵,充耳不聞。


  虞悠悠走出園子,這才無力的扶牆滑落身子,麵對此變故,不傷心是假,心裏舍得那更是假。


  為何深愛多年的男子變就變了呢?


  那個曾經在她年幼最無助的時候,向她伸出手,柔聲安撫‘悠兒妹妹別哭,日後長大嫁給我,我保護你……’,這話語,仿佛還似昨日……


  “二姑娘,咱們現在怎麽辦?”秀禾瞧著難過的虞悠悠,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安慰。


  虞悠悠深吸一口氣,腦海中一遍遍思索,昨日確切佩戴著的玉佩,為何會落入他人之手?

  難道是昨日上元節惹的禍?

  恍惚中,記得昨日黃昏,被看似人畜無害的虞嫣兒強行拉著出府賞花燈,中途尋了個茶館歇腳,她不過是飲了一杯茉莉花茶,便鬆軟無力,甚是犯困。


  加之虞嫣兒還想要去綢緞店鋪瞧上一眼,她以為是逛的體力不支,想要歇息下。又擔心虞嫣兒在紛亂的街道上走丟,便將自己貼身的兩個侍婢‘秀禾’與‘青梅’都指派去隨行了。


  自己也就趴在茶桌上,似夢非夢般打了個盹的功夫,怎麽就丟了玉佩,輕薄了男子,還平白無故與人畫押了婚書呢?

  思索中便不知不覺,將要走到前院了。


  突然,青梅這丫頭急忙慌的奔來。瞧見虞悠悠,喘著粗氣:“姑娘……那家仆留下了自家主子的那份婚書,還放話,若姑娘不給個交代,就等著官府見吧!然後便走了……而蘇家惱怒急了,正在尋蘇公子……要離去呢!這……這到底怎麽回事?”


  虞悠悠有氣無力的歎息一聲,鬼知道怎麽回事。


  麵對蘇家的惱怒對她來不算什麽,如此齷齪的男子不嫁也罷。


  可眼下最重要的,是她這位素未謀麵,毀她清白的男子到底是何人?

  虞悠悠一拍腦門,反正父親正在氣頭上,就算去解釋也解釋不通,何不尋到那男子,找出被誣陷的證據呢?

  於是,她開了口:“青梅,你可曾瞧見那婚書上男子的姓名?”


  秀禾脫口而出:“姑娘,你真沒有與那位公子交好嗎?”


  虞悠悠白了她一眼,沒好氣道:“本姑娘是清白的,你們整日跟在姑娘身邊還不相信?”


  秀禾隻能悻悻閉嘴。


  “回姑娘,沒有姓名,隻有手印,而且您的名字,字跡……著實是您的。”青梅一臉為難。


  有信物就算了,連字跡都能模仿,也難怪這兩位丫頭都懷疑她亂搞了。


  “怎會沒姓名呢?沒姓名還冒充我相公?”虞悠悠聽到一件大的笑話,這男子還真敢。


  “不是的。”青梅連忙罷手解釋,“婚書上寫了‘以夫貴介,特隱之中,不書其名’。”


  “哈?”這文書之意,虞悠悠在了解不過了,“還地位挺獨特,難不成是皇帝老兒?隱婚,嗬嗬……他以為自己是誰啊?”


  青梅點頭如搗蒜,“對對,虞二爺念得時候確實也這麽的。”


  這婚書到是挺嚴謹,虞悠悠扶額,歎息一聲,“這樣吧,你們兩個去安撫父親,我出府一趟。”


  “這馬上都黃昏了,姑娘您一人出去不好吧?”青梅有些擔心。


  虞悠悠罷了罷手,“放心,我會早去早回的。況且,就因父親在氣頭上,自然要抓到毀我清白的男子,好給家中一個交代。不然與蘇家的婚不成,還要背上一個紅杏出牆的罪名,日後還如何嫁為人婦?”

  “這……”青梅不忍。


  而秀禾扯了扯青梅衣角,“眼下隻能如此了,咱們先去攔著點吧。”


  青梅聞言,隻能作罷。


  虞悠悠就這樣懷揣疑惑與悲憤,奔出了虞家。


  騙婚就騙婚嘛,躲躲藏藏不願透露姓名就過分了,害她被蘇城鈺羞辱,還有嘴難辨。


  若讓她逮到這位男子,她定然要好生教訓一下,先賞他一丈紅,然後果斷報官,以證清白。


  急急忙忙趕到茶館,夕陽西下,已經黃昏了,正是快到她們昨夜歇腳的時辰了,她就不信店二昨日沒瞧到是何人入了她吃茶的廂房。


  就算尋不到這位從而降的‘相公’,有店二作證也好。


  ……


  茶館的清雅間內。


  一男子黑袍著身,單是身影,便散發著濃濃的冰冷氣息,如同暗夜使者,讓人生畏。


  他席地而坐,低垂著眼臉,修長而優美的玉指如行雲流水般舞弄著琴弦,長長的睫毛如同精致的羽翼扇動,形成勾人心弦的弧度,人隨音而動,偶爾抬起的頭,讓人歎為觀止,好一張翩若驚鴻的臉!隻是那雙深不見底的了子,如寒潭,讓人徹骨嚴寒,卻又想窺探一二。


  茶案上的香茶早已涼透,焚香早已熄滅,他卻不願離去,好似在等待著什麽重要的友人。


  ‘咣當’一聲,雅間大門被人推開。


  琴聲戛然而止,男子深邃的了子閃過一抹寒光。


  “主子!”殷柩走近,在與之四目對視的那一刹那,仿若萬支冰箭穿心,使他條件反射垂首,抱拳道:“屬……屬下……唐突,打擾了主子雅興。可……大大……大娘子果然來了,她好似在找您……”


  男子黑了微收,頓了下,撥弦的玉指再一次挑動琴弦,琴聲悠揚,引人陶醉。


  見他無動於衷,殷柩又開了口:“在樓下徘徊許久了,瞧見店二便詢問昨夜入那間廂房的男子。”


  “嗯。”男子總算有了回音,卻隻是冰冷的一個字。


  殷柩汗顏,眼瞅著殷子衿冒著身體隨時可能犯病的風險,放著大好京城不待,偏要千裏迢迢來到這鳥不拉屎的縣城,還在昨日將這茶館價買下。


  敗家就算了,反正他也不缺錢,可全下都知曉他不近女色,昨夜好似中了邪般,被突然闖入的瘋癲女子叫了一句‘相公’,便下筆修下一紙婚書,還按下了手印。


  這也就算了,反正人家也不知他姓甚名誰。可歌可泣的是,他家主子今日還特意讓他拿著一紙婚書,和從女子身上取下來的玉佩,跑到人家家裏要娘子。


  這奇葩的主子不是別人,正是名震下的第一謀士‘殷子衿’!

  江湖曾言這麽一句話:‘得子衿者得下!’。


  所言正是此人,可想而知就連皇帝都要看他臉色行事,更別金銀財寶,名醫禦府了……


  而尋常人家選娘子那是甄選了又甄選,殷子衿倒好,下垂涎他的名門才情女子無數,卻從無正眼瞧過,就算皇帝變著法子賜給他幾位貌美女子暖榻,也被他當晚便怒氣打包送回,還不準皇帝登門月餘。


  如今,卻與第一次見麵且長相甚是普通的丫頭片子成了婚。


  這該讓多少名門望族女心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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