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閥三：蕭帥篇》084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第三更）
蕭易欽身軀微僵，抿著薄唇。
趙副官上前，趴在了他的耳邊，「少帥，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們還是先回法租界，請求羅格先生援助，再做打算！」
蕭易欽手臂僵硬，雙目看向了程泱，聲音放柔了，「泱泱，真的不和我回去嗎？」
程泱撇過臉，不予理會蕭易欽，看向了霍連城，「電影看完了，我們回去吧。」
霍連城朝著程泱點頭，「回去做什麼？我帶你去一家新開的西餐廳吃西餐。」
程泱聽了，笑得燦若桃李，「早就聽聞廣平一帶，很多洋人開西餐廳，我一直想要品嘗一下，看看洋人都吃些什麼。」
「走吧，帶你去。」霍連城帶著程泱上了汽車。
蕭易欽身軀僵住在原地，目光冷厲地目送兩人上車。
該死的女人！
蕭易欽長腳朝著一旁的燈柱一踹，氣得星眸怒紅。
「少帥，先回法租界吧。」趙副官上前提議道。
蕭易欽轉身上了汽車，看著前頭遠去的汽車，怎麼覺得不安！
「先跟上！」蕭易欽冷聲砸落。
汽車門「啪~」的一聲合上了，蕭易欽的汽車追了上去。
一家西餐廳。
霍連城帶著程泱進入西餐廳，門童一看是霍連城來了，連忙上前拉開車門，恭敬地開口，「九爺，來吃飯，裡頭請~！」
霍連城的跟班丟了一塊大洋給門童。
門童連連道謝，「謝謝九爺！謝謝九爺！」
西餐廳里，霍連城和程泱剛剛落座。
蕭易欽帶著趙副官風塵僕僕尾隨而至。
蕭易欽朝著趙副官低聲交代，「你去法租界，請求羅格先生幫忙，就說需要法使館的一張談和書，再去請巡捕房請來一隊巡捕，去霍氏公館門外候著！」
「少帥，我明白！」趙副官立刻轉身離開。
蕭易欽朝著程泱走去，落落大方拉過了另一桌的一張椅子，跟著坐下來，緊貼著程泱。
程泱見了，蹙了秀眉，拉了拉椅子，靠近了霍連城。
霍連城臉色微暗，「蕭少帥，這是打算死纏爛打？」
蕭易欽攤了攤手，「對自己的夫人不叫死纏爛打，倒是九爺你，這勾搭別人的夫人，叫什麼？」
蕭易欽手掌扣了扣桌面，聲音冷厲，「這叫無恥之徒！！」
霍連城目光沉落，勾唇深笑，「蕭少帥，我這無恥之徒，也多虧你給了我機會！你要想想，這小橙子會千里迢迢跑來求助於我，你覺得你這丈夫還稱職嗎？」
程泱跟著笑了，「師傅，其實我和他也不算真正的夫妻，我和他沒有領過婚證，更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約。」
「拜過天地！入了洞房！就是我蕭易欽的妻子！這難不成還有假？」蕭易欽怒聲喝道。
「程泱，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不守婦道，不知禮義廉恥了？」蕭易欽厲聲質問，「我原以為你很自強自立，會一個人去哪裡棲身落腳，只是跟我鬧鬧脾氣，真想不到你還挺有能耐，跑來投靠男人？」
程泱眸色輕漾著不屑，「蕭少帥，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你既然有了王小七，她也有你的孩子，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糾纏下去，我也聽聞你放了弘毅堂的人，雖然聽說還是得到了好處才放的，其實我們可以一筆勾銷了！」
「王小七沒有我的孩子！！」蕭易欽重重落聲。
程泱聽了，一愣，很快笑了，輕搖腦袋，「這麼說來，蕭帥是因為發現王小七沒有你的孩子，現在想到我程泱了？想到我肚子里的孩子？你可真會算計！」
蕭易欽被女人這麼反問，弄得語塞。
臉龐緊繃，他又一次開口，放柔了聲音，「泱泱，王小七早已經被我關進了地牢里，很多事我可以回去跟你解釋！」
「解釋什麼？」程泱直視蕭易欽，「你會關她入地牢，要麼她背叛了你，要不就是她欺騙了你，若是她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你不會關她？也不會想著急急忙忙來找我程泱吧？」
程泱靠近了，盯著蕭易欽，「蕭易欽，你要記住！我程泱不做退而求其次的那個人！」
蕭易欽雙目深深鎖住女人的眼睛，幾分挫敗，柔聲道，「泱泱，你不會是其次的那個人，你現在絕對是我蕭易欽最重要的女人，跟我回去！」
程泱冷笑著搖頭，「還記得你帶王小七回來，我一而再再而三地避讓，你若是那時候有這樣堅定的態度，說我程泱最重要，我也不會離開了，這麼久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也有感情。」
程泱眼底盈滿了憂傷，笑得苦楚，「可是，當一個人的感情被踐踏到沒有尊嚴了，心會涼的，涼了就會心死，哀莫大於心死。」
一旁的霍連城靜靜地聽著，當他聽見程泱說出我也有感情，心裡頭沉落了，他似乎能夠預見她最後的決定。
蕭易欽雙目斂聚，劍眉緊蹙，聲音透著悲涼，「泱泱，我知道，在王小七這件事上，我處理不對，我一直把四年前的那種初衷余留到現在，從而傷害你！」
「但是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訴你，我並不愛王小七，那是我年少時的紅顏知己罷了！而你，我對你的感覺不同，我是愛你的！」蕭易欽目光深沉，一字一句地說著。
霍連城完全聽不下去了，豁然起身，「小橙子，我去外頭抽支煙，你和他談，談好了，我們換個地方吃飯。」
蕭易欽寒芒射向了霍連城，冷嘲道，「你早該迴避了！」
霍連城不予理會蕭易欽，伸手拍了拍程泱的肩頭，「小橙子，用自己的心去感受，不要被表象迷惑了。」
霍連城轉身離開了西餐廳，朝著外頭走去。
蕭易欽看著霍連城離開，回落視線，「泱泱，他是你的師傅？」
「對！」
「你不是說你師傅是個武夫？敢情你一開始就在騙我？」
程泱冷笑，「比起蕭帥騙我的事，這一件事算得上什麼？」
蕭易欽自然明白這女人在說什麼，「泱泱，這懷孩子的事情，我的確騙了你，不過，我若不愛你，不會想要你為我生孩子，更不會娶你！你應該清楚，你我成親可是風光大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