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閥二:靳帥篇》026孤男寡女,同住一層
胡晴抬起頭,看向了男人離開的背影,後腳快速地跟上。
營帳里,靳越坐在了書桌的座位上,慢條斯理地從煙盒裡頭抽出一支煙。
胡晴走進了營帳裡頭,低著頭,昨夜的事情不停地在腦海里盤旋,她羞澀地不敢去看男人的臉龐,只是低著頭。
「咔嚓」一聲,一個西洋打火機點燃了男人指間的那一支煙,手節骨夾著煙。
「過來!」靳越沉聲落下,目光看似平靜地看著女人羞澀不好意思的模樣,唇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他自然清楚這個女人還在耿耿於懷昨夜的事。
胡晴挪著步子,一步步靠近了男人,依舊埋著腦袋,聲音很低,「二少。。」
靳越夾著煙,吐著煙圈,「抬起頭!」
這一道聲音禁不住會讓她想起昨夜,他在床上一聲聲威逼的下令,讓自己做出很多羞恥的動作。
「二少。。」胡晴抬起了頭,一張臉蛋氤氳著通紅,一雙大眼睛晶亮晶亮,那麼專註地看著男人的鳳目。
靳越眼底印著女人清晰的容顏,那清秀的眉眼,微微眯了眯眼睛。
對於昨夜還是沒有問出那個破她身子的第一個男人,對於此事,在靳越這個男人心底,還是猶如一根刺,避免去想。
「胡秘書,你的臉這麼紅做什麼?」靳越抱著戲虐的心情,一臉平靜地反問。
胡晴頃刻間,雙眸怔住了,自己臉紅,是何緣由,難道他不清楚嗎?
「二少,昨夜。」胡晴話剛剛出口。
「胡秘書,昨夜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不應該一直舊事重提,這樣沒有任何意義。」靳越彈了彈手指間的煙灰,雲淡風輕地開口。
胡晴心底深處像是被什麼狠狠地擊中了,好疼好疼的感覺,大大的眼眸被水霧布滿了,閃灼著淚光。
靳越站了起來,避開那一對布滿水霧的眼眸,擦身而過。
營帳裡頭,已經準備好了午飯,三菜一湯,擺在了一張飯桌上。
「胡秘書,過來吃飯吧。」靳越已經坐在那裡,很平靜地出聲。
胡晴背著身,聽見了身後男人的叫聲,伸手抹了一把淚水,理了理清晰的思緒,轉身朝著飯桌靠近。
胡晴坐了下來,一如往常,伸手拿起桌上的湯勺,為男人勺了一碗湯,落在男人的眼前。
抬起眸子,覷了一眼,男人動作優雅地夾著菜吃著飯。
「不用看我,你自己也吃。」靳越平靜地落聲。
「嗯。。」胡晴輕應了一聲,伸手摘下頭上的軍帽,一頭被強制剪短的齊耳短髮,將她的臉蛋襯得小巧可人。
兩人開始安靜地吃著飯,只能夠聽見筷子碰碗的聲音。
胡晴吃著吃著,慢了下來,還是忍不住開口,「二少,為什麼你要讓我和你吃飯?我只是一個秘書,應該和王副官他們一起的。」
胡晴問完這一席話,心眼兒提到了嗓子眼,很緊張地等待男人的回答。
靳越一筷子的飯送進了嘴裡,很優雅的咀嚼,輕抬眼眸,「怎麼?你很想和他們吃飯?一群糙爺們,你想要過去?」
胡晴愣了一下,連連搖了搖頭,「不不不,我不是要和他們一起吃飯,我只是想要問一問,為什麼你會和我一起吃飯,你是督軍。」
胡晴聲音壓低了,她是鼓足了很大勇氣。
靳越忍不住挑了挑眉,嗤笑道,「怎麼?你是覺得我們身份有別,不該坐在一桌吃飯?」
胡晴頃刻間噤聲了,心裡頭很是難過。
「身份地位的區別,你大可不必這麼想。」靳越平靜地落聲,手中的空碗遞給了胡晴。
「西洋人都提倡民主自由,當然我也認為人與人之間可以是平等的,雖然不能絕對,但是這同桌吃飯,並不影響什麼。」
胡晴為男人再盛了一碗飯,遞給了靳越,「二少,我知道了,我只是隨口問問。」
胡晴臉上有點窘迫了,她心底很失落,她原本以為,自己和二少獨自用飯,是因為二少已經把自己當成不一樣的人嗎?
胡晴心裡頭一團亂,想要問昨夜的事情,可是又不讓問。
兩人依舊只是這麼吃著飯。
。。。。
傍晚時分,夕陽西下,落日的紅光印染了大半片天,街面上的小攤小販開始收拾攤子。
成王閣。
汽車停靠下,靳越下了汽車,身後跟著胡晴,朝著成王閣裡頭走去。
就在這時候,裡頭跑出一位管事,上前恭敬地開口,「二少,三小姐和齊小姐來了,在裡頭等候,我已經吩咐張嫂上了茶。」
管事口中的三小姐自然是指靳柳兒,過世老督軍的三女兒,那位靳家三十歲還未嫁人的老姑娘。
(備註:民國時期,三十未嫁絕對老姑娘,不要代入現代。)
靳越沉了沉鳳目,輕應了一聲,朝著裡頭走去。
胡晴自然跟在男人的身後,她聽見齊小姐齊柔也來了,心裡頭隱隱不快,這齊柔是二少的未婚妻,而自己和二少這關係,不明不白,卻是逾越了男女大防。
成王閣的客廳裡頭。
靳柳兒和齊柔喝著茶水,兩人雖是差別了十歲,卻是極好的朋友,因為都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自詡清高。
「柔柔,你說少越他身邊一直跟著一位女秘書?真的假的?」靳柳兒大有幾分不信。
(少越:靳越的小字,忘記的親可以回顧。)
「小姑姑,是真的啦~,不僅跟著,也住在成王閣,我問過這裡的管事,說是和二少住在同一層。」齊柔憂心地開口。
靳柳兒聽了,臉色為之大驚,「這孤男寡女同住一層,這就算少越把持住了,說不准你口中的這個女秘書,難保不會去勾引少越?」
齊柔憂心地點了點頭,「小姑姑,就是這個理,二少年輕俊朗,貴為督軍,雖然羽翼未豐,卻依舊是單軍大督軍,很多人都要忌憚三分,多少姑娘定是會對他芳心暗許,那女秘書,著實讓我不放心。」
靳柳兒聽了,笑著拍了拍齊柔的手背,「柔柔,不用擔心,這次我一定跟少越說,要他把那位女秘書調派出去,至少不能再住在成王閣了。」
齊柔聽了,欣喜地笑了,「小姑姑,真的嗎?二少他會同意嗎?」
「當然會同意!」靳柳兒斬釘截鐵地落聲,「柔柔,還真別說,整個靳家,少越最會聽我這個小姑姑的話,我只是比他年長三個月,從小一塊長大,說是小姑姑,更似姐姐。」
「說起這少越,小時候真是可憐~」靳柳兒回想起靳越小時候的事情,憂傷地感嘆。
「小姑姑,為什麼這麼說?能不能多跟我說些二少小時候的事情?」齊柔好奇了,焦急地追問。
靳柳兒聽到外頭的動靜,「柔柔以後再說這事,少越來了。」
齊柔聽了,欣喜地扭頭。
大門外,通往客廳的前院,她看見了身材挺拔頎長,容貌俊美的男人,唇角情不自禁地漾開了笑。
當齊柔看見在靳越後面跟著的胡晴,唇角的笑意斂住了。
這個女人總是跟著二少,真是礙眼,這次一定要把她趕走!
靳越軍靴邁入客廳裡頭,看向了沙發上的靳柳兒和齊柔。
「少越!」靳柳兒站了起來,笑得燦爛,「今天小姑姑帶著柔柔一起過來你這裡吃個便飯,不會不歡迎吧?」
靳越聞言,柔和的臉龐,「小姑姑你又說笑了,你想來吃個便飯,來幾次都行,隨意!不用和我客氣。」
「呵呵~」靳柳兒走上前,伸手挽過靳越的胳膊,「少越,我就知道你對小姑姑最好。。」
說話間,靳柳兒瞥了一眼那一身軍裝的胡晴。
其實從剛才胡晴進門開始,靳柳兒就已經注意到這個女人,長得恬靜溫婉的模樣,很乖巧,和當年那位葉嫣然,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女人。
提及當年葉嫣然,靳柳兒是及其排斥,那個不幹凈還帶著別人種的女人,幸好少越沒有把她帶回成王閣。
「少越,這位小姐是誰?穿成這樣?你的屬下嗎?」靳柳兒裝成不懂開口問道。
胡晴抬頭,對上靳柳兒那一對犀利的眼睛。
「她是我的筆錄秘書。」靳越平靜地回落。
下一刻,靳越朝著胡晴開口,「胡秘書,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可以先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