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我求求你,給我自由(8000)
第一百四十三章 我求求你,給我自由(8000) 「不不不!!」葉嫣然整個鳳眸都激動地閃爍了,淚水一下子盈滿了眼眶,激動地叫道,「皇甫琛,我不要這樣!!我不是生子的機器,你怎麼能夠這樣!!我要起來!」
「乖!」皇甫琛按下女人的雙肩,「乖乖躺著,趕緊懷上本帥的兒子。」
皇甫琛手掌摩挲著女人的小腹,很是激動,「嫣兒,本帥三十有二了,至今沒有一個男丁,這皇甫家多少人都等著這麼個孩子出生,別鬧,為了本帥辛苦一點,今後我會好好補償你。」
皇甫琛彎下腰,又是親吻著女人的眉眼,一陣哄著。
葉嫣然抬眸看見男人眼角泛著幾縷細紋,呼出男人強烈的氣息,一陣恍惚。
「嫣兒,乖,明天本帥就給你一個驚喜!保證你會喜歡!嗯?」
皇甫琛又是落在女人額頭吻了吻,起身,朝著衣架旁走去。
皇甫琛拉開衣架旁的柜子,抽屜打開,取出昨夜卸下的手槍。
槍膛卸下子彈,快速拆卸又裝上的聲響,「咔嚓」一聲落定聲音。
葉嫣然躺在床榻上,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男人去而復返是槍落下了。
皇甫琛裝好槍,落在腰間的槍袋裡頭,轉身看向了床榻上躺著的女人,勾唇笑了,「嫣兒,好好休息。」
皇甫琛大跨步朝著外頭走去。
房門拉開合上的聲響,隨著男人軍靴聲落在門外。
門外頭,皇甫琛朝著院子裡頭兩個站崗的士兵招了招手,「你們倆個,都過來!」
兩位士兵小跑上前,「少帥!」
皇甫琛指了指身後的門,沉聲下令,「你們兩個在這裡守著,除了送早膳進屋,其他一概不能送,過了晌午,才可以讓八姨太出來,不過你們要看好八姨太,別讓她出了帥府!」
「是!少帥!」兩位士兵立刻行了個軍禮。
兩位士兵往門旁一站,開始站守著。
直到門外動靜落下。
廂房裡頭,葉嫣然躍然從床榻上起來,雙腿間那種粘稠不適的感覺,一陣陣侵襲,伸手扯過一旁的大衣,披在了身上,朝著外頭奔去。
房門被拉開,兩位士兵立刻閃現而出。
「八姨太!請問有什麼需要?早膳一會就送到。」
葉嫣然看向守在門口的兩個士兵,開口道,「我要出去!」
「對不起!八姨太,少帥吩咐過,您要過了晌午才能出屋。」
葉嫣然頓了頓,聲音隱怒,「讓薔薇過來!我要沐浴更衣!」
「對不起!八姨太,少帥吩咐過,除了送早膳,其他都不能送!」
葉嫣然一雙手攥得緊緊地,凌怒地盯著那兩個士兵。
那兩個士兵只是低著頭,完全不敢抬頭。
「嘭~~!」的一聲門合上的聲音,葉嫣然氣惱地甩門,進了屋,朝著床榻走去。
腳踏板上那一灘濃稠的液體還在,葉嫣然雙腿間緩緩地下滑液體,這種感覺異常難受噁心。
「噁心的畜生!!噁心!」葉嫣然絮絮叨叨地咒罵了一陣子。
葉嫣然伸手拉過一旁的布,來到床榻上,解開大衣,解開已經沾濕的長褲,開始擦去裡頭的粘稠。
。。。。。。。。。。。
帥府的偏廳裡頭,一陣陣麻雀聲嘩啦啦地搓響。
陳婉婉和朱碧蓮依舊叫來了兩個新認識的太太打起了牌。
「幺雞!」陳婉婉丟了一塊牌。
朱碧蓮瞧了一眼,順手接著摸牌,杏目微抬,「婉婉,昨兒你約了金雪離去逛街?」
「沒!也就喝了杯茶。」陳婉婉說話間,就碰了一張牌。
「她說了些什麼?」這才是朱碧蓮關心的。
「她說卓少那腿上快好了,就要帶兵去那啥的黑嶺地方剿匪了,說是很擔心,說是卓少就是個大夫什麼的。。。」
陳婉婉一邊說著,不停地搖頭,「跟她說去整整那個騷蹄子,好得當面給個耳光子,她就一個勁地說是自己的錯,不知道她在善良個什麼勁。」
朱碧蓮摸在手中的牌,發狠地捏緊,「那個踐人,日日夜夜占著少帥還不夠,現在連吃飯都去她屋裡頭,這樣下去我們還有什麼盼頭。」
陳婉婉湊近朱碧蓮的耳畔,「碧蓮,我看吶,這小踐人對那卓少情深未了,這還得從卓少那邊下手,好好整整她。」
。。。
麻將聲一圈一圈地落下。。
。。。。。。。。。。
第二天清晨,依舊是個大好晴天,暖陽普照著大地,這漸進初春,積雪一天天消融。
廂房裡頭,精雕細琢的檀木床,強烈撞壁的聲音落下,男人一陣低吼聲。
一切歸於了平靜,只能聽見那喘息的聲音,男人的粗重,女人的嬌喘。
片刻之後。。。
「嫣兒,你說你這肚子裡頭是不是已經懷上了本帥的兒子?」皇甫琛俯趴在女人的身上,手掌不停地摩挲著女人的腹部。
「我不知道。。」葉嫣然無力地落下話,這樣的生活令她近乎絕望。
葉嫣然感到身下那盈滿的濃稠,一陣陣噁心,正想落下彎曲的雙腿。
「別放下!這樣抬起來,這那些老婆子教了本帥的幾房太太,說是能夠早點懷上孩子。」
男人那焦急的眼神,弄得葉嫣然越發煩躁,「皇甫琛!!你是拿槍扛槍的鎮軍主帥,這是女人的事,你能不能別這樣對我,把我這樣一日復一日地囚禁,讓我不能出屋,若是我一輩子生不出你的兒子,你就要這樣對我一輩子嗎?」
「呵~~」皇甫琛低沉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女人的臉蛋,「嫣兒,你又胡說了,怎麼可能一輩子懷不上,本帥夜夜疼著你,這澆灌的花兒都會開花結果了,別擔心。」
「。。。」葉嫣然雙手揉著一頭墨色長發,近乎瘋了,一雙鳳眸閃爍著無望的光芒。
皇甫琛雙臂環住了女人,湊近唇,在女人臉側吻了吻,又是繞過去,吻了女人的唇瓣,「嫣兒,乖!本帥去軍營了,過了午後,本帥會早點回來,給你個驚喜,相信我,你一定會喜歡。」
皇甫琛的腳步遠去了。。。
「啊~~~!」一聲衝破喉嚨的叫聲,葉嫣然幾乎崩潰地揉著墨色的長發,一雙鳳眸盈滿了淚水,落在頭頂的床帳,那桃紅色床帳。。。
視線朦朧了,彷彿回到曾經那豆蔻年華,那一片花海,自由自在地看著書,自由自在騎著馬。。。
「叩叩叩~~!」一陣敲門聲。
「八姨太,您怎麼了?」外頭站守的士兵聽見裡頭的嚎叫,連忙關切地上前詢問。
葉嫣然整個人從床榻上坐了起來,曲卷著身體,雙臂環抱住了雙膝,埋頭在雙膝間,嚶嚀抽泣。
一股濃稠從雙腿間溢出,順著那縫隙湧出,一滴滴地沾染了長褲。
葉嫣然連忙翻身下床,扯過那手絹,一條又一條地擦拭著那濃稠液體。
「生兒子!生兒子!皇甫琛!你做夢,我就是不給你生!想都別想!你這個瘋子!瘋子~~嗚嗚~~」
葉嫣然不停地擦拭著,一邊擦拭一邊抽泣,削瘦的肩頭一顫一顫地發抖。
一雙鳳眸淚水汩汩地滑落,這鼻尖充斥著如此腥膳的味道,越發難聞的感覺,盈滿了胸口。
。。。。。。。。。
過了午後,院子裡頭,葉嫣然沐浴更衣,用過了午膳,靠在木椅子上,看著天際那一輪紅日,再數個時辰就要落山了。
不遠處,那兩個士兵筆挺地站著,不遠不近地跟著葉嫣然,生怕她出了帥府。
葉嫣然站了起來,靠近一口水缸,水缸上頭漂浮這消融的雪,這水下像是靜靜浮遊著生命,那枯萎的蓮梗在期待來年夏季的召喚,會又一次盛開出最美的蓮花。
葉嫣然修長白嫩的手指頭拂過冰涼的水面,眸色憂傷,這就要初春了。。。
光陰易逝,豈容我待。
「朝花夕拾,撿的儘是枯萎。。。」葉嫣然憂嘆出聲,手指頭撥過那枯萎的蓮梗。
「嫣兒。。。」一聲低沉的叫喚,一雙健壯的胳膊從身後環住了女人的細腰,一下子緊緊將嬌人兒攏在懷裡頭。
葉嫣然怔怔的眸光劃過一道凌恨,很快淹埋。
「嫣兒,在看什麼?」皇甫琛低頭,深邃的目光落在女人那垂在水缸中的手指頭。
「嫣兒,快把手拿起來!」皇甫琛一下子喊出聲,手掌握住了女人的手,揉在了掌心中。
「傻瓜,這水這麼涼,把手放進水裡作何?」皇甫琛雙掌揉著女人的手,觸及那被浸泡的冰涼的手指頭,一下子含入了口中。
男人溫熱的口,含著女人冰涼的手指頭。
葉嫣然抬起眸子,淡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那一身風塵僕僕的軍裝。
「皇甫琛,你究竟要囚禁我到什麼時候?」葉嫣然冷冷地出聲。
皇甫琛愣怔了片刻,隨即柔和地笑了,手掌捧住了女人的臉蛋,低頭吻了一口女人的唇瓣。
「嫣兒,說什麼胡話,這哪裡是囚禁,本帥只不過想要讓你儘快懷上我的孩子,只要你生下兒子,可是皇甫家的一大功臣!」
「哼!」葉嫣然冷哼了一聲,撇過臉,「限制我的自由,再這樣下去,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活。。」
「嫣兒!」皇甫琛一下子心弦發緊了,伸手緊緊地摟住了女人,「說什麼胡話,有本帥在,你會活得好好地,會為我生下很多的兒子!」
葉嫣然垂眸,落在那遠處,什麼言語都說不出了。
「嫣兒。。。本帥帶你去一個地方,你一定會喜歡!」皇甫琛伸手拉過女人的小手,緊緊地包裹在了掌心中。
。。。。。。。
穿過一條條走廊,跨過一道道門。
帥府最後院,那一顆顆梅花樹,連著幾棵桂花樹,一片修葺得雅緻清新的的庭院映入眼帘。
「嫣兒,帶你看看這裡!」皇甫琛激動地拉著葉嫣然的手,先是走進了一間書房。
伸手推開書房,層層疊疊竹子做成的書架,有著幾分不一樣的意境,窗檯旁還盛開著那一潭的水仙花。
一縷檀香裊裊升起。
書架上擺滿了皇甫琛派人從各處書院收來的書籍,尤其是醫書,混著中醫和日文英文的西醫書籍。
「嫣兒,快看!這書屋如何?」皇甫琛雙掌握著女人的一雙小手,揉在了掌心中,那一雙深邃的鷹眸泛出期待的光澤。
葉嫣然眸色靜靜地看著,這不大不小的書屋,那層層疊疊的書架。
「這是幹嘛用?」葉嫣然側眸掃了一眼男人,平靜地開口。
皇甫琛那雙眼睛,那深褐色的瞳孔一點點擴大,正視女人的眸子,雙掌緊緊地握住了葉嫣然的雙手。
「嫣兒,這書屋是本帥送給你的,這裡頭搜羅了不少醫書,你喜歡,今後可以呆在這裡頭慢慢看,這樣你就不會覺得無趣了。」
葉嫣然一雙纖細的手,手指頭摩挲著書架上一本本書,沒有轉頭,冷聲落下,「那敢問少帥,這看了這麼多的書,是不是就再也不讓我出門了?」
皇甫琛聞言,一步步走上前,雙臂從身後抱住了女人,「嫣兒,會讓你出門,這過陣子本帥不忙了,陪你出門,想去哪裡?」
葉嫣然整個人都近乎無力了,為何從一開始的嫁入,到後來的夜夜承歡,再到現在囚禁一般。
「皇甫琛。。。我想要自由!我求求你!給我自由!」葉嫣然轉過身,雙手握住了男人的手掌,那清麗無雙的臉蛋泫然欲泣,眸光閃爍著淚水。
皇甫琛深諳的厲眸一點點收縮,伸手拍了拍葉嫣然的後背,撫摸著,聲音低啞。
「嫣兒,本帥這是為你好,你今後會明白!」
「不是為了我!是為了你的一己私慾!」葉嫣然氣惱地哭道,「你囚禁我,給你生孩子,把我葉嫣然當成你的生子機器!西方國家的蒸汽機你見過嗎?那沒日沒夜運轉,生產棉布,就是你這樣嗜血的禽獸,要我沒日沒夜地為你生孩子!」
「別激動!!嫣兒!」皇甫琛手足一下無措了,上前一下子環住了女人,緊緊地摟住,唇瓣湊近了女人的額頭,溫柔地親吻著,「乖!本帥答應你,生了兒子,一定帶你出去遊玩,這大早上也就不這麼限制你,嗯?」
「來!再帶你看個地方!」皇甫琛握著女人的手,出了書屋。
連著一條修葺好的樓台,踩上石頭砌成的階梯,一間木頭磚塊砌成的屋子,修葺的雅緻。
「嫣兒,進去看看!」皇甫琛深褐色的瞳孔又一次綻開,泛著幾縷期待之色。
葉嫣然抬起秀眉,掃了一眼身側的男人,緩緩地推開了眼前的門。
一陣馥郁的芳香撲鼻而來。
四周種滿了一盆盆的蘭花,一眼看去,那中間的花架上,一盆盆雪土堆成的花盆,上頭盛開著黃色的冰凌花。
葉嫣然眸色一怔,連忙走上前,眸光不停地閃爍,看著那一盆盆雪土中的冰凌花。
小手顫抖地撫了上去,聲音清冷,「為什麼把它們種在這裡?」
皇甫琛勾唇深笑著上前,壓低腦袋,湊近女人的耳畔邊,「聽說你喜歡它,本帥特意令人從荒郊野地的雪土裡採摘而來,腫了這滿滿的花架,看看喜歡嗎?」
葉嫣然眸色閃爍著淚光,看著花盆裡頭的冰凌花,那小巧清麗的花骨朵在那方寸之地,在這麼個花盆裡頭盛開,那土上頭覆著未化開的冰雪。
葉嫣然淚水溢出了眼眶,一滴滴落入雪土中,「因為喜歡,你就把它從那廣闊的雪地裡頭摘來,挪到這麼個方寸之地?」
「只要你喜歡,本帥可以做到的,就為你做到,嗯?」皇甫琛雙臂從身後抱住了女人,眸色落在女人低垂的腦袋,那一縷縷墨色的髮絲。
「就因為喜歡,你就讓它沒了自由?」葉嫣然唇瓣動的發顫,淚水滑落了雙頰。
「嫣兒,說什麼?這是花,何來自由之說?」男人低頭,嗅了嗅女人髮絲間散發出的清香。
葉嫣然淚水不停地滴落,「可是你知道嗎?這雪化了,這花就是死了。。」
男人的手掌摩挲著女人的髮絲,聲音淺酌,「它在荒郊野地裡頭,雪一化了,依舊是個死!」
葉嫣然一下子激動了,轉身,一把推開了皇甫琛,淚水浸紅的眼眶裡頭,怒聲道,「皇甫琛!!你不懂,你什麼都不懂!在荒郊野地,就算雪化了,來年的冬天,它依舊會生根發芽!!它依舊會開花!!」
皇甫琛見著那一臉淚痕婆娑的女人,一下子皺了劍眉,「嫣兒,好端端的你這是在哭什麼?這都是本帥給你的驚喜!」
「好大的驚喜!」葉嫣然淚水不停地滴落,「皇甫琛,你想要用著一座庭院,從此就束縛在你的城牆之中,讓我葉嫣然徹底沒了自由對嗎?等著時間把我摧殘!!是不是?」
「不是!!」皇甫琛重聲落地,眉梢染上了一層陰霾,「別無理取鬧!!本帥對你的耐心已經夠多了!這點好意你不領情就算了,別對著本帥大呼小叫!」
葉嫣然伸手抹了一把臉頰的淚水,苦澀地笑了,「你是少帥,未來的督軍,我只是個八姨太,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新人成舊人的女人,不該對你大呼小叫。」
「你!」皇甫琛聽了,一下子氣急了,上前,雙掌握住了女人的雙肩,聲音激動,「介意了?那就用你的心來愛我!!全心全意!別一副成天要死不活的樣子!!讓本帥看見你的誠意,夫人之位會是你的!」
「夫人之位有自由嗎?」葉嫣然抬起淚眸,看著男人的眼睛。
皇甫琛深褐色的瞳孔狠狠地一縮,「有!給你自由!」
「那你要我如何誠意?」葉嫣然眸色怔怔地看著男人的眼睛。
「為本帥生兒子,越多越好!」皇甫琛重聲落地。
「哈哈哈~~~!」葉嫣然瞬間哭笑出聲。
「你這笑是什麼意思?」皇甫琛看著女人的笑,心裡頭劃過一絲絲不安。
葉嫣然止住了笑聲,眸色染著看不透的情愫,複雜晦澀,聲音淡淡,「沒什麼意思。。。」
皇甫琛跨步上前,伸手點了點女人的心口,「當然!這誠意還包括你這顆心,該是本帥的!一點都不能落下!」
葉嫣然眸色灰暗地掃了皇甫琛一眼,轉身,眸色落在花架上,那一盆盆的冰凌花,蹲下。
眸色怔怔地盯著那一瓣瓣的黃色花瓣。
久久的靜默,短暫的沉寂。。。
「嫣兒。。。」皇甫琛心尖上漸漸柔軟了下來,看著蹲在花盆前的女人,沉聲落下。
「少帥,不是把這裡送給我了嗎?我想一個人在這裡靜一靜。。」葉嫣然冷聲落下。
皇甫琛手掌抬起,想要去握住女人的肩頭,久久地停在了半空中,終是落下。
皇甫琛看著女人久久凝視著一朵冰凌花,他看不透,那深邃的鷹眸層層疊疊地點綴著一絲絲難受。
「。。。」皇甫琛的薄唇動了動,想要開口說什麼,抬起手掌,想要上前抱住,終是落下。
「那你安靜一會,好好想想我說的話,一會用晚膳再來叫你!」皇甫琛轉身。
腳步微頓,軍靴邁出,輕聲落下,轉頭,緊蹙的劍眉下,深邃的鷹眸落在女人的後背。
一顧三步。。。
男人的腳步聲終是遠去。
葉嫣然鳳眸又一次朦朧了視線,盯著那淺黃色的花朵,伸手輕輕觸碰。。
「冰凌花,是我害了你,害你沒了自由,我還你自由可好?」
。。。。。。。。。。
傍晚時分,四周起了一陣狗吠聲。
「不好了!不好了!!少帥!」一位士兵衝進了酒房裡頭。
皇甫琛落下掌心中的酒杯,目光泛著酒熏,「何事如此驚慌?」
「少帥!八。。。八姨太跑了!!」士兵手指著外頭,大聲叫嚷。
「跑了?!!」皇甫琛躍然而起,一把楸過士兵的衣領,「說!!怎麼回事?」
「我去解手,八姨太敲暈了林立,騎著後院的馬就出了後院的門,背後背著一大袋子,不知道是什麼。。。」
「去他娘的!!廢物!」皇甫琛一下子踹開士兵,掌心中的酒杯朝著地上摔去,酒水灑落了一地。
日漸黃昏,餘暉染紅了天際,這快要入夜了,不似白日裡頭那麼暖和,這寒風吹拂著,一陣陣發寒。
「駕~~!」葉嫣然騎著馬匹,身後背著一大袋子,袋子里裝滿了從花盆裡頭鬆了土的冰凌花。
「嗒嗒嗒~~!」馬蹄聲快速地落在行人匆匆的街道上,不掃收攤回村的老百姓紛紛避讓。
「駕~~!」葉嫣然揮動的韁繩,目光直視前方,最前方,那西邊的天際掛著即將隕落的紅日。
「這是誰家姑娘,騎馬這麼兇猛!」
「就是啊。。。那小娘們長得不賴的樣子。。。」
老百姓看熱鬧般說上幾句。
皇甫卓一身長衫,手提著酒壺,臉色頹廢,搖搖晃晃地從酒樓裡頭出來,一眼瞧見了從街市快速飛過的葉嫣然。
「然兒。。。」皇甫卓瞪大了眼睛,看著那馬背上熟悉的背影。
「然兒!!」皇甫卓一下子丟掉手中的酒壺,腿傷才好,走路不那麼輕便,卻是一下子解開了一旁的木柱上頭系著的馬匹。
皇甫卓快速地跨步上馬,雙手握緊了韁繩,朝著那一抹身影追了去。
「駕!!」皇甫卓拍了一下馬臀,這馬一下子跑了出去。
一下子從酒樓衝出一位男子,焦急地在後頭叫道,「哎?我的馬!!我的馬!!」
這時候,剛好一輛馬車停下來,金雪離剛剛下車,她很清楚皇甫卓白日里經常在這家酒樓裡頭喝酒。
那個男子追著皇甫卓,追了幾步,實在追不了,捶胸頓足,「哎呦呦!!我的老天啊,天還沒黑,就有光天化日之下搶馬的!」
金雪離循目看去,一下子亮了眼睛,喃喃言語,「那不是卓少嗎?他在追。。。」
「少奶奶,那好像是卓少,最前邊那遠了的,我剛才看見,好像是少帥的八姨太。」帥府家的李叔上前朝著金雪離開口道。
「少奶奶,上車?李叔幫你去追!」李叔示意道。
金雪離一雙小手緊緊地攥緊了,眸色暗了下來,冷聲落下,「先不用追,去帥府!」
李叔一聽,一下子反應了過來,「行!立刻去帥府!」
金雪離提著繡花的套裙,彎腰上了馬車,馬車飛快地往帥府奔去。
。。。。。。。。。
隔著馬道的齊州西郊,那一片片小山坳,那漫山遍野的銀杉樹,覆蓋了還未消融的積雪。
「駕~~!」葉嫣然不停地揮動著韁繩,速度飛快,爬著斜度不大的山坡,上去了。
一望無際白茫茫的荒野,覆蓋著白雪,埋著草根,裸露出些許大塊大塊的岩石。
「吁~~~」葉嫣然一提韁繩,下了馬,背著一袋子的冰凌花,踩上了鬆軟的雪土。
圓頭的皮鞋陷入雪土裡頭,烙下一個個腳印。
西邊的紅日一點點地消沉,漸漸隱匿,半個的紅日,一點點紅光連著餘暉灑在白茫茫的雪地里。
葉嫣然喘息著氣息,蹲在了一處岩石邊,眸色散發出驚喜,她瞧見那岩石邊,一簇簇的冰凌花,在餘暉中散發著美麗的樣子,迎著寒風,倔強不屈。
「冰凌花,我這就給你們自由。」葉嫣然落下背後的大袋子,說話間,吐出一團團白霧般的熱氣,一張小臉凍得發紅。
葉嫣然解開布袋子,伸手捧出了一簇簇冰凌花,一雙手扒開了雪土,一點點地剝開。
「然兒。。。」一聲深情的呼喚在身後落下。
葉嫣然背脊征了一下,一陣發寒。
「然兒,你在這做什麼?」皇甫卓一下子上前,蹲在了葉嫣然的身側。
「唉!!小心!別踩到花!」葉嫣然連忙叫出聲,一把推開了皇甫卓。
皇甫卓一個不穩摔在了雪地里,「然兒。」
葉嫣然連忙撿起了地上的冰凌花,看向了從地上爬起來的皇甫卓,一陣驚愕,「阿卓。。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