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水米未進,盤算出逃(4000)
落物無聲,門外捲起了寒風,雪花洋洋洒洒地飄落。
「嘔~~嘔~~~~」一陣陣嘔吐的聲音。
葉嫣然趴在盆架上,整個人趴在那裡,使勁地摳著喉嚨,想要將那噁心的東西摳出來。
眼眶發紅,使勁地摳著,淚水都溢出了眼角。。。
腦海中不停地盤旋著一幅幅畫面,喉嚨至今火辣辣,那種被卡主的感受記憶猶新,那吞噬的腥濃。。。
「嘔~~!」葉嫣然連忙抓住了木盆,使勁地嘔吐。
一灘的口液連著酸水嘔出,卻是沒有掏出半點她想要嘔的物體,眸色空洞地落在遠處,一雙小手緊緊地攥住。
。。。。。。
夜間,練兵營,寒風卷著雪花吹著營帳外的鎮軍軍旗。
營帳裡頭,皇甫琛一身軍裝,披著湛藍色的軍大氅,戴著白色手套的雙手,一手摩挲著佩劍,目光冷厲地落在跪在地上的吳將軍。
「吳將軍!這是怎麼回事!!」皇甫琛手掌狠狠地甩出了一張地圖,摔在了那位將軍的臉上。
一旁的葉衍海掃了一眼,連忙上前,拱手道,「少帥,此次西處糧倉被劫,恐是敵方的殲細。」
「葉將軍,那你說說,這殲細是誰?!」皇甫琛目光冷厲地落在葉衍海臉上。
葉衍海低頭看向地上跪著的吳將軍,瑟瑟發抖的樣子,遲疑住,「這。。。」
「沒有證據,不好下定論是吧?」皇甫琛勾唇冷笑,落向地上的吳將軍。
「少帥!!真的不是我!我不是殲細,我對皇甫家忠心耿耿,對老督軍的衷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鑒!絕無二心吶!」吳將軍信誓旦旦地豎起了手指頭,橫在頭上,做著發誓的模樣。
皇甫琛拄著精工打造的佩劍,手掌緊緊地握住了劍柄,一步步靠近地上跪著的人,「吳將軍,不用怕,本帥不會冤枉一個衷心的良將,更不會放過一個膽大妄為的叛徒!!」
「少帥,末將明白。。。明白。。。」吳將軍哆嗦著身軀。
。。。。。。。
次日上午,天色灰濛濛一片,葉嫣然靠在椅榻上,看著窗外的景色。,若有所思。
昨夜裡,皇甫琛徹夜未歸,留宿在書房,雖是如此,葉嫣然依舊徹夜未眠,昨日兒,更是水米不進,滿口的噁心。
這時候,「吱丫」一聲,薔薇推開了房門,小心翼翼地走進來,輕喚了一聲,「小姐?」
葉嫣然從內屋裡頭出來,掃了一眼守在外頭房門旁的士兵,上前合上了門。
「草藥抓來了嗎?」葉嫣然開口問道。
「抓了!小姐,在這裡,按照您的吩咐抓的!」薔薇掏出了一帖帖用黃油紙包裹好的草藥。
葉嫣然伸手拆開了一包草藥,貼在鼻下嗅了嗅,滿意地點了點頭,「金洋花。。。正是這花。」
葉嫣然手指頭又是挑開了另外幾帖葯,草烏,川烏。。葉嫣然一一細數了一下,滿意地勾唇。
「薔薇,可以了,你先去忙你的。」
「小姐,你買這麼多葯做啥?你生病了嗎?」薔薇疑惑地開口。
葉嫣然一雙清靈的鳳眸泛著一絲絲複雜的光芒,唇角勾起一抹清冷的笑,「我豈會病了,倒是少帥病了,你沒看見他腳上傷了,正尋思著能夠讓他早點恢復。」
「天吶!小姐,您想通了,要和少帥好好過日子,喜結良緣了?」薔薇一下子激動地叫道。
葉嫣然纖細的手指掂起了一根草藥,輕柔地嗅著,輕吐一口氣,「是想通了。。。」
「那太好了!小姐,您能夠不和少帥那麼倔著就好,昨兒下午,聽著屋裡頭動靜,薔薇還以為您又和少帥鬧騰了。。。」
「好了!」葉嫣然冷聲打斷薔薇的話,「薔薇,別說了,你先去忙你的,我想一個人靜一會。」
「那好吧,小姐,我先出去了。」薔薇才剛剛退出房間。
。。。。。。。。
這一會,趙鳳尋了過來,敲響了房間的門,「嫣然妹子,在裡頭嗎?」
葉嫣然正要處理手中的那些草藥,聽到這聲音,微微擰了眉頭,上前,拉開門。
這門一開,趙鳳笑著開口,「嫣然妹子,昨日見你都不出來用膳,這今早熬了香糯的小米粥,不喝點嗎?就著好吃的蕨菜,我就喜歡那味道。」
葉嫣然聽了,剛想回絕,猛然想起什麼,一下子將趙鳳拉進了門,順手帶上。
「趙鳳,我問你,這帥府地牢在哪裡?」
趙鳳聽著,一下子來了精神,「你想去地牢?聽說昨日地牢關進一個人,廚房的丫鬟昨日還去送飯了。」
葉嫣然凝視著眼前的趙鳳,沉吟了片刻,「你想要的是齊州的糧倉圖對嗎?」
「你怎麼知道?」趙鳳越發驚訝了,「難不成你也是靳大帥派來的人?」
(靳大帥:靳斯涵,就是靳越的大哥)
葉嫣然眸色微閃了一下,點了點頭,「趙鳳,既然你我同道,幫我一把,幫我從地牢帶個人出來,我去弄糧倉的地形圖,你拿去給靳大帥邀功!」
趙鳳聞言,不可思議道,「地牢救個人不難,只是這。。。事成之後,你真會把地形圖交給我?」
「一定會!」葉嫣然斬釘截鐵地落下話,看著眼前的趙鳳,心裡頭多了一分思量,「不過到時候,我要和地牢那人先離開,這出城馬匹你一併讓靳大帥準備了。」
「對啊!」趙鳳連忙拍了下腦袋,「這事兒一成,我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趙鳳說完這話,一下子遲疑了,臉上浮出一絲絲不甘的神情,「就是。。。就是這皇甫琛還真是令人。。。」
葉嫣然看著眼前女人猶豫的神色,一下子反悟了過來,「趙鳳,你該不會是對他動了情吧?」
趙鳳聽聞,微微點了點頭,臉頰一下子漲得通紅,「是有那麼一些,再怎麼說他可是我趙鳳的第一個男人。。要不是他對我不好,連我的屋都不進,我說不準還會幫著他。」
葉嫣然聽著,越發蹙了眉頭,「趙鳳,你究竟是什麼把柄在靳大帥手中,為何會讓你來當殲細?」
趙鳳抬起臉頰,一臉哭喪,「還不是因為我大哥在這裡,而我大哥的老相好在靳大帥手上,這要說真的,我那個大哥我愛幫不幫都可以,我嫁給皇甫琛有一半也是我真的有那麼傾慕他。。。」
趙鳳說話間,聲音越發小聲。。
「你大哥又是誰?」葉嫣然越聽越不明白了。
趙鳳猛然抬起頭,很是委屈糾結的神情,「就是吳將軍。。。」
「是他!!!」葉嫣然震驚了,心裡尋思著過去就聽大哥說吳將軍有個親妹子走散了,自小走散了。。。原來如此。。。
葉嫣然猛然想起昨夜裡,皇甫琛徹夜未歸,好像為了齊州西邊糧倉被劫,這麼說來這殲細一直是吳將軍。。。天吶,幸好這糧倉圖分成了三份。
葉嫣然清楚,還有一份在大哥手中。。
葉嫣然冷哼一聲,這皇甫琛身邊究竟埋了多少殲細,果然是位居高位,樹大招風,眾矢之的!
「嫣然妹子,那地牢裡頭是你什麼人?」趙鳳猛然想起來,開口詢問。
葉嫣然回過神,淡淡地回落,「一位故人。。」
「噢~~」趙鳳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嫣然妹子,這少帥日夜進您的屋裡頭,您真的就這麼狠心,沒愛上他嗎?還是你有很致命的把柄在靳大帥手中?」
葉嫣然看向了趙鳳,眼底儘是痛恨,勾唇冷嗤,「趙鳳,你先去部署一下去地牢救人的事,我知道,齊州城你肯定有接應,而我想好如何拿出那張糧倉圖,其他閑話以後再說。」
。。。。。。。。。。
日漸黃昏,葉嫣然靠在鋪著水貂毛的軟塌上,眸色深深,心裡尋思著,這齊州糧倉圖定是不能給趙鳳,就算皇甫琛再怎麼對不住自己,也不能夠陷鎮軍,陷皇甫家於不顧!
葉嫣然揉了揉額頭許久。。。
靈光一閃,對了!可以來一招請君入甕!
葉嫣然猛然站了起來,請君入甕,假的糧倉圖,既然要離開了,就當送給鎮軍的一份禮物。
時間過去了一陣子,廂房外頭,落下一陣軍靴落地聲,聽著些許不平穩。
「少帥!晚上好!」門口的士兵落下行禮的聲音。
房門被推開了,葉嫣然一下子緊張地楸住了雙手,昨日的屈辱一點點湧入腦海中,像是利刃在心口割落。
皇甫琛一身軍裝,沾滿了白雪的大氅進了屋裡頭。
皇甫琛拄著佩劍,軍靴一步步靠近,落在葉嫣然跟前,目光森幽凝視著女人的臉蛋,聲音冷沉,「為何不吃飯?」
「沒胃口。。」葉嫣然寡淡地落下話。
皇甫琛見著女人蒼白的臉色,沉默了片刻,目光幽幽,心間的柔軟一點點陷了下去。
「怎麼了?還在耍性子?」男人的手掌傾了過來,摟住了女人的細腰。
「沒。。。」葉嫣然清冷地落話,垂下眸子,腰部打了個顫抖。
「還說沒!」皇甫琛嗤笑一聲,手指頭勾起了女人的下巴,目光幽幽地凝視著女人那一雙美麗的鳳眸,一陣心神痴醉。
「昨日下手重了?」皇甫琛抬起手掌,觸碰著女人的臉頰,輕柔地摩挲著,「還疼嗎?」
葉嫣然撇過臉去,避開了男人的手掌,「已經過去了,沒什麼可說的。」
皇甫琛盯著女人灰暗無關的眸色,心思微頓,落下掌心中的佩劍,雙臂環住了女人,「心裡委屈?嗯?」
「。。。」葉嫣然被男人緊緊地箍著,隱忍著想要推開的衝動。
「嫣兒,知錯嗎?」皇甫琛扳正女人的臉頰,壓下腦袋,唇瓣親吻了一下女人的嬌唇。
「你若不激怒我,本帥不會那麼對你。。」皇甫琛聲音淺酌地落下,深褐色的瞳孔一點點擴大,容納女人的嬌顏。
葉嫣然心裡冷哼一聲,好一個畜生!是不是殺了人也可以對著屍體說,若不是你激怒我,我就不會殺了你。。。皇甫琛,你太自負了!
「嫣兒。。。」皇甫琛低柔地落下話,薄唇貼著女人臉頰,一點點輕柔地吻著,「還疼嗎?以後彆氣我?」
皇甫琛薄唇滑到女人的唇邊,一口含住,吮吸了一口,「嫣兒,你要懂得,你的人,包括你的心,都必需是本帥的!」
皇甫琛鬆開唇,深深淺淺的眸色,手指頭挑起了女人一根髮絲,聲音暗啞,「就這麼一縷青絲,也只能屬於我!」
皇甫琛手指頭滑落到女人的心口處,重重地點了點,「嫣兒,你的這裡面,只能裝著本帥一人!聽明白了嗎?」
葉嫣然胸口像是盈滿了怒氣,強制壓下去,撇過臉。
「別逃!看著本帥!」皇甫琛一下子捏住了女人下巴,抬了起來,「嫣兒,乖一點,本帥可以不計前嫌,就像過去那樣疼你,嗯?"
「說說你想要什麼?本帥聽說齊州開了一家馬戲院,是洋人開的,明日帶你去看看?」皇甫琛摟著女人,唇瓣不停地親吻著女人的耳垂,嗅了嗅他熟悉而又心醉的體香,又是一口含住了女人的唇瓣,輕柔地吮吸了起來。
葉嫣然隱著怒氣,那種噁心的感覺一陣陣襲來,一定要逃離這個瘋子!-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