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5章 他是哪裡的？

  「這裡……」


  「是哪裡？」


  迷迷糊糊恍恍惚惚。


  夏缺的腦海中，一片片光影在涌動著。


  「這寒冰有毒吧？這TM也上？！」


  「大龍了沒了……」


  「別急別急，穩一波，穩一波，老子VN，三件套還差六百，穩住這一波，爹帶你們飛！」


  「TM你滾，1-7上單VN，穩你妹啊……」


  「擦，對面上野連體嬰，老子能有啥辦法？VN本來前期就弱好吧……」


  吵吵鬧鬧的聲音回蕩著，有重疊的光影在若影若線，那些聲音忽近忽遠，似夢似幻……


  夏缺努力的想要看清楚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用盡了力氣，他看到一個小房間，陽光被窗帘給遮擋，幾個身影各自或坐或躺在自己的床上，對著屏幕，或笑或罵……


  好熟悉……


  這是哪兒？


  夏缺腦袋昏沉，很遲鈍，但在努力的思索。


  可他的狀態不太對，想不出太多，只是心底有種難以言喻的懷念和悲傷，在不停的蔓延。


  他們是誰？

  我怎麼了？

  他用儘力氣，在回想著。


  「夏缺，今天后半夜的夜香就交給你了。」


  又有聲音響了起來，高高在上，浮現出幾個模模糊糊的身影，他們身穿黑色的衣服，帶著黑色的帽子，臉很模糊，看不清，但近乎本能的在夏缺腦海中浮現出幾個輕蔑高傲的臉。


  「身為奴僕，就要有做奴僕的規矩！但凡不守規矩者，休怪老夫辣手！」


  「夏缺，過來，把這個抬過去。」


  「夏缺，哈哈哈，來來，過來，嘖，快點！……這就對嘛，別害怕，我又不吃人。嗯，看到秋兒了么？你等會兒把她裙子給我掀了，晚飯時候給你加塊肉……不去？嗯？哼，不聽話是吧？」


  「夏缺，去給我打水去。這十缸，下午之前要打滿。」


  「夏缺，把這裡給我擦擦……」


  「夏缺……」


  「夏缺……」


  聲音在回蕩，光影也在回蕩著。


  伴隨著光影的流轉，一種忐忑，麻木，委屈，絕望的情緒在夏缺的心底蔓延。


  他微微呆了呆，腦子很慢，彷彿轉不過。


  兩幅光影，兩種情緒。


  但在他的腦海中相互交替著，流轉著。小房屋的笑罵和之後不停出現的各種冷漠，暴躁的喝罵聲也不停的交疊著，這些光影和聲音讓夏缺腦袋發脹，滯澀，無法思考……


  但他還是在努力。


  我是誰？

  我在哪裡？


  我又要去哪裡？


  光影流轉的越來越快，那種種聲音，近乎連成一種異響，聽不清了。


  夏缺獃獃的瞪大著眼睛，看著，看著……


  他感覺到腦子越來越漲，越來越漲，幾乎快要爆炸！


  他面容逐漸扭曲，猙獰，狂躁……


  某一刻。


  終於，一切來到了極限。


  轟！！！

  伴隨著一聲轟然，整個天地彷彿驟然炸了。


  但夏缺卻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舒適。


  腦袋的壓力，一瞬息宣洩了出去！

  然後，他看到了，伴隨著這種爆炸，剛才的光影，全部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璀璨至極的星空！


  而這星空，也在這一刻，如簾幕般掀開。


  他看到了一片漆黑的世界。


  那個世界沒有光，漆黑無盡，朦朦朧朧。


  在疑惑中，他突然看到，有一道道巨大無比的身影，正存在於其中。


  這些身影的出現，讓夏缺呆愣了一下。


  然後，他努力的睜開眼，想要看什麼清那些巨大身影。


  可是，那些身影立於混沌，宛如一道道天澗，朦朦朧朧，壓根看不真著。


  夏缺始終想要努力，看著，看著……


  某一刻，巨大人群中，有一人微微側頭，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回首看了他一眼。


  轟！！！

  只一眼，彷彿天地崩裂，夏缺的整個精神世界，在這一瞬間，轟然坍塌，支離破碎！


  獃滯中，夏缺的意識，進入了徹底的黑暗……


  ……


  ……


  通天山，大祭塔。


  塔頂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


  穹大公，蜚大公，目中的那抹震撼和不可思議，一直到現在，都尚未消退。


  但他們沒有對話，只是看著。


  在他們身邊的床上，一道身影正躺在哪兒。


  身影的狀態並不好，他臉上浮現出種種表情。茫然、疑惑、悲傷、懷念、畏懼、忐忑、不安、絕望、無措、猙獰、狂躁……


  彷彿一個人一生所能擁有的情緒，在短短的時間裡，不停的在他臉上上演。


  他的眉心，一道金紅色印記已經徹底凝實了。


  但有金紅色的光，還在他身上流轉，看上去非常的不穩定。


  穹大公和蜚大公都抿嘴看著，深邃的目光中，透著不解。


  一直到最後。


  突然，床上那聲音猛的一顫，臉上的表情，終於恢復了平靜。金紅光芒，也徹底消失了……


  當看到這一幕，穹大公和蜚大公，彷彿俱都鬆了一口氣。


  然後，他們再次相視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複雜。


  許久，穹大公突然嘶啞著聲音說道：「此子……鵬古族人，我穹之直系後代……如何？」


  蜚大公沉默了一下之後，忽而舔了一下舌頭，道：「等他醒了再說吧。」


  穹大公一呆，蹙眉：「方才的承諾依舊有效！」


  「問了之後，再說吧。」


  蜚大公卻笑了，眼底有光芒流轉。


  「老東西，你不要得寸進尺！他是金烏，為我鵬古獨有！」


  穹大公眼底金色大日開始閃動，但看上去有些惱怒。


  蜚大公卻笑看著他，不說話。


  穹大公神情變幻，到最後，他憤憤道：「貪心了！貪心了！……等他開口，方才的承諾，可就未必有效了！」


  他威脅。


  方才的承諾……


  便是有關純血鳳凰的承諾……


  但蜚大公顯然並不滿足，眯眼笑著：「他不是鵬古的，就一定得是鯤古的。」


  「放屁！他只能是鵬古的！」


  穹大公瞪眼看著蜚大公。


  蜚大公砸吧了一下嘴，咧嘴笑著。


  兩個大公在打啞謎，因為他們記得那六個字。


  不可言，不可探。


  但除此之外，其他的卻是可做的。


  比如說……他到底是哪一部族的？

  這是可以操作的。


  而這，關係重大！


  倆老頭子一步不讓，針鋒相對。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床上的身影，發出了一聲呻吟……


  兩老頭目光猛的一凝，扭頭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