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望塵莫及
“你肚子裏還有孩子,不知道為孩子積德嗎?!”
織錦簡直想罵娘。她有逼迫彩碧嗎?彩碧分明是為了保護背後之人,才會畏罪自殺,一人扛下所有。
織錦才不背這個鍋,冷冷懟了回去,“太上皇若是眼神不好,本宮可以給你找太醫。”
“彩碧死了,我還覺得可惜呢,事還沒說清楚,這麽著急忙慌的自盡,倒像是在掩蓋什麽。”
織錦懷疑的目光直直落在嘉妃身上。嘉妃咽下一口血水,紅著眼眶,柔弱道:“皇後已經逼死了彩碧,還想怎麽樣?我玉翠宮總共就這麽點人,皇後看誰不順眼,直說便是。還是皇後對臣妾有意見?”
織錦嗤笑一聲,“口口聲聲我逼死了彩碧,我倒是想問問嘉妃。既然這宮女偷換東西,是為了賣錢給母親治病,怎麽就不能和嘉妃明說呢?”
“如此重孝之人,太上皇剛才都誇讚呢,還能不給銀子讓她母親治病,非要逼的人去偷東西。”
“與其怪本宮,嘉妃更該好好反思下。是不是平時對待宮人太過苛刻,導致宮人遇到了困難,都不敢和你這個主子說,隻能動歪心思,最後落得這樣的下場。”
織錦字字句句,像是一把鋒利的刀,一下下戳在嘉妃的胸口。偏織錦說的在理,嘉妃和太上皇都無力反駁。
丟下這幾句話,又掃視了一圈玉翠宮早已嚇傻了的宮人們,織錦清清爽爽的帶著人要走。內務府總管和小喜子爬起來,跟在後麵。
嘉妃眼角瞄到小喜子,想到彩碧死了,都是他引起來的,聲音裏的恨意都掩飾不住,“你別走,留下。”
小喜子渾身一震,自然明白留下絕對不會有好結果,求救的看著織錦。
太上皇麵沉如霜,“敢偷竊宮中之物,拖下去亂棍打死。”
小喜子麵如死灰,腿一軟又跪倒在地。
織錦平靜的回頭,“太上皇剛才說孫媳不夠寬仁,孫媳反思了一下,這小喜子也不過被逼無奈才做錯了事,就饒了他這一次吧。還不快走。”
“謝皇後。”小喜子沒想到織錦竟然保他,擦了把眼淚,不敢耽擱,連滾帶爬,在太上皇說話前跑了出去。
太上皇氣的麵皮紫漲,說不出話來。
織錦福了福身,“既然太上皇身體不好,還是多多休息吧。”
嘉妃注視著她離開的背影,眼神被恨意占的滿滿的。
玉翠宮裏鬧的這一出,很快整個後宮都知道了。彩碧屍體被抬出去,原本有些小心思,想去巴結嘉妃的宮人們頓時嚇的一個激靈。
深刻意識到,太上皇不僅老了,還已經退位讓賢了,這個天下真正的主人,是寧懷景和織錦。
織錦痛快利索的給了嘉妃一個難忘的教訓,寧懷景也很配合的去把致雅齋給封了。
敢買賣宮中之物,封了致雅齋也沒話說。
寧祁裕得知後,氣的破了養氣的功夫,摔了一個茶杯。
致雅齋和小喜子都是他多年經營的心血。從前他是個小透明時,偶爾和內務府的小喜子交好,缺錢時,便會把手頭的東西,讓小喜子拿出去賣,兩人分錢。
一點一點的積攢,在小喜子的幫助下,他在外經營了一個致雅齋。這些年致雅齋幫他收集了不少的消息。
這次把小喜子和致雅齋都交給嘉妃,是希望嘉妃通過贗品一事,挑起太上皇的怒火,從織錦手中多奪些管理權。
可惜算計落空,他和嘉妃反而痛失左膀右臂。
寧祁裕把自己關在書院裏,寫了半天狂草,才算是平靜了心緒。
織錦以為經此一事,嘉妃最起碼要消停兩天,沒想到太上皇直接耍起了無賴。織錦要宴請眾位命婦,太上皇硬把嘉妃塞進來,讓她幫助織錦一起操辦。
好像嘉妃想用贗品誣陷她的事情沒有發生一樣。再見麵,又是和和氣氣,織錦都佩服這些人。心性之堅定,她望塵莫及。
人家都開始不要臉,織錦也不好真的把人往外攆。嘉妃非要橫插一腳,同她一起主持宴會,織錦就答應了。
把宴會上得飯菜和安全,全部交給了嘉妃。狠話也放那,事是嘉妃搶著要做的,若有一點差池,別怪她不留情麵。
把操辦宴會的瑣事都交給嘉妃,織錦正好騰出手去忙別的。
織錦傳了常亭溪幾次,讓白芷跑了好幾趟北湖,整天忙的對寧懷景的關心都少了。寧懷景也在為清州的最壞情況做準備,兩人都忙。
宴會前一天,中午吃完午飯,寧懷景去禦花園散步消食,織錦在午睡,就沒有陪他一起。主要大中午的太陽燙人,織錦也不樂意出來。
寧懷景溜了一小會兒,嘉妃迎麵款款走來。
寧懷景身邊不喜歡帶人,隻跟了李公公一個。嘉妃身邊也隻有一個新提上來的心腹大宮女。這邊花開茂盛,擋住了遠處宮人們的視線。
嘉妃給寧懷景行禮,起身的時候,突然頭暈了一下,閉著眼,人軟軟的向寧懷景倒去。倒進一個溫熱的胸膛,嘉妃柔美的臉蛋上紅雲密布,添了幾分嬌媚,“皇上……”
聲音百轉千回,然而等她抬頭時,神情一下子僵住了。
李公公尷尬的看著她,咳了一聲,扶起嘉妃的身子,“嘉妃娘娘沒事吧?”
嘉妃臉上青白交錯,又羞又怒。
寧懷景冷冷淡淡的站在一旁,他也是壞心眼,方才嘉妃倒來,寧懷景就躲開了。自己躲開了不算,把李公公往前推了一下。免得把嘉妃摔壞了,回去太上皇心疼。
溫香軟玉在懷,李公公不僅沒感覺,還很惶恐。
看嘉妃那眼神,像是要把他撕了一般。皇上,你別這麽坑啊。
嘉妃甩開李公公的手,聲音氣的都在抖,“無礙。”
她眼角掃著寧懷景,壓著胸中翻滾的情緒,道:“許是這兩天幫皇後操辦宴會累了些,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李公公無語了,到了這時候,還想在皇上麵前給皇後上眼藥。
皇後要宴請命婦,自己卻在呼呼大睡,把事情一股腦都扔給了她,她冒著大太陽奔波打理,她可比皇後負責勤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