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杠上
織錦苦著臉,“宣姨,你也太看的起我了。”
織錦不過做做樣子,比作詩,她是半點不怵的。畢竟她作弊作的正大光明。
誠王妃笑,“我當然信你。”
雖是一句玩笑話,語氣卻極認真。
織錦心中也劃過一陣暖流。
以誠王妃的身份,能如此以真心相待,著實難能可貴。
誠王妃幾句吩咐下去,很快筆墨紙硯就準備妥當了。
以一炷香為限,做出來的詩,由誠王妃和幾位身份尊貴的夫人,共同評定。
在血玉鐲的激勵之下,這裏的姑娘一個不落全部都參加了進來。
文采好的,自然衝著頭名去的。
就是文采不好的,也想碰碰運氣,沒準瞎貓就撞到死耗子了呢。
趙靜瑤和織錦離得近,開始之前趙靜瑤看著織錦道:“上次郡主用古籍上看來的一首詩,僥幸贏了我,不知這次會不會再有好運氣了?”
趙靜瑤這話,就差明著說織錦不如她,靠著一些旁門左道罷了。
織錦都氣樂了。
雖說她寫的詩不是自己作的,算是作弊。但這比賽本身也不公平呀。
這些古代姑娘們,平時沒事,可就隻能在家讀讀書,寫寫詩了。不說前世如何,今生她每天要忙活著掙錢,哪有功夫?
趙靜瑤找她比詩,本來就是用自己的長處,來博織錦的短處,還想借此來羞辱織錦。織錦相信,隻要自己輸了,對方和那幾個跟班,一定會把自己貶的一文不值。
所以真說起來,趙靜瑤的行為更不光彩。怎麽不說,兩人比比掙錢做生意呢?織錦保證能坑的趙靜瑤血本無歸。
偏這姑娘,還覺得理所當然。
織錦懶得囉嗦,“好壞不是靠嘴巴說出來的,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就知道了。”
趙靜瑤說話的聲音不小,織錦回的更是直接。
周圍不少姑娘都望過來,大家也都察覺到了。這位原沭城第一貴女,康順伯府的嫡小姐,和新晉的安樂郡主很不對付。
兩人之間的火藥味,隔的老遠都能聞到了。
趙靜瑤以前仗著家世和容貌才學,很是看不上眼周圍的這些小姐們。
雖然大部分人,礙於康順伯府的權勢,隻能來巴結著她。
但也有很多人,對趙靜瑤很不感冒。
這會兒,見趙靜瑤和織錦杠上了,巴不得趙靜瑤能吃個大虧呢。
趙靜瑤被織錦堵的沒話說,而且織錦用的俗語,在她看來很是不雅。
趙靜瑤覺得織錦太過粗鄙,也不想和她說話了。
以桃花為題。
本來是讓誠王妃出題的,但誠王妃對織錦有著難以言說的自信,堅信織錦可以奪冠。
擔心到時候有人說閑話,因此為了避嫌,讓幾個夫人商量著出了個這個題目。
桃花好寫,隻是想寫出新意,脫穎而出就比較困難了。
很多人都苦苦思索。
織錦卻沒這個煩惱。
題目在織錦心中一過,以然想好了要寫哪首是了。
下筆刷刷幾下,就寫好了。
看著宣紙上的幾行字,織錦頗是滿意。她前世的字就不差,以前為了藏拙,故意寫的一般。
請了陳先生之後,有陳先生這個幌子,很多東西就可以慢慢顯露出來了。
熟悉了毛筆之後,筆下的字,已經有了幾分風骨。
織錦的字如其人,清俊雋秀,藏鋒處卻微露鋒芒。
織錦寫完,香才剛剛開始燃起來。
織錦放下筆,百無聊賴的四處打量著。
趙靜瑤不經意的一瞥,看見織錦無聊的觀察著硯台上的花紋,不由冷冷一笑。
她以為,織錦這是自知不敵,破罐子破摔了。
要不說母女連心呢,不遠處一直注意著這邊動靜的康順伯夫人,同樣是這個想法。
疼惜女兒的康順伯夫人,自然看織錦不順眼。
見狀,用帕子掩唇笑道:“之前倒是忘記了,安樂郡主不過出身農家,聽說連飯都吃不起,哪裏有功夫學習詩詞歌賦?想來這樣的比試,會讓郡主不自在吧?”
康順伯夫人在府裏作威作福慣了,連康順伯都讓她幾分。外麵都傳言康順伯娶了個母老虎。
康順伯夫人聽到了,顧及自己的形象,每次在外,都喜歡做一出嬌柔狀。她又喜歡穿金戴銀,那矛盾的做作模樣,讓很多夫人都不忍直視。
趙夫人心裏也看不上這個弟媳,不過人家姐姐爭氣,麵上還得處處奉承著,“妹妹不說,我們都沒想起來,不然,就把安樂郡主叫下來吧?郡主第一次參加宴會,要是太沒麵子,隻怕郡主會難受。”
趙夫人看似為織錦說話,可這會兒,要真把織錦叫下來,那才惹人笑話。織錦淺陋無知的名聲也就徹底傳揚出去了。
常夫人知道自家兒子對織錦的心意,且她自己也很喜歡織錦的為人。
這場上,也就她和誠王妃能為織錦說句話了。
誠王妃今天已經為織錦做了太多,惹不少人眼紅了。
常夫人笑了笑,“這比賽還沒結束呢,現在下定論未免言之過早。”
“何況,方才是趙小姐和孫小姐非要拉著郡主比試的,郡主若是不參加,想必兩位小姐,心裏會很遺憾吧。”
常夫人這話,引得不少人低低笑起來。
眾人可記得,方才就是趙靜瑤和孫萋萋最是積極,似乎織錦不參加,就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
現在康順伯夫人和趙夫人說這話,把誰當傻子呢?
現在來說人家沒讀過書,之前去哪裏了?
趙夫人表情有些尷尬,“萋萋也是好心,想著郡主頭次出來,不認識什麽人,所以才拉著郡主一起參加,結交些朋友。”
常夫人嘴角的笑,有幾分嘲弄的意味,“趙小姐如此貼心,莫不是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想給郡主賠個罪?要讓我說,郡主心胸寬廣,大不必如此。”
常夫人的話很明確,之前還說人壞話呢,現在說是好心,誰信呢?
有不在場的夫人,不知道常夫人的話什麽意思,忙拉著平日處的好的,低聲詢問起來。
本來孫萋萋的事情,也就屋子裏那些人知道,現在好了,幾乎來參加宴會的夫人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