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永遠都逃不出我的掌心
念淺汐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醒來的，醒來的時候，四周一片靜寂。
她費力地睜開眼，看到身邊的蕭越澤。
蕭越澤似乎是正在看那本雜誌，萬事雜誌。
他們的車還停在她母親家樓下，念淺汐費力地坐起來，看向四周。
她覺得時間像是停滯過一樣，讓她措手不及。
而蕭越澤的目光很冷，看了念淺汐一眼，淡淡道：“你醒了。”
“嗯，我醒了。”念淺汐小聲說著，下意識往旁邊挪了挪。
“你母親已經被救護車帶走了，有人來找她討債，她還不起，被打了一頓。”蕭越澤淡漠道。
念淺汐的瞳仁猛地放大：“以前，他們不會這樣做。”
“原來你知道。”蕭越澤的目光定格在念淺汐臉上，語氣滿是嘲意。
念淺汐一怔，立刻抿起唇不說話了。
“你不僅知道，而且還幫著還過錢。”蕭越澤一字一頓道。
念淺汐搖搖頭：“沒有，我沒有……”
“我查過你的工資，你不可能過得那麽慘，除非，你的錢有其他的去向，”蕭越澤冷漠地說著，他緊緊盯著念淺汐，唇角彎起：“她拋棄了你，你還管她？”
念淺汐不說話了。
“你們這些人，自己過的已經夠慘了，還會做這種事，果然讓人難以理解。”蕭越澤冷漠地說著。
他沒有開走的意思，念淺汐咬住下唇，輕聲道：“我要下車了。”
她說到做到，伸手就去開門。
蕭越澤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你幹什麽？說不得了？”
“這是我的事，是我家人的事。”念淺汐蹙眉：“何況那些人……那些人……”
“是我找來的。”蕭越澤平靜道：“我沒有讓他們打人。”
他的語氣那麽冷靜，那麽理所當然。
念淺汐一下子怔住了。
她看向蕭越澤，眼底滿是失望：“原來你真的是這樣的人，我看錯了。”
蕭越澤不知道怎麽去形容那一刻的心情，念淺汐的語氣還是那樣，小小的聲音細聲細氣的，文弱地像是個小孩子。
可是她的眼神是那種刻骨的失望，仿佛不願意再看自己哪怕一眼。
蕭越澤感覺自己仿佛整個人都被凍住了，他想都沒想直接伸手抓住了念淺汐的小臂，咬牙切齒地問道：“你說什麽？”
“我說，原來你是個這樣的人。”念淺汐被他抓得生疼，卻愣是一個字都沒說。
蕭越澤的眼睛仿佛著了火：“你這樣說我，你居然敢這樣說我……”
念淺汐死命將自己掙脫出來，嘲諷地看向自己紅腫的小臂，淡淡垂眸笑了：“你看，蕭少，您就是這樣的人。”
蕭越澤皺眉：“這件事，你承認了？”
“承認了又如何？”念淺汐的語氣輕飄飄的，她看向蕭越澤，表情卻是沒什麽實感：“我不在意了，真的，蕭少，您不要再用這些來威脅我了，不如你直接把我和我的家人都殺了吧，反正我知道，這對於您而言也很簡單……唔。”
蕭越澤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他一把抓住念淺汐，將她壓向了自己。
他們唇齒相接，是那樣地契合。
卻好像隻有這一刻，才不會覺得她的每一句話都如此傷人。
“你滿意了？”念淺汐還閉著眼，卻是笑著說道。
蕭越澤皺眉。
“如果你滿意了，我現在要去醫院了。”念淺汐輕聲說著：“如果蕭少不滿意，還是對我來，怎麽折騰我沒關係，反正我也就是這一條命，不要對我的母親下手，可以嗎？不要讓我覺得蕭少您這樣禽獸。”
她輕聲說著，看向蕭越澤的臉色極冷極冷。
蕭越澤沒有開門，他冷著臉將車門拉上，然後幫念淺汐係好了安全帶，車子飛也似的發動起來，向著醫院的方向疾馳而去。
“不是我做的，我和你說過，我的人不會違反我的命令。”蕭越澤的臉色極為陰鬱，蹙眉看了念淺汐一眼，道：“現在閉上你的嘴，我帶你去看。”
念淺汐果然沒再說話。
她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眼角卻是靜默地留下一滴淚。
這是怎麽了呢？
或許自己真的不該接下蕭越澤這個采訪的，如果沒有他，如果沒有他……
自己的生活還是原本的樣子，該多好。
很快，蕭越澤將車子停在醫院門前。
他對這裏似乎是相當不熟悉，可是這都不重要，因為有任玥在，她就像是一張活體名片，對每個人微笑著說個名字，人們就飛速地給蕭少指路了。
念淺汐需要做的，隻是被蕭越澤緊緊拉著手往前拽就是了。
很快，念淺汐看到了病房門，那上麵寫著母親於白露的名字。
“我自己進去……哎！”
念淺汐的話說到一半，被蕭越澤冷著臉直接敲敲門扔了進去。
“自己看。”蕭越澤說著，將念淺汐拉到前麵。
念淺汐覺得自己真的是尷尬地無地自容。
她就站在人們麵前，而麵前……是其樂融融的一家人。
那個自己不認識的中年男人正伸手摸著於白露的頭，笑容很溫和：“你看看你，這麽點事都會被嚇倒。”
“可不是嗎，媽媽剛剛還摔了，真是……”小男孩在旁邊嘀嘀咕咕地說著。
於白露無奈道：“我這高血壓也是老毛病了，剛剛不知道怎麽犯了病，嚇死我了，我還以為……”
“不許瞎說。”男人伸手捂住於白露的嘴。
他們旁若無人的親密讓念淺汐的眼眶微微紅了。
於白露身上沒有外傷，她隻是高血壓犯了，僅此而已。
和剛剛逼債的人沒有直接關係，或許隻是被嚇了一跳罷了。
可是……
這一刻，念淺汐忽然覺得自己站在這裏實在是太尷尬了，太尷尬了。
還是於白露先看到了兩人，她似乎是嚇了一跳，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你怎麽來了？”
念淺汐輕聲道：“我來看看你，剛剛聽說，你住院了。”
“哦，是，一點小毛病，不礙事。”於白露涼涼道。
念淺汐哦了一聲，不知道自己要怎麽繼續說下去。
“來坐吧，有事嗎？說起來你這個月還沒打錢過來吧？”於白露漠然道。
念淺汐隻覺得無比尷尬，她輕輕點點頭：“嗯，我這個月工資還沒下來。”
“那你呢？你是她男朋友？”於白露的目光一轉，看向旁邊的蕭越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