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3 導彈失效

  13式突擊炮的後撤變成了一場災難，賀凡集中了一個營的榴彈炮對其隱藏的區域展開了不間斷炮擊，加上99坦克連的指示，即使其利用低洼地形跑出了坦克炮射擊範圍，仍然無法簡單後撤。整個炮兵營的三個炮兵連，始終有一個在射擊中，一個在轉移中，另一個在預備陣地補充彈藥。隨時有6門155毫米火炮在傾斜火力。加上營指揮部的一部炮兵雷達，不間斷地盯著對手的動作，營長可以隨時調度預備陣地上的一個連，進行壓制。而弗林斯少將需要面臨兩線作戰的壓力，雖然北方的巴基斯坦軍隊似乎還未做好投入戰鬥的準備，但是他必須留下一部分炮兵做好準備。他只能將壓制中國炮兵的任務交給空軍，但是在僅限於這個地區，並不是一個美國空軍可以隨心所欲出動的地方，中國空軍爭奪該地區投入的戰機數量，遠遠多於美軍的。


  敵人很快淪陷掉的這片地區，同時隱藏著13式輪式突擊炮和一些美製斯崔克輪式戰車。葉林斯基的指揮套路，完全被賀凡預料到，他利用輪式戰車組成了混成部隊作為先鋒，進行前沿偵察，為炮兵指示目標，但是最終的結果是用雞蛋撞了石頭。


  眼下他的自行火炮射程吃癟，完全被壓制住了。而中國炮兵發射的155毫米榴彈，對輪式戰車的殺傷範圍非常之大，公路上擠著的大量等著逃跑的戰車中，幾乎有一半被擊毀了1、2個輪子，甚至十幾米外飛來的破片也可能摧毀那些輪子，儘管它們暫時還能開動，但是機動能力卻大大縮水，並且根據作戰原則，這些戰車必須退出戰鬥，等待修理。


  在拉姆斯菲爾德推動的所謂新軍事變革中，輕型戰車是地面戰爭的核心，他認為數字化可以取代裝甲。但是現實證明這些武器並不適合在主要方向進行突擊。與拉姆斯菲爾德不同，賀凡在阿薩姆戰役中，曾經與輪式突擊炮進行過一段時期合作，他觀察到了這些武器確實在部署、渡河以及較少依賴後勤方面佔據的優勢，尤其是公路機動和空運上的優勢，確實讓指揮官難以割捨，但是他同時也意識到，僅僅靠這些優勢，並不足以戰勝真正強硬的對手。


  現在，這些輪式車輛都急著利用4車道的新德里東部公路後撤，日本部隊被迫留在後方掩護，葉林斯基大隊正快速趕來，但是遇到了沿公路後退，全無指揮的印度28坦克師爭奪道路，一時間想快卻快不起來。


  賀凡坐鎮後方2公里，他鑽進坦克前，看了一眼東面天空布滿的白色蒸汽尾跡，他將防空主力的35毫米自行高射炮調來平射打敵人步兵，確實有些殺雞用牛刀，這是有一點失策，不過林淮生答應過，給他走廊上空的制空權，現在就看他能不能兌現諾言了。他不會為突入防區的直升機而改變進攻計劃，實際上，即使改變計劃，也無法扭轉坦克面對直升機的劣勢，目前時間窗口暫時還在敵人直升機一邊，他預計會有一些代價。


  他下令剛剛趕到的第1個營進入出發陣地。他從來不屑正面與敵人硬拼，不過今天是一個例外，因為敵人踩在了他的血管上。


  前方的坦克一連，已經推進了一段距離，坦克紛紛推開燃燒的斯崔克以及13式突擊炮殘骸，繼續向前向堵在公路上的目標開火。敵人直升插到要害處，但是選擇攻擊後面跟進的的2連，暫時無法干擾這裡。先鋒連立即趕上去，將擠在公路上以及曠野上，完全跑不動的輪式車輛摧毀過半。賀凡預計要在平坦地區反覆的展開攻防，留下大量的敵人殘骸可以用來分散敵人車長的注意力。


  前方滾滾煙塵越來越近，顯然大量的敵人坦克快要露面了。


  賀凡在後方指示前方坦克連減速，先行用一輪炮射導彈頂住敵人攻擊。他早就從數字地圖上察覺到對手地勢偏高，更不利於隱藏底盤，這一點優勢似乎有用。此時他的另一個坦克連，遭到了武裝直升機的打擊，遭受了重大損失，他必須先呼叫空軍趕緊支援，為他正在路上的防空部隊趕到爭取時間。


  幾架殲10C奉命，迅速擺脫與60公裡外敵人戰機的雷達對峙，向低空撲來，轉而搜索近地面的直升機目標。這給了遠處的F15C利用雷達跟蹤目標的絕好機會。但是從東北趕來的殲16與蘇30戰機，迅速接手了局面，迫使敵人應戰。


  指揮機上的宋寧極快地改變了策略，將護航的空優戰機投入到對直升機攻擊，而將攜帶炸彈，本來需要護航的重型機，轉而投入到截擊作戰。作為代價，重型機提前扔掉了大量的衛星制導滑翔炸彈，炸彈的目標初步設定在了敵人早上的突破口上，由於距離和高度都狠不理想，這些炸彈大部分都無法擊中目標區域。


  進行快速的任務調整和轉換，對於宋寧而言，已經駕輕就熟。他知道目前的空中對峙中，中國空軍佔據數量優勢，但是也有一些缺憾，畢竟敵機群起飛距離較近，如何將優勢轉換成地面戰鬥的勝勢，必須看指揮官的反應。而他的另一項優勢，是悄悄靠前部署的一個紅旗9導彈陣地已經就緒，目標還處於隱蔽狀態，林淮生允諾，何時投入作戰由空軍說了算。


  鄭輝駕機隔著70公里發射中距彈，雖然註定不可能命中，卻迫使2架F15C放棄對殲10C機群的偷襲，但是這並不是全部，10點鐘的幾架F16C乘勢逼近，指揮機一直無法清楚看到敵人的數量。鄭輝的1架僚機轉過去警戒，另一架僚機與他則繼續監視F15。F15隻需輕鬆轉彎，就能逃脫，不過這一擊卻為低空的殲10戰機贏得了時間。


  3架殲10C很難通過雷達有效鎖定懸停直升機，必須鑽到雲層下面，用眼睛來實施搜索。3名飛行員根據地面最後一次指示的敵機位置，分散開來進行追殺。敵人的直升機沒有反擊的能力，不過戰場上風險重重，必須時刻警惕。


  一名飛行員首先看到了地平線上飛過的直升機，似乎是2架黑鷹，當然他並不知道那是敵人拯救飛行員的救援分隊。


  飛行員轉動頭部，用頭盔下方的瞄準環對準目標。頭盔瞄準設備，使用陀螺穩定，能夠準確迅速將方位角信息傳遞到導彈上。他試著減速，與目標保持相同方向飛行，爭取更多的導引頭搜索時間。告警器突然響起，4點鐘突然冒出一部敵人的地面導彈，距離不明。但是現在他必須保持平穩，更不能亂轉頭部，他決心賭一把，不管敵情如何，幾秒鐘內既不躲閃，也不發射干擾（怕干擾導彈鎖定）。


  導彈鎖定的滴滴聲響起，他果斷開火，然後橫滾並向後觀看。正好看到敵人導彈裹挾著白煙升空，如他所預料，不是動能很充沛的那種，他趕緊轉彎逃離。


  這片空域布滿了復仇者系統，只要告警及時，要躲開並不太難，當然如果是威力強大的霍克就另當別論，這種導彈動能很大，單純靠加速或者機動難以避開，彈頭威力也比復仇者強大得多，就是在10米開外爆炸，也仍然具備擊落戰機的能力。


  另一架殲10轉向發射導彈的陣地，很快看到兩輛敵人車輛，其中一輛裝著發射架的悍馬正在倒出陣地，另一輛似乎是一輛頂著雷達的指揮車輛。


  飛行員減小油門，放過那輛指揮車，只對著後面的車輛掃射，他知道復仇者導彈不需要雷達和火控也能開火，不過要用高速飛機，打中這樣的目標實在太困難了，敵人靠著幾次急轉彎，順利逃離。


  不過，飛行員對這些防空武器的仇恨是天生的，他決定貼著地面，繞第二圈尋找機會，期間試著用頭盔瞄準具指引導彈導引頭，掃描那輛距離不足300米遠的卡車。可以看到那輛敵人戰車的旋轉發射架正轉向自己，但是難以置信，導彈鎖定竟然成功了，也許是因為那輛發射車，剛剛發射了毒刺導彈的緣故。他趕緊發射導彈，然後爬升逃離。


  發射車上的外籍士兵，看著近在眼前巨大的戰機拔地而起，但是卻扔下了一枚導彈，導彈緊貼地面起速，然後轉彎直飛過來，巨大的過載使得其飛行的速度始終不快。雇傭軍們甚至來得及跳車而逃。導彈準確擊中了目標，將悍馬連同剩餘的6枚導彈炸毀。


  第3架殲10C終於飛向了正確的方向，飛行員利用IRST在hud上看到了一大串目標，顯然直升機多達10架以上。他只能選擇其中的1架發射導彈，然後迅速轉向另一架，發射最後一枚導彈。


  艾希曼的編隊此刻正殺到戰場中間。 2分鐘內，就出其不意地摧毀了半個連的中國坦克，他的大部分老駕駛員，都具備良好的經驗，他們在偷襲時，並不直接用激光照射目標，以避免觸動報警，而使得目標過早察覺到危險。導彈只在最後關頭，才飛向真正的目標。


  他們的打擊，幾乎切斷了縱深的通道，使得賀凡的後續進攻無以為繼。上校感覺自己已經主宰了戰場，他的部隊攜帶的反坦克導彈，足夠一次摧毀一個團以上的坦克，即使只幹掉半個團，戰局也必將翻轉。


  長弓阿帕奇直升機上的紫外線告警設備，首先探測到了後方導彈尾跡煙霧散發出的紫外輻射，立即發出警告以及自動發射干擾彈。紅外干擾彈確實遮擋了第一枚靠近的導彈的視線，但是並不是每一架懸停的直升機都感知到威脅，導彈迅速鑽出，輕鬆煙霧找到了第二個目標，一舉將其摧毀。


  很快第二枚導彈趕到，擊毀了一架正在用火箭彈射擊的直升機。這次2秒鐘內發生的連續攻擊，使得在空中一字排開，準備大幹一場的直升機群，陷入混亂。所有直升機一起開始發射干擾彈並作出規避動作，其中甚至有2架撞到了一起。


  這次混亂等於放棄了大好的進攻機會。戰場上，時刻都上演著一物降一物的活劇，所有的武器總會有剋星存在。或許坦克無力對抗直升機，但是這些武裝直升機在戰鬥機面前，同樣毫無還手之力。


  正當空戰在各個高度激烈展開，幾輛防空戰車全速趕赴戰區，準備攔截直升機的時刻，正面坦克交火已經展開，大量的M1A 2坦克從煙塵中顯現，幾乎在看到中國坦克后的第一時間就開始射擊。


  驕狂的敵人坦克的推進速度異常的迅猛，幾乎達到了越野速度極限，看氣勢，分明想一口吞掉對手，而中國坦克則利用地形緩緩前進，開始適應對手的準頭和射擊節奏，到了雙方距離讀數進入4000米后，中國坦克開始倒退。這是賀凡事先根據戰場特點制定的，反覆拉鋸的戰術。


  或許敵人有他們的理由認為M1A2的火控更勝一籌，可以在遠距離上打中機動目標，不過中國坦克手們知道那是不現實的，這樣的距離上，即使蒙中了，也不可能擊穿正面。所以中國坦克手們的基本原則只有兩條，一是保持距離，二是利用地形。


  這一帶地形開闊，但是戰場中間也有一些起伏，對於善守者而言，可以盡量避免漏出底盤，而M1A2坦克正面投影較大，且所處地勢較高，所以可以誘使它提前暴露出完整的正面。


  對於螺旋飛行的激光架束導彈而言，其飛行方式決定了，要命中4.5公裡外的炮塔，精度仍然嫌低，所以要放得更近些。不過這些導彈能否擊穿敵人正面貧鈾裝甲，確實是一個巨大的未知數，從已經掌握的情報看，是無法擊穿的。而最終的決鬥，很可能會進入到1500米甚至更近距離內的穿甲彈對射。


  可惜的是，由於沒有掌握外籍軍團可能大規模出動坦克的情報，賀凡的部隊沒有補充貧鈾穿甲彈，這些彈藥並不是中國陸軍的空白。只是原來的估算最後的裝甲戰會在新德里城區進行，所以出於人道主義考慮，而沒有投入這種可能形成放射性污染的炮彈，而敵人卻毫無此方面顧忌，他們不在乎放射性粉塵落在新德里的居民區內。


  所有坦克在連長口令下，同時發射激光架束炮彈，坦克則保持穩定後退，以保證炮手的激光架束始終對準目標。漫長的飛行過程中，目標完全沒有規避動作，也沒有發射煙霧彈，他們要麼是沒有觀察到導彈逼近，要麼是對裝甲很有把握。


  大約一半的炮射導彈命中，但是沒有一輛敵人坦克停下，射流無法鑽頭炮塔正面，這樣的結果顯然會大漲敵人的威風，因為他們可以放心的是，炮射導彈對他們無效了，從任何距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