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 多目標射擊
「我們有五十萬大軍在那裡嚴正以待，對不對？」卡汗急切地問道，其實那裡有五十萬軍隊他早就知道了。
「是的，有四個集團軍，嚴密的防守。我不相信中國人敢在那裡發起地面進攻。」
「虛政治訛詐，完全的訛詐，我不會讓步，不對，是我們不會讓步，還有幾天，戰爭就結束了。他們就完蛋了，呵呵，輸得一乾二淨，現在出手肯定是完晚了。」
眾人目目相覷，聽著總理長時間的自言自語，總理最近有些神神叨叨的似乎是壓力太大所致。
「如果他們在6月份動手，還有機會，沒錯，是這樣的。」卡汗警惕地環顧四周，生怕有人打斷自己，「不過現在么，已經是8月底，他們沒有時間了，勝利的天平已經完全倒向了我。不算最好，也不算最壞，無非就是被俄國佬訛詐掉一些美元，這個我認了，我不在乎，去他的彼得羅夫，這個老狐狸。」
「不過總理閣下，」錢德拉終於很不識相地打斷了卡汗，「現在不是俄國佬想提高價碼的問題，而是他們根本就沒有這樣的產能了。實際上，俄國正在用5倍的價格，向我們提供俄軍庫存的彈藥了，很快……他們就完不成訂單了。」
「這不可能……他們需要錢，沒有錢辦不到的事。」
「大致情況確如外交部的判斷，眼下空軍的問題最嚴重，所有的中隊都缺乏零背件，這比彈藥的問題更嚴重。」辛格硬著頭皮給錢德拉撐腰，他希望有些事情，總理最好早一些知道。
「那麼法國人呢？還有英國人？」卡汗繞過桌子，追問道。
「我們的蘇30部隊，還有T90部隊，只能使用俄制的武器系統。所以，事實上，很多二線部隊已經開始……怎麼說呢，已經開始拆飛機了。」
「這太糟了。」
卡汗搖頭道，他感覺到了自己被空前的孤立了，這是他從所未有的感覺。在此之前，他的國家一直是全世界的寵兒，所有國家的軍火庫都向她敞開。作為營職業政治家，卡汗和他的前任一樣，對現代工業生產不甚了解，對工業體系也知之不多；他總是想當然地以為，軍火生產就是從流水線的這一頭，移動到那一頭這麼簡單，全然不知道現代化武器的生產周期有多長。
「中國人的情況怎麼樣？」
「他們么，還是老樣子。」辛格聳聳肩說道。
「老樣子是什麼意思？」
「中國人的武器產量一直就是一個迷，我必須說，他們建立在無恥仿造基礎上的軍工產業，確實很少依賴外部的零件，所以情報分析不管用。而他們一定能計算出我們的彈藥庫存，這其實不難。」
「是啊，他們這麼多年就一直在做一件事，就是準備打仗。」總理終於安靜了下來。
「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取決於奎達的戰事了，」辛格及安慰道，「奎達距離阿富汗邊境只有十幾公里，只要佔領那裡，我們就贏了。」
「對，給斯潘加將軍發電報，讓他猛烈進攻。」總理有氣無力地說道。
錫亞琴冰川的北方，2架重型戰鬥機再次呼嘯而過。在這一夜很多次的試探之後，又有兩架飛機突破到了這片爭議地區，一次比一次更靠南，似乎專為考驗斯利那加的防空能力而來。
斯利那加位於克什米爾的中心地帶，曾經緊貼著印巴的實際控制線，在最近幾個月的戰爭中，這條線已經大大地向西推進了。不過這做邊城已然是重兵盤踞。這裡是整個印度北方戰線的司令部，掌握著比斯潘加還多一倍的兵力，這裡不光對應著巴基斯坦部署在北方的部隊，同時還要應付著來自北方的壓力，雖然中國人在這一帶的地面兵力從來沒有超過過2個旅，但是中國空軍的實力卻一直在迅猛地增長中，尤其在空軍參謀部將辛但的蘇30戰鬥機調到南方之後，幾乎已經將制空權拱手讓給了對方；指揮部內所有的將領都有些提心弔膽，生怕一顆精確制導的炸彈落到頭上。
「又來了，發現了侵入領空目標。自北向西。」地下指揮部內，雷達屏幕上出現了新的信號，這是2個小時內，第6批入侵的中國戰鬥機了，它們每次都來兩架，但是從不同的山口進入，讓人防不慎防。
北方軍區司令梅內亞姆中將坐在低矮的地下作戰室內，等待著炸彈落下，他知道敵人不會一直試探下去，它們這麼做很可能是要測量地面雷達和指揮部的位置，然後就會投下炸彈。
「空軍那裡怎麼樣？他們總不能什麼也不做？」
「51中隊已經派出了4架戰鬥機攔截了。」
「能攔到就出鬼了。」中將搖頭道，他很清楚，51中隊的那些米格21，根本不可能在夜裡攔截到任何目標，只不過是去丟人現眼罷了。
空中。兩架中國戰機在斯利那加空中轉彎，直接飛向了伊斯蘭堡方向。將敵人的雷達和大約4架米格21甩在了後面。這次飛行，又成功地誘使了敵人薩姆6陣地上的幾部火控雷達開機，同時還將印度人耍得頭頭轉。不過開火仍然不是這個編隊的任務。垂直方向顯示器上，有一架本方戰鬥機正低空從勒克欽河谷飛來，按照指揮機分派的任務，如果印度的米格21越過錫雅琴冰川，它就立即開火。從現實的情況看，這些印度飛機本身的導航能力在夜間接近於零，而印度地面雷達也很難在山區地帶給予他們全程的導航，所以它們總會在某一個區域飛躍冰川，造成口實，這幾乎是無可避免的。
低空飛行的鄭輝可以清晰地看到，在戰友的引誘下，敵人正在進入自己的12點鐘方向，距離大約40公里；一分鐘后，敵機編隊將出現在非常理想的位置上，不過上級希望敵機的殘骸能落在冰川北面，所以對於飛行員來說，還是有些束手束腳。
這是鄭輝今天第二次駕機升空，他很喜歡這架殲16型戰鬥機，因為它幾乎是全能的，這是以往在殲8 II型戰鬥機上沒有過的體驗。
今天所有參與滲透襲擾的部隊，都來自於空軍新組建的第109航空旅，這是以往在空軍中從沒出現過的旅極編製，這個部隊彙集了很多不同型號的戰鬥機，甚至還有獨立的預警機，所有的飛行員都來自於各部隊的尖子。空軍很久以前就意識到了單純的以殲擊機組成的師級單位，已經很難繼續適應新的戰爭模式了，但是與所有和平時期的部隊一樣，編製改革總是緩慢而又艱難。突然降臨的戰爭，促使了事情的變化。因為指揮部突然發現，中國空軍已經很久沒有作戰了，勢必有一支尖子部隊，先行進行戰鬥摸索。於是，作為適應戰爭的必要步驟，109旅誕生了，這個旅包含一個殲擊機大隊和一個戰鬥轟炸機大隊，另外還有獨立的空中警戒部隊。而鄭輝作為軍內罕見的，有過實戰擊落記錄的「王牌」，很自然地佔據了核心位置，包括投擲衛星炸彈以及這次攔截任務，組后都由他來完成。
敵人的4架戰機正貼著山脊飛行，完全不理會喀喇崑崙上空的一架預警機正緊盯著他們，也許這些落後的飛機根本就沒有像樣的告警設備。
鄭輝悄悄拉起飛機，調整速度和高度，已經入射擊陣位。他拔高到山口高度（大約5000米），雷達迅速捕獲了所有的四架敵機，敵人整齊的編隊沒有出現任何的變化，看起來他們真的沒有察覺到雷達的掃描。
「長江，看到敵機了，它們還沒有越過冰川。但是機會不錯，請求立即攻擊。」
預警機上的一名空軍少將有些為難，這與總部交代的攻擊條件有些不否，但是他也很清楚，如果猶豫不決，這些敵機很快就該耗盡燃油轉頭回去了。
「允許射擊。」
「明白。」
鄭輝心中大喜，他知道自己走運了，對於統計數字而言，一架蘇30或與一架米格21，實際上是沒有區別的。也許很快自己就將超越那名在巴基斯坦南部作戰的殲10飛行員了。
雷達迅速將波束能量分配到了所有四架敵機上，它們正呈菱形隊形飛行，飛得非常的密集，對於用中距彈射擊來說，這是非常理想的情況。在接下來的攻擊中，敵機就很難從雷達120度的視野內逃走了。據鄭輝所知，最近30年的空戰史上，不乏有使用半主動導彈進行邊跟蹤邊掃描攻擊的例子，但是在沒有相控陣雷達的時代，這種多目標攻擊，最後往往只能擊落一架，或者完全無功而返；而使用主動雷達制導武器齊射四個目標的戰例，別說是中國空軍了，在世界上也是聞所未聞的，儘管很多三代機都具備這樣的能力，但是大部分飛行員在面對同等級戰鬥機編隊時，都會選擇一對一的跟蹤，以確保擊落至少一架。
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低頭在武器面板上激活了所有8枚SD10型導彈，後座武器操作員負責區分導彈各自攻擊的目標以及調諧導彈主動雷達頻率，以便導彈發射后可以同時接受到機載雷達的反射信號。他抬起頭時，HUD上所有的四架敵機的測量數據都已經出現了，包括高度、距離和角速度。這簡直是一次理想狀態下的攻擊，敵機自身的戰場感知能力近乎於零，且沒有預警機和數據鏈的支持。他不由得想：他們怎麼就敢兩眼一抹黑的，在夜裡升空？
漫長的等待過後，後座武器垂顯上，武器準備完畢綠色信號一一出現，一共是八組，這說明導彈的陀螺儀導航設備已經開始加電運轉，並且自身電池也已經獨立工作了。
「截獲完畢。保險解除，導彈將按次序發射。」
「明白。」
鄭輝扣下發射扳機，8枚導彈以間隔1.5秒的時間，陸續發射。他知道，這次射擊，在中國空軍的歷史上，顯然會創下很多項記錄，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穩住飛機，確保雷達繼續提供穩定的目標信息給飛行中的導彈。現在唯一的問題是從第一枚導彈飛離至最後一枚導彈發射隔了9秒鐘，這樣必然有一些印度飛行員還來得做出一些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