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蘇醒
「總理閣下，請允許我發言。」情報局長查曼抬起了頭來請求發言。卡汗歪著腦袋略微點了點頭以示同意。
「據我們已經了解到情報，巴基斯坦正在同喀布爾政府秘密商討藉助當地的一條公路向南方運送第十一集團軍。」
「我和總理已經聽說了這個陰謀了。」辛格搶在了總理前面回答道，最近他對查曼的情報總是慢一拍很不滿意，同時讓他惱火的是查曼哄騙總理很有一套。
「沒錯，是這樣的。我想這次美國人應該也是對喀布爾政府的一次敲打，北約既然能果斷宣誓阿富汗的領空，同樣有權決定那條美國出錢修建的道路的使用權問題，所以我看阿富汗現政府應該會感覺到壓力，所以會談一定會失敗，巴基斯坦不可能再利用那條公路運送幾個重裝師南下。這對斯潘加將軍而言無疑是一個好消息。」情報局長說著，很諂媚地朝斯潘加望了一眼。但是斯潘加猶自發獃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他的注意力完全留在了前線，從前線被找回來參加這樣無聊的會議使得中將感覺非常的無奈，他一直再操心著剛剛渡過印度河的一小半部隊。還有就是北方的側翼被突破的情況，最新的情報表明，敵人投下的智能彈藥，將他麾下最兇悍第50坦克團徹底報銷了。而更糟糕的是，現在第16步兵師被分割了開來，賈納古里每個小時都在求救。
「嗯。很睿智的判斷。」總理有氣無力地又點了一下頭。「但是諸位，德里大學的氣象地質學家告訴我，今年傑赫勒姆河上游的水量不如往年，木爾坦附近的洪水本月初就會逐漸消退，會比我們預料得早一個星期。也就是說他們還有反撲的機會。」
「是的總理閣下。我也得到了類似的情報。以色列情報局也給出了同樣的判斷，他們用印度洋上空的合成孔徑雷達衛星進行了幾次觀測，看到了河床變窄的趨勢。巴基斯坦人在上游的分流做的也不錯。」
「就是說他們的陸軍馬上可以南下了？」總理不無擔心地問道。
「已經於事無補了，對不對將軍。」辛格趕緊問一旁的斯潘加。
「我想還不一定。」一直一言不發的斯潘加這才開口說話。
「這得看中國介入的程度，如果他們重新奪回一部分的制空權，反撲仍然可能成功。總理閣下，我不知道外交部長在北京得到了什麼樣的答覆？」
「還不是老一套。」辛格搶在總理前面回答道。「北京虛偽地要求雙方克制，然後肆意偏袒伊斯蘭堡。哼哼，不過，他們過度插手這場戰爭已經引起美國不滿了。」
「我沒看出美國人的不滿對我們眼下的作戰會有什麼正面的價值。」斯潘加不客氣地將部長頂了回去。辛格不以為意，他一直很欣賞中將的風格，至少他對敵人也毫不手軟，比陰陽怪氣暗處使壞的前任參謀長好多了。
「請允許我再我再插一句，」查曼見縫插針道，「巴基斯坦把美軍的舍姆西基地強行收回，轉手讓給了中國的殲轟7部隊，這不但會導致美國加速拋棄伊斯蘭堡政權，還會導致美中最終的決裂，這是我們可以期待的最大好處。」
他剛說完，疲憊的總理又一次露出了微笑。外交部總是給他帶來壞消息和壞的判斷，而查曼和辛格兩個人卻可以把事情反過來看。即使中國在巴南部臨近阿拉伯海的地方安插了一支威脅印度運輸線的空軍部隊，在查曼看來也是好事。
「好了，說到這裡，不得不提的是，他們的這些轟炸機今天早上威脅到了我們的航線。而我們的航空母艦又在哪裡？」卡汗追問道。
「呃…維蘭特號目前在科欽的船台上檢修。」辛格謹慎地回答道。
「上個月不是檢修過了嗎？」
「推進系統又出了毛病。一台燃氣輪機不正常，但是目前缺少零件。因為外交部的不得力，目前從通用公司獲得零件非常地麻煩。」
「好了不談這個了，談談你的應對之道吧？」
「很簡單，我們應該按照原定的計劃，立即還以以其人之道。出動軍艦也給他們的航線找找麻煩。」辛格立即正色道，這個想法他憋在肚子里很久了，外交部長在場的時候他一直沒敢說出來。他最見不得錢德拉每次都用鄙夷的目光上下掃視自己，就像看一個不識字的傻子一樣。
「我想還是等錢德拉回來再討論軍事手段，中國人的做法，顯然就是為了展示他們在印度洋有對等的打擊能力，我們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哦，對了，局長先生，我讓你做的調查怎麼樣了。」總理突然又換了話題。
「什麼調查？」辛格茫然追問道，總理交代的這個調查他竟然不知道，這讓他有一種失寵的感覺。
「是這樣的，上個月總理要求我們情報局調查中國的石油儲備情況。以便於與我們的情況做對照。」查曼說著打開了他的筆記本。「情報局的調查結論是這樣的，截止今年上半年，中國的戰略儲備就已經超過了7500萬噸以上，他們從幾年前開始戰略石油儲備的計劃，效率非常的高。這還沒有計算他們自己的油田可以超額開採的部分。而我們的儲備要少得多，目前準確的數字是570萬噸。情況就是這樣的。另外，我們的石油完全依賴于波斯灣和非洲，而他們的進口結構，從地緣上看要好一些，他們有俄羅斯的油管，還有直航委內瑞拉超級油輪。」查曼說完將空白的筆記本又合上了。
「瞧，我們還不能與他們在印度洋上太早撕破臉。我們同樣承受不起後果。」總理說道。
「就為了他們偷偷部署幾架微不足道的戰鬥轟炸機，我們就要改變既定的方針？」辛格大喊起來。
「如果我們的2艘航母能夠擔負起防衛責任來，我當然會支持你的既定計劃。或者，你能讓空軍把舍姆西基地徹底摧毀。」
辛格悻悻地停了下來，空軍目前還無法深入那麼遠去摧毀伊朗邊境一側的這座該死的基地。中國人幾乎是用最小的代價來要挾印度的全盤計劃，竟然化被動為主動，這讓他非常的惱火。他盤算著回去就把戰術導彈部隊指揮官找來，探討一下用導彈解決問題的可能性。
「好了，還是讓中將來講講具體的戰爭進度如何。」總理終於想起了這次會議的本來目的。
「是的，總理。」
斯潘加站起身來走到地圖前，這種動嘴皮的事情，派一名集團軍司令部的參謀就可以完成，但是辛格非把他從前線拉來，這讓他很不情願，討好總理並不是他願望也不是他的強項。
「截止我離開前線之前。我軍已經粉碎了敵人在幾個方向的反攻。工程兵已經在蘇庫爾完成了8座浮橋。我們的機械化部隊，已經成建制地跨過了印度河這道地理屏障。很快會與敵人在南方地區發生一次決定性的地面戰役。」
「太好了。」辛格在一旁興奮地說道。
「是這樣的，敵人沒有其他的選擇，他們在南方的殘餘力量將被迫與我們決戰。他們在兵力和火力配備上都無法與我們抗衡。而他們背後的吉爾特爾山脈將切斷他們的退路， 至少他們的重型裝備無路可逃。」
「這一戰獲勝，整場戰爭就贏定了？」總理迫切地問道。
「差不多是這樣的。我們的鋒芒指向，正是巴基斯坦國土最狹窄的蜂腰部。如果獲勝，我軍將以最快速度切斷敵人領土，一直將突擊箭頭衍生到阿富汗邊境。從而使得俾路支省與信得省事實上脫離伊斯蘭堡的控制。而您一直擔心的中國空軍在俾路支省的基地以及那些戰術轟炸機對印度洋航線造成的威脅，也將一併解除。」
「嗯，很好。」卡汗極認真的點了點頭。「但是我想知道他們會怎麼做？還有沒有機會？」
「他們現在有一個機會，今天早上，我的側翼被他們的北方裝甲部隊突破了。他們的第一裝甲師先鋒部隊切斷了我的一個步兵師，」斯潘加說著用手在地圖上比劃了一下，大致指出了那個缺心眼的師長給自己造成極大被動的區域。「現在他們的坦克部隊掌握了向各個方向機動的主動權，很可能會與南方潰散中的敵人形成一些呼應，不過截止目前，他們的兵力還很單薄，與南方孤立中的敵軍北翼還有190公里的距離，一旦我回到前敵，將派遣31集團軍最強大的白虎裝甲師和所有的空軍力量與之一戰。力爭在20小時內將其擊潰，以消除後患。」
「一定行的，狠狠打擊他們。」辛格在一旁發狠說道。
「全都交付給你了，我的將軍。」總理突然站起身來，緩緩走到地圖前，與斯潘加握了握手。
「總理閣下，我會盡我所能的。」斯潘加平靜地回答道，並沒有顯得過分的受寵若驚。也沒有給予總理一個肯定的承諾。
阿裡布爾以北10公里處。亞希尼的意識還很模糊，他混混沉沉地覺得有一個人影在眼前晃動，但是看不清也想不起這個人影是誰。
「還有心跳，我們得趕緊給他做人工呼吸。不然他就憋死了。」一個聲音說道。
「好的，你把他放平，我來做。」另一個人回答道。聽得出是大鬍子塔西姆中士。
亞希尼拚死睜開眼睛，把塔西姆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我們被擊中了？」
「感謝真主你沒事了。」駕駛員說道。
亞希你掙扎著爬起來，查看自己身體，發現沒有缺胳臂少腿，他覺得不可思議，坦克一旦被擊穿，總是會有人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