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緊急轉場
凌晨4點(伊斯蘭堡時間),阿巴德頭上纏著繃帶,一直蹲在柵欄門後面用望遠鏡觀察前方敵人的動靜。前後方敵人的炮火已經連接了起來,但是正面的敵人佔領混凝土堤壩后,遲遲沒有前進如後方的傘兵匯合,顯然他們自己遇到了什麼麻煩了。他決心一個人越過空曠的田野去看看。於是他帶著二炮手兩人冒險又摸了回去。
賈伊爾師長確實遇到了麻煩。分配給他的工兵旅沒有足夠的器材搭建一座550米長的浮橋。現在他的浮橋進行了一大半,但是浮箱式橋體竟然少了一段,也就是說,浮橋成了一個擺設,他的坦克部隊還是無法過河。這次戰役的準備工作在斯潘加事無巨細的督促下完成的,在此之前,每一環都緊密連接沒有大的差錯。在周密的計劃下,所有部隊和裝備幾乎與預定的時間一致的到了指定位置。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戰爭機器的運轉始終難免出現錯漏,尤其在印度這樣的國家,超水平的發揮不會並一直延續下去。
現在第一個重大的差錯終於出現了,在蘇庫爾方向截留了太多浮渡設備后,第11師在這裡搭了一個半吊子的浮橋。現在在對面的敵人全線潰退了,而傘兵陷入了巨大的困難,但是大量的坦克和軍車竟然無法過河。賈伊爾一度動過讓已經過河的機械化步兵營的步兵戰車返回來搭載士兵的念頭,但是很快打消了,如果這樣做,一是效率不高(BMP-2一次只能搭載7名士兵,而且在水上運行極易出狀況。)二來,讓步兵戰車耗費摩托小時回頭接送步兵,也很可能會是機械化戰爭史上的一個笑話。
現在他只能不斷地給斯潘加打電話,希望他急速解決這些問題。斯潘加欠他的自行火炮部隊,野戰防空部隊,以及第31裝甲師的支援,悉數都未出現,這確實讓賈伊爾非常的生氣。
「給我接21集團軍軍部。」賈伊爾對通訊兵說道,他上一次與斯潘加打電話是在5分鐘前,斯潘加嚴令他的偵察營過河支援。但是偵察營的輪式戰車即使能勉強過河,對突破敵人戰線也起不了任何決定性的作用。
「接通了師長。賈伊爾一把抓過了話筒。
「司令官,我們的坦克過不過去,傘兵就堅持不了多久,天亮后,傘兵就會被敵人的步兵殲滅。」他對著話筒說道。這倒不是他真的這麼看好對面那支雜牌軍能殲滅傘兵,他只是想嚇唬嚇唬司令官,這是他2分鐘前,突發奇想想到的辦法。
「你的機械化步兵過去了多少?」那頭斯潘加問道。
「一個機步營,還有一部分偵察戰車。這是我全部能浮渡的家底了。」他下意識地用手指敲著地圖說道,「他們只佔領了一條幾百米寬的狹長地帶,敵人要是反撲就很麻煩了。」
「敵人的炮火怎麼樣。」
「敵人沒什麼像樣的炮火,但是他們的步兵數量……」
「好了,你這裡的情況比蘇庫爾好得多,想想辦法。可以讓你的坦克潛渡過去一部分,必須打通與傘兵的聯繫,他們正陷入苦戰。」斯潘加說道。
「司令官,沒有橋,你讓我的人怎麼過河?」他說完后,發現對方已經掛了。賈伊爾罵了一聲。他命令已經過河的士兵暫停推進,以防在空曠地區被敵人的反坦克導彈伏擊。他讓河對岸機步營先派出偵察兵引導炮兵攻擊,設法給傘兵一點精確的火力上的支援。
「嗯,只能先讓一個連的坦克設法潛渡過去。對面情況怎麼樣?」賈伊爾問參謀軍官。
「堤壩后是一片樹林,樹林被我們控制了,后是農田種著小麥和甘蔗。他們在大約500到600的縱深地帶建立了第二道防線。有一些機槍和反坦克火力。反擊火力不強。」
「不能太大意,萬一我們的暫車越過堤壩進入無依託地帶,他們隱藏的火力才開火可就糟了,這樣的戰例可不少。」賈伊爾說道。
「是這樣的長官。」
「先讓炮兵攻擊,我看有兩個排的坦克的支援就差不多了。」
賈伊爾說著用望遠鏡觀察河對面,可以看到對面一輛輛熊熊燃燒的步兵戰車。把整段堤壩照得透亮,他的心在滴血,作為集團軍內的一個機械化步兵師,這些BMP-2戰車一直是他的主要突擊力量。
阿巴德帶著他的二炮手趁著夜色穿過種著甘蔗的農田,四周時不時有零星的機槍對射。他觀察了一會兒,敵人發射的機槍曳光彈大致指出了他們的位置。他盡量繞得遠一些,穿過鄉村間的土路,偷偷溜進了一樁破房子的二樓。過了一會兒,他就可以聽到印度士兵在附近說話的聲音,顯然這些士兵沒有夜視設備,也沒有看到他。他從房屋二樓東面的一處炮火留下的大洞探出頭來,月色下,可以看到已經過了河的敵人有30幾輛步兵戰車,還有幾輛只配機槍的輪式裝甲車,站在河堤后的步兵大約一百多人,敵人的兵力不足,顯然不敢貿然跨過堤壩向西進攻,他們大概是正在等待一個時機。他們的浮橋造了一大半,工兵們正在半截橋上鋪設鐵板和鋼纜,但是讓人費解的是,整個工程已經停了下來,看來哪裡出了差錯。不過河對面坦克空轉的馬達聲,一直都沒有停止,也許他們會想別的辦法過河。
「車長,也許他們想拖到天亮。」裝填手小聲說道。
「大概是這樣吧?」阿巴德回答道,他當然希望敵人能拖到天亮,不過等到還有2個多小時。
後方與傘兵交火的區域的交火倒是一直沒有停歇,但是在河岸邊反倒不再有槍炮聲了,戰場正面陷入了短暫的平靜,印度人似乎正在準備著什麼。阿巴德看到水面上有一根管子在移動,他看了一會兒,知道那不可能是其他東西,只能是一輛從水下偷偷摸過來的坦克。
「果然有陰謀,他們的坦克偷偷過來了。」他說道。
「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是先回去了。」
兩人偷偷摸下樓,七轉八繞回到了甘蔗地接著往回走。這期間印度炮火再次落下,也許是某種進攻前的火力偵察。
巴基斯坦西部的白沙瓦機場。凌晨時分,跑道上的燈突然亮了起來,自從2個星期前,第36中隊損失過半以來,這個基地還沒有過夜間的起降。甚至為了防止印度空軍的夜間突襲,跑道在晚上也是漆黑一片。但是今天凌晨,基地人員接到突然的任務,很快將有戰鬥機短暫降落加油。
很快,塔台就接受到降落請求,一架伊爾76運輸機轟鳴著,在跑道上降落。這顯然不是巴基斯坦空軍的飛機,飛機在停機坪停穩后,後方艙門緩緩大開,巴方人員走上前去,略微接洽了一下,然後從上面開下來的是小型機場拖車,上面裝載著一些體積很大的炸彈。
這邊卸載還未完成,跑道上空又響起了轟鳴聲。幾分鐘內,數架噴塗著81軍徽的戰術飛機悄悄降落在此。其中領頭的一架是單座的殲10B型戰鬥機,另外4架是雙座的殲轟7轟炸機。飛機全部降落後,地面人員立即著開始飛機的起飛準備,工作有條不紊。有傳聞說,這些飛機是中國派來改阻擋印度軍隊進攻的,但是區區這6架飛機能給戰局帶來什麼樣的改觀?大部分人並不不是很樂觀。
直到一個鬍子花白的老頭從戰鬥機座艙內站起身,消沉的場面才被打破,默罕默德薩米上校,很快被眼尖的地勤認了出來,一個人大喊起來。然後所有的地面人員都擁了過去。
「中隊長,」有人大喊起來。「我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顯然薩米在36(黑豹)中隊也很吃得開。
「差一點兒就回不來了,有一個印度飛行員撞了大運,不過我還是回來了。」老頭說道。
「聽說他們打中了你的屁股。」
「沒錯。不過真神保佑,這是唯一不太會影響飛行的部位。哈哈。」
「中隊長,你好像胖了……」
「我每天都在操心這場戰爭,怎麼會長胖?一定是你看錯了。」
「你一定弄來了什麼新式的武器,可以扭轉戰局?」
「呵呵,當然了,某種可以讓辛格哭鼻子的集束炸彈。注意保密。」
薩米下了飛機,在一堆人的簇擁下,向指揮所走去。一旁剛下了梯子的幾名中國飛行員被冷落在了一旁,他們很奇怪,這個糟老頭不是黑蜘蛛中隊的嗎?怎麼到了這裡人緣也這麼好。這些中國飛行員於薩米不太熟悉,其實他們也是第一次編隊飛行,之前只是聽說,他是一名巴基斯坦空軍的王牌,這段時間他駕駛殲11與殲10戰鬥機與某殲擊機師的幾個師團長輪番交手,未嘗敗績,其間給中國空軍的一些戰法提出了修改建議。
「別纏著我,這些中國兄弟的轟炸機必須立即加油,2個小時以後就要投入戰鬥。」地勤人員這才一鬨而散。這四架轟炸機自有中國的地面人員來進行起飛檢查,該基地所需要的做的只是加油而已。
為了穩妥起見,運動到巴基斯坦機場的飛機與新式炸彈飛開裝運,這種炸彈的掛載並不複雜,和普通的炸彈沒有區別。但是由於重量較大,目前中國空軍只有一型飛機可以掛載,這也是這4架殲轟七專場至此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