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虎鯊出擊
夜色還未降臨，「雪狼」小分隊決定不再多等，他們急著向穿越山谷向克魯塘進發，這個略顯冒失的決定是王鐵川做出的，因為自從小分隊發現了2處隱蔽的炮群后，他越發相信，輕而易舉發現這些陣地不是因為自己運氣好，而是敵人在這一帶的炮兵群的密度非常的大。這一點想法他還特意徵詢了林淮生的意見。林認為這個判斷有其道理，印度的前任陸軍參謀長帕斯阿德拙於進攻，但是在防守上算是一個精細的人，很善於細節經營。所以從蘇久拉山口起，一直向東的土卡拉山口、嘎拉山口、則拉山口，很有可能部署了與之前所發現的隱蔽炮兵群一樣的陣地，這些山口到達控實際制線的距離也都在20公里以內，正好在榴彈炮的射程內，如果與他們搶佔的觀察所互相配合，可能對納錯縣境內集結的我軍構成極大的威脅。長期以來，印度軍隊只在山頭零散部署無後座力的直射火力或者迫擊炮。久而久之，中國軍隊也產生了一些偏見，認為印度的反偵察觀念比較淡薄，現在看來，他們反無人機偵察確實有一手，將榴彈炮隱藏得不錯，這也許是因為印度與巴基斯坦間經年累月的炮戰所積累的經驗。
白天穿越無植被覆蓋的區域是一個考驗，這裡每一個山頭上站上一個人，都能監視很大的區域，而且小分隊軍靴在泥地里留下的腳印，也會與通常的印度巡邏隊或者老百姓的腳印不太一樣，不過王鐵川認為這個險值得一冒，實際上下午4點鐘的時候，他的前衛已經順利通過了克魯塘以南山谷間的空曠地帶，沒有發現任何的危險，已知那一帶有一個連的印度軍隊，但是下午他們很少出動，並且觀察哨總是盯著北面。
王鐵川躲在樹叢里用望遠鏡仔細觀察了幾遍，看著他的前衛鑽進森林，並且隱入了草叢；然後對面傳來了約定的三聲鳥鳴聲。
「你還在等什麼？我們不能浪費4個小時等天黑。夜裡是我們展開偵察的好時機。」王鐵川說道。
「最好再確認一下，我總是不太放心。」林淮生仍然在向北面觀察，遲遲不能做出決定。
「這裡只有70米寬，30秒內整隊人就可以過去。」王鐵川鼓動道。一個小時來，在這個山谷里沒有出現過一個人影，制高點上的暗哨有沒有發現附近有人跡，倒是有幾隻山羊從他前面10來米的區域悠閑地路過，這似乎說明了小分隊的隱藏相當地成功。
「好吧，我同意。不過得盡量隱藏腳印。」
「知道了老兵，這還用你說？」
王鐵川從森林邊緣緩緩站起，然後整理了一下裝備，帶著人跑過了乾涸的河床，林淮生被迫也跟著過了河床，他總覺得這樣在光天化日下的行動過於冒險，不過，話說回來，偵察兵這樣的工作本來就是冒險，如果敵境內的一切都是已知的，那還要偵察兵幹嘛？
與此同時，在新德里。
心情同樣有一些急躁的，還有印度國防部長辛格。第222中隊的中隊長達布里尼提出的計劃，撓得他心頭痒痒，上午進行的低空模擬攻擊演習十分成功，沒有發現中國側的空軍有什麼攔截動作，這說明個計劃本身完美無缺。拔掉西藏境內的中國雷達站是他夢寐以求的一件事，十年來那座可惡的雷達站一直就豎在那裡，中國人毫不掩飾它的存在，這座雷達使得整個阿魯納恰爾邦以及部分阿薩姆邦的空域沒有秘密可言，這使得無論國家投資多少美元將新式的戰鬥機部署在那裡所建立的優勢，都會被這座居高臨下的警戒雷達輕易抵消掉，中國人的戰鬥機甚至長期部署在遙遠的新疆和雲南，大概是他們覺得有恃無恐的關係。只有帕斯阿德那樣的膽小鬼會覺得這樣的態勢可以接受，他可以花上很多年，自得其樂地經營他的碉堡群，但是辛格無法忍受這樣的局面，他迫切希望222中隊能立即展開打擊行動，只可惜米格27UPG缺乏完備的夜間打擊能力，所以進攻只能拖延到明天早上。
「部長，斯潘加將軍已經秘密離開了列城，前往進攻指揮部，現在只有空軍參謀長比夫拉塔中將還留在那裡，以迷惑他們的諜報人員。」盧賈德納罕走過來，向辛格報告了新的情況。辛格似乎沒有太在意這份新的報告，因為這只是按部就班的動作。他一直在想明天的攻擊，如果成功，足可以算作是近代空軍使用上的經典戰例，也許會出現在各國的攻擊機飛行員教材里。這次行動也已經得到了總理的批准，甚至外交部此時也正在準備一份明天發布的緊急聲明，迅速解釋印度報復行動的原委和界限，以防中國人惱羞成怒反應過度。按照總理的意思，這份聲明的行文與前一天中國外交部用來歪曲入侵行為的聲明如出一轍。辛格很清楚總理想要的就是要針鋒相對的展示決思念，而他知道，此戰的戰略意義，將會比普通的報復行為深遠得多。
「給222中隊打電話，表達我的祝願。告訴他們，過幾天我會親自到哈西馬拉為他們授勛。真是太讓人激動了。」
「好的，我這就去打電話。」
「不不，還是不要打電話了，還是不能給小夥子們增加太多的負擔。不能讓他們因為國防部長的嘉獎而失眠。」
「是的閣下，這不失為英明的決定。」
如果一切順利，當達不里尼的戰鬥機躍出東錫昂群山的時候，中國方面將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因為附近應該不會有中國空軍的戰鬥機。
這一天入夜時分。
中國西藏昌都地區，某海拔4400米的高原機場，2架殲8II型戰鬥機正準備進場降落。這裡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機場之一，夜間降落非常地困難，好在這個機場的跑道還算比較長。
「機場，這裡是肆動動三拐，請求降落，完畢。」
「肆動動三拐，隨時可以降落，注意橫風。」
「明白。」
這架細長的白色戰鬥機慢慢地放下起落架，開始降落。飛行團長鄭輝仔細地辨別著前方，這裡無疑是他見過最冷清的機場，遙遠的跑道盡頭，停著一個灰色的輪廓，看上去像是一架罕見的波音757客機，鄭輝想，這大概是這個星期這裡唯一的一架民航班機。
飛機開始減速，高海拔機場的儀錶降落，對他來說並不是第一次，但是掛載著4枚導彈和油箱降落對他來說是第一回。不過，打開輕巧落地，打開減速傘滑跑了幾百米后，鄭團長知道不會有太大的問題，畢竟這裡的風季已經過去了。
「我盡量停把飛機停到跑道盡頭。」
「可以。」
鄭輝低頭檢查了一下儀錶，同時詢問了落在後面的僚機，僚機此時也正準備降落。
這裡原本只是沒有空軍戰鬥機常駐的備用機場，因為地處高原，平時的訓練和補給都比較困難。不過這裡距離藏南較勁，只有450公里的直線距離（喀什或者獅泉河的軍用機場離距藏南都有1500公里的距離），另外這裡航班稀少，相對於拉薩機場有相當的隱蔽性（這裡只有一條來自成都的航線，一個星期大概有兩班。）
對於戰鬥機來說算是一個好壞各半的起飛基地。
鄭輝來到這裡，是因為上級的緊急命令。他來時師長告訴他，印度極可能在幾天內出動攻擊機，襲擊林芝地區的雷達站必需有所防範。印度可能出動的機型也許是米格27UPG。考慮到他於他的僚機飛行員是全師唯一與印度精銳戰鬥機中隊（獅子中隊）在阿克塞欽邊界上對抗過的飛行員，所以上級最後決定派他們駕駛兩架性能稍微落後的殲8II前來這裡。
來之前，鄭輝特地與一名在基地養傷的巴基斯坦上校切磋了一下作戰經驗，他眼見過這個老頭子駕駛受傷的戰鬥機與兩架蘇30周旋過，知道他著實不簡單。沒想到一聊天才知道，這個老頭子竟然還擊落過米格27。上校著重講解了年輕時在阿富汗邊界與兇悍的蘇聯飛行員駕駛的米格23較量的情況，他認為中低空盤旋上殲8II不佔優勢，發揚遠程火力才是辦法。不過他不喜歡半主動雷達制導的導彈（鄭輝的飛機裝備較落後的PL11型導彈），他認為半主動導彈在多山地區的命中率能有百分之二十就算謝天謝地了，其一是瞄準低空目標時，無法避免的無線電雜波的干擾，其二有經驗的飛行員都知道繞過一座山就能躲過雷達跟蹤，而導彈就會滿天亂飛。
上校猜測印度如果孤注一擲，發動一次突襲，一定不會派廢物來的，毫無疑問，他們會派出最好的飛行員，將使用避開雷達偵察的長途低空奔襲的方式，這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式。老頭子接著說，已知在東部軍區，印度空軍擁有2支精銳的米格27部隊，其一是第22（迅捷） 中隊，該部隊參加了襲擊傑赫勒姆大壩的攻擊，表現還不錯；其二是神秘的222（虎鯊）中隊，這個中隊從未出現在西線，所以他也所知不多。但是既然這是一支印度空軍從未輕易調動過的看家力量，而且深藏在靠近不丹的縱深機場，那麼它們的攻擊一定比提斯普爾或者賈布瓦的蘇30MKI更具威脅。
由於任務緊急，鄭輝來不及與那名上校過多討論細節，就急著起飛到新的機場備戰。他希望這座機場能夠給自己或者說中國空軍帶來一個久違多年的戰果，既然敵人想玩低空突防，那麼自己不妨利用高原優勢，來一手高空阻截。上級反覆交待了這次戰鬥的性質，擊落敵方戰鬥機是其次的，首要的任務是迫使其放棄進攻。而完成這一任務的時間窗口是多少，沒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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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寫錯一個人名，應該是洛桑嘉措，最近這裡發表的文字不讓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