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逃脫
「黑蜘蛛長機，敵人的僚機已經打下來了。」預警機說道。
「很好。」
薩米勉強說道，飛機正在加速中，他每說一個字都很吃力。
「另外一個情況，敵人的2架蘇30在85公裡外，朝著這裡飛來，已經加速到1000公里了。我建議你撤出戰場。」預警機接著說道。
「明白。」
薩米知道，按照敵機的這個速度，半分鐘后自己將進入敵人的遠程導彈射程，但是他還有時間再作一次攻擊，從目前的情況看，自己緊緊咬住的這架米格29正在慢慢遠離自己，這個印度飛行員發射掉2枚R27絕對是正確的，現在他的飛機在推重比上佔據了一點小小的優勢，這個優勢很可能讓他滑走。
雷電的HUD上，兩條扭動的細線正在不停地變化，上校努力穩住飛機，試圖將前方的米格29套入其中，這種漏斗狀的瞄準標識，與常規的瞄準不同，它以雷達測量為依據，不管敵機的姿態如何變化，只要將起敵機兩翼大致套進漏斗的兩側，射擊就會有把握，不過這是一個折磨人的活兒，因為敵機通常會用很劇烈的機動來擺脫瞄準。
敵機果然一反之前單純加速得態勢，開始不停地左右擺動，拚命破壞瞄準，薩米按下火炮按鈕時，米格戰機開始向一側盤旋，一串炮彈飛向了遙遠的地平線，沒能擊中。上校緊跟著其盤旋，但是瞄準標識始終無法跟上敵機的動作，這讓他想起了幾天前擊落幻影2000時駕駛的那架帶有3角鴨翼的飛機。那架飛機的瞬間盤旋和加速能力比JF17要優秀的多。
薩米第二次射擊，敵機又一次故伎重演，突然向另一側轉向，靠這種蛇形動作來破壞瞄準總是很見效的，上校知道，前面這架飛機的飛行員並不是一根筋的逃跑，他一定是在不停地回頭觀察，不停揣摩自己的意圖。
「黑蜘蛛長機，我提醒你，你的油量不足了。」
薩米不理會預警機的提醒，他關掉了飛機油亮不足的提示音，這個提示音頻已經響了一會兒了，不過上校對油量心裡有數，貝布托國際機場就在附近，所以他並不著急。1天前，伊斯拉姆少將警告所有的飛行員，隨意在民用機場降落，可能會讓印度空軍找到攻擊民用目標的借口，不過薩米根本沒把少將的話放在心上，在他看來，印度如果想亂來，理由總是找得到的。
敵機慢慢地捱出了機炮射程，雙方都已經沒有高度做加速動作了，薩米看準時機發射了最後一顆導彈，敵機以一個難看而又潑辣的急轉再一次跑開，這種老式導彈碰上真正的高手，很容易跟丟，真是讓人干著急。
眼看著敵機逃回了印度一側，薩米毫無辦法，眼看著他逃走。上校轉彎時，兩架從遠處趕來的蘇30救在40公裡外了，不過他們沒有發射導彈，而是掉頭回去了。第31獅子中隊一向以謹慎聞名，印度空軍十年內墜毀了上百架戰機，而這個中隊總是沒有損失，他們的保守的風格融入到了戰術，沒有預警機支援，不敢深入太遠。
羅爾上尉坐在機艙里拚命地喘息著，他知道自己的命撿回來了。幾天前，他和巴雷利的戈亞中尉在印度斯坦國營電視台走廊里第一次見面時，談論起各自剛剛經歷的處於不同空域的空戰，他們漫無邊際的交談似乎有一個交集。羅爾說起他用遠程導彈擊落F16 之後，對方編隊里有一個駕駛雷電戰機的瘋子竟然單機追殺四架返回薩爾錫的米格21，並且擊落了其中2架。他的話明顯引起了戈亞的興趣，當時戈亞憑直覺猜測，這與那架差點擊落自己的雷電很可能是同一架，他還記得那架雷電的編號是101。
1分鐘前，羅爾的飛機壓迫轉彎時，他一直在回頭看對方，對方離得很近，一直在試著用機炮瞄準，上尉看清了追擊者的編號，恰巧是101。也許這只是一個中隊內部的編號，但是他知道，巴基斯坦裝備這種飛機的中隊只有2個。
「三叉戟長機，你可以跟隨31中隊的飛機，就近在哈爾瓦拉降落。如果你的燃油不足的話，附近沒有加油機。」地面基地地呼叫，將羅爾從思索中拉了回來。
「不必，我可以飛回亞當布爾。我必須立刻向聯隊長報告這次戰鬥，他們以前從來沒有使用過這樣的戰術。」
「上尉，這種戰術不是他們發明的，應該是報復今天上午他們在錫亞琴冰川受的損失。老鷹幹掉了他們2架F16C。」
「每當我們陷入包圍的時候，我就想知道我們的預警機到底他媽在哪兒。上面告訴我們他們的飛機很少，但是敵機總是從四面八方出現。」
「地面雷達出現了一些問題，早上有一夥兒滲透分子炸毀了達瓦高地上的遠程警戒雷達，剛才他們用反輻射炸彈炸壞了另一部陸軍的搜索雷達。」
一切就像一出鬧劇，在羅爾看起來，國防部決定大打出手之前，不應該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辛格保證過，對巴基斯坦動手就如同美國收拾伊拉克一樣輕鬆，幾周內單憑著空軍就可以將巴基斯坦打得服服帖帖，但是各種不利的狀況卻像三流劇本的橋段一樣翻著花地出現。巴基斯坦然空軍區區幾架愛立眼預警機的優勢至今無法剋制，而空軍的地面雷達系統竟然會被穆斯林武裝分子摧毀，即使在和平時代，這也應該是一個重兵防守的地方。三叉戟中隊至今仍有幾架米格29B因為缺乏零備件而停在跑道旁無所事事，也許國防部認為靠著這樣的戰備水平已經足以同時打贏2條戰線上的戰爭，開戰前竟然準備足夠的零配件，如果東北面更強大的國家參與進這場戰事，羅爾不敢想象事情會怎麼樣演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