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上校

  一個擊中倒計時的時鐘同時出現在了HUD左上方的位置，中尉不確信導彈能打中對手，因為前面這架敵機的上一次的電子欺騙似乎很有用，但是現在這個距離上，大功率的相控陣雷達的顯然不太容易被欺騙。


  按照標準的模式，中尉持續地將機頭對準敵機，敵機開始不慌不忙地向一側的高山逃跑，這說明他其實一直知道自己的飛機被鎖定了。顯然對方是一個老手，大概是知道這架蘇30沒有主動雷達制導的導彈；也許是在第一個回合的迎面交鋒時被他看到了。總之，他知道如果有一座山擋住了蘇30的視線，也就擋住了雷達波束，接下來，這2枚導彈就會亂飛。


  戈亞將又一次節流閥推到加力位置，他得冒一點兒險，在群山中用較高的速度追擊敵機容易撞倒山上，而且相當的耗油，不過，蘇霍伊的飛機有一個好處，就是飛行員不必象輕型飛機那樣總是擔心油料不足。但是戈亞轉過山頭的時候，敵機仍然從雷達上溜走了，顯然這名飛行員干這個駕輕就熟，很善於利用地形發揮輕型飛機的優勢。后坐的加法爾看著垂直顯示器上，兩枚導彈延直線朝前飛走了，如果幾秒鐘內他無法發現對手，那麼這次攻擊肯定失敗了。


  「左側地面有雷達掃描，持續的跟蹤。」加法爾說道。


  「對空導彈？」


  「不象，好象是某種……高射炮陣地的雷達……」


  話音剛落，一串白色煙霧在飛機突然在飛機周圍冒了出來，坐在巨大的戰機機艙內，仍舊可以感受到巨大的氣流衝擊。


  「該死，真的是高射炮。」


  戈亞拉起飛機，蘇30憑藉強大的動力，迅速將地面火炮的炮彈甩在了後面，只要爬升幾百米，這些微不足道的火炮就夠不著他了，不過在飛機垂直爬升的時候，還是有一塊彈片打中了他的座艙風擋，留下了一個白點。


  「呵呵，這個混蛋還真夠厲害的。」戈亞對搭檔說道，顯然他指得並不是高射炮。


  「我看，他一定是故意想把我們引到這個陣地附近。其實他早就可以逃跑了。」加法爾把戈亞的想法說了出來。


  「我記住你了，還有你的雷電，咱們後會有期。」戈亞中尉狠狠地罵了一句，然後帶著他的第一個戰果，狼狽地往東飛去。


  克什米爾的群山當中，一架淺灰色的飛機時隱時現，正在向著西北方飛去，座艙內默罕默德薩米上校正在試圖與地面取得聯繫，他的前面巨大的顯示器上，有三個標註正在不停地跳動，分別提示著機翼兩側的魔術導彈發射故障，以及油量不足的警告。薩米上校將吵鬧的故障、油量警告聲關掉。


  「我是黑蜘蛛長機，我必須在最近的機場降落，再說一遍，我必須到吉爾吉特機場降落。」


  「上校，我是基地，你可以到吉爾吉特降落，但是那裡只有一條跑道，現在有一架C130正在跑道上等待。」


  「趕快把該死的C130弄走，我的油料只能勉強維持到那裡，還有60公里。」上校說道，他的軍銜以及資歷都很高，有時候可以指揮地面基地。


  「好的，我們來解決。總部想知道，扎拉克上尉的情況怎麼樣，無法從雷達上看到他。」地面詢問道。


  「他被擊落了，太不幸了，我沒有看到他跳傘。」


  「地點？」


  「在馬查河谷地帶，我們被一架蘇30MKI伏擊了，我看清了那架印度飛機的編號：SB302，可能是第24中隊的飛機，一定是從遙遠的縱深機場起飛的，這說明他們改變了以往的戰術。」


  「據我們所知，這一帶只有第51中隊的米格21戰鬥機。」基地的聲音說道。


  「不，我看的很清楚，這不是米格21，你真的以為我分不清蘇30和米格21？」


  「抱歉上校，沒有那個意思。」


  「要不是我的導彈發生了故障，我就把他打下來了。23步兵師的一個高射炮陣地應該也看到了，我將那架飛機引向了他們的陣地，他們也向那架飛機開了幾炮。」


  「收到。」


  薩米上校結束通話，駕駛著他的JF17型飛機勉強地飛向了吉爾吉特的機場，那裡是巴基斯坦北方軍區司令部的駐地，因為地處高原，機場修的不好，只有一條不太長的跑道，非常不適合雷電降落；不過在油量告罄的時候，也沒什麼可挑剔的。導航顯示器上，飛機離機場已經很近了。


  上校放下襟翼，減速接近機場的時候，看到停機坪上有一架歪歪斜斜的C130正在移動，可能正是剛才移出跑道的那一架。跑道旁各種型號的運輸機還真不少，只是跑道的盡頭，有一架白色的運輸機孤零零地停在一側長滿草的一塊平地里，這引起了上校的注意，因為這架運8形飛機的尾翼上不是星月標誌，而是一面紅旗，大概是某一個中國軍隊的代表團的座機。這肯定不是最近一段時間到巴基斯坦的唯一的中國軍方代表團，上校出發時的，遠在300公裡外卡姆拉基地，現在就有一批中國空軍飛行員，原本是來進行年度交流會動的，但是突然而來新一輪印巴衝突讓這次演習泡了湯。這一次的衝突可能會演變得不可收拾，下午當上校接近邊境時，看到印度一側大量的軍車正在向前沿輸送物資，而他丟下的2顆454公斤的炸彈，只是摧毀了一個印度軍隊入侵邊界后新搭建的觀察哨而已，為此還損失了一架寶貴的幻影飛機和一名比飛機更寶貴的飛行員；最快明天上午，印度人又會搭起一個新的觀察哨，想起這些讓他的心裡很不舒服。


  「黑蜘蛛長機，請注意橫風。你的進場速度太快了，這裡的跑道只有1300米。」機場的塔台在電台里說話。


  「明白。」


  上校注意將機頭對準了跑道中心，增加了一點兒迎角，努力將速度控制到了220公里每小時。


  「燃油情況？」


  「已經沒有燃油了。另外，你們必須找幾名武器處理的專門人員，我的飛機上有兩枚故障的導彈，引信已經解除了，必須儘快拆除。」


  指揮塔停了一會兒：「你可以盡量停到跑道的盡頭，我們可以在那裡拆除。」


  上校放下起落架，落在了這條高海拔跑道上，然後將減速傘打開，輕巧的飛機一路狂奔，終於在寫著52的跑道盡頭終於停了下來，薩米上校覺得這條跑道的長度只有卡姆拉機場跑道的一半長。他打開座艙，等了一分鐘，幾輛吉普車帶著梯子開了過來，車上的人擺弄梯子的時候，上校解開頭盔開始四處張望。這個機場空曠靜謐，守備鬆懈。跑道旁，有幾個中國軍人在巴基斯坦軍官的陪同下正對著自己張望，也許他們對這架緊急降落的中國設計的戰鬥飛機有興趣；可惜，從這些人的軍裝看，都是些個陸軍人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