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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9章 怒火攻心

  第689章 怒火攻心

  即使被點上睡穴,凌天賜也被那突然的痛折磨醒。


  好痛,即使血液中有那股微甜涼潤的安撫,也痛的他快撐不住了。


  他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感情,並非愛。


  「皇上,還痛?」見凌天賜臉色突然蒼白起來,綠影與墨陽擔憂的相視一眼,搭上他的脈搏,眉頭微微皺起。


  他剛才才餵了那粒鳳血丸,怎會一點效果都沒有?這脈搏震的他膽戰心驚,又亂又快。


  「飛兒是不是出事了。」一張口,發現自己的聲音因為疼痛而嘶啞,凌天賜強行抑制那突如其來的痛苦,坐起身握住被子。


  這不是蘇格在愛撫她,他感受到的是排山倒海的崩潰情感,狂暴的要將他淹沒。


  「不會。」墨陽立即說道,斬釘截鐵的語氣,想讓凌天賜放下心來。


  「那為何……」凌天賜也說不出那近似憤怒的奇怪感情,捂著因為太疼痛而昏沉的額頭,根本無法卸下擔心。


  「皇上!」外面突然衝進將軍,也顧不得行禮,急急說道,「北方十五里處突現大軍,正逼近軍營……」


  「十五里?」藍逸差點彈跳起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三百里之內,他們都不敢出現,更何況十步一哨,百步一崗,怎麼可能在十五裡外他們的人還不知覺?

  「十五里?除非他們從天而降或者破土而出。」綠影也覺得不可思議,一隻大軍怎麼會躲過重重的崗哨,逼近軍營?


  「營中軍士措手不及,前方駐紮的兵士已有死傷。」將軍臉色沉肅,這絕對不是玩笑。


  「墨陽,你帶兩隊人馬,速速前去探查,白衣……白衣?」凌天賜渾身疼痛的厲害,現在突發這種狀況,他根本無暇想到白飛飛,為什麼還要那麼疼痛?難道她真的出了什麼事?


  「白衣不在,皇上……」藍逸急忙說道。


  「那你前去拉開青龍陣,準備迎戰。」凌天賜顯然不想用將軍手下的將士。


  「皇上,那屬下……」將軍皺了皺眉頭,他的手下有諸多良將,為何凌天賜不用?


  「你與朕觀戰。」凌天賜說完,額上又滲出冷汗來。


  「皇上。」綠影對情毒草根本束手無策,只得眼睜睜的看著凌天賜忍著疼痛,恨不能轉移到自己身上來。


  帝星飄搖熒惑高,江山動亂待賢君。


  耳邊似乎響起她動聽的聲音,一字一句的吟唱著。


  凌天賜,你是那個賢君嗎?


  她曾問自己,是不是那個賢君,那時候,她似乎是想留下……


  金魚玉帶羅蘭扣,皂蓋朱幡列五侯;山河判斷在君手,女子豈分帝王憂。


  她的口中是這樣說的,可那眼底分明有著對蒼生的憐憫。對一株小小的月見草都會心生憐惜的女人,若是真江山動蕩起來,她怎會袖手旁觀?


  站在營帳外的一個高坡上,凌天賜背在腰后的雙手捏成了拳。他承認他是自私,也自傲的讓她討厭,可這世上,他不放心將她交與任何一個男人。


  猶記得他曾對太后說過——藍笑塵或白飛飛那樣的女子,絕不會與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起的。當年藍笑塵三拒先皇,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書生結為夫妻,便可看出她的性格。


  可是……可是即使是白飛飛自以為的幸福歸宿,在他眼中,也抵不過他懷中的溫暖。


  只有他才能給她明朗浩瀚的宇宙乾坤,因為深信,才會毫不遲疑將父皇留下的情毒草服下。


  英年早逝,鬱鬱寡歡,父皇為了那個女人,失去了做帝王的快樂,卻出乎意料,沒有用情毒草來拴住她。


  或許找到這異草之時,藍笑塵已經仙逝,否則以父皇強悍霸道的性格,根本不會輕易的放過她。


  北方的天空高遠,卻漂浮著一朵朵的陰雲,壓在頭頂,陰冷的令人窒息。


  而南國依舊明媚著,彷彿是初春,連午後的風都帶著一絲暖意。


  「作為帝王,他根本不懂什麼是放手,也不需要去懂。一次次的糾纏不休,讓已經成為白夫人的你娘心力交瘁,一次次無可奈何躲避,可他是帝王呀,無論他們躲到哪裡,都會被找到。」薛道明長嘆一口,繼續說道。


  「許多的官兵,許多喬裝成路人的大內侍衛,讓你爹和你娘防不勝防,根本沒有一天安定的日子。你爹是個書生,除了一身肝膽兩袖清風,手無縛雞之力,終於有一天……」


  薛道明沒有再說下去,抬手捂住臉,已經是老淚縱橫。


  他平生性格乖僻,少時窮困,若不是白君默,只怕自己的老娘早就餓死家中。他這一生不算好人,也不是窮凶極惡的人,江湖上行走多了,對情義二字早就看透,偏偏敬仰那個從不涉足江湖的書生。


  雖弱不禁風,卻不負「男兒」二字。江湖中偽俠義之徒太多,只有他,稱得上堂堂正正的男人。


  與龍章鳳姿萬人之上的金懿炎相比,他的相貌不夠俊美,更沒有權力和力量,偏偏藍笑塵在千萬人中,選擇了他。


  只能嘆藍笑塵有一雙慧眼玲瓏心。


  「……你娘那日身體不適,卧榻休憩。恰巧我與兩位前輩知道他們隱居之所,要前去拜訪,」薛道明微微一頓,搖頭頓足,「你娘乃是武學奇才,因怕金懿炎又尋到此處,在屋外布下陣法,外人不得其路而入。你爹雖不懂武功,卻通天文地理奇門遁甲,出去接我與那兩位前輩,結果……結果被金懿炎所殺。」


  薛道明原以為白君默滿腹經綸,定能考取功名,封王稱相,誰知道他寒窗苦讀,在養育他十多年的姑姑死去后,竟然隱入一個山水明秀的村落當私塾先生。


  不過也正是因為都愛閑雲野鶴的生活,才在無意間認識了遊覽名山的藍笑塵,結為伉儷。


  「薛伯伯,你親眼所見金懿炎殺了我爹?」那盤桓在體內的痛苦再次擴大,白飛飛煞白著臉,連連吸氣,半晌才問道。


  「金懿炎手中的劍上,血還未滴完……」再次語不成調,他一生行為荒誕乖僻,只認這麼一個兄弟,枉費「神醫」之名,卻眼睜睜的看著白君默死去。


  「皇帝老兒算什麼?還不如一介書生的胸襟氣度!若不是他帶了三千禁衛軍,我早就拿著他的頭祭奠你爹。而你娘那幾日不舒服,正是因為有了身孕……」薛道明見白飛飛臉色死灰,那雙清亮的眸子溢滿了痛苦,垂下頭嘆息,「如此禽 獸不如的人還能坐大金的江山,簡直是笑話!他現在是死了,可若是有一天,能拿著他兒子的人頭祭奠你爹娘,也算是……娘娘……」


  「娘娘!王後娘娘!」白飛飛身後的侍女見她唇邊蜿蜒而下一絲血跡,而人已經昏迷過去,嚇得立刻尖叫起來。


  頓時,整個太醫院都亂了。好在御醫和薛道明都在眼前,稍稍控制了混亂的局面。


  「先不要動她。」薛道明緊緊盯著昏迷中的白飛飛,說道。


  「怒火攻心,先服些安神葯。」幾個御醫幾乎同時下了結論,只有薛道明眉頭微鎖。


  他看到了什麼?剛才那一瞬間,那瑩潤的皮膚下,纖細的血管似乎擴張起來。伸手扣住她的臉頰,不顧幾個宮女侍衛驚異的目光,薛道明仔仔細細的打量著昏迷中的白飛飛,任何一絲跡象都不放過。


  「薛大人,娘娘身體有恙,您……」終於,一個宮女見他伸手探向白飛飛修長的脖頸,太過逾規,終於忍不住想阻止。


  「閉嘴。」沉沉的看了她一眼,薛道明指尖下的血管激烈的跳動著,平日沒有絲毫瑕疵的白皙皮膚上,漸漸浮現淡藍色的血管。


  「薛大人,這是?」一個老御醫眯起了雙眼,看著與潔白肌膚相對應的藍色血管,那顏色既妖艷又詭異。


  「莫不是中了什麼毒?」另一個御醫雖然精通醫術,可這種癥狀卻從未見過。


  「你看這血液。」薛道明指著白飛飛脖間的半透明藍色的血管,眉頭緊皺起來,「總覺得被什麼在融化吞噬,這流動的速度與粘稠度……」


  他的話沒說完,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薛道明立刻從袖中取出一方手帕,在屋內眾人看向外面的時候,迅速蘸取了些白飛飛唇邊的血液,待到蘇格進來,已經不動聲色的裝好了那手帕。


  「這是怎麼回事?」眾人齊齊下拜之時,蘇格一眼看到被眾人圍著的白飛飛,那張慘白的臉和唇角的鮮紅刺得他眼眸一痛,急忙上前要去抱她。


  「王上暫且不要動……」急急擋住蘇格,薛道明憂心忡忡的說道,「娘娘碰不得。」


  「碰不得?為何碰不得?她是怎麼了?上午還好好的……」蘇格剛要回鳳棲宮,離太醫院不遠時,聽到一片混亂,恰巧小太監匆匆出來找他,一聽到娘娘吐血昏迷,他幾乎是飛奔而來。


  「這究竟是怎麼了,說話!」又急又怒之下,蘇格不知道此刻自己滿臉怒色有多可怕,宮女太監紛紛跪在地上不敢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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