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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6章 情毒草

  第686章 情毒草


  果然,蘇格聽到「伺候」兩個字,眼眸一亮,立刻乖乖的下床,親了親她的紅唇:「說話算數。」


  白飛飛躲在被中,滿臉紅霞的點點頭,看著他一臉滿足的走出去之後,眉眼間的笑意漸漸淡去,換成了不解和疑惑。


  她的身體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在親熱的時候,會有針扎似的疼痛?


  雙手在自己身上撫摸了一次,並未有剛才的疼痛感,這讓她更詫異了。


  掀起被子,沒有喚宮女進來服侍,自己飛快的穿好衣服,準備去往太醫院。


  ******

  「皇上,戈本國大軍節節敗退,僅僅七天時間,就已經招架不住,準備來降……」戍守西北邊關的大將軍魏劍楠,正在一頂黃色的營帳中興奮的說道。


  他有些不明白為什麼連連勝仗,可皇上臉上依舊看不到一絲欣喜。


  「砰」,手邊的瓷杯突然落地,凌天賜閉上雙眸,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可他的手卻握成拳頭。


  「皇上……」站在一邊的綠影急忙上前,屈膝跪在他的腳下,伸手探向他的脈搏。


  凌天賜一揮手,將他的手也擋開,終於開口:「你們先下去吧。」


  魏大將軍與周圍將士相互看了一眼,急忙魚貫退出。


  他們都知道皇上最近的喜怒無常與皇后突然被劫有關,可打了勝仗,總該能沖淡一點龍怒吧?


  「他又碰她了。」待到外人都退出,裡面只有幾個貼身侍衛的時候,凌天賜用極低的聲音喃喃自語。


  這聲音低的眾人都聽不清楚,墨陽前行一步說道:「皇上,是否龍血丸又發作了?」


  「當初我就說不要給皇上加入那味葯,現在好了,兩人血息相連,生死相系……」白衣一想到那龍血丸就十分生氣。


  「白衣。」綠影轉頭喝道,龍血丸煉製之前,凌天賜需喝下九九八十一種藥物,待到藥物入了經脈之後,再放血制丸。


  其中有一種藥物可加可不加,那便是情毒草。


  情毒草是千年難見的藥材,可以駐容養顏,強健筋骨,延年益壽;也是世間罕見的毒藥,以服下情毒草之人的血液,渡給戀人,今生今世也無法分離,若是血息分離太遠,或與他人親熱,便會日日受針扎刺痛之苦。


  當初幾個侍衛並不贊成他加入情毒草,因為怕其中一人萬一出了什麼事,另一人要日日受這痛苦,被情毒煎熬。


  在他們的眼中,這種賣一送二的賠本的事情根本不能做。


  可凌天賜偏偏執意的做了,現在可好,隨著皇后越走越遠,他渾身就疼的越厲害。


  而白飛飛並不知道中了此毒,事實上,這也並不是毒,所以就是薛神醫也看不出一絲端倪。而她只有每日只有想到凌天賜和被蘇格愛撫的時候,身體才會有疼痛。


  凌天賜則是幾乎每時每刻都痛著,此毒越是想念越是疼痛難耐,若是沒了半點感情,反而那疼痛會減輕一些。


  「沒有生死相系那麼嚴重,白大人別危言聳聽。」藍楓最喜歡與白衣作對,此刻正譏諷的說道。


  所謂的生死相系,其實是一人亡,另一人要是思念不已,便會被這情毒也折磨致死。


  「藍楓,你對我到底有什麼意見?」白衣頭要炸了,為什麼那傢伙每次對自己都是冷冰冰的沒好氣?幾個兄弟中就是他倆性格最接近,按道理說感情應該最好才是!

  「要吵出去吵。」墨陽眉頭微微一皺,冷聲說到。


  白衣看了眼凌天賜,伸手拽住藍楓的衣領,往營帳外走去。


  「這兩個人……」藍逸跺了跺腳,也很不放心的走了出去,他可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弟弟被揍成豬頭。


  「你們說,誰會贏呢?」冷不丁,紅纓說了句話。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墨陽濃眉鎖的更緊,難道連紅纓都被白衣他們那群白痴頭腦同化了?


  「論身手,是白衣。不過藍楓的機關術高明,要是他布下機關,未必白衣能贏。」綠影說道。


  「藍楓怕血,而且外面的場地沒有能布下機關的地方。」紅纓笑吟吟的說道,「所以我賭他輸。」


  「賭注是什麼?」為了抵禦那噬骨的疼痛,凌天賜別無選擇的移開自己注意力,加入他們無聊的談話中。


  「半年的俸祿。」紅纓見皇上也參加進來,目的達到了,立刻說道。


  「紅纓一向吝嗇,居然肯捨棄半年的俸祿,難不成今天藍楓真要輸了?」綠影也知他是不想皇上時時思念皇后而疼痛,張口打趣道,「既然你賭藍楓輸,我就賭白衣贏。」


  「你何時也變得這麼狡猾了?」紅纓見他賭的和自己一樣,搖頭說道。


  「哼,你別上他的當,」墨陽終於發話了,臉色是一貫的冷峻,對綠影說道,「紅纓不管是輸還是贏,最終倒霉的還不是我們。」


  如果輸了,扣去半年的俸祿,他鐵定更加蹭著眾兄弟,佔盡便宜。


  「墨陽,你賭誰贏?」凌天賜見他們耍寶,心情微微明朗,不覺疼痛也減輕了許多。


  「屬下與皇上一樣。」墨陽冷冷的說道。


  「哎,你更狡猾!」紅纓當即說道,那個冰山臉好陰險,居然和皇上一樣。


  「賭注呢?」凌天賜微笑,問道。


  「如果輸了,屬下晚上便帶一騎人馬,將那剩下的戈本國三千多人馬斬殺。」墨陽依舊面如冰霜,說道。


  他才不會那麼笨,用俸祿來做賭注,那些銀子要留著娶老婆養孩子滴!他想以後多要幾個孩子,全送去皇家書院,那花費多大呀,孩子長大了又要立業成家,娶老婆生孩子……


  好吧,就算自己現在還對女人沒多少興趣,可以後幾個兄弟都成家了,行禮往複也要一大筆銀子,那群孩子喊一聲「大伯」,就要打發一個禮包,這樣一想,小金庫就快空了……


  唉,他真是個有經濟頭腦又看得遠的好男人……


  「好。」凌天賜拍了拍手,往營門走去,「那去看看他們的戰況如何了。」


  「皇上,您還沒下注呢。」紅纓提醒道。


  「朕就賭他們打平,賭注……」四周回顧一下,指著營帳中吊著的夜明珠說道,「就那個吧。」


  「打平可是個技術活。」紅纓看了眼夜明珠,乾笑,看來自己今天能抱個夜明珠了,他最喜歡收集這些珍奇異寶了。


  事實上,他喜歡任何可以換成銀子的東西。


  好吧,他承認在這群兄弟中,他是最喜歡銀子的,因為要成家立業,要生一大堆的孩子,還要養活孩子的孩子,瞧瞧他是多顧家的男人……


  墨陽突然看了正在乾笑的紅纓一眼,濃眉微微鎖住,這個傢伙今天真的被那兩個白痴傳染了嗎?看著他臉上憧憬的模樣,似乎是思春了。


  伸手彈了彈他的額頭,不悅的說道:「你在胡思亂想什麼?」


  紅纓微微側頭,見墨陽濃黑的眸中閃過一絲不悅,以為是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忙掩去臉上的幾分笑意,快行幾步,撩開營帳的門帘,讓凌天賜走出去。


  外面的陽光很耀眼,空氣輕薄而寒冷,北風從駐紮的營帳間穿過,呼呼的打到臉上,很痛。


  凌天賜的袖子領口與腰間寬寬的腰帶,都帶著暖和的雪白貂毛,系著火紅的披風,整個人看上去絲毫不同往日皇城中的慵懶,如天神般的英武,可那張俊美的臉上,卻帶著克制的痛苦。


  又想她了,才片刻而已。不同於她感覺到的針扎似的痛苦,他是深入骨髓的痛。


  從心臟供血的地方,一點點輻射到全身。


  猛然停住腳步,在陽光下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或許假裝她還在會比較好點。


  假裝她正在營帳中研究著地圖,或者在營帳外迎風策馬賓士著,那沒有被世俗束縛的心依舊飛揚著;假裝她左手邊有放著暖暖的茶,氤氳著水氣,映著那張無暇的笑臉;假裝她的右手邊是磨得極濃的墨水,夾雜著她馨香的體味,將薄寒的空氣一點點潤濕……


  明明這樣想著,可心臟卻更加絞痛,更大的痛苦轟然爆發,突然喉嚨一陣腥甜,凌天賜那張俊臉在陽光下像突然缺氧般的煞白,甚至泛著青色。


  「皇上。」綠影沒有遲疑,幾乎和墨陽同時伸手點住凌天賜胸口幾處大穴,將那翻湧的血硬生生的鎮壓下,接著掏出藥丸,喂入他的口中。


  那也是一粒血紅色的藥丸,只有一顆,名叫——鳳血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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