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心傷難醫
第583章 心傷難醫
她也是為他好,只是凌天賜一味自大狂傲,怎會想到這些。
「軒轅元承就在後面的馬車上,即使朕讓你走,他會讓你走?」凌天賜冷冷一笑,看見白飛飛神情一怔,繼續說道,「他絕不會讓你孤身回去送死,朕當然更不會。」
軒轅元承……模模糊糊中,好像一直感覺到他溫暖的氣息圍繞著自己。凌天賜如果出現,軒轅元承也一定在不遠處,她怎麼就忘記了呢?
心情全都沉浸在蘇格的身上,她已經不能正常的去思考。
還有這幅被侮辱的身體,和依舊暗涌的情慾……
看見身下的女子雙眸一黯,倔強的抿緊唇角,一言不發,凌天賜這才稍稍平靜下來,伸手捏著她的臉,看進她的眼睛里,低沉的說道:「你沒有選擇,明白嗎?」
白飛飛顫巍巍的對上他滿是侵略的目光,忽而,唇邊閃過一絲笑,讓凌天賜一愣神。她居然笑了,她又笑了……
「既然這幅身子輕賤,皇上怎麼還不放手?」白飛飛的那抹笑似乎是譏諷,一閃即過,隨即眼底儘是冰冷。
凌天賜心中沒來由的惱怒起來,她總是能輕易的激起他的怒氣。他狠狠的將她按倒角落中,緊緊捏著拳,剋制著怒火:「別想逃,否則朕一定會讓你後悔。」
白飛飛蜷縮在角落裡,埋下頭,閉上眼睛,似乎是又睡著了。
其實自己是逃不掉的,凌天賜身邊任何一個人,都能輕易將自己拿下。可是,還是想回去,去找蘇格,去看看王爺府到底怎麼樣了。
腰部依舊酸酸麻麻。她狠狠的咬著下唇,空氣中另一個陌生的氣息讓她有些不安。埋在膝蓋中,用綢布緊緊的裹住自己,像是做了一個噩夢,可如果真的是噩夢就好了……
凌天賜則陰鷙的盯著角落裡的白飛飛,她的姿勢無助又警戒,讓他即使想去安慰,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走近,更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安撫。
唇被她咬破,在空氣中有種刺痛的感覺。他突然悲哀的發現,自己除了是個帝王,其他的什麼都不是,他甚至連怎麼去愛一個人都不會。
「冷嗎?」外面的天色已經微微亮了,凌天賜終於問道。
他的聲音在沉默的馬車中,有些乾澀。
白飛飛一動不動,依舊蜷縮在角落,將臉埋在膝蓋間。
凌天賜有些不自然的輕輕咳嗽一聲,將心底浮起的不滿硬生生壓下,她就這麼喜歡和他作對嗎?真是不怕死的丫頭!
咬了咬牙,他略略提高聲音:「白飛飛,朕在問話!」
對面緊緊抱成一團的女子依舊不動不言,像是睡熟了一樣。
終於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他長臂一伸,將角落的可憐身影拽到自己面前:「白飛飛……」
話沒說話,手裡的人像沒生命了一樣,被拽的跌倒他身上。
凌天賜看見她的臉色,這才有些著慌,他伸手探到白飛飛的額上,上面覆著一層薄薄的汗水,肌膚滾燙。
凌天賜忙探向她脖頸間的脈搏,斜若刀裁的修眉緊緊皺了起來,不假思索的拿起一邊的披風將她裹住,抱在懷中,往外喊道:「綠影!」
後面一輛馬車上,人影一動,頃刻間,一個低沉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綠影在。」
「進來,看看她是怎麼了。」凌天賜擔憂的擦著懷中人的汗水,說道。
「是。」綠影身形一動,人已在馬車中。
他是八大護衛中,最精通醫術的一個,也是用毒高手。
墨綠色衣服的男人,年約二十五六,五官疏朗,看著凌天賜握著的那隻蒼白如玉的手,他低低說道:「皇上,綠影逾規。」
他伸手搭在白飛飛的手腕上,眉頭漸漸鎖起。
「怎麼樣?」凌天賜雖然語調平靜,但心中卻十分緊張。
「她體內原先邪毒未解,又受風寒,加上情思哀慟……」
「毒?還有什麼毒?」凌天賜打斷他的話問道。
「皇上……」綠影不知該說不該說,直到凌天賜目光冷銳的點頭,他才開口,「她……她原先中了烈性春藥,身體內虛,又受寒水,藥性還未完全解除……」
「咯噔」,不知是什麼被凌天賜捏斷,他的腦中突然浮現軒轅元承穿衣系帶的場景。
他已經努力在忘記,可是,還是忍不住會想到。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可是他看中的女人,怎甘心讓別人分享,越是自己的兄弟,越不能……
「皇上。」說了許久,見凌天賜絲毫反應都沒有,綠影微微提高聲音喊道。
「趕快治好她。」凌天賜突然暴躁的冷喝。
綠影微微一愣,接著垂頭答道:「是。」
雖然皇上心思深不可測,但他從不會如此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這樣的凌天賜,二十多年來,他是第一次看見。
凌天賜撫上自己的額頭,他腦中如今一直想著軒轅元承和白飛飛親密的場景。
他為什麼當時丟下她就走了?狠狠的攥住她的手腕,恨不得捏碎。
「皇上。」一卷插在布上的銀針出現在凌天賜的眼前,綠影說道,「針灸逼出體內寒氣,扶正祛邪,先將她氣血溫通,再慢慢調理。」
凌天賜將白飛飛放平,綠影立刻背過身去,說道:「膻中穴。」
白飛飛身上的衣服抖盡,一根兩寸多長的銀針慢慢捻入穴位之中。
「鳩尾。」
「巨闕。」
「神闕。」
「氣海,關元……」
一路下來,凌天賜額上的汗珠已經一滴滴落在掌下曲線完美的女子身上。只要是男人,對眼前不著寸褸的身體都會著迷。可惜他什麼都不能做,只能隨著綠影的聲音,落在銀針。
凌天賜目光微微上移。
銀針刺到手指上,才剋制住自己。
深吸了口氣,緩緩刺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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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元承坐在馬車上,前面的馬車中原先傳出的動靜,已經讓他繃緊了神經,直到凌天賜喚出綠影時,自己的心懸的更高,若不是白衣拉住他,他就已經忍不住進去查看情況。
綠影的醫術高超,喚他一定是飛兒受傷了。
「大人,別皺眉頭了!等一會綠影回來問問不就清楚了嗎?」白衣見不慣軒轅元承這幅模樣,搖了搖頭,說道。
軒轅元承緊緊抿著唇,握著馬鞭指節泛白。
直到綠影從前面的馬車閃了出來,他才微微鬆了口氣。
「裡面的人……怎麼樣?」綠影正要鑽進馬車內,被軒轅元承拉住衣袖問道。
「中了毒,受了寒,痛了心,傷了情,你說能好嗎?」綠影說完,低身鑽進馬車內。
中了毒?軒轅元承微微皺了皺眉,也一個轉身,往馬車內鑽去。
「綠影,飛兒體內還有毒?」一把抓住已經坐下閉目的年輕男子,軒轅元承急急問道。
「如今解了,只是身體太虛,最好調養幾日,這樣顛簸下去,可不是辦法。」從摩爾國到大晟國都城,以這種連夜奔波的速度,都要十來天才能回去,白飛飛如今高燒不止,即使有良醫良藥,也不能確保她的身體狀況。
「你不是江王兩大御醫親手教出的弟子嗎?這種小傷,還說什麼『不是辦法』?」軒轅元承攥緊疏眉朗目的年輕男子,又急又氣的問道。
「元承!」綠影嘆了口氣,伸手掰掉他的手,「大人呀!身上的傷當然好治,可是心傷難醫!」
心傷?軒轅元承一怔,突然想到她心心念念的那個名字——蘇格。
他的神情不由也黯然下來。
紫元也睜開眼睛,看了眼軒轅元承,低低的嘆了口氣:「綠影,我的傷還是很疼,你該給我換藥了吧……」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受傷的,真丟兄弟們的臉。」綠影無奈的說道,伸手將他的衣襟解開,從身邊的藥箱中找著藥膏。
「都說了正在尋找蘇格下落,突然被一個武功高強的人刺傷,官兵中還有人對我起了疑心,情況紛亂……」
「笨蛋!你一身武功,一點頭腦都沒有,笨死了!」藍楓冷冷的呵斥著,他和紫元的關係最好,一個擅長近攻,一個擅長遠攻。
「情況混亂嘛,你又不在!」紫元瞪了他一眼,不悅的一腳踹了過去,「我都受傷了,你也一點都不關心,是不是兄弟啊!」
「我不是藍逸,別認錯人了!」藍楓躲過他的腳,冷冷的說道,「笨蛋。」
「我當然知道你是藍楓,藍逸怎麼可能像你這樣言語粗魯。」紫元憤憤的說道,「為什麼兩個雙胞兄弟,性格差這麼多。」
「還不是因為你太笨,這樣怎麼保護皇上?還要皇上去救你!」藍楓更加生氣,要不是被軒轅元承按住,就要衝了過去。
「藍楓。」綠影輕輕呵斥一聲,低下頭看著紫元的傷,「他的傷口,是一個劍術比你我還快的人所傷。我們這些人中,也許只有墨陽的劍,才能和他一比高下。」
墨陽的劍法之快,當今天下找不出幾個人能做他的對手。聽到綠影這樣說,藍楓才抿唇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