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誰是誰的神
第383章 誰是誰的神
花開一向都是神邏輯,而且每一次都說的那麼有道理,讓凌天清無言以對。
「我沒那麼忙。」凌天清憋了幾秒,終於說道,「腦子裡同時想著過去未來和現在,我又不是神。」
「你在我心中,是神。」花開說的話很肉麻,但情真意切的讓凌天清再次無言以對。
她想到自己以前從不將凌謹遇當成神…
而凌謹遇也從來不把她當成人……
「你又想到過往了。」花開瞥了她一眼,突然說道。
「我只是在想,神太孤獨了……」凌天清嘆了口氣,「當神一點也不好。」
「神可以改變這個世界,方寸之間造出另一個宇宙,如何不好?」花開笑著問道,「況且,你那日曾說,想當個真正的強者,若是神,便可做到。」
「花開,莫非……你是神?」凌天清突然滿臉嚴肅的看著花開,伸手揪揪他的臉,「否則,為何如此了解神的心理?」
「凡人只能猜測而已。」花開順手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手掌貼在自己的臉上,含笑道,「我倒是期盼我能做到,如此,我便可以給你創造另一個世界,讓你做讓自己高興的事。」
「嗯……你要是神,可以變成其他人的模樣與我親熱嗎?」凌天清笑著問道。
花開愣了愣,顯然沒有想到凌天清的想法這麼奇葩,但他隨即淡定的問道:「你想我變成誰?」
「流川楓。」凌天清想了想,說道。
「你不喜歡我的模樣?」花開沒想到又聽到這個「流川楓」,忍住醋意,問道。
「二次元的男人更……可口一點。」凌天清想到月光下,她曾將某個人當成了流川楓,現在回憶起來,還覺得挺有趣。
至少當年,還是純情少女一枚……
「我並不知他長什麼樣子。」花開深吸了口氣,「不如你畫出來給我看看。」
畫出來貼城門,全國通緝!
「你要是不能變成他怎麼辦?」凌天清卻哈哈大笑起來,問道。
看來,他們的感情已十分融洽了,不然也不會到了可以說廢話開玩笑的地步。
第七天,她和花開的關係,已在突破……
「那就只能……這幅模樣與你親熱了。」花開見她笑得燦爛明媚,似乎不再設防,突然側身低頭,吻了上去。
心裡就像有一隻毛絨絨的小貓爪在輕蹭,時而亮出鋒銳的爪尖,抓的他又疼又癢。
他並不介意就這麼一直痛癢下去,只要凌天清在身邊……
只要能看到她,感受到她,碰觸到她……足矣!
凌天清忍住沒有避開,像個木頭娃娃,還帶著一抹來不及褪去的笑容,閉上眼睛,任他的唇貼上來。
不念過往,不想未來,只要……活在當下。
可又有幾人能真正做到?
花開碰到她柔軟的唇,呼吸微微一頓,竟有一絲控制不住的情愫瘋狂的蔓延。
他一直都很自製,為了再次與她在一起,無論多痛苦,都忍受住慾望或身體的折磨,冷靜自持的幾乎完美。
甚至第一次他們親吻,他都戰慄的控制著真實的自我,不敢有任何紕漏。
可越到最後,越是難以忍受。
他的掌心熾熱的可以融化一塊糖。
而凌天清就像那塊甜美的糖果,被他灼到,不覺詫異的睜開眼眸:「你發燒了?」
花開的體內的確有一把火在旺盛的燃燒,溫度驚人,似乎要將他的理智和身體燒為灰燼。
花開沒有回答,而是用滾燙的唇舌,侵佔了她清甜的口腔,想要汲取可以滅火的甘露。
「唔……」凌天清有些被驚道。
或者說,她有些被燙到。
就像本來以為這是一杯40攝氏度的溫水,不設防的一口吞下,才發現其實這杯水……是一百度的沸水。
即使即時吐掉,也被燙傷了。
激烈的吻,會讓肺部缺氧。
缺氧會導致大腦昏沉,產生暈眩的感覺。
聽說,幸福的感覺,就是暈眩。
雖然……他的外形與那人相差千山萬水,氣質迥然,但……這個吻,卻驚人的相似。
從第一次,凌天清就察覺到了。
雖然那時短暫而壓抑,她也敏銳的察覺到。
本以為,她那時是錯覺,認為自己還無法忘記凌謹遇帶給的記憶……
但之後,就越來越不這麼認為。
尤其此刻,當花開已露出失控的端倪,那熱烈的、可以灼傷一切的焰火,更是如……凌謹遇。
若真的還是錯覺,那就是她中毒太深,已無藥可救。
「少爺……」小五呼哧呼哧的跑過來,還沒收住腳步,就看見要長針眼的一幕。
花開終於鬆開手,順勢扶著有些虛軟發昏的凌天清,面色不改的看著小五。
雖然他表情清淡,但小五不敢看他的眼睛,總覺他似乎不高興自己這時候出現。
「什麼事?」凌天清趁機深呼吸,補足肺里氧氣,腦中也漸漸清明起來。
她剛才,竟有一種……過去與現在分不清的感覺。
猶如在夢中。
「那個……」小五覺得自己真不該出現,他頂著花開銳利的眼神,頭皮發麻的說道,「葉大哥……找到了。」
「走!」凌天清二話不說,跟著小五就準備去找葉城算賬。
花開也舉步要跟上。
小五湊到凌天清身邊,壓低聲音,生怕花開會聽到:「葉大哥說,他想單獨見你。」
花開其實聽到了這句話,但恍若未聞的繼續跟著。
「花開,晚點我再找你。」凌天清已恢復了正常,從心率到狀態,表面上若無其事。
花開停下腳步,十分順從的模樣:「那我在樓頂花亭等你。」
「好。」凌天清丟下這一個字,跟著小五迅速離開。
花開在走廊上站了片刻,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主子。」拐角處,人影一閃,一個侍衛緊緊的跟上來,似乎等了很久。
「朝內出事,雪侯修書請呈……」那侍衛等走到安全地帶,確定周圍沒有任何隱藏的機關,才用極低的聲音說道。
花開微微抬手,止住那侍衛的話:「葉城的身份可查明?」
「主子,葉城再重,也不上朝內之事。」賬房先生也不知什麼時候冒出來。
「明日一早,船到鯊口島,您務必回宮一次。」賬房先生輕嘆口氣,這群人就像影子一樣,平時藏在陰影中,誰也看不到,出現的時候,也無聲無息。
「只怕皇叔那日沒有將娘娘強行帶走,心有不甘,依他的脾氣,無論如何,也要……」賬房先生很清楚皇叔的作風,只因……他們是師兄弟。
沒錯,他就是清虛上人。
「逼我回宮嗎?」花開冷笑。
「從鯊口島至王城,只需半日時間……」那侍衛也低聲說道。
「鯊口島至關重要,我不會離開此船。」花開輕輕捻著手上的那小小的紅箋,直到化為粉末,隨風飄散。
那紅箋,正是葉城第三次放出的消息。
第一次是在東海。
第二次是在上一個小島--盤螺島。
第三次,就是在昨夜。
若是順利,此信早就到了王宮……
雖不知葉城究竟要什麼,但花開確定,葉城在用盡方法引龍出洞。
他一向不喜歡被人牽著走。
所以,葉城也永遠沒有料到,那條他心心念念的龍……早就在這艘船上。
沒錯,花開,正是凌謹遇。
他第二次用這種方式靠近凌天清,一來是因為不想讓葉城知道自己的身份,以便查探他的用心。
二來,凌天清如此聰明,但是,絕對……絕對想不出,他會使用同樣的計策來接近。
所謂兵不厭詐,正是此意!
三來,他吸取了上次教訓,已調整戰略,所以這一次的偽裝,無論從什麼方面,都極盡完美。
從失敗中吸取的教訓,才是成功的關鍵。
凌謹遇很擅長反思,更擅長觀摩和學習,他唯一不擅長,就是失敗。
引龍出洞。
「這邊,我會儘力保證娘娘安危……主上不能再放任,萬一釀出大禍……」賬房先生很擔心。
「既然葉城其心叵測,不如……趁機拿下,也了卻心頭之事。」侍衛也建議道。
「主上是怕暴露身份嗎?還是認為此刻不宜行動?」賬房先生見花開一直沉默不語,問道。
的確最近看上去花開和凌天清進展順利,所以捨不得在此刻放棄也情有可原。
可對理智的凌謹遇而言,他最會權衡輕重,這樣置江山不顧不像他之前的性格。
「其實此事大可辦的神不知鬼不覺,待明日上島,將葉城一併收押天牢,娘娘心病也除……」賬房先生還想說服。
「我說過,明日,不會回宮。」花開皺皺眉頭,強調。
「主子,大師父不肯臨政幫輔,只靠四侯,撐不了太久。」那侍衛有些苦悶的說道,「再者,這種易容之術若過了三個月,可能會……」
「故意給我惹事。」花開打斷侍衛的話,突然嘆了口氣,皇爺爺就是被他及時阻攔,沒能順利帶走王後娘娘,所以才在朝中鬧事,想逼他回宮。
對清虛上人來說,師出同門的胖老頭的身份還停留在皇叔上面,只因能做皇家道觀觀主的清虛上人,血統自然純凈,他的世俗身份,是凌謹遇父親同父異母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