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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你的膝蓋,我收下了!

  第317章 你的膝蓋,我收下了!

  張一元謹慎,不敢大量使用官銀,這些年,偷偷融了許多,還剩下不少,被張玉泉弄過來了。


  「閣下究竟是什麼人?」張玉泉沒想到她一眼就認出了官銀,心下一咯噔,莫非這位公子其實是某個官宦之子?

  他本想用官銀來置這個魯莽小子於死地,不必自己動手,只要她抬著官銀出門,立刻入獄等死,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可她竟然沒有心動,冷靜敏銳的讓他有些擔憂。


  「看來,張公子並未準備好還債。」凌天清嘆了口氣,「好在我複印了一份契約,送去了張府。」


  複印?


  什麼鬼東西?


  張玉泉看了眼被撕成片片的契約,頓時扭頭沖著管家吼道:「速回張府。」


  「現在回去已經來不及了,想必令尊已付清全款。」凌天清微笑的說道,「我只是前來通知一聲,不謝,再見。」


  她來此地,轉移了張玉泉的警惕和視線,所以他根本想不到,她已經派人去張府討債。


  張玉泉只覺得血氣攻心,竟被這少年耍了!


  難怪她笑眯眯的送了見面禮……


  「來人!」張玉泉見她說完就要走,怒聲喊道。


  他何時被這麼一次次耍過!


  現在只有殺了她才能解心頭恨。


  「唰唰唰」,幾條人影出現在門口,擋住了凌天清的路。


  葉城一臉冷峻的擋在凌天清面前,拇指頂住劍鞘,隨時會拔劍。


  「張公子覺得這樣好嗎?」凌天清嘆了口氣,「你讓我來此,無非是不想給錢,也不想讓家人知道此時,但現在錢我已經拿了,此事張府盡知,我要是你,絕不會殺人滅口。」


  「你要是我,會怎樣?」 張玉泉忍住心頭暴怒,問道。


  「我要是你……就會請客人上座,客客氣氣端茶倒酒,和土豪做朋友。」凌天清一臉認真的說道。


  「我要她的人頭!」張玉泉暴喝一聲。


  「誰殺了她,這三百萬兩黃金就是誰的。」


  頓時,劍光閃動,須臾間,葉城也擋住一波攻勢。


  「張公子,你不想看看我送你的禮物嗎?」凌天清卻好整以暇的笑問。


  刀光劍影中,她神色淡然,彷彿不將死神看在眼裡。


  張玉泉見她如此篤定,暴怒之中,不覺心更慌了。


  他怕有詐,示意管家打開桌上的禮盒。


  而葉城,從未見過有人如此信任他。


  雖他聲名在外,但沒有人真的敢將自己的性命,完全交給他來看護。


  而凌天清,背對著身後的刀光血影,彷彿背對著一道彩虹那麼安心,連頭都不回,放心的把一切交給他去解決。


  ***

  那片樹林外,有個可憐的滿面病容的年輕人在煩躁的踱步。


  怎麼辦,聽到裡面傳來了打鬥聲,可他沒有理由進去……


  花解語抱著頭,蹲在一棵樹下,淚水快滑下來了。


  凌謹遇太狠了啊太狠了,一點時間都不給,把他從牢里提出來,就逼他搞定凌天清……


  他還沒適應這個身份呢!


  而屋內,張玉泉看到禮盒內的「禮物」,神色巨變,立刻喊道:「住手!」


  唰唰唰,刀尖入鞘,淪為人肉背景的一群人倒是訓練有素,立刻住手。


  「這……這是……」張玉泉看著禮盒裡的東西,站起身,雙腿微微有些顫抖。


  這個公子是什麼來頭?

  為何會有宮廷之物?


  這禮盒內放的是一枚紫玉佩,旁人不知,可張玉泉是張一元的親孫子,當年先帝御賜的寶貝不少,也算是見過世面的子弟,一見這玉佩的環扣上是王宮標誌,再見玉佩正面雕的竟是蒼龍,臉色已灰白。


  王宮中,能佩戴蒼龍玉佩的人,只有一人。


  這個小公子難怪一直神色篤定,不驚不慌,還任性妄為……原來……原來他與王宮中某人相熟。


  否則,怎弄來這玉佩?

  張玉泉怎敢收如此「大禮」?

  若是被人知道他有紫龍玉佩,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張玉泉不敢再想,「噗通」一聲,就給跪了。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若有得罪,還求原諒。」張玉泉趴在地上帶著哭腔說道。


  在這王城,誰都能惹,但絕不要惹到王宮內的那個人。


  難怪這個少年始終不肯報名號,能拿走王上的紫龍玉佩,絕非普通王室。


  「你的膝蓋,我收下了。」凌天清含笑說道。


  她的話音剛落,葉城劍光一閃,張玉泉慘叫一聲,身下已血流成河。


  他的膝蓋骨……竟真被收下了……


  「多……多謝爺手下留情……」張玉泉面色慘然,強撐著說道。


  「葉城。」凌天清不過說了句地球上的玩笑話,沒想到葉城竟當真動手。


  她嘆了口氣,罷了罷了,這種紈絝子弟欺行霸市,也活該得到些報應。


  「少爺,不是要收下他的膝蓋?」葉城終於說話。


  他的眼神也掠過那塊泛著紫瑩瑩光芒的玉佩,冷淡的眼底,似乎躥過一道磷光閃閃的鬼火。


  紫龍玉佩……這位少爺究竟是誰?


  而凌天清竟留下那塊招搖醒目的玉佩,揚長而去。


  她就不信,連王宮內,和王上有關的東西都出現了,凌謹遇還沒有動作。


  而樹林外,花解語正在抱樹撞頭,聽到隱約的腳步聲,眼底更悲愴。


  他為什麼要攤上這種事?

  他還沒想好以什麼理由進入張家別院,小妖女就完事了,帶著那個冷麵修羅出來了……


  他到底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裡?


  花解語壓下悲愴的心情,不管怎樣,來都來了……把事情快點解決掉就行了。


  他整理好易容,慢吞吞的在路邊走著,準備好和小妖女碰面。


  可……有的時候,劇情總是神展開……


  比如此刻,一匹雪白的龍馬從不遠處一閃而過,小妖女居然從另一條路走了……


  花解語覺得今日諸事不順,應該閉門不出。


  可來都來了……


  而且凌謹遇這一次沒跟著他……


  花解語見左右無人,伸手將面具揭下,大搖大擺的往別院里走去。


  他也有火氣,也要發泄……


  張玉泉這個混小子,早就看不順眼了,這次還敢踩他的場子……啊,已經不是他的場子了,想到這裡,花解語更怒。


  今個兒怎麼都得出出惡氣,反正大不了就是再入地牢……


  別院里亂成一團,有人止血,有人準備通報老爺,只有桌上那塊玉佩,沒人敢碰。


  「快……將爺爺請來,這……這玉佩碰不得。」張玉泉好歹見過世面,勉勉強強將重要的事囑咐完,才開始關心自己的膝蓋。


  「張公子,好久不見,怎落得這幅慘樣?」花解語鬼魅般的飄進來,靠在門邊,風情萬種的一笑。


  「花……錦……花侯?」 張玉泉沒想到剛送走閻王,又遇到小鬼,臉色更蒼白。


  「啊呀呀,是誰敢下這麼狠的手,要不趕快接骨,恐怕一輩子都站不起來了。」花解語笑眯眯的走到張玉泉身邊,說道。


  眾人認得這名滿帝都的花侯,自然不敢多言。


  「花侯……」張玉泉已有數月沒見到花解語,有流言蜚語,說是花侯與溫寒反叛有關,被秘密處決了,卻沒想到今天突然出現。


  「很痛吧?讓本侯來幫幫你。」花解語一臉好意的走過去,順手就按上張玉泉的血窟窿般的兩條腿上。


  「咔嚓」!

  一聲脆響,張玉泉痛的再喊不出來,眼一翻,暈過去了。


  而花解語一臉歉意的收回手:「啊呀呀,真是不小心,用力太大……」


  周圍的人都知花侯一向任性妄為,誰也不敢招惹,眼見主子快被玩死了,也只能盼著老太爺快點來。


  隨即花解語看到桌上那個玉佩,咦了一聲:「這是王宮之物,怎會在此?」


  管家只覺得膝蓋好痛,站不穩,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回答:「剛才……剛才一個公子送來的……」


  「咦,這怎麼還有這麼多的黃金?」花解語把人給折磨暈了,無聊的走到還沒來得及抬走的黃金邊,摸起一個金條,看到下面刻的官府印章,「這不應該是國庫的金子嗎?為何在此?」


  「這……這個……」管家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了,直覺這次張家鬧大了……


  被花解語逮到這個把柄,即使老爺子出面,恐怕都不好平息。


  「國庫和王宮的東西,張公子都能弄到手,真是令人佩服啊。」花解語摸摸下巴,這次托小妖女的福,沒白來一趟,終於可以狠狠的敲張家一筆了。


  ***

  而凌天清沒有回綉樓,而是和葉城去了自家酒店吃完飯,轉去賭場了。


  若是猜得沒錯,張家人很快會找上門。


  或者……凌謹遇很快會找到她。


  紫龍玉佩都出現了,張家絕不敢私持此物,一定會告訴王上……


  凌天清想到凌謹遇,就有些笑不出來。


  逝去的東西,最好不見,最好不念。


  可她,卻無論如何,都要將凌謹遇逼出來。


  只有再見一次,才能徹底了斷,否則,在這王城裡,她永遠都飛不走……


  「少爺,為何煩心?」葉城突然主動開口說話了。


  「煩心,自然是因為沒有能力解決所面臨的問題。」凌天清盯著熏香冒出的白煙,輕聲說道。


  煩惱和生氣是一樣的,都是因為能力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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