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虐了誰的心?
第170章 虐了誰的心?
月色中,官兵們有條不紊的被御前侍衛帶領著,緊緊圍住東廂房。
在大牢中審訊著犯官的溫寒,聽見來報,立刻從獸皮椅上站起身,往外走去。
防守森嚴的州府大院,竟會有刺客。
凌謹遇此行全程保密,那刺客不至於知道他下榻景州府,若是針對聖駕,那便是有自己人,走漏了風聲。
溫寒匆匆趕到院中,凌謹遇已經披衣站在門口,臉色有些沉鬱。
綠影的手裡,拿著那支被截下的長箭上,上面有一封信,要求州府放行被關押大牢中的東海海賊。
看來,來襲的刺客並非是沖著凌謹遇,而是東海的海賊想要營救被溫寒扣押的同黨。
「……若不放還,則侵擾民生不得安寧……」溫寒看完那封信,臉上依舊冰寒一片,並無任何的神情波動。
「豈有此理,這群海賊目無王法,竟敢給州府下恐嚇書!」凌謹遇站在房門口,長發披散著,俊臉上,染著一絲戾氣,「溫侯聽旨。」
「臣在。」溫寒將那份信又遞給綠影,上前一步肅立。
「發官文,兩日後,於城樓下,處斬那群海賊。」凌謹遇的聲音染上了几絲夜寒。
他倒要看看,那群東海的海賊能不能從溫寒的手中,救出自己的同黨!——
景州府,路上一隊隊官兵在各處張貼著官文。
凌謹遇從未遇到如此張狂的海賊,居然敢威脅官府放人。
他特意多給兩日時間,只是等著海賊準備好人手,來劫刑場時,一網打盡。
不出宮門,只看密文,凌謹遇對東海海賊猖獗之舉還不相信,如今看來,他們只怕已經自立為王,根本不將天朝國威放在眼中。
不過也是因為景州府的官員勾搭賊寇,欺壓百姓,貪錢怕死,才會導致海賊越來越猖狂。
東廂房的門窗緊閉,昨日還活靈靈精神十足的小公子,如今日上三竿,還未起床。
直至未時,與溫寒議完東海之事的凌謹遇,才回了東廂房。
珠簾后的雕花木床上,一個小小的身影蜷縮在被子里,一動不動,像是被榨乾了鼎爐,死過去一般。
珠簾一陣響動,嫣語和曉寒見到凌謹遇進來,立刻告退,手中端著的梨英汁,一口未動,還冒著絲絲熱氣。
凌謹遇伸手,將嫣語手上托盤的梨英汁端過,走到床邊,只能看見一頭烏黑的秀髮披散在玉枕上,看不見她的臉。
「醒了?」凌謹遇端著梨英汁,站在床邊,半晌才問道。
「嗯。」低低弱弱的聲音,從被子里傳出。
凌天清不是被榨乾了,而是雙修修的太過火,她有些……不習慣。
這種男女親近的感覺……太古怪了,讓她無法接受自己當時的感覺。
「起來用些膳食。」凌謹遇見她應聲,便順勢坐在床邊,說道。
「王上,我身體不舒服……不想吃。」凌天清依舊悶在被子里,悶悶的傳出聲音。
凌謹遇覺得有些蹊蹺,她昨夜明明反應挺好,也沒再受傷,怎麼今天還是一副爬不起來的樣子?
而且,連臉都不露,莫不是後來又不舒服了?
「不準不吃。」凌謹遇將小碗放在一邊的柜子上,伸手將她的被子扯開。
只見背對著自己、蜷縮成蝦米一樣的小丫頭,全身都是青紫紅痕,連潔白光滑的背上,都是點點瘢痕。
那細白的腿根,更是紅紫交加, 凌謹遇的小腹微微一緊,只看著背部的曲線,他竟又起了寵幸的念頭……
只是這丫頭昨夜承歡過度,現在要是再要上幾次,她定會支撐不住。
伸手又將她的身子蓋住,凌謹遇蓋住自己的罪行,輕咳一聲:「起身,用些膳食。」
凌天清終於轉過頭,看向坐在床邊的男人:「我不餓。」
凌謹遇看見她紅的過分的臉,心臟忽的一緊,伸手覆上她的額頭,掌心下滾燙的一片。
「你怎麼……怎麼不舒服為何不宣綠影?」凌謹遇急忙將她抱起,給她找著衣服。
「王上,不敢勞煩您,我只想睡一會……」凌天清在他的懷裡,微微的顫抖著,她怕他,已經怕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只要他放過自己,讓她做什麼都可以。
昨夜的可怕的情 欲,殘留在腦海中,凌天清根本無法想象,自己成為求歡的女人,和那群後宮女子一樣,在他的身下呻 吟著,說著從未說過的話,求他的恩賜……
相比撕裂的肉體痛苦,她更害怕這樣的轉變,所以,凌謹遇只要放過她,做什麼都可以。
「噤聲!」凌謹遇給她套上外衫,手掌下的肌膚滾燙一片。
可能是……因為昨夜她沒有不舒服,所以多要了幾次,她受不住了,所以上火了?
凌天清閉上嘴,被他擺布著,黑緞般的頭髮,披散在她的胸前,那張蘋果臉,有著不同尋常的紅暈,一雙眼睛也是紅腫的,裡面隱隱有淚花閃動。
王後娘娘病了。
溫寒正在寫公文,他看見涵簾給他打著手勢,心臟再次狠狠一痛。
「咳咳……我喝……王上……我自己喝……」凌天清含著淚,又灌下一碗苦苦的葯汁。
她如今吃什麼吐什麼,喝了兩碗葯汁,吐出來兩碗,高燒依舊。
可是卻不敢不喝,因為凌謹遇在一邊看著,剛說了不喝,他就要強灌,凌天清怕他碰自己,所以一口口灌著,又一口口吐出來。
綠影不在府內,他和紅纓水性好,去東海暗查海賊巢所,所以州府里,只能讓大夫開些退燒的葯。
「把綠影召回。」凌謹遇見她吐的可憐,眉頭鎖了起來,沒想到偌大的景州府,連個好點的大夫都沒有。
「王上,綠影正在調查東海賊黨,只怕一時半會找不回來,讓臣給娘娘看看吧。」屏風外,響起了溫寒的聲音,他聽聞娘娘玉/體不適,一直在外面候著。
「對了,你和綠影算起來,也算是半個師兄弟,同是醫聖弟子,快快進來,給娘娘止吐。」凌謹遇一時情急,竟未響起溫寒也曾跟著醫聖學了兩年的醫術。
溫寒從屏風后閃了進來,他一直眼觀鼻鼻觀心,直至走到凌天清的床前,才抬眸,看了眼面色潮紅的少女。
「王上,臣可否給娘娘把脈?」溫寒看見凌天清的臉色,立刻移開了眼睛,問道。
凌謹遇將一塊黃綢蓋在凌天清細白的手腕上,看著溫寒:「她不像是尋常發燒,溫侯看的仔細點。」
「王上,墨陽有信。」外面,傳來藍逸的聲音。
凌謹遇當即起身,將凌天清交與溫寒,立刻往外走去。
曉寒和嫣語側立在房間等候溫寒調遣,聽到藍逸的話,相視一眼,曉寒一張俏臉驀然紅了。
兩個侍女這一刻都有些走神,而溫寒單膝跪在床邊,伸手搭上一直垂著眼眸的少女手腕上。
冰寒徹骨的手指,落在隔著黃綢依舊滾燙的手腕上,凌天清的手指微微一顫。
她的眼淚突然洶湧的滾了出來,雖然未看溫寒一眼,卻悲從心來。她為什麼又要回到暴君的身邊?
溫寒又為什麼不願放棄這江山,與她在森林地宮裡,相伴一生?
也許在男人的心中,女人可以有無數個,而江山只有一個……
可溫寒卻對她說,他這一輩子,只會有她一個女人……
凌天清開始不明白,真愛到底是什麼樣的?
為什麼這些男人口中的感情,和她心裡想象的不同?
溫寒擋住了兩個侍女的視線,他伸手,接住那紛紛而落的淚珠,在半空中,將它們變成一粒粒小冰珠。
凌天清咬著唇,眼淚落的更凶。
她記得,在森林裡,有一天她的小花鹿被猛獸吃了,她找遍了小花鹿喜歡去的地方,只找到一處血跡和皮毛,她忍不住失聲痛哭,溫寒便是這樣給她變冰珠,哄她開心……
在森林的那三十多個月,是她來了天朝之後,哭的最少笑的最多的時候……
可如今,又恢復到了以前的生活,不,或許比以前還要痛苦……
嫣語終於發覺王後娘娘的氣息有些不對,呼吸短促激烈,她立刻走上前,問道:「溫侯,娘娘她到底怎麼了?」
凌天清已經別過臉,面朝著牆,盡量的控制著眼淚,她不去看溫寒,一眼都沒有看。
溫寒收回了手,淡漠的說道:「娘娘只是身子虛不受補,許是前幾日舟車勞頓,昨夜又沒睡好的原因,並無大礙。」
「那為何吃什麼吐什麼?」嫣語並未見溫寒有什麼異常,又問道。
「因為娘娘憂思難食,氣血鬱結……」
「她有何憂思?」凌謹遇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冷冷問道。
凌天清聽到凌謹遇的聲音,猶如聽見惡魔的聲音般,微微一顫。
「臣不知。」溫寒回答的到是乾脆,「不過,臣這就去拿葯,若是藥丸,娘娘服下,也許不會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