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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仁兄太笨

  第97章 仁兄太笨

  凌謹遇發現帶她出來也挺好,至少在馬車上能打發無聊的時間。


  他探手在小丫頭的身上游來游去,像是要徹底丈量她身上每一處的尺寸似的。


  「你扮成侍童的模樣挺有趣。」凌謹遇說著不相干的話。


  他才不怕外面有人看到,就算是沒有垂幔,金輅所經之處,沒人敢行注目禮,外面所有人都低頭跪著呢。


  就算看到了,也沒人敢亂嚼舌頭。


  倒是她現在不撒嬌了,一本正經的樣子很好玩。


  「王上,是不是要到了?」凌天清好不容易穿的這麼整齊,被他扯扯拉拉,腰帶都鬆了。


  她又不能把生氣表現的太明顯,因為怕這個男人發怒,只能壓著脾氣,板著臉問道。


  「還有半柱香的時間。」


  讓她先習慣自己的親密舉動,等吉日到了,再去朝露宮時,她就不會這麼抗拒了。


  「王上要注意形象!」凌天清抓著他肆意的手,紅著臉說道。


  她真是有點後悔出來,暴君不停的在她身上摸來摸去,就跟摸豢養的寵物一樣,時時提醒著她一點尊嚴和自由都沒有。


  「是你要跟著本王,若是不高興,現在便可回去。」凌謹遇見她不樂意的表情,不緊不慢的的開口。


  「也不是不高興……」凌天清想了想,只要再撐半柱香就解脫了,還是忍著吧。


  「過來。」凌謹遇低低的命令。


  「王上,我很開心……」凌天清小心翼翼的看著凌謹遇,還以為剛才自己太過抗拒,王上要懲罰自己。


  她臉上抽著筋湊過去,怕被喜怒無常的暴君揍。


  誰知,凌謹遇只是捏住她的下巴,幽深的眼神鎖在她的紅唇上。


  溫軟的唇瓣輕輕落在她的唇上。


  凌天清沒動。


  凌謹遇也沒動。


  就這麼靜靜的貼著,好像想一點點從表面肌膚,慢慢侵蝕到內臟和靈魂,凌謹遇在緩慢的,緩慢的讓她習慣自己的任何舉動。


  凌天清先撐不住了。


  她勻稱的呼吸漸漸亂了節奏,然後身子也隨著馬車的晃動,要往他身上倒。


  可凌謹遇依舊氣定神閑。


  今天早上被她揉蹭的感覺太怪異,怪異到他急忙推開這丫頭,怕自己被她蹭的丟了魂,如今想想,竟然有點喜歡她那種嬌軟的模樣。


  還沒有人,這樣大膽放肆的求他……


  真想讓她再那樣求一次。


  很親密的感覺。


  凌天清雖然撐不住身體的重量,可也不敢退,只能任他貼著自己,直到馬車突然停下,她再也收不住的撞進暴君的懷中。


  出乎她的意料,暴君竟然沒有生氣,反而順勢摟住她,將她衣袍拉了拉,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的臉。


  這幾次,她對自己的身體接觸並沒有那麼嚴重的反抗了。


  而且,今天早上她的態度,也一直讓他心情愉快。


  那種……算是親昵的表現吧?

  凌天清不知道暴君一路上都在想著她斗膽撒嬌的事,她只偷偷的轉過頭,擦擦嘴,想著終於離開王宮,能透透氣了。


  金輅停在國子院大門外,墨陽在車的一側低低的說道:「王上,到了。」


  不多時,黃色的簾幔被挑起,一個十多歲清秀的少年有些興奮的從裡面出來,不過臉色有怪異的紅暈,讓人不得不聯想剛才裡面發生了什麼事。


  凌天清跳下馬車,伸出手,讓裡面尊貴的男人搭著。


  然後,不停的想整理衣服,總覺得自己衣冠不整。


  國子院所有的監考官、和全國各地的考生全跪在地上恭迎聖駕。


  凌天清站在凌謹遇的身邊,終於開始好奇的東張西望,她發現溫寒和花解語也在這裡,似乎早就到了的模樣。


  溫寒!


  凌天清如果不是礙於暴君在身邊,幾乎要衝過去和盟軍握握手了。


  花解語的視線從凌謹遇身邊的侍童臉上掠過,突然抿唇一笑。


  小妖女呀!那張漂亮生機勃勃的臉,在陽光下像是綻放的花兒一樣,散發著和這裡死板風格相反的活力。


  不過,小妖女居然對溫寒笑,對他倒是冷冷一瞥,一臉仇人模樣。


  而溫寒一直冷著臉,站在此次主考官的身邊,對凌天清恍若未見。


  這個笨蛋,幹嘛一臉很熟的樣子看著他,還衝他笑……真是害死人了。


  萬一被凌謹遇發現,一定會察覺到不對。


  不過,凌天清很快就收斂了,她也知道不能表現的太明顯,所以立刻移開眼睛,繼續東張西望。


  外人根本沒見過蘇筱筱,只是有些老臣,對曾經的蘇筱筱有印象,紛紛多看了兩眼。


  這個清秀的侍童,似乎有些眼熟……


  天朝的選拔制度對凌天清來說,很奇怪。


  也許是因為這次考生出現許多黑暗現象,所以臨時改變了平時考核的制度,王上親自主考,當場出題,若是有濫竽充數之人,立刻拖出去杖責,終生禁考。


  高台上,華蓋下,凌謹遇坐在紫檀椅上,面前是案桌,而凌天清站在他右側,看著數百號考生髮呆。


  她難得跟出來了,但是站在這裡好無聊……


  如果能溜到安全的地方,和她的盟軍說說話就好了。


  要不,對準備一一考核學子的凌謹遇說,她要去如廁,然後從廁所土遁?


  肯定不行,看看那些雙眼精光四射的大內侍衛,她還沒遁,就會被他們燉了。


  同樣在殿堂高台兩側坐著的,是兩侯和四個主考官,凌天清偷偷轉過臉,看見右手邊一米多遠處坐著的花解語。


  恰巧,花侯也在笑眯眯的看著她,一雙桃花眼水波流轉,一臉的「我認出你」的表情。


  凌天清瞪著他,現在認出來了?

  那時候她女扮男裝在青樓,他假裝認不出,還捏她屁股……這種事都記得清清楚楚!


  本來想尋個機會報仇,可後來,和暴君的暴行相比,對花解語的討厭就淡去了許多,甚至覺得在花侯府中所受的委屈根本不算什麼。


  人啊,果然要有個對比物。


  凌謹遇突然轉過頭,看了眼對著凌天清笑得狐狸樣的花侯,眼眸如水,極為淡漠。


  花解語立刻移開視線,眼裡還帶著笑意,很自然的翻看著手中的名冊。


  凌天清繼續怒視著他,她現在最恨給自己用過奇怪毒藥的人,這個花侯,早晚得整他一次。


  「給本王磨墨。」凌謹遇淡淡說道。


  真是該死,這個丫頭眼睛盡往以艷美出名的花侯臉上看。


  他可是還記得,她咬住花侯手掌的樣子。


  凌天清依舊咬牙切齒的盯著花解語,恨不得用眼神滅了這傢伙的神氣。


  「清兒!」凌謹遇皺眉喊道。


  她扮成書童的「代號」叫清兒。


  凌天清回過神來,急忙擺好桌上的文房四寶。


  她看見裡面的墨汁已經磨的濃濃的,可是這暴君看她閑著就發慌,沒事給她找事.

  「開始。」凌謹遇終於吩咐道。


  左邊站著的也像是主考官模樣的官員,立刻高聲喊道:「張文斌,韓玄,朱清仁。」


  還是古人辦事效率高,不用先領導班子發言,直奔主題。


  下面被賜座的考生中,站起三位位,緊張的走上台階,在離凌謹遇兩丈遠的地方跪下:「學生張文斌(韓玄,朱清仁),叩見王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考生在主考官和王上面前,都自稱為學生,可見天朝的制度對讀書人多麼的看重。


  凌謹遇微微頷首,伸手在案桌上的白紙上,寫下一個字——「和」,然後讓身邊的主考官拿過去。


  三個考生的面前,有三張矮桌,上面擺著文房四寶,在一炷香的時間裡,要對王上出的題目即興發揮,可做賦,可題詩,也可洋洋洒洒寫萬字議論,只要他有這個速度。


  凌天清粗略的算了下,這裡的一炷香時間大約十五分鐘,這裡洋洋洒洒幾百號學子,至少得兩天才能過完全場。


  如果明天凌謹遇也帶自己出來,那溫寒……是不是更容易帶她離開?

  可聽說明晚是太后壽辰,要開始擺宴。


  難道說今晚王上會加班?


  凌天清在等待的時候,有些無聊,又不敢再明目張胆的去看另一側的溫寒,只能盯著考生們的筆杆子,猜測他們會寫什麼。


  考生所交給的試卷由六位考官先過目,批下自己的意見,然後再傳給王上,好的會放在右邊,爛的放在左邊案頭。


  又有三個考生交了試卷,這次凌謹遇出的題目依舊是一個字——仁。


  她發現花狐狸看著試卷,一臉的忍俊不禁,忍不住也想湊過去看,到底這位仁兄寫了什麼。


  花解語手中的試卷,令人放在了凌謹遇左邊的案頭。


  凌天清忍不住想看,凌謹遇終於看完手中的一份,不動聲色的在上面點了一個點,然後伸手取過左邊的試卷。


  一行歪歪斜斜的字體映入凌天清的眼中:


  人邊站著二,二個才成仁,若是倒著念,就是兩個人。


  「噗……」凌天清忍不住笑出聲了。


  真是二,凌謹遇出的「仁」字,應該是指仁政仁德,這位仁兄寫的什麼?

  而且,這仁兄的名字,叫做章本旦。


  凌天清沒能忍住,被這笨蛋仁兄雷的風中凌亂,當即捂著嘴,拚命的忍住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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