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相逢,似是故人
曲央央聽到這些事情心酸的要命,問外婆:「那你想起我是誰了嗎?」
外婆愣愣的看了她好一會才說:「知道啊,你是淑婉。」
曲央央定定地看著外婆,外婆卻抱著腦袋說:「頭好暈,我好難受。」
曲央央伸手一探,只覺得外婆頭燙得厲害,竟發燒了。
她忙對程月笙:「外婆發燒了,得送她去一趟醫院。」
程月笙看到外婆這個樣子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二話沒說就將外婆送去了最近的醫院。
到醫院后外婆有些昏昏沉沉,看起來精神非常不好,醫生檢查完之後,確定外婆只是感冒,曲央央和程月笙都鬆了一口氣。
今天程白和明曼姝都來了,他們最初知道外婆不見的消息時也很著急,只是他們對H市並不熟,也幫不上什麼忙,這會聽程月笙找到外婆了,忙匆匆往醫院趕。
只是他們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遇到了江南煙,因為都在意料之外,雙方都愣了一下。
江南煙有些好奇地問:「程叔,明姨,你們什麼時候來的H城?」
「今天剛到的。」明曼姝笑著回答:「你怎麼在這裡?」
她雖然非常不喜歡江南煙,但是人家客客氣氣的跟她說話,她也不可能不理人家。
江南煙微微一笑:「我有個同事病了,我下班後過來看他。」
她又問了句:「這麼晚了,你們怎麼來醫院呢?是月笙不舒服嗎?」
「不是。」明曼姝笑著說:「央央的外婆不太舒服 ,這會在醫院,老人家年紀大了,我們過來看看。」
「哦,原來是這樣啊!」江南煙微笑著說:「那倒是巧了,我和你們一起去看看吧!」
江南煙和程白對視一眼,江南煙笑著說:「我知道之前我說的那些話有些過份,只是我現在在H城裡也沒有什麼朋友,月笙和央央就都是我的朋友了,央央外婆病了,我又恰好遇到了,不去看看似乎有些失禮。」
她這話整體說來也是沒有毛病的,遇到長輩生病卻不聞不問,是不太合理的,前提是她之前沒有做出那些事情來,沒有打程月笙的主意。
明曼姝還想要拒絕,她卻已經開始問:「有問到央央外婆住哪一間病房嗎?我剛從住院部出來,對這裡還算熟悉,你們第一次到這裡來,可能還不清楚這裡的布局。」
明曼姝略想了想,如今程月笙和曲央央已經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兩人的感情穩定,江南煙也折騰不出什麼浪花來。
於是她微笑著說:「那就辛苦你了。」
「都是自己人,有什麼辛不辛苦的,明姨你太客氣了。」江南煙笑得溫和。
明曼姝說出病房號,三人一起進了住院部。
到了外婆住的那一層時,他們才走出電梯就聽見有人在哭:「淑婉,你怎麼就那麼走呢?怎麼能那麼狠心的把我一個人丟下!」
他們朝病房的方向走時,一個老太太從裡面走了出來,和明曼姝撞了個滿懷,兩人點頭一看,雙方都愣了一下。
而此時曲央央和程月笙也從裡面追了出來,曲央央一把扶住外婆:「媽,我好好的,沒事了!」
外婆沒有看曲央央,反而一雙眼睛定定地看著明曼姝說:「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明曼姝的表情有點古怪, 忙說:「沒有,之前肯定沒有見過。」
外婆一臉狐疑的看著明曼姝:「是嗎?我怎麼看著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你,看起來有些眼熟。」
程月笙在旁說:「爸,媽,你們怎麼來呢?」
明曼姝明顯有些走神,程月回答:「你媽不放心,想要過來看看,我們就來了。」
醫院的走廊不是說話的地方,程月笙和曲央央把外婆扶進了病房。
外婆自見到明曼姝后就是一臉沉思的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乖順的躺回病床上。
程月笙喊來護士重新為外婆扎針,針紮好后,外婆看著曲央央說:「淑婉, 我想吃蒸雞蛋。」
此時已經是晚上的十二點了,醫院的食堂也已經下班,外面的餐館已經歇業,這裡離家的距離也不算近,她一時間還真不知道從哪裡給外婆買蒸雞蛋。
她溫聲說:「媽,我明天早上給你做好不好?」
外婆點了一下頭,似乎終於注意到時間了:「十二點了吧,太晚了,你們回去休息吧!」
她說完又有些糊塗地說:「這是哪裡,怎麼這牆這麼白?」
「這裡是醫院。」曲央央拉著外婆的手說:「你生病了,在住院。」
「我病了嗎?」外婆坐在那裡想了半天,然後臉上有了驚色:「不行,我得回家!」
「媽,你病著,先好好躺著。」曲央央忙把外婆按下:「家裡也沒有什麼事情,你就安心在這裡養病。」
「瞧你這孩子凈瞎說!」外婆瞪了她一眼:「什麼叫家裡沒事情,你爸走了,家裡就央央一個人,她才三歲,可別出事了,我得回去看看她!」
這句話一說出口,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明曼姝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江南煙的眼裡卻有了一抹趣味,她覺得今天到這裡來還有意料之外的收穫,真的很不錯。
外婆的記憶似乎已經亂成了一團,這會居然是曲央央三歲時的記憶了。
曲央央想起她小的時候外婆似乎大病過一場,估計外婆把這兩件事情攪在一起了。
她忙說:「你不用擔心,我已經讓隔壁的趙嬸幫忙帶央央了,她現在好著了,你不用擔心,等你的病好了,再回去看她。」
外婆「哦」了一聲:「那我就放心了。」
曲央央為外婆疊了疊被子,溫聲說:「媽,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又還病著,先好好休息。」
外婆笑著點頭:「你不說我還不覺得,你一說我就覺得真的很累了,那我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曲央央回了她一記淺笑:「好,我等你睡著我就去睡。」
外婆笑罵了句:「真是傻丫頭。」
她說完后困意來襲,頭靠在枕頭上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