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深情,從始至終
曲央央的心頓時便柔和了些,程月笙又補了一句:「不止那個下午,其實我每天都在等你回來。」
曲央央抬頭看著他,咬了咬唇后說:「原來是這樣,那我不生你的氣了。」
她這話直白的讓程月笙無語,他伸手輕挑起她的下巴:「你不生我的氣,但是我還生你的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不拿手機就跑回了小鎮?當時那樣做是不是要跟我劃清界限?」
「我說過了,我忘拿了。」曲央央輕聲說,她實在是沒法告訴他她當時等他消息時複雜的心情,且在當時,她也的確是存要和他清界限的心思。
程月笙看到她微閃的目光心裡有些瞭然,他們之間的感情比他想像中的還要脆弱得多,看起來好像是靠近了很多,但是只要一有事就會互相猜疑。
他緩緩鬆開抱著她的手問:「央央,我出國的這幾天,你真的有想我嗎?」
曲央央點了點頭,程月笙輕聲說:「那就夠了。」
就算她想要和他劃清界限,但是在她的心裡,還是曾經因為他的離開而想他,那就夠了。
曲央央不是太明白他這幾個字為什麼會說得如此沉重,她輕聲說:「程教授,這些天我也想過了,我覺得我們之間實在是存在太多的問題,現在我們都知道這些事情有些是誤會,有些是客觀存在的事實,但是也足以證明我們的關係是多麼的脆弱。」
程月笙皺眉看著她,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說:「就比如說我吧,你在我的心裡永遠也不可能擺脫教授的形象,我對你有著天生的畏懼,我覺得吧,我窮其一生可能也不可能改變這件事情,不如……」
她咬了一下唇,又看了他一眼,見他的面色也冷了下來,她鼓起勇氣說:「不如我們明天就到明政局把離婚手續辦了好了,我保證,我以後不會再來煩你了。」
程月笙的臉色頓時就又變得很難看,問她:「這是你深思熟慮后的決定?」
「是的。」曲央央輕聲說:「你知道的,我這人其實並不懂感情,也沒有太高的情商,有些事情我知道我也是做不好的,我們之間與其一直這樣相處著,倒不如給對方一點自由,你覺得呢?」
程月笙靜靜地看著她,她此時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面色從容淡定,他冷笑:「曲央央,每次一有事,你就想和我劃清界限,要和我離婚,你為這事還真是不遺餘力。」
曲央央的心裡卻有她的複雜,她明知道程月笙和她結婚是掩蓋他和性取向,但是和他在一起生活的久了,她對他終究會控制不住的動心。
這一次雖然是個誤會,卻也讓她難受的不要不要的,要是以後時間再長一點,他再把她一腳踹了,她還不知道得難受成什麼樣子。
程月笙的眸子里卻似乎能噴得出火來:「我覺得你的這個提議真的很爛。」
到此時,他已經能確定就算他出國的時候曲央央發消息說想他,但是那種想也只是哄他開心罷了,回來后要和他劃清界限才是事實。
曲央央微微皺眉,程月笙冷冷地說:「之前我們說好的事情我不會改變,我們還有半年的時間。」
他知道越是和她相處的久了,他心裡對她就越是放不下,就算是到了約定的時間,他只怕也不能會捨得和她離婚。
曲央央頓時就有些泄氣,她心裡也實在是納悶,他不過是想掩蓋自己的性取向而已,何必對她如此執著?
她還想要再說幾句,程月笙搶在她前面說:「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往後都不要再說了,現在離婚,我不同意。」
曲央央想起他剛才那副兇巴巴的樣子,心裡也是有些惱火的,他又說:「你的手被燙傷了,我們去醫院。」
他說完也不管她是否同意,拉著她的手就下了電梯。
曲央央的心裡其實是崩潰的,他們再是再這樣下去,她該怎麼辦?
她的傷並不嚴重,上了葯之後程月笙就把她帶回家,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凌晨四點了,兩人卻都沒有太多的睡意。
程月笙沒有再告訴曲央央密碼,而是開啟了指紋鎖的管理功能,把她的十根手指頭的指紋全錄進了系統。
錄到一半的時候她忍不住說:「錄一個就好了,不用錄這麼多的。」
程月笙一邊錄指紋一邊說:「都錄齊了好,一個指紋有問題還有其他的,這樣不至於一進不來就疑心我把你的指紋刪了。」
曲央央覺得他這話是話中有話,不是那麼友善,便瞟了他一眼,他眉眼疏淡,眼窩下的烏青卻非常明顯。
她沒有說話,由得他把她所有的指紋全部錄完。
程月笙見她沒精打彩的站在那裡,困得眼皮子直打架,輕聲說:「去睡吧,一會我叫你。」
曲央央點頭,跟著他走進屋裡,她已經有近半個月沒有回來了,看著裡面熟悉的一切,她心裡有些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
他看著她呆愣愣的樣子,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腦袋說:「央央,以後不要再任性了,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問我。」
曲央央聽到他這句話並不開心,她回小鎮,離開這間房子,在他的眼裡就是任性嗎?
他可知道她當時又是怎樣的心情?
程月笙見她不說話,便又說:「睡吧!」
曲央央明明覺得自己困得要死,躺在床上卻發現怎麼都睡不著,她直直地看著天花板,心裡有些發矇,回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程月笙卻躺在床上就睡著了,她不在的這些日子裡,他幾乎是徹夜難眠,總得她離開了他他的整個世界又恢復了以前的清冷,毫無色彩。
他這段時間也嘗試著要將她放下,結果效果極差,不管他是否願意承認,他都知道他這一輩子可能都放不下她了。
她現在雖然沒有躺在他的懷裡,但是他知道他就在離他一牆之隔的地方,他心裡安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