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指證

  第329章 指證

  見四姨娘不說話，老太太冷冷一笑。


  「好，很好。從你嫁進侯府，侯府沒有虧待你半分。你竟然想要謀害婉瑜，可真是養了一條白眼狼。」


  老太太怒極反笑，四姨娘的沉默她便當成了她的默認。


  「老夫人這話就說的不對了，風花將毒藥放到我的屋子裡。那也是她有意陷害我的，況且這毒藥您就認定是我交給風花的嗎？我跟四小姐可沒有任何的恩怨，我為何要毒死她。」


  四姨娘抬起頭，嘴角勾著冷笑。不過面容依然溫溫柔柔的，溫婉典雅。


  老太太被四姨娘的話噎住，眸子微微一眯。這四姨娘到了如今，竟然還不肯承認。


  「風花一個丫鬟，她誰不陷害為何偏偏陷害你。為何她不陷害三姨娘？」


  「這個我怎麼會知道，她為什麼要陷害我。」


  四姨娘冷淡的開口，只要如今沒有看到沈婉瑜死了。她便一天不能回到他的身邊，所以她必須忍下來。


  沈嬤嬤冷冷的看著四姨娘，沈婉瑜也算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如今看到她命在旦夕，心裡怎麼可能不心疼。


  她快步走到了老太太的身邊，小聲的在她的耳邊說了幾句。


  老太太的眸子一閃，嘴角勾起了冷笑。朝著沈嬤嬤點了點頭，揮揮手讓她退了下去。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到底是自己招了。還是一會拿出證據，直接送去官府？」


  四姨娘抬起頭看著老太太淡定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沈嬤嬤退下的時候她的心裡竟然升起了一股不安的感覺。


  只是她的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來，只是抿著唇瓣不出聲。


  老太太最是看不慣四姨娘這幅樣子，冷冷的一笑不再開口。


  她到要看看，一會她還有什麼話可說。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這日頭漸漸的大了起來。沈文彥看了看眾人的臉色都微微有些發白，想了想便開口勸慰道。


  「娘，還是先到西廂房的暖閣里休息下吧。」


  老太太思索了下，點頭同意了。西廂房的暖閣內，老太太懶懶的靠在軟榻上，左邊坐著雲曼柔右邊坐著沈文彥。


  三姨娘和幾位小姐則坐在了下首，風花和四姨娘跪在地上。


  四姨娘跪的膝蓋有些疼，但依然挺直著後背。不讓眾人看出她的不適，面容依然淡然。


  又過了片刻，沈嬤嬤回來了。她沖著老夫人點了點頭，老太太這才緩緩的開口。


  「匠人帶上來吧。」


  老太太的話音剛剛落下，百靈就跟著一個婆子走了進來。


  因為百靈被抬起成了小姐，所以她的衣著都是和小姐一樣的。


  她快步走了進來，給上首的三人行了禮。然後跪在了地上，只是眼神在掃向四姨娘的時候眼底閃過一抹冷芒。


  「百靈，沈嬤嬤說你有話要說？」


  老太太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放到嘴邊吹了吹抿了一口。


  「是，百靈有話要說。」


  百靈抬起頭，看著老太太不卑不亢的開口。她等了這麼長時間，終於等來了這次機會。她怎麼會就這樣放棄呢。


  那些她給的痛苦，她都要換回去。


  四姨娘眉頭不著痕迹的皺了一下，她怎麼也想不出來。百靈忽然過來是什麼意思，她冷冷的掃了一眼百靈卻是什麼也沒說。


  她等著百靈開口，才能想到如何應對。如今她只能以不變應萬變了。


  白靈得到了老太太的允許，她看了一眼四姨娘。當對上她那雙溫柔的眸子時，身體本能的打了一個冷顫。


  「老夫人，您也知道奴婢原本是四姨娘身邊的丫鬟。其實奴婢並不是四姨娘的侄女，奴婢是四姨娘的手下。她到侯府是有目的的，那就是要謀害大小姐。讓侯府陷入痛苦中，而這一次的毒就是四姨娘給風花的。」


  其實百靈說的話真真假假，她其實並不知道四姨娘在侯府里的目的。只是按照沈婉瑜傳給她的紙條上的指使，行動而已。


  聽到她的話，四姨娘臉色卻是微微一變。她抬起頭一臉的不敢置信，伸手指著百靈。一臉的痛心疾首，開口道。


  「百靈，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竟然誣陷我？到底是誰給了你什麼好處？」


  四姨娘的話明白的告訴眾人，百靈是旁人收買了來陷害她。


  百靈看著那雙帶滿心痛的眼睛，心裡冷笑。事到如今，她和四姨娘兩人已經撕破臉了。


  今日四姨娘若是沒事，那麼以她狠毒的心思自己是必死無疑。


  「四姨娘，你平日里待我不薄？你讓我幹了那麼多的壞事，我不答應你就毒打我。」


  百靈本就張的清秀，她臉上露出驚恐和后怕。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說著她將袖子撩開。


  那纖細的手臂上，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有刀子的划傷，還有鞭子的抽打的傷痕。甚至有燙傷的地方，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老太太看著百靈手臂，眼中滿是震驚。她不敢置信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四姨娘，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平日里淡然平靜的女子竟然如此的狠心。


  砰地一聲，她將手裡的杯子放到了桌案上。看向四姨娘的眸子閃過一抹殺意，這個四姨娘斷然是不能留下了。


  「你可有什麼話說？」


  四姨娘抬起頭，她看得出來老夫人這一次是真的動怒了。而且已經認定這件事就是她的做的，就是她說出花來也於事無補。


  「老夫人，我這裡有證據。」


  百靈也是無意間知道了一個秘密，她想可以借著這次讓四姨娘再不能翻身。


  她從懷中取出了一個信封，遞給了老夫人。其實她有一個手藝，是連四姨娘都不知道。那便是只要是她看過一眼的筆跡，她便能模仿的惟妙惟肖。


  而這封信卻是她暗中攔截下來，當她看到裡面的內容的時候心裡一驚。


  她沒想到四姨娘在嫁給侯爺之前，竟然已經嫁人過人了。而且從那信里，她還得知那男子竟然還活著。兩人一直都有聯繫，四小姐也不是侯爺的親生女兒。


  她在攔住這封信，看完后就立刻臨摹了一封。然後將這封收了起來，並暗中通知了大小姐此事。


  老太太接過信，打開看著。越看臉色越是難看起來，最後拿著信的手都顫抖了起來。當把信看完后，整個人都被氣的發抖。


  「娘，你怎麼了？」


  雲曼柔連忙安撫老太太，伸手扶著老太太。然後拿過老太太手中的信，她看看臉色也大變。


  抬起頭瞪大眼睛看向跪在地上的四姨娘，滿是憤怒和不敢置信。


  四姨娘在看到那封信的時候，心裡更是咯噔了一下。上面的字跡她再熟悉不過了，那可是他的字跡。只是她不太明白，她明明將那封信給銷毀了。但此時，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沈文彥看了一眼自家娘親和娘子，他眉頭微微一皺。將雲曼柔手裡的信抽了過來，低頭閱看。


  他的臉色越來越黑，周身滿是戾氣。雖然他並不喜歡四姨娘，可這般明目張胆被人帶上綠帽子。只要是個男子，就會覺得憤怒。


  他砰地一聲，寬厚的手掌拍在了桌子上。而那倒霉的桌子應聲裂開了一道裂痕，可見沈文彥此時有多憤怒。


  「司菱茹，你可真是好樣的。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冷冰冰的聲音從他的口中吐出，字字句句帶著壓抑后的憤怒。


  他將手裡的信，狠狠的摔在了四姨娘的身上。


  四姨娘平靜的眼底閃過一抹慌亂，她撿起地上的信。打開一看，險些昏倒。這信，這筆跡她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是他的筆跡。


  「四姨娘，你一定很奇怪。你明明將這封信給燒毀了，如今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吧。」


  百靈看著四姨娘那張平靜的面容出現了一絲的慌亂，她心裡覺得很是解氣。她冷冷的一笑，第一次如此冷睨著她。


  「四姨娘，你應該不知道。我有一個手藝，那邊是只要是我看過的筆跡就會臨摹的惟妙惟肖。所以我在暗中攔截住這封信后，就臨摹了一封。你燒毀的那一封是我臨摹的，而這一封才是真的。」


  聽到百靈的話，四姨娘身子微微一晃。她知道，有這封信。她算是完了，她忽然抬起頭看向百靈。眼底閃動著陰狠的光澤，都是這丫鬟壞了她的好事。


  「司菱茹，我自認為對你不錯。你為何要這麼做？」


  沈文彥冷靜下來，聲音如冰。他冷睨著四姨娘，就是不明白她為何要如此的做。


  四姨娘忽然樂了起來，她臉上淡然的模樣褪去。冷冷的看向沈文彥，嘴角勾起嘲諷的笑。


  「待我不錯？若不是當初我捨身救你，你會這般待我？」


  沈文彥被四姨娘問的一噎，當初的事情的確是如此。所以，他對司菱茹一直以來就很是包容和回護。即便是讓自家娘親動氣。


  可如今看來，他做的一切不過都是一個笑話而已。


  「可是從這信里可以看出，你早就和給你寫信的男子私通了。這你又要如何的解釋。」


  沈文彥盡量的讓自己平靜，冷冷的開口。


  四姨娘似乎是豁出去，想到那個人。她眼中閃過濃烈的恨意，直直的迎上了沈文彥的目光。


  「事到如今，我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了。沈文彥，你可還記得太溪城的郭家？」


  沈文彥在聽到四姨娘的問話時，眼睛猛然的瞪大。他眉頭不著痕迹的皺起，他當然記得那個郭家。


  那是他還年輕的時候，皇上給他下的命令。讓他調查郭家，只是沒想到還真讓他查到郭家竟然私下販賣兵器。在當時，私下販賣兵器可是吵架滅族大罪。


  那個時候，這個案子還轟動過一段時間。郭家被滿門抄斬，不過似乎郭家的三少爺那個時候正好不在便逃過了。


  「你提到那郭家是什麼意思？」


  四姨娘看著剛剛有些出神的沈文彥，冷笑一聲：「看來侯爺是想起來了，我便是那郭府的三少奶奶。原本我和相公可以過著幸福的生活，都是因為你。郭家滿門被抄斬，相公為了報仇更是變得人不人鬼不鬼。這一切都死拜你所賜，所以當年我和相公便導演了那一齣戲。為的就是混入侯府，然互伺機而動。」


  沈文彥瞪大眼睛，他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原因。司菱茹竟然是那個逃過一劫的郭府三少爺的娘子。


  「當年郭家私下販賣兵器，那是滅族大罪。都是郭家咎由自取，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你如今這樣做，去是有些過分了。」


  司菱茹聽到沈文彥的話，冷冷的一笑。她眼中的仇恨，讓她的面容扭曲起來：「也許在你來說郭家是咎由自取，可在我的立場卻是你害的我的相公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是你毀掉了我的家，我自然是要報仇的。」


  老太太和雲曼柔聽著兩人之間的對話，心裡均是一驚。沒想到侯府這麼多年來，竟然一直養著一個仇人在身邊。


  「文彥，不要再和她廢話了。既然她已經承認了這件事是她做的，那麼就直接送到官府吧。」


  老太太揉了揉犯疼的額頭，揮揮手示意沈文彥。


  沈文彥深呼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如今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皇家那邊自然是要給個交代。


  「來人，將司菱茹帶下去送到官府。」


  房間外走進來兩個侍衛，只是他們還沒走進。就看到原本跪在地上的四姨娘，忽然身子一動。


  她纖細的手指扣在了雲曼柔修長的脖頸上。下一秒，雲曼柔便被她挾持在手中。


  「你們不要過來，不然我就殺了她。」


  四姨娘的動作著實太快，而且眾人也沒有防備。誰會想到平日里秀美雅緻的四姨娘竟然會武功，而且看那身手似乎還很不錯。


  沈文彥看著自家娘親在司菱茹的手中，眼底滿是焦急。


  「你放開她，不管你提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你。」


  司菱茹冷冷的一笑，她並沒有回答沈文彥的話。將目光落到了處於震驚中的沈雨柔身上，眸子問問的柔和了一些。


  「雨柔，快到娘身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