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皇上的羨慕與無奈
第203章 皇上的羨慕與無奈
邁出的步子頓住，他轉身看向身後的影。眉頭不著痕迹的皺了一下，隨後面容恢復了平日里的淡漠疏離。
「備馬車，進宮。」
望了一眼沈婉瑜消失的方向，他有些不舍的收回目光轉身朝著他居住的院子走去。
半個時辰后，御書房中一身明黃色龍袍的皇上坐在桌案前。面色沉重，眉宇間帶著一抹怒氣。漆黑的眸子里似乎在醞釀著一場暴風雨一般，整個人空氣里都透著一股低氣壓。
楚墨寒跟著皇上身邊的心腹公公走了進來，就看到皇上一臉凝重的坐在那裡。在見到他來的時候臉色才稍微好了一些，指了一指一旁的座位讓他坐下。
等到他入座后，皇上揮揮手讓御書房裡伺候的宮女和小太監都下去了。只留下了身邊的心腹公公。
楚墨寒坐下后，微微挑起眉梢看向了面色凝重的皇上。
「皇上，你今日召我入宮可是有什麼事？」
皇上聞言嘆了一口氣，將桌子上的一封開啟的信件讓身邊的心腹公公遞給了他。
楚墨寒接過信件，低頭看了一會。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將信合上還給了皇上身邊的心腹公公。
「這是邊關昨日加急送來的信件，璟王已經和南梨國勾結起來要將邊關拿下。然後再集結大兵，攻打下一個城池一路殺到京都來。朕真是後悔，當初顧念兄弟之情只是將他逐出了京都，沒有皇命永遠不準踏入京都半步。早知道會給大坤帶來此劫，朕就該殺了他。」
楚墨寒微微垂下眼眸，璟王其實是皇上最小的弟弟。只是當年發生了一些事情，皇上一怒之下把他驅逐出京都。沒有他的傳喚不許踏入京都，但念及兄弟之情保留了他的王位。雖然身在邊關，該給他的東西一樣沒有少過，讓他過著舒適富裕的生活。
只是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沒有人知道，璟王的野心卻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當初很多大臣都向皇上上奏，殺了璟王。
「如今說這些已經無用了，璟王既然已經和南梨國勾結上。那麼他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他勢必會用盡所有拼這一次。而我們，也只能迎戰。一旦邊關失手，那麼大坤就會面臨危險。南梨兵強力壯，他們的勇士驍勇善戰。他們最擅長的就是在馬背上作戰，一旦沒有了馬他們士兵的戰鬥力會消弱。」
楚墨寒已經幾次和南梨國駐守邊關的戰士戰鬥過，對於他們的優勢他心裡一清二楚。很多次在這上面吃過虧，後來他經過幾次便總結出了這些。之後的幾次對戰，他們便沒有再輸過。
皇上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他將手裡的信件放到了桌子上。嘆了一口氣，目光落到了桌案上擺放的燭台上。
「璟王真的是讓朕太失望了，朕問心自問沒有虧待他分毫得到的卻是他和別國勾結想要造反。朕，你父王還有璟王原本是眾多皇子中最好的，可惜一個儲位之爭將一切都毀掉了。只有你父王對那位置沒有任何的想法，也只有他過的最是逍遙自在。」
彷彿想起了什麼，皇上的眸子里閃過懷念、失望、羨慕多種神色交雜在一起。
楚墨寒只低頭喝著茶，靜靜的聽著。他知道皇上現在是因為璟王的事，勾起了曾經的回憶。他能做的只能是這樣聽著。
過了很久，皇上才從回憶中出來。他抬起頭看著靜靜坐在一旁的楚墨寒，微微一笑。漆黑的眸子里閃過一道複雜的光芒，眼底滿是慈愛。
「寒王將你教育的很好，你和他一樣是個將才。此次由你帶兵出征，朕很放心。」
楚墨寒抬起頭，看著皇上他勾起嘴角：「臣定然不會讓皇上失望。」
皇上看著他自信的樣子，哈哈大笑：「好，若是你凱旋而歸朕定然會賞賜你一份大禮。」
國家大事談完，皇上招了招手讓他坐到自己的身邊。
「墨寒，你父王和母后何時回來。他們兩人已經出去遊山玩水很長時間了，是不是都樂不思蜀了？往日里你父王還在京都的時候，朕無事時還能和他對弈聊天。現在他不在，都沒有人陪著朕打發無聊時光了。」
楚墨寒聽到皇上的話，嘴角不著痕迹的抽搐了一下。大坤所有人都知道，寒王是一個將才。根本就不懂得這對弈之術，可皇上就是喜歡找他下棋。想到自家父王每次從皇宮處回來，就是一臉解脫的樣子。他心裡就忍不住想笑，他天不怕地不怕的父王最怕的就是和皇上下棋。
「前些日子受到了父王的信，說是和母妃此時正在臨安縣遊玩。那裡要舉辦一個什麼大會，皇上也知道我母妃的性子對什麼都很好奇喜歡湊熱鬧。」
楚墨寒想起自己那對愛玩的爹娘，不由得搖了搖頭滿眼的無奈。好像他也有很長時間沒喲看到兩人了，自從父王將兵權交到他的手上后就和母妃去到處遊山玩水去了。
「朕真是羨慕他們，活的那樣瀟洒自在。」皇上的口氣裡帶著絲毫不加掩飾的羨慕，久居高位他也會累。
這世上所有人都羨慕他，可沒人知道坐多高的位置就要擔多大的責任。他因為這個位置，失去的東西很多很多，付出的代價也很多。
「皇上也可以擁有這樣肆意的生活，如今太子大婚。再過幾年他也應該可以繼承大統了。」
在大坤有很多皇上自動退位傳給太子皇位，自己去外面走走過自己想要的生活的例子。
皇上聽到楚墨寒的話，他勾了勾嘴角。目光微微凝沉，他何嘗不想效仿他們。可惜他的幾個皇子似乎並不想讓他如願，他怎麼會看不出他們之間的明爭暗鬥。
「有些事情並不是我們想就能做到的，有太多的外界因素阻礙我們。好了，今天就這吧。等穆芷蕊嫁給了太子，朕會立刻下旨由你帶兵去邊關。」
「是，皇上。」
楚墨寒微微垂下眸子，輕聲應了一句后緩緩開口：「皇上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那臣便先告退了。即將出征，臣還要去兵營一趟。」
皇上點點頭，揮了揮手：「去吧，出征前去鼓舞一下士兵的士氣也是好的。」
太過長久的安樂，即使每天還會操練但依然讓士兵們失去了士氣。在出征前，讓他鼓舞他們一番也好。
楚墨寒從御書房出來，看了一眼湛藍的天空。想到不久后要出征，他的心裡升起了一股不舍。
「主子。」
影站在御書房外，看到楚墨寒從裡面出來立刻走了過去。
楚墨寒收回目光，轉頭淡淡的看了一眼影：「走吧，去軍營。」
兩人離開后，御書房外面長廊柱子後面走出一個人。看著兩人走遠的身影，隨後轉身快速的離開。
偏僻的假山後，一身淡藍色錦緞長袍的楚子恆，袖口和衣領用金色絲線綉著精緻花紋。腰上系著銀白底子深藍繡花紋的腰帶。一頭烏黑的頭髮只用一個玉冠束起。幾縷髮絲垂落，給他溫潤俊美的面容增添了幾許的魅惑和平日里有些不同。
他慵懶的靠在假山的石壁上，漆黑狹長的眸子微微合著。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眉宇間多了幾分冷漠和無情。
「太子，寒王世子已經從御書房出來去了軍營。」
忽然一道矯捷的身影從假山的另一頭飛馳過來，單膝跪在了地上。
那雙微微合上的眸子緩緩的睜開，懶散的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
「看來這次邊關父皇是要派他去了，也好他立功越多對我們就越有利。我上次讓你去辦的事，可已經辦好了？」
跪在地上的男子聽到楚子恆的話，立刻恭敬的回道：「回太子的話，已經都辦妥了。」
楚子恆滿意的點點頭，他站直了身子離開假山朝著太后寢宮的方向走去。
「很久沒有去見皇祖母了，我也該去看看了。你繼續派人監視她，我要知道她的一舉一動。」
「是，太子。」
跪在地上的男子雙手一抱拳，恭敬應道。隨後站起身子，眨眼間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夜色正濃，一身月白交領中衣披散著頭髮的沈婉瑜靜靜的站在院子里。她望著漆黑的夜空，漫天的星光昭示著明日會是一個艷陽的好天氣。
「小姐，夜裡風涼你總是穿的這般單薄站在院子里小心著了涼。」
秋竹將手裡的披風罩在了沈婉瑜的身上，眉頭緊皺。她不管說多少次，小姐似乎都不將這些事情放在心裡。
「秋竹，明日穆芷蕊就要嫁給太子了。這側妃大婚自然是不能和迎娶太子妃相比，可畢竟是一國公主。相比皇上，也不會虧待她。明日一早，我想進宮去看看她。」
自從百花宴后，她就沒有再見過穆芷蕊。也許是因為即時通享有是盟友，她想要再她大婚的時候親自送她出嫁。
「那小姐還是早些休息吧，這樣明天才能早起進宮去看公主。」
沈婉瑜點了點頭，她還有一些事情要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