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娘子,陪為夫賞月么
第四十章 娘子,陪為夫賞月么
眼看著吃得差不多了,初夏拿起桌上的酒,直接一壺就灌了下去,咕嚕咕嚕地一下子就喝完了。
「七小姐好酒量。」
「好。」
有人看到初夏直接一壺酒下肚,也不管什麼女子該不該矜持,她這樣喝有沒有形象,直接開口大讚了起來,有的甚至還拍手叫好。
閉上雙眼所有的好話一下子全吐出來了。
喝完酒,初夏看也不看那些刻意奉迎的人一眼,直接起身走到葉壽海身邊,「爺爺,我頭暈。」
葉壽海抬起頭,看到她臉色酥紅,雙眼朦朧,一看就知道是喝多了,責怪地瞪了她一眼,卻滿滿地全是寵溺。
喝那麼多做什麼,還一壺全喝了,又沒有人跟你搶。
初夏咧嘴一笑,身體輕輕的搖晃了一下,看樣子似乎醉得不輕,隨時都有可能摔倒。
葉壽海忙站了起來,伸手把人扶住,然後轉頭叫來葉水輕。
「爹。」葉水輕站在葉壽海身邊,秀眉輕蹙地看著初夏,怎麼喝那麼多。
「輕兒,把夏夏安排下去休息一下,看來今晚的夜宴她是參加不了了。」
葉水輕點點頭,她也正有此意,看初夏現在這個樣子,站都站不穩,更別說是參加夜宴了。
伸手招來宮女扶著初夏到了她的寢宮,把她安頓下來后,葉輕水留下兩個宮女看著她,然後就回到宮宴上去了。
她身為皇貴妃,又是葉壽海的女兒,今天不宜缺席。
葉水輕走後,初夏微微睜開眼,嘴角冷冷一勾,她在現代的時候,可是有個外號叫做千杯不醉,怎麼可能喝這麼一丁點就醉了。
閉上眼睛假寐,她要養足精神,這今晚的行動做好準備。
夜,開始降臨,黑暗,開始主宰整個世界。
而此時,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初夏手微微動了一下,然後兩枚看不見的無形之針就朝著守在她床前的兩個宮女擊射而去,正中睡穴。
聽到撲通兩下倒地的聲音,初夏雙眼猛地睜開,精光迸發,淡淡地掃了一眼倒在地上睡得昏沉的兩人,初夏不再停留,直接走到窗前,縱身躍了出去。
輕輕地關上窗門,朝前走了兩步,側著身子隱入黑暗之中,就看到門口處有兩個護衛正守在那裡。
嘴角冷勾,還好她想得周到,沒有從門口出去,這麼大一座宮殿,怎麼可能沒有人把守。
不再理會那些守門人,初夏一轉身就沒入了黑暗中。
她,本來就屬於黑夜,在黑暗的世界里,她就是王者,在黑夜之中,她想隱藏蹤跡,沒有人能把她找出來。
借著夜色的掩護,初夏如一隻靈巧的小貓,穿梭在戒備森嚴的皇宮之中。
那些來來往往巡邏的侍衛,對她來說就像是透明的一樣,完全阻攔不了她的腳步。
在一個分岔路口,初夏看了眼皇宮寶庫的方向,再看看那條比較近的路,不遠處,水榭樓台,歌舞昇平,正是舉行夜宴的地方。
轉身,初夏一頭扎進了那條偏遠的小道,如魚入水,疾速而走。
今天她已經把這周圍的地形都摸了個透,這條路雖然遠了點,但是卻很安全。
這條路很偏,白天也少有人來,更別說是晚上了,幾乎是沒有什麼人煙的,因此燈光也不足,只有遠處的光線透到了這裡,才有那麼一點點的光亮,再加上今晚夜色很好,灑下一地銀輝。
這樣的光亮,對於常年行走於黑暗邊緣的初夏來說,已經足夠了。
穿過小道后就是一個湖,旁邊有不少柳樹,白天她經過的時候隨意看了一眼,景色還不錯。
現在夜色迷朦,那些隨風舞動的柳葉,看起來更是別有一番風韻。
只是可惜了,初夏現在沒時間去欣賞此地的美景,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應該說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有閑情雅緻去賞景,淡看雲捲雲舒的人。
對於她這種遊離於生死邊緣的人來說,時間,比什麼都珍貴,她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賞月。
晚上有些露水,湖邊到處都是雜草,有點滑,初夏的腳步緩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前行,萬一掉到湖裡那就慘了。
「娘子,你是來陪為夫賞月的嗎。」
慵懶邪肆的聲音響起,在這一方寂靜的空間顯得尤為突兀。
初夏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腳下一滑失去了平衡,差點把自己給甩進了湖裡。
身體搖晃了兩下,好不容易才穩定下來,初夏低頭看了眼湖面,剛剛因為她的失足,掉了幾塊泥士下去,此時正泛著漣漪。
深深地呼了口氣,好險,差點就掉下去了。
然後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處,初夏面沉如水,這個聲音太過熟悉了,熟悉到她想不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都難。
而且現在會叫她娘子的人只有一個,龍焱。
他怎麼會在這裡,自從上次在魔獸叢林,他救了她后,她醒來就再也沒見過他,沒想到他居然會在北冥皇宮裡出現了。
抬眼望去,就看到纖細的柳枝上倚卧著一個人影,月色朦朧,灑在他的臉上,有一種淡淡的光輝,再加上那張妖孽無雙的臉,配上邪魅猖狂的笑容,簡直奪盡了天地的芳華。
此人是妖,會勾人魂魄。
初夏深吸一口氣,太勾人了,一個男人長成這樣,叫天底下那些女人情何以堪。
「娘子似乎見到為夫在此,並無意外呀。」
初夏收回目光,再看了眼皇宮寶庫的方向,淚往心裡流。
她也特么的太倒霉了吧,居然在這個時候看到他,這叫她還怎麼去找東西呀。
眼前的這個男人太過危險,她對他一無所知,而且他好像已經纏上她了。
想要擺脫,想要主宰自己的命運,她必須要有足夠的實力。
所以在她變強之前,不能讓龍焱知道。
因此,她不能讓龍焱知道,她已經找到了玲瓏花和無心果的下落,也就是說,今晚只要這個人在此,她就沒辦法去找東西了。
暗暗地咬咬牙,簡直氣死她了。
收回思緒,初夏冷冷地看了眼龍焱,然後抬腳朝他走了過去,「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娘子,為夫出現在這裡,當然是來看你了,怎麼,你不高興?」
「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什麼時候成了你娘子了。」
龍焱斜倚枝頭,單手撐著頭從上而下地看著初夏,夜色中,她的雙眼是那麼明亮,越看越喜歡,「娘子,你這是過河拆橋么,你明明答應了嫁給我的。」
初夏不淡定了,這罪名大了,她什麼時候答應過嫁給他了?
立即出聲反駁到,「我什麼時候答應嫁給你了,你可別亂說,你不要臉我還要面子呢。」
龍焱眨眨眼,一臉無辜,「娘子,你不記得了嗎,你身上的那塊鳳凰血玉是我送給未來娘子的,你既然已經收下了血玉,自然就是默認嫁給我,做我的娘子了。」
初夏被哽了一下,滿臉糾結,好像吃了一隻蒼蠅,這感覺,別提多憋屈了,那塊血玉是她想收下的嗎,那是個意外好不好。
她怎麼會想到那塊鳳凰血玉被她認主了,而且還無法取消認主,她也很憋屈呀。
「你不想做我娘子也行,那你把鳳凰血玉還給我,我拿了送未來娘子去。」龍焱笑看著她,簡直把初夏氣得半死。
還給他?怎麼還,她也想還呀,可是她無法取消認主呀,難不成要她自己拿把刀往脖子上面一抹,然後玉隕香消,再把血玉還給他?
她可不想就這麼簡簡單單死了,重活一世,她很珍惜這條命,也很珍惜現在的生活。
前世她得不到的親情,今生得到了,她還沒來得及享受呢,怎麼可以就這麼輕易地死了。
咬牙切齒,初夏氣結,龍焱的話她竟無言以對。
龍焱見她這磨牙的樣子,心情大好,發出兩聲爽朗的笑聲,然後縱身一躍落在了初夏面前,單手勾住她的纖腰,腳尖輕點地面,抱著初夏又回到了剛剛的柳枝上。
初夏還沒搞清楚眼前的情況,就被人攔腰抱了起來,耳邊風聲輕輕呼過,下一秒她就落入了一個溫暖而寬大的懷抱里。
兩人掛在纖細的柳枝上,隨著柳枝輕輕晃動,初夏嚇了一大跳,本能反應地伸手摟住龍焱的脖子,以防自己摔倒,然後驚魂未定地看著下面。
眼角微微抽了抽,這麼細的柳枝,他們兩個人那麼重,會不會斷呀。
萬一摔下去那可就不好了。
不過轉念一想,她現在在龍焱懷裡,就算掉下去也有他做墊背,她有什麼好怕的。
可是再轉念一想,也不對呀,他們兩個非親非故的,她為什麼要讓他抱,而且還是以一個這麼親昵的姿態。
初夏渾身一抖就要跳下去,卻不想龍焱雙手緊緊地扣住了她的纖腰,就是不讓她下去。
初夏轉眼一瞪,「放開我,男女授授不親,沒聽說過嗎。」
龍焱嘴角依舊掛著他慣有的邪肆的弧度,眼角幾不可見地挑了一下,「我抱我的女人,誰敢有意見。」
霸道又張狂的話語,從他的嘴裡說出來,本來是令人厭惡的話,聽在初夏耳里卻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