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8章 她害怕打草驚蛇
378章 她害怕打草驚蛇
「我失憶了?」蘇岑歡一愣。
「是的,你失憶了。」男人說的很肯定。
「我叫什麼名字?」
「這是你的護照,你可以看看。」
一本造假的護照遞到了蘇岑歡的面前,看著護照上完全陌生的名字和國籍,蘇岑歡擰眉,說不出任何話。
她的腦袋疼的要炸開了。
這些人的話,莫名的讓她潛意識的產生了懷疑:「那個孩子是?」
「你早產了。」為首男人說的很自然。
就在這個時候,孩子又哇哇的哭了起來。
副駕駛座上的瘦小男人,看見那孩子哭了起來,險些要崩潰了。要知道,他前不久才手忙腳亂的給喂的奶。
結果沒多久,又來了!
「他媽的,到底怎麼回事!」他抓狂了!
「給我吧。」蘇岑歡突然開了口。
瘦小男人一聽蘇岑歡這麼說,二話不說的就丟了過去。蘇岑歡把孩子抱在手裡的時候,那軟綿綿的感覺,還有那張因為哭泣顯得通紅的小臉,讓她不由自主的軟了心
檢查后,她問:「有尿包嗎?」
「那是什麼鬼?」瘦小男人嘀咕了聲,然後偶又丟了一個袋子過去。
蘇岑歡也沒多說什麼,快速的找出了袋子,找到自己要的尿包,給孩子換好,雖然顯得有些手忙腳亂的,但是做起這些事情,她卻沒覺得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因為,這是她的孩子。
果然,再換好尿包后,似乎在蘇岑歡的懷裡,孩子也顯得特別的安靜。
「再鬧真的斃了她!」瘦小男子說的咬牙切齒的。
被蘇岑歡身旁的男人看了眼,他立刻閉了嘴。
蘇岑歡始終沒說話,隱隱覺得不對勁,但是大腦卻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看著懷中的孩子安靜的睡顏,她在斟酌旁邊的這個男人和自己說的話。
不知道為什麼,她對他的話,卻絲毫產生不了信任的感覺。
「我們現在去哪裡?」蘇岑歡冷靜后,開口問著。
「吉隆坡。」男人答的很直接。
蘇岑歡點點頭,安靜了下來,男人倒是奇怪的看著蘇岑歡:「你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可以問,到了吉隆坡,你可以問你的哥哥。」
「我什麼都想不起來,沒必要問了。」她應的很冷淡。
男人挑眉看了眼蘇岑歡,眼底意外的有著一絲的讚賞,但是卻沒多說什麼。至少在他遇見的人質裡面,像蘇岑歡這樣冷靜的,幾乎沒有。
就算蘇岑歡現在是失去記憶的狀態,但是正常情況下,人在什麼都不知道,腦子一片空白的時候,反而顯得更為的慌亂。
她是打破了自己的理解和想象。
但至少,他也放心下來,蘇岑歡沒任何的不對勁的地方。
蘇岑歡手裡抱著孩子,那護照小心的藏在了孩子的下方,用手緊緊的攥著,手心都出了汗,雖然她知道這並沒什麼用。
但是,她更明白,如果連護照都失去的話,那麼她最後的機會都沒有了。
那種不信任的感覺,在這樣靜謐的氣氛里,越發的明顯起來。
「你哥哥的專機已經準備好了,一到機場,就可以起飛,他迫不及待的想見你。」男人倒是意外的找了話題。
也許,他也在試探蘇岑歡。
蘇岑歡沉默了下,順著話題接了下來:「我哥哥是什麼樣的人?」
「你哥哥?」
「是的。」
……
男人和蘇岑歡說了些霍忠澤的事情,也都在霍忠澤交代的範圍內。至少在現在,蘇岑歡的反應才像一個出了車禍失憶的人,迫不及待的要找回自己的記憶。
蘇岑歡擰眉聽著,沒出聲,許久才問:「那我孩子的父親呢?」
「你孩子的父親?這個事情我就真的不太清楚了。」男人斟酌后,沒再繼續編故事。
「我哥哥知道嗎?」
「那你應該問他。」
「嗯。」
……
所有的交談都在斷斷續續中進行的。
蘇岑歡在這樣的交談里,得不到一絲有用的信息,這些都是最表面的東西。懷中的孩子,她不由自主的抱的更緊。
大腦里的記憶仍然一片空白,但是不時傳來的疼痛感,像是有什麼東西要破繭而出,但卻始終沖不破這樣的障礙。
而眼前這個男人給自己灌輸的記憶,卻是下意識的排斥。
她不斷的讓自己冷靜下來,想著在機場找尋任何一個可以離開的機會,就算微乎其微,就算只能還在海城,她也要想辦法離開。
在全然無知的情況下,她選擇了相信自己的直覺。
「有手機嗎?我想給我哥哥打個電話。」沉默了后,她突然開口。
為首的男人看了眼蘇岑歡,但最終拒絕了她的請求:「你哥哥現在在飛機上,沒信號,他在趕回馬來西亞的途中。」
「好。」她還是顯得很順從。
男人不再說話。
黑色的吉普里恢復了沉寂,穩穩的停靠在機場的出發口。
——
蘇岑歡發現自己被監視了。
身邊的這三個男人雖然沒對自己採用任何暴力的行為,但是自己根本不要想離開這三個男人的視線。
不管是去廁所還是幹什麼,總會有人跟著自己。
想從他們眼皮底下逃跑的機會少之又少,就算他們沒問自己要回護照,沒帶走孩子。
但是以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身上又沒錢,顯然很困難。若是像警方求助的話,若沒任何的證據,警方也不會管自己。
蘇岑歡就這麼在廁所里呆著,懷裡的孩子始終抱在身上,一動不動。
她的腦子飛快的想著應對的辦法,但是每一個方法都在浮上腦海的時候,就被自己給否決了。
「你知道嗎?我聽了一個八卦。」
「什麼八卦?」
在衛生間外的洗手台,兩個女人在聊著天,不知不覺的,蘇岑歡竟然被這樣的聊天給吸引了去。
「海城宋家的長媳出事了,雖然新聞沒報道出來,但是我有熟人在瑞金,就說瑞金今天早上發生了爆炸,宋家的長媳死在產房裡了,一屍兩命。」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這還能編。那個是vip產區,但是醫院已經下了禁口令,有人傳出去了,就等著在海城被人封殺,宋家的人現在都追到機場去了,好像是找兇手。那宋夫人還昏過去了。」
「那個宋家的長媳不就是蘇岑歡嗎?」
「對,就是那女的,很厲害,幾年前就和宋仲驍糾纏不清,現在還能這麼順利的被宋家接受,真的很厲害。」
……
兩人話題都圍繞著名叫蘇岑歡的女人進行的。
但莫名的,她對這個名字卻有著熟悉感。也許是因為這個事情發生的太過於突然,也許是他們的那句「一屍兩命」……
蘇岑歡就算反應再遲鈍,對於自己的身體還是清楚的。
下面被縫合的感覺依然還在,那種大腿的酸麻感也依然在,身子顯得虛脫無比,懷中的孩子看的出月齡很小,甚至不可能滿月。
縱然那個男人和自己說的如此篤定,但是蘇岑歡就不由自主的想把自己套在這個這個名叫蘇岑歡的女人身上。
這是下意識的條件反射。
可是,她卻不敢出去詢問,因為她害怕打草驚蛇。
在女洗手間的外面,那幾個人就在等著自己,自己這麼長時間沒出去,恐怕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猶豫片刻,她站了起身,抱著孩子匆匆走了出去。
在她經過之前在八卦的兩人時,那兩人明顯的也驚愕了下:「這個女的長的好像蘇岑歡。」
「別鬧了,蘇岑歡在那種環境下還能活,那真的不是人了。貓油九條命,都沒那種活法的!」另外一個人駁斥了對方。
……
但這話一字不漏的聽在了蘇岑歡的耳朵里。
對於心中的猜測,她更加的肯定了起來。
所有的事情太過於巧合,但現在,她要怎麼才能離開這裡呢?
「怎麼去了這麼久?」瘦小的男人顯得有些不耐煩,「飛機在等你了。還有入關手續還沒辦理。」
「有點拉肚子。」她隨意編了一個借口。
瘦小男人看了蘇岑歡一眼:「生個孩子,你們國家女人的體質真虛弱。」
「我剛生產完嗎?」她若無其事的問著。
「差不多吧。」他說的也有些含糊不清的。
然後瘦小的男人就沒再和蘇岑歡交談,就這麼盯著蘇岑歡快速的朝前走著。蘇岑歡則藉機找尋的任何可以逃離的機會。
之前,是三個男人看著自己,而現在就只有這麼一個人呢。
在臨近海關的地方,這裡的人流很大,趁著人流大,趁亂離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在賭最後一個機會。
下意識的,蘇岑歡的腳步越來越慢了下來,瘦小男人沒想到蘇岑歡會有這樣的舉動,自然的也沒太多的防備,只是簡單的認為她生產完比較體虛。
甚至,他太過於自信,偶爾才轉回頭看一眼蘇岑歡。
蘇岑歡終於逮到了兩個旅行團同時要入關的機會,就直接扭頭帶著孩子瘋狂的朝著另外一個方向奔跑而去。
顧不得自己此刻雙腿還在虛軟的感覺,用盡全力在奔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