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自我保護意識
回去的路上，顧忱歡問沈沉，“你剛才是不是很緊張？”
沈沉搖頭。他已經盡量讓自己放鬆下來，也努力的集中注意力配合。他看到歡為他這般煞費苦心，他不想令她失望。
可是，他不知道為什麽，他的意識始終沒有辦法進入對方的催眠中。
顧忱歡剛才在場也目睹了整個過程，她覺得沈沉是很配合的，煉的技術也沒有什麽問題，也許，真的是沈沉意誌太強烈。
“抱歉，讓你失望了。”
顧忱歡笑了笑，伸過手握住他手，說：“沒關係，不著急，咱們慢慢來。”
沈沉點頭。
顧忱歡又問道：“那煉在給你催眠的時候，你是什麽感覺？你當時腦子裏在想什麽啊？”
沈沉說：“什麽都沒想。”頓了下，他思慮片刻，又道：“但，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什麽感覺？”
“潛意識裏並不想被催眠，好像……會有很重要的東西會被奪走。”沈沉當時沒有告訴南宮煉。
顧忱歡聞言，輕蹙秀眉，略略沉思，隨即猜測道：“也許，煉的推斷是正確的。因為你被拿走了記憶，所以你潛意識裏會有這種自我保護的意識。”
沈沉不予置否。那種陷入黑暗，無知無意，任人擺布的感覺，會讓他抗拒。她是他最重要的記憶，他怕自己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會再度失去她。
沈沉心情有些複雜。他是個自我保護意識很強的人，不喜歡跟人親近，也不輕易相信任何人。那麽，如果他真的是被催眠的，那一定是他最信賴的人才能辦得到。
那麽，會是誰呢？除了二叔……
沈沉心頭猛地一震，瞳孔驟然收縮了幾下。會是二叔嗎？
不，不可能！一定不是二叔，二叔不會對他這麽殘忍的……
沈沉很快否定了這個推測，可是，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很難再拔除。
“怎麽了？你是不是想到什麽了？”顧忱歡見他神情複雜多變，關心地問道。
“沒什麽。”沈沉迅速斂起心緒。他心底最不願相信的，便是這個結果。
但願，是他多疑了。
*
翌日
顧忱歡恢複了正常工作。一早，沈沉親自送她去片場，他沒有回公司，而是直接去閻門找蕭馭風。
一般沒什麽大事，沈沉極少會回閻門。而後堂是蕭馭風的地盤，閑雜人等未經允許是不會進去的。
所以，當沈沉走進去的時候，不巧的又撞見了他二叔跟黎落兒親熱的畫麵。
蕭馭風覺得，沈沉是不是故意的？每次都來得這麽巧？
黎落兒再度落荒而逃。兩次被沈沉撞見，黎落兒覺得自己的臉都被丟盡了。她在別人眼裏一定是個放蕩的女人，都是蕭馭風這個不知節製的混蛋，他簡直就像是被解除封印的野獸，隨時隨地的要發情。
“公司不忙嗎？怎麽有空過來？”蕭馭風整了整衣領和袖子，從容自若的問。
“我有件事想向二叔問個明白。”沈沉麵無表情的說。
蕭馭風看著沈沉的表情，這麽嚴肅？
“什麽事？”
“四年前的事，二叔究竟知道多少？”沈沉直截了當地問。
“這個問題，你已經問過很多遍了。”
沈沉上前兩步，有點咄咄逼人的架勢：“那二叔是否全如實的告訴我嗎？”
他愣了下，皺了皺眉，“你這是什麽意思？”
“是不是有人催眠拿走了我的記憶？”
“催眠？”蕭馭風眉頭皺得更緊。
“是我回國的時候才發生的對麽？能夠接近我的人，除了二叔，我想不出第二個。”沈沉口氣淡淡，眼神卻犀利如刃的盯著他。
“你在懷疑我？”他淡聲問，眼眸也隨之冷了幾分。
沈沉是走火入魔了嗎？是不是現在除了顧忱歡，他誰都不信了？
“我隻是想知道真相。”
蕭馭風微勾一邊嘴角，似笑非笑，眼神卻極為嚴肅：“你覺得，我這麽做的意義何在？”
沈沉不語。
“如果我說，我不知道，你信嗎？”
沈沉沉默了幾秒，點頭，“信。”
蕭馭風聞言，心頭多少還是有點欣慰。很好，沒被愛情衝昏頭腦。
“為什麽你會覺得你是被催眠了？”
沈沉說：“不確定，但除了這個之外，還有更好的解釋嗎？我已經做過很多檢查了。”
蕭馭風沉吟了一會，不否認他說得有理。
他以為他現在跟顧忱歡在一起，已經放棄追究四年前的事。
“我記得我剛回國的時候，足足睡了兩天時間，幾乎是陷入深度睡眠中。我想知道，除了二叔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人接觸過我？”
蕭馭風想了想，說：“沒有，你一直呆在你的別墅裏。你也知道你的地盤意識很強，未經你的允許，連我也不能隨便出入，不是麽？”
沈沉默。
蕭馭風道：“不過，既然你懷疑，可以從這條線索著手。”
沈沉點頭。
蕭馭風看了看他，以平常口吻說道：“作為你的頭號懷疑對象，我不知道該感到榮幸還是悲哀。”
“對不起，二叔。”
蕭馭風擺擺手。他的確有理由這麽懷疑，畢竟作為沈沉最親近的人，嗯，這麽一想，心裏又覺得很欣慰。
“怎麽突然又想起要查這事了？是頭痛症又犯了？”
沈沉搖頭，說道：“隻是覺得，有很多事都跟四年前聯係在一起，想求個心裏踏實。”
他沒多作解釋，蕭馭風也沒再問。他隱隱察覺到，事情不簡單。是跟顧忱歡有關嗎？
……
彼時，沈之行正跟遠在北平洋另一端的一位醫學博士視訊通話。
“我看過其他醫療專家的檢測，他的身體狀況並沒有什麽問題，各項功能指數也正常，這邊的晶片監控也未顯示出什麽異狀，沈先生不必太過擔心。”
沈之行眉頭緊攢，說道：“他真的不會恢複記憶嗎？”
“基本上晶片能夠完全有效控製他的大腦，如果強行恢複，會增劇頭痛，那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但若他本身意識就很強的話，可能得再加強晶片的強度才行。”
視訊那端，是一位帶著眼鏡，頭發呈爆炸卷，身穿大白褂，約莫五六十歲的科學家。
沈之行沉默了好一會，沉聲問道：“那麽，如果想要控製他的腦波，讓他完全服從於我呢？”
金博士聞言，微微睜大眼睛，表情顯得有些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