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我們結婚吧
他逼視著她的雙眼，顧忱歡抿唇倔強的扭開頭，不語。
就算她嘴上不承認，沈沉也不會介意。她的出現已經證明了一切。
顧忱歡被他灼灼的目光逼得無所遁形，她也知道在這個時候否認顯得毫無說服力。
“我們先回家。”沈沉不由分說地拉著她的手便往外走。
整個醫院都被沈沉的部屬嚴密的護衛起來，不用擔心被記者拍到，沈沉堂而皇之的帶著她直抵地下停車庫。
顧忱歡別先選擇，隻能被動坐進車裏。
車內氣氛沉默。
顧忱歡轉過臉望出車窗外，這天陰沉沉的，大片烏雲聚頂，仿佛天將塌下似的，風刮起地上的塵屑，兩旁的樹枝隨風亂顫，預兆著一場大雨將至。
二十分鍾後，車駛進車庫停放好。沈沉下車，繞過去替她打開車門，顧忱歡坐在位置上，遲疑了會，才慢吞吞地下了車。
沈沉自然而然地牽起她的手，她下意識地縮回，被他握得更緊。
顧忱歡抿緊唇瓣，有些僵硬地跟著他進屋。
這是他們一起共同布置的溫馨愛巢，他們朝夕相處的時光，甜蜜而歡樂。可她才離開幾天而已，卻突然有些怯步，在門口停頓了下。
沈沉轉過臉來看她。
顧忱歡暗自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走進去。她知道，一旦她踏進去，她就不能再逃避了。
該麵對的，早晚都得麵對。伸頭一刀縮頭一刀，長痛不如短痛。
顧忱歡做好心理建設好，邁開沉重的步子走進去。
她坐到沙發上，挺直背脊，兩手放在膝蓋上，微微握拳，顯得有些拘謹，像第一次到他家的客人一樣。
沈沉打量著她的神情，眸光微閃。他往她旁邊坐下，顧忱歡下意識地要挪開，卻被他攬住肩頭。
顧忱歡身子僵硬了下，呼吸不自覺地屏住。
她目光尋別處望去，而沈沉則低眸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的小臉。
即便不與他對視，她亦感受到那迫人的凝視，盯得她渾身不自在。
她不得不先起身離開，沈沉捉住她的手腕。
“我去倒杯水。”
沈沉鬆開她的手，卻也跟著起身，亦步亦趨地來到餐廳。
顧忱歡在餐廳的小吧台上倒了一杯水，背對著他喝了幾大口，而後輕輕籲了一口氣，終於讓自己鎮定下來。
她將杯子放下，轉過身，抬眸看他，抿了抿唇，輕聲開口：“你想跟我談什麽？”
“為什麽要躲著我？”
顧忱歡眼神閃爍了下，唇瓣動了動，卻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最後索性瞼眸不語。
沈沉抬起她的下頷，讓她直視著他。“我都知道了。”
顧忱歡心裏“咯噔”一下。
“為什麽不聽我的回答就跑掉？”
她不敢聽啊！
“你對我這麽沒信心？”
她是對自己沒信心。
“如果我沒有出車禍，你是不是打算永遠都不再見我了？”沈沉咄咄逼人的質問。
顧忱歡將臉別過一邊，心裏也很迷惘。
沈沉卻將她的沉默視為默認，他心情當下一沉，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怒瞬間襲上心頭。
“我就這麽不值得你信任嗎？”他用力鉗著她的雙肩，沉痛的低叱著。她的反應著實刺傷了他。
顧忱歡心頭一緊，隻將雙唇抿得更緊。
“你對我說的話都是假的嗎？你說你愛我，說你會永遠跟我在一起，都是敷衍我的嗎？”
“不是的……”顧忱歡神色黯然的搖頭。
“歡，你沒有問過我的想法，就強行把你自己的想法加在我身上，一廂情願的決定我們的關係，這樣不是很不公平嗎？”
顧忱歡詫異地看著他，他竟能一口氣說出這麽多話來，那義憤填膺的語氣，顯然這幾天真的累積了太多的不滿的情緒和委屈。
“可是我……”
“是不是要我把心挖出來給你看，你才會相信？”
他那堅定決然的態度，令她的心為之一震。她這幾天又何嚐不是在倍受煎熬？
從她出現，他從頭到尾隻在追究她的消失，卻沒問過一句關於記者會上的事。
“你……”顧忱歡咬著唇瓣，隻覺喉頭發緊，她聲音艱澀的低聲問：“不介意嗎？”
沈沉凝視著她，一字一句堅定有力地道：“如果那個人不是你，就算她再好，再冰清玉潔又怎麽樣？那不是我喜歡的。況且，”他頓了頓，語氣更加堅定，不容置喙：“你在我心裏是最美好的。歡，我喜歡你，喜歡你的一切，喜歡的是現在的你，陪我一起共度餘生的你。”
沈沉不會說情話，也不是個感性的人，她但這些都是他發自肺腑的話。她已經將他逼到了這份上，若她再鑽牛角尖，他真的就隻能拿把刀子將自己的心給挖出來了。
他說的話好動聽，好感人，把她說得鼻頭發酸，眼眶泛紅。
“可是我不能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顧忱歡聲音有些哽咽的說。
“歡，這些不是你的錯。該為此而承擔後果的人不是你，不要因為別人犯的錯而將我推開。”他低沉的聲充滿了懇求。
明明錯的人是她啊，明明該被嫌棄的人是她啊，可他卻這般低聲下氣的求她。
她何德何能，可以有這麽一個愛她至深的男人啊！
“別哭。”她的淚湧出眼眶，滴落在他的手背，像燭液般燙進他的心。
他抬手溫柔地替她擦拭眼淚。在沈沉的世界裏，沒有世俗道德的枷瑣，沒有輿論的束縛，他的心，隻會跟隨他的感覺走。
沈沉俯首吻著她的眉眼，隨即在她額頭深深烙上一吻，聲音低柔地道：“我會讓那些人都付出代價的。”他向她保證，語氣裏有著不可忽視的狠厲。
誰敢成為他們感情的阻礙，他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顧忱歡止不住眼淚。
別對她這麽溫柔，別對她這麽好，他越是若無其事，她越是無地自容。
任何一個正常男人都不會這麽坦然的接受這種事。而她的優勢在於，她在沈沉自閉時取得了他的信任和依賴，說穿了，他對她就是一種病態的迷戀。
他的情感障礙認知讓他無法去判斷感情的是非道德和價值觀。這於她無疑是有利的，可對沈沉，顧忱歡覺得，這是不是對他有些不公平？
沈沉拿出隨身帶的戒指，深深的凝視她，語氣深情而執著，帶著些許霸道的意味，“我們結婚吧。”
他不再征求她的意見，執起她的手，不等她反應的強行戴進她的無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