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運送消息的竟是他
「額……雲……雲……」劍心終於找到了散發寒氣的源頭,害怕的一步步往後退,忽見雲音撲來,他害怕的尖叫一聲:「救命啊——鳳塵!!!!」
鳳塵聽到劍心凄厲的呼救聲,抬頭望了一眼「熱鬧」的三樓,笑著走出閣樓,朝古玉的住所走去。
穿過上次和古靈經過的長長走廊,果然見到一處清脆的竹林。
又見竹林的盡頭,有一條石子路延伸進蔥鬱的樹林里。
他沿著小路繼續往前走,沿路看到許許多多粗壯筆直的樹榦,聳立在叢林里。
再往裡走了一小會,四棵粗壯的蒼天大樹,宛如鶴立雞群般的屹立在樹林深處。
只見,以四顆大樹為四處房梁的支點,一個不大不小的樹屋,被人精妙的懸建在空中。
遠遠望去,大樹枝葉茂密,即可為樹屋營造一片涼爽的綠蔭,又可為主人遮風擋雪,若到了夏季,更是遮陰避暑的最佳工具。
為了上下活動方便,主人更是巧妙的利用了樹林中到處可見的素材,用藤蔓編織成最自然且結實的台階,鏈接在樹屋和地面之間。
鳳塵走近一些才看到,原來大樹的下面還有一個不大的茅草房。
茅屋的院子里,左邊圈養著十幾隻母雞,此刻,由於天氣寒冷,母雞正在雞棚里擠成一圈,相互取暖。
除了雞舍之外,還有上百隻的白鴿散落在院子里。有些因為鳳塵的到來,從鴿籠里飛出落到樹枝上,咯咯的叫著打量著鳳塵。
鳳塵慢慢止步,敏銳的察覺到空中細微的呼吸聲。
他順著聲音朝樹屋看去。
只見古玉一身單衣,側身坐在樹屋的屋檐下。他兩腿隨性的盤著,斜靠著粗壯的藤蔓圍成的欄杆,手裡握著從不離手的木偶。
從他肩上堆積的積雪來看,他大概已經保持這個姿勢有了好一會,未曾動過。
他手中的木偶鳳塵認得,正是前幾日他才剛起手的那個。
鳳塵本來只是隨意的看了一眼,忽見那個木偶有些眼熟,他定情正欲看個清楚,忽然一隻信鴿撲騰著翅膀,飛落到鳳塵的肩上,親昵的叫著蹭蹭鳳塵的臉頰。
鳳塵微微一愣,詫異的側臉看向肩膀。
這隻鴿子,似乎認得他?
鳳塵伸出手,鴿子叫著飛落到他的掌心。
鳳塵桃眸染上一絲疑惑。
忽見鴿子左腿上綁著一個七彩的線圈,鳳塵驚愕的正欲伸手抓住鴿子看個清楚,鴿子卻忽然從它掌心飛起,落到另外一個人的肩上。
「鳳塵公子日安。」藏紅塵溫柔的摸了摸鴿子的頭,信鴿親昵的啄了下他的指尖,飛回院子進到鴿籠里。
「那隻鴿子……」鳳塵絕對不會認錯。
那個七彩的線圈是他當年親手編的,他特意給信鴿戴上,做下標記,為的,就是能夠區分開它和其他的信鴿的不同。
因為,那隻信鴿……
鳳塵眉頭擰緊。
七年。整整七年,這隻信鴿向他送來了雲音整整七年的消息,從未間斷。
可從某一天起,它卻再也沒有出現過。
而他,也失去了所有關於雲音的消息。
鳳塵慌神中,古玉從樹屋飛下,面無表情的擋在鳳塵面前,敵視的凝視著藏紅塵。
藏紅塵似乎完全不意外古玉的舉動,他認真的對上古玉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誤會了。我與他並無過節。他驚訝的是方才那隻信鴿。」
鳳塵因為藏紅塵的話又是一愣。
難道……古玉這是在護著他嗎?
為什麼?
鳳塵站在古月的身後,順著他的手臂往下看,待看清楚他手中木偶的模樣時,鳳塵驚訝的脫口而出:「夜明文淑??」
古玉回頭,面無表情的順著鳳塵的目光低頭看:「你也認得她?」
「恩。」鳳塵凝眉。
他暗中尋找了夜明文淑的事迹這麼多年,也不過是在三天前,才在畫卷上得見了夜明文淑的真顏。
古玉又是如何知道夜明文淑的真容的?
若不是經常雕琢,他又豈能把她的木偶雕刻的如此惟妙惟肖?
古玉彷彿沒察覺到鳳塵眼中的炙熱,他不避不藏,卻也沒有把夜明文淑的小木像遞給鳳塵,只抬頭看向藏紅塵,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別傷他。」
音落,不等鳳塵二人回答,古玉拿著木偶飛身回到樹上,走進樹屋。
見古玉的身影消失在樹屋裡,藏紅塵的臉上才露出一絲絲的意外,看向鳳塵,說道:「我知他為了小姐,定然會護著你。卻不想,他會親口說這樣的話。鳳塵公子,古玉是真的喜歡你。」
見鳳塵仰望著古玉的樹屋似有心事,藏紅塵溫和的笑道:「古玉的樹屋內,一多半都是夜明文淑模樣的木偶。據說,五年前,古玉隨小姐下山期間遇到了夢竹大師,夢竹大師畫了一面畫像,讓古玉記下那人的樣貌。」
聽到夢竹大師的名諱時,鳳塵目光微微波動:「為何?」
藏紅塵搖頭道:「古玉話少,他不願說的,除了小姐,沒人問得出來。只能說,從他開始雕刻夜明文淑的人偶開始,小姐的夢魔比之以前就更加嚴重了。無論古月利用藥物如何控制,都無法緩解小姐的痛苦。那段時間,古玉曾想廢了自己的雙手。卻被小姐阻止了。具體的他們說了什麼,就連古雲少爺也不知道。」
藏紅塵說著朝鳳塵看去:「這些年,列國的攝政王有意無意的想要從史書上,抹去夜明文淑的存在,妄想篡改夜明文淑的神話。」
說起夜明文淑,鳳塵的心底忍不住掀起一抹仰慕和崇拜,眼中一閃而過不屑:「列國守護神對列國的貢獻,豈是他一人之力便能隨意抹去的。再者,有笙歌國師還站在那裡,朝中手握重兵和擁有實權的各位大臣,又是當年追隨夜明文淑的忠臣,十八年前,劍竹『攝政王』的身份已要的尷尬,若沒有一批新生力量的支持,縱然夜明文淑已經離世二十年之久。他想要推翻夜明文淑的政權,也難於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