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寶啊, 別哭, 世上沒什麽過不去的坎, 還有你哥呢, 等你哥回來, 出了什麽問題和他說去。”老太太一把摸著小兒子的頭勸道。
趙進寶這才漸漸的停止了嗚咽, 隻不過說話間, 聲音到底還是有些哽咽，老太太把趙進寶帶進門來，老大媳婦看到趙進寶, 臉色有些不自然。直接轉身進了房間。
“你大嫂就這驢脾氣，你別和她一般見識。”老太□□慰著小兒子道，家裏老大出息了, 唯一讓他有些掛心的就是小兒子：“寶啊, 你和我說，到底發生了啥事, 你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
趙進寶下意識的就想訴苦水, 隻不過看著老母親的滿頭白發, 他還是決定等他哥哥回來再說：“我哥呢？”
“他去廠子裏看貨去了, 過會能回來。”老太太一邊說著, 一邊心疼的摸趙進寶的臉, 嘴上喃喃自語：“瘦了，餓瘦了，兒媳婦啊, 快點給寶兒把咱昨天剩下的排骨拿出來。”
老大媳婦臉色有些僵硬：“媽, 我現在有些不舒服，你自己去吧。”她說完又把門關的緊緊的，關上門後，她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當初是趙進寶非要把孩子搶走的，現在隔三差五的來這裏幹什麽？提醒她這個失敗的母親，連自己孩子都護不住，還是在提醒他們二房永遠高人一等，她永遠都要被人踩上一頭。
老大媳婦在屋子裏生悶氣，可半點都沒有影響廚房的母子親情，趙進寶進屋看到了排骨，直接撒歡的吃上了，直到把一大盆的排骨吃的剩下了零丁的幾個小塊，他才意識到他的吃相有些不好。
這個時候趙招財也回來了，他看到弟弟遠道而來，也沒有計較桌子上被吃的幾塊排骨，他剛進屋，趙進寶就一下子飛了過去：“哥，我太窩囊了。”
老大媳婦看自己丈夫回來了，也回來坐在一旁旁聽，反正這趙進寶每次上門，也就那些車軲轆的話，她就當免費看場猴戲了。
“有什麽事情慢慢說。”趙招財安慰道，他已經習慣了照顧弟弟，弟弟也習慣了他的照顧，他也沒有讓弟弟受過什麽委屈，怎麽現在就突然哭了就來。
“還是因為爾善，爾善他說，他說他不是我生的，不認我。”趙進寶邊說邊覺得委屈，孩子雖然不是他生的，可是是他媳婦辛辛苦苦要來的，養大以後直接不認他們了怎麽可以？
“這孩子現在怎麽就這樣，放心等他過來了，我給你送回去。”趙招財說道，在他眼中，爾善肯定是想要回到他的身邊的。
“他不會回來了，他趁著暑假賺了點錢，去學校住校去了，我想要他走讀他也不肯聽我的。”趙爾善委屈道，他也不想這樣的。
“哥，我知道，我沒你出息，沒你有錢，爾善看不起我也是應該的，可是我也養了他這麽多年，他怎麽能當著那麽多老師的麵說我不是他爸呢？”趙進寶說完這話後還小心翼翼看著趙招財的臉色：“你家的孩子一直在你這裏吃苦，嫂子現在也肯定後悔，要麽你把孩子帶回去吧，強扭的瓜不甜。”
老大媳婦聽了這話後，臉上滿是嘲諷，這話從她剛生完孩子到現在，他們一家人也說了十幾年了，起初她還會相信，現在……嗬。
趙招財則是立刻沉下臉來：“過繼的孩子哪有要回去的道理，說給了，那就是給你了。以後不許在說這話了。”
“可是，爾善他不認我啊！”趙進寶說完這話後，趙招財直接道：“這周末我讓他來我家一趟，我和他說。”
“那謝謝哥了，我要回去了。”趙進寶走出了門，一下子又返了回來，聲音哽咽：“你真是世上最好的哥哥。”
趙進寶年近四十，又因為幹農活太多，整個人顯老了許多，看起來像六十歲的老頭，然而就是這個小老頭模樣，在母親兄弟眼中還是個沒斷奶的寶寶。
趙進寶得到了保證後，意氣風發的走了，從小他就知道，沒有他哥辦不成的事情，他兄弟是個有頭腦有本事的人。
趙進寶走後，趙招財則是和老母親商量起爾善的問題：“媽，您看爾善這裏怎麽辦？實在不行我把爾善的學費生活費全都出了，讓他回去吧！”
“不行，這是進寶的孩子，你給算怎麽回事，如果當成是大伯給侄子侄女的見麵禮，怎麽隻給了一個。”老太太在爾善的事情上麵算得清楚：“你本來就比進寶有錢，再給爾善點甜頭，他就更不想回去了。”
“那怎麽辦呢？當初就不該讓爾善知道。”趙招財說到這裏心裏就恨得牙根直癢癢，想要打人，也不知是那個長舌婦把真相說出去了，從前他偶爾接濟一下爾善，爾善就會非常高興，哪裏像現在，非要和他的孩子一視同仁。過繼出去的和親生的有可比性嗎，怎麽可能一視同仁。
“等原原回家，我讓他把爾善帶回來，就算他真的能賺錢，也賺不到什麽大錢，他用不了多久肯定還得指望大人們養的。隻管把爾善帶來，其他的事情我來和爾善說。”老太太信誓旦旦的保證，趙招財也就答應下來。
趙家這邊單方麵的答應了，以至於趙爾善看到麵前人時，心裏的震驚和茫然，趙原見爾善沒有說話，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我們家都希望你能當二叔的孩子，更何況你也已經當了這麽多年二叔的孩子，不能說不當就不當的，人不能沒良心。”
“沒良心也比不過你們。”趙爾善對於去見他的親生父母這件事情滿滿的拒絕：“我知道你們家不稀罕我，我也不是死賴在你們家的人，以後也希望你不要拿親哥的語氣和我說話。”
“你今天怎麽能這麽說話？”趙原看待爾善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個失足少年，趙爾善也懶得和他說話，他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他還要給別人講課呢，盼星星盼月亮的盼到了個大客戶可不能因為一個陌生人給耽誤了。
趙爾善要離開，趙原肯定不能讓他就這麽離開，不過爾善也沒有慣著他，跟著可以，想把他拉走，除非賠償雙倍補課費用，否則，門縫都沒有。
趙爾善沒躲著趙原，其中一部分也是想告訴他，他能賺錢了，不需要惦記他們家的東西了，要給他吃了定心丸，看著趙原震驚的臉，爾善嘴上不說，心裏也是有些得意的，他能賺到一小時五十塊的補課費，還是長期客戶。
將來這個身子是要給原主繼續用的，他現在能順手給原主積累點好名聲，還能讓一直瞧不起原主的趙家人對他刮目相看。趙爾善就等著趙原反應過來以後或是惱羞成怒，或是滿臉羞愧的離開。
趙原愣了幾秒，回過神後，滿臉不讚同道：“同學之間相互幫助，你怎麽可以收錢？”
“同學，我是你初二的學長，如果有不會的可以問我，我是免費的。”趙原給了趙爾善一個不讚同的目光，趙爾善看到這一幕生氣了：“你要和我搶生意。”
“幫助同學的事情不是生意。”趙原不讚同的說道。
“不用了，我是來找爾善的。”男同學說道，他就是因為爾善兩次月考都是第一才會動了心思的，看樣子這兩個人不和，他對趙原不熟，如果因為趙原把年紀第一給攆走了，到底還是不好。
“我不允許你這麽做。”趙原傻勁上來，瞬間銳不可擋，趙爾善這次沒給他留下半點麵子：“滾。”
趙原冷不丁的被罵了滾，瞬間脾氣更加大了，現在正是放學的時候，爾善直接甩掉了他，去給新同學補課。
趙原無奈之下隻能回家和趙家人說爾善最近的狀態，趙老太太聞言更加不高興了：“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這從前都是一個村子裏住著的，問他個題，他還好意思收錢，他收的過癮了，以後可讓我這張老臉往哪裏擱啊？”
“媽，您別著急，我現在就去找爾善問個清楚，他就是不想當趙家人也得把話說清楚才行。”趙招財已經快要恨死爾善了，他和兄弟幾十年哥倆好的交情，已經快要被爾善給敗光了。
趙爾善找到了地方重操舊業，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周一爾善在校門口看到了趙招財。
麵前這人是原主討好過，抱過大腿的人，又是原主的親爸，原主除了為數不多的幹活記憶，隻有對這個人印象最為深刻。
“你現在是不打算回去了是嗎？”趙招財問道。
“是啊，我現在過的非常好，不需要回去過寄人籬下的日子了。”爾善想著原主這些年過的委屈不甘心，又想到趙招財一直對這件事情不清楚，便道：“不管你相不相信，自從他們有了屬於自己的孩子後，家裏的活大大小小都是我幹的。”
“你是長子多幹點活是應該的。”趙招財說道。
“他們不給我吃好的，家裏隻要有肉，隻會給他們吃。”
“你是當大哥的，讓著點弟弟妹妹怎麽了，我當年也是這麽過來的。”
“我的衣服也沒幾件，除了校服沒有一套衣服沒有補丁。”爾善又道。
“沒有就沒有唄，當初我也是這麽過來的，最起碼你在家裏吃飽穿暖，除了幫忙做點家務之外還吃什麽苦了，就是矯情。”趙招財越聽越覺得爾善非常不懂事：“放學以後你趕緊回家，你爸媽在家裏等你等的可著急了。”
趙爾善覺得他簡直就是在對牛彈琴，原主受到的這些委屈在趙招財口中這麽輕描淡寫的過去了？
“我說過了，那個家我不會再回了的，放心，我也不會去打擾你們的生活。”趙爾善不吵不鬧，踩著上課鈴進了教室，趙招財這下才意識到，這次他答應弟弟的事情好像要辦砸了。
趙招財臉皮薄，又想擺長兄為父的威信，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隻能采取最常用的拖字決，拖的時間久了，趙進寶也就知道怎麽回事了。如果是其他的事情，趙進寶一定會一哭二鬧三上吊求哥哥答應，可是在爾善的問題上麵，趙進寶突然覺得堅持下去不會對他有什麽好的影響。
爾善在學校千年如一日的學習，家裏麵的趙進寶夫妻心情則是一天比一天不舒服了，雖然有趙招財的幫助，他們家今年的收成還是不怎麽理想，差點被草淹沒的稻田，今年的產量隻有去年的一半。雞鴨鵝不知道為什麽死了幾隻。最讓他們心疼的還是兩頭從前膘肥體壯，現在骨瘦如柴得豬。
趙進寶媳婦在家裏越是想這樣的事情，越是覺得心裏不舒服，在她看來罪魁禍首就是爾善，偏偏爾善現在不在他們身前了，連個影子都找不到。
“不行，明天我親自去學校。”趙進寶媳婦思考許久後，決定去學校把爾善帶回家來。爾善在家的時候她沒覺得有什麽，爾善走的時候，她是真的覺得很煩。
“你能行嗎？”趙進寶不相信的問道，他和他哥都铩羽而歸，媳婦怎麽看都不像個有本事的人啊！
“眼看著就要過年了，過年他還能不回來？”趙進寶媳婦說道。
趙進寶聽了這話，隻覺得他的腦子進了漿糊了，這麽明顯的事情，他怎麽可能給忘記了呢？初中過年寢室肯定鎖門，到時候他們就能把爾善帶回家了。
“還是媳婦聰明。”趙進寶說著，一把摟住了自己媳婦，恨不得在她的臉上親一口。
“別忙著誇我。”趙進寶媳婦嫌棄的把趙進寶推開：“我想著以後就先別讓爾善去學校了，反正他初中畢業也是畢業，現在畢業也是畢業，有個初中畢業證又能怎麽樣？出去打工又不能多賺二百塊錢。”
“我覺得讓現在的爾善不上學恐怕不行。”趙進寶說道，不是他有意偏袒爾善，而是讓他不上學，他真的會把這個家給拆了的，更何況現在爾善又不聽他的。
“你不用管了。”趙進寶媳婦沒有說別的辦法，直接倒頭就睡，趙進寶一夜忐忑的在家裏待著，第二天，趙進寶媳婦就去學校接爾善去了，然而她準備周全，沒想到卻撲了個空，爾善並沒有出去，男生寢室，趙進寶媳婦又不能隨隨便便進去，因為她一時間也是被氣的不行，好幾天都沒有個笑臉。
爾善還不知道，他的無心之舉讓他躲過了一場胡攪蠻纏的糾纏，期末考試結束後，爾善白天去給人補課，晚上有時候在補課學生家裏留宿，大多數情況是住在學校宿舍。
爾善一點點給自己攢高中大學的學費，而在沒有爾善的趙家，則是彌漫著一場無聲的硝煙，趙進寶媳婦對著兩個孩子咆哮：“我都說了不讓你們亂跑亂跳，你看看你這衣服髒的啊，是跑去雪地裏打滾去了是不，還有你看看你們的鞋子，知不知道冬天刷鞋多費勁，你們就不知道給我省省心。”
“媳婦別生氣了，鞋子我來刷。”趙進寶給兩個孩子解圍，把兩個孩子打發走了，才道：“你今年怎麽了，脾氣一天比一天大。”
“讓你每天洗四個人的衣服做四個人的飯你心裏能高興起來，爾善究竟哪去了，他還真的敢不回這個家了嗎？”趙進寶媳婦的咆哮沒人回答，趙進寶滿臉這不是明擺著的，有什麽可問的表情。
“不行。”趙進寶媳婦算道：“我幫你大哥養了十五年的孩子，沒道理他翅膀硬了就可以拋下我們自己單獨飛了，等過年我們去找大哥要這些年的撫養費，養活這麽大的一個孩子，一年的吃穿用的，還有給我們倆的勞動費，怎麽也得有一萬塊，十五年就是十五萬。”
“我哥不會給的，他也不會讓我們把孩子送回去的。”趙進寶說到這裏不由得一頓：“你之前不是擔心過繼的孩子再給還回去名聲不好，現在怎麽不提了。”
“從前我以為隻要我好好教養孩子，孩子肯定會把我們當親生父母，現在很顯然，我們錯了，你看爾善，翅膀硬了，就不管我們兩個空巢老人了，你說這樣的娃子，我們要他幹嘛？”趙進寶媳婦絲毫不覺得她的說法有什麽無恥的地方。
趙進寶拗不過媳婦，也就隻能被動接受了，爾善現在在外麵，再加上這兩個人算計的不是他，他也不需要又任何回應。
過年，在這個闔家歡樂，鞭炮齊鳴的日子裏，趙進寶夫妻把這個無恥的算法說了出來，反應最大的還是老太太，拿餃子的筷子都嚇得掉在了地上。
“寶啊，你不能這麽算啊，你哥對你多好，你咋能這麽坑他呢？”老太太顫顫巍巍聲情並茂的說，生怕她百年之後，這兩個兄弟成仇，趙進寶媳婦在沒人的地方翻了個白眼，老太婆就是偏心老大家的，誰有錢偏心誰，死老太婆。
老太太看到趙進寶媳婦的白眼，一下子怒氣值上來：“我打死你這個攪家的害人精，說這個主意是不是你出的，我們家寶才沒有這麽多的花花腸子。”
趙進寶媳婦也被老太太的歹毒說的心裏不快：“我有什麽歹毒的，歹毒的是大伯哥你，你不知道爾善這幾個月都不會這個家，都不認我們了，我們辛辛苦苦養了十多年的孩子，一下子不認我們了，我們要點經濟補償錯了嗎？”
“十五年啊，我帶爾善不是一天兩天，是十五年啊，這十五年來，尿布我換的，羊奶我喂的，付出了這麽多的孩子現在不要我們了，你不該付責任嗎？”趙進寶媳婦說完，看著不配合自己演出的趙進寶一臉茫然，她吼道：“趙進寶，你說這究竟對還是不對？”
“是啊，我點份醬肘子吃出來隻死蟲子，店家還全額賠款呢，哥，我也不要你全給，適當給個辛苦錢就得了，我們家不像你這樣，家大業大。”趙進寶說完還抱著老太太大腿，把他這些日子的遭遇都說了一遍，總之千錯萬錯否認爾善的錯。
“我給你十五萬塊。就當你們從沒養活爾善。”趙招財到底還是說了句話。
“趙招財。”老大媳婦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丈夫，這個男人究竟把她當成什麽？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想送就送，現在又要給他弟弟去送錢。
“今年是過年，讓咱媽心情好點。”趙招財小聲道，他爸在他十歲時去世，他媽媽一個女人拉扯大他們兄弟兩個不容易，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在這樣的日子讓母親不高興的。
老大媳婦沒多說話，所以她的喜怒哀樂就沒有人知道對嗎？老大媳婦因為十萬塊錢悶悶不樂，雖然招財進寶兩個人努力活躍氣氛，可是氣氛到底還是不如從前了。
年夜飯趙家人吃的一肚子火，守歲也是魂不守舍，直到午夜十二點過了，老太太才板著臉回房睡覺：“都怪爾善這個掃把星。”
趙招財隻覺得他這輩子是倒了血黴才能生出爾善這樣的孩子來，饒了一圈，到底還是搭進去十五萬塊錢回來了。
趙進寶兩夫妻拿到了錢，自然也就不管爾善的問題，趙原問道：“爾善什麽時候接他回來。”
“接他幹什麽，他能在外麵就讓他在外麵。”趙招財沒好氣的說道，在外麵惹他生氣，回來了也是一樣惹他生氣，爾善這回該滿意了，他算計的東西總算得償所願了。
趙招財一想到這裏，就覺得對不起自己的老母親，對不起弟弟一家。同時把今天發生的一切全都看成了爾善的算計，心裏更加不喜歡爾善了。
爾善忙著學習，忙著講課，他還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有了隔空全命的能力，當爾善知道他的所屬權又回來了的時候，已經快要放暑假了。
爾善覺得這次他的反射弧實在是有些太長了，看著麵前的趙原，爾善想了想道：“我知道了。”雖然這兩家都坑，不過和趙進寶家裏比，這家坑還能少點，至少將來不需要原主出太多錢養老。而且論起子女的學習能力，趙原明顯比趙進寶家的兩個要聰明許多。
趙原想象中的熱淚盈眶，喜極而泣一樣都沒有的，不僅如此，反而表現的非常冷淡：“暑假你回家住吧，正好我們也要聯絡感情。”
“好。”爾善想了想，說道。
暑假放假，爾善的成績仍然是年級第一，暑假雖然爾善名義上去趙家，實際上趙家人連爾善的麵都不太能見到，爾善早出晚歸，完美的和他們錯過了一切能夠溝通的機會。
趙招財發現這點後，氣的也不想離爾善了，爾善繼續每天寫寫算算，偶爾能和趙家人吃一兩頓飯，老太太雖然不喜歡爾善，可是不會主動要爾善幹活，爾善的親娘恨不得躲爾善躲得遠遠的，爾善一個人樂得清淨。
唯一有些不好的就是趙進寶家裏，他們家蓋了新房，然而該有的活還是要幹，可是勞動力卻隻有兩個。趙進寶也不好意思為了洗衣服做飯打掃豬圈的事情去麻煩趙招財，隻能眼睜睜看著家裏越來越亂。
“沒事媳婦，地裏的草不弄，到了冬天也會死的。”趙進寶的安慰根本就沒有起多大的作用，她剛收到錢的時候高興，可是沒人幹活的時候有心煩，她再想爾善去住了大房子享福，又心裏一陣陣的發堵。
爾善則是一直忙著，在這期間，原主一直非常安靜，安靜的仿佛不存在一般，到了初三，學習上麵一直都在忙，主要還是要記住重點題型，好給人補課，中考的前一天，班主任在講台前麵，鬥誌昂揚的給他們加油打氣。
“沒參加過中考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祝你們在今後的學習生活中，一路順風前程似錦。”班主任講的確實不錯，對於經曆了兩次重要考試的爾善來說，也就見怪不怪了。
然而爾善是這麽想的，他身體裏的另一個靈魂可不是這麽想的，聽到沒參加過中考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時，情緒就開始激動上來，隨時隨地都有冒出來的感覺。
爾善心裏一突，他寧可多做一次任務，也不想再經曆一次返廠重修，然而身體裏的原主可不管別的，就是要快點冒出來有個完整的人生。
爾善覺得他的靈魂有點飄，原主的靈魂則是冒了出來：“謝謝你替我度過了最難過的時候，我真的很想參加中考，比起之前已經好了很多了。”
緊接著爾善就失去了意識，爾善總覺得這些原主之中有的不怎麽靠譜，上一次的姑且還能算是正常的，至少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可以飛了，這個……高中還沒考完，你就不怕再被坑一次？
想了想那次不美好的返廠重修，爾善思緒停滯片刻，原主還真不怕再被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