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八章：法庭上的舌戰
蘇國珍和李菲的死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每個人都死在和蘇海見面之後。雖說前者蘇海有不在場的證據，並且現場雖然和他有關係，但但卻有明顯的栽贓嫁禍的嫌疑。
不過對於李菲的死，蘇海根本就沒有任何措施，來證明這件事情和自己沒有絲毫的關係。插在李菲頭上的那把餐刀，的的確確是蘇海用過的，而且上面除了蘇海的指紋之外，沒有其他人的指紋。
「如果是其他人栽贓加害的話，那麼就算對方的作案手法非常厲害，那麼餐刀上蘇海的指紋也會受到影響。但是我們在作案現場可以看出，餐刀上的指紋只有蘇海一個人的，而且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的痕迹。」面對周文才的質問，胡玉榮理直氣壯地說著。
胡玉榮是位大律師，在處理這種殺人案方面，向來都是極為謹慎的，任何罪犯如果落在他的手中，都將無法逃脫法律的制裁。所以在業界，別人給他起了個綽號叫做大公雞。
大公雞永遠都是挺著肚子，一副極為高傲的驕傲樣子，胡玉榮也不例外。
不過面對這樣一位超級律師，周文才根本就沒將其放在心上。這麼多年來，他跟著安冰偉不知道為多少次案件做過辯護，所以對於蘇海的這次案子，他也有必勝的決心。
當然，從目前一切來看，證據對蘇海來說十分的不利。不過，只要蘇海的的確確不是殺人犯是個事實，那麼他就有辦法，讓這個事實還原。
「我想請我的第一位證人，當時目擊者的餐廳服務員。」周文才微笑著，非常驕傲地站著。
沒過一會兒，餐廳的服務員怯生生地走過來對峙。對於這種公開的打官司場合，她感到非常緊張。
「請你將當時見到的情形說出來，從死者李菲上廁所的時候開始說。」
「是的，律師大人。」服務員清清嗓子，隨即道，「因為八號桌是我服務的對象，所以我的目光會經常落在八號桌上面。死者上廁所的時候，坐在他對面的男客人沒過一會兒便收到了一個電話，然後就出去了。不過等他回來的時候，我只看見他用手試探了死者是否還活著，然後就知道死者死了。」
「也就是說在那位男客人離開餐廳打電話到試探死者有沒有死這段時間裡，你並沒有看到過程？」
「是的，當時我剛好在忙著給男客人做結賬的事情，所以沒有過多關注。等到我將賬單送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那個女的已經死了。」
「男客人是不是就在法庭上，如果在的話，你能不能認出來。」
「可以的。」服務員說著，隨即指著蘇海，「那位被告，就是殺死死者的兇手。」說著，她不禁打了個突。
周文才微微一笑：「你都說了你沒看到對方殺死死者的過程，為什麼一口咬定對方就是殺人兇手呢？」說著，他隨即沖法官微笑著道：「法官大人，從證人的供詞來看，證人根本沒有看到我的當事人殺害死者。所以我要求法官大人判定我的當事人無罪釋放。」
「法官大人，可是根據法醫鑒定，兇案現場上，死者是被一把餐刀所殺。而那把餐刀上，則清晰地擁有被告的指紋。」胡玉榮正色地指著服務員，「被告證人都已經說了，既然她沒有看到被告在走進餐廳，到殺人的這一個過程，那麼這中間的事情他自然也是無法確認的。法官大人，我這邊也有證人。」
「傳……」聽對方如此說，法官隨即示意證人出庭做供詞。
沒過一會兒，對方的證人走了過來。蘇海只是隨意一看，就認出那個證人正是昨天所見到的那個大波妹喵喵。這女的又沒親眼看到自己殺人，不知道她又會說什麼。
「我昨天也在那家餐廳吃飯，吃完飯後我趁著男朋友結賬的時候就去了趟廁所。不過我還沒走到廁所的時候，就發現兇手拿著餐刀殺死死者，當時嚇得我立刻尖叫起來。」喵喵的臉色蒼白無比，顯然，她被這件事情給嚇得不輕。
聽她這麼說，蘇海暗暗感到惱火：果然和蘇國安有關的人都不是好東西。這個女人，簡直就是滿口謊言。不過可惜，自己現在是被告，無法好好教訓這女人一頓。
陡然間看到旁聽席上瑪麗的影子，蘇海立刻注意起來。此時，這個女人穿著一身鮮紅的衣服，正優雅地看著自己，一臉得意的笑容。而她的手，則做著殺人的動作。
「後來呢？」不等蘇海多想，便聽胡玉榮在旁引導著。
「後來我嚇得根本就不敢動彈了，然後我男朋友走過來幫我扶著，之後不知道是誰給警察報警了。」喵喵說著，似乎對當時的場景依舊心有餘悸。
見到她這幅楚楚可憐的樣子，胡玉榮微微一笑，隨即沖法官道：「法官大人，根據我的證人所說，加上餐刀上的指紋，以及被告有在場的可能幾率很大，所以我懇請法官大人判定被告故意殺人罪成立。」
他這話一出，現場審判席上頓時傳來一陣騷動聲。之前有了物證，他們心裡已經判定了蘇海就是殺人兇手，被周文才那麼一說，他們又覺得事情的確可疑。
不過現在，有了在場的證人，他覺得事情毋庸置疑了。不用多說，蘇海正是當時的殺人兇手。
「法官大人，我這裡有當時的閉路電視，請允許播放。」便在這個時候，周文才微笑著請求將閉路電視播出來。而聽到他這麼一說，審判席立刻給於批准。
要知道現在什麼人都能撒謊，閉路電視裡面的東西可不會是騙人的。
通過閉路電視上所顯示，由於蘇海他們的位子剛好處在一個隔板旁邊，加上隔板上又有花草等裝飾品，所以閉路電視根本就無法看到蘇海他們位子上發生什麼情況。
從閉路電視上可以看出，蘇海在打完電話之後隨即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不過他剛隱沒在隔板之後，隨即又站了起來，看上去是在查看死者是否已經死亡。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餐廳的服務員拿著賬單笑盈盈地走過來，但馬上就呆住了。就在餐廳服務員走過來的時候，剛上廁所的喵喵也隨即走沖這邊走來，並且還張大嘴巴，看情形她是在尖叫，然後她的男友飛飛便走過來看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並且大聲沖蘇海這邊說話著。
放到這裡，周文才立馬將閉路電視關上，隨即笑著沖法官道：「除了這份閉路電視，我還有另外一份實驗的閉路電視。」
雖然感到有些疑惑，不過幾個法官依舊允許了他的要求。不管怎麼說，殺人罪是嚴重的罪名，絕對不能輕易判定別人有罪。所以對於被告能給於一切的辯解，法官都表示認可。
蘇海也感到有些奇怪：這個周文才到底在搞什麼鬼，光播放錄影，什麼話都不說。不過事情既然發展到這樣，他也就耐著性子看下去。
第二份錄影是警方所做的實驗。錄影分為兩個部分，一個是閉路電視所顯示的結果，而另外一個則是專門有人用攝像機從另外一個角度，清晰地拍攝到當天的畫面。
影像中，原先坐在李菲那裡的安排了一個假人。而在對面，則坐著另外一個人進行模擬。畫面上，模擬者採用了不同的方式來刺殺對方。
一種是假人是坐著，而對方直接站起來，用餐刀插進假人的後腦勺。儘管模擬者的舉動幅度非常小，不過通過閉路電視，還是可以看出他站起來，並且手臂抬起來了。
還有一種是假人是趴在桌子上睡著的，而模擬者直接拿著刀捅進對方的後腦勺里。通過閉路電視可以看出，雖然這部分閉路電視根本無法顯示，但畫面中的人還是微微有些晃動。
「法官大人，通過上述閉路電視我們可以看出。第一，對方證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假口供，在閉路電視上我們可以看出，第一個看到我的當事人的不是對方證人，而是餐廳服務員。不過我的證人已經說過，她並沒有看到我的證人殺人。」
聽他這麼一說，法庭上又是傳來一陣轟動。要知道做假口供可不是玩的，那可是妨礙司法公正的。而聽到這裡，原本認為蘇海確切有罪的法官，立馬開始動搖起來，想聽周文才接下去會說什麼。
周文才非常自信地豎著手：「第二，從模擬的閉路電視上我們可以看出，閉路電視上我的當事人如果要殺死死者的話，那麼就必須站起身子，並且將刀刺入當事人的後腦勺中。不過如果這樣的話，那麼我的當事人就必須站起來。」
「反對！」就在法官們正要動搖的時候，胡玉榮立馬舉手表示反對，「模擬中也顯示了，如果死者是趴在桌子上，而兇手進行行兇的話，閉路電視是無法顯示的。更何況，閉路電視沒有顯示兇手如果蹲在地上，然後走到死者身後殺死死者的情形。」
「如果有人從你身邊悄悄走過去，你會不放在心上？再說了，如果你悄悄地蹲在地上走，周圍的客人不會立馬被你的行為給吸引過來？」聽胡玉榮這麼一說，周文才立馬感到好笑，「第二，死者好端端的吃飯，怎麼會趴在桌子上呢？除非飯菜里有毒，但事實上飯菜無異常，所以只能是前者。介於這個情況，我要求法官大人判定我的當事人無罪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