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入院
白毛嶺瘋人院裏！方唐拉著宋文瀾的手，一起抬頭看著那道煙火。
“大白的竟然放煙花？”
看這煙霧的濃度，還是二十年前的那種‘拐子流星’！很古老的一種煙花，當年在星莊一帶十分盛行，是那個年代孩子們能玩到的最刺激的煙花！但這裏不是嚴禁煙火的麽？
還在辦理入院手續的護士瞥了一眼：“別擔心，那是一個特殊病人……他有這個特權，再，一年就放一次的。”
這裏的護士都不叫護士，而叫“護理”！可以看出，白毛嶺瘋人院從配置到人員，都在刻意消除“醫院”的嚴肅，而是按照“護理療養”為主的輕鬆氛圍來打造。
“李先生，你愛人現在還不能住院，我們這兒的客人，咳，病人主要分為兩種，第一是強製申請入院的，這個需要相關部門作出通知，還必須是精神科執業醫生作出診斷後才能入住。”
“第二種是精神病情嚴重，必須要住院的，這個做緊急處理，都安排在西區！”
“您要求入住東區，還得是家屬陪同的雙人間……”方唐打斷她的話：“我愛人以前在這兒住過的。”
護士一翻白眼：“我剛來的，以前的病人，咳，以前的客人我都不認識啊，咱這裏是真的查不到你愛人的病曆呢。”
嗯，方唐明白了，李曉實在是太愛妻子了，一定是花了錢動用關係，刪除了陳露的精神病曆史。
他沉默一下：“麻煩您再看一眼，就一眼！”
護士無奈的打開電腦上的管理係統。
她咦了一聲：“還真有呢，奇怪，剛才怎麽沒看到……來，你現在就到那邊去，哎，的不是你，是你愛人。”
護士帶著宋文瀾來到一道門前。
宋文瀾緊張的轉頭，方唐急忙過去：“我陪著她一起。”
“是抑鬱症呢，行，你一起來吧。”
很快，宋文瀾被迫脫光，然後換上了綠色的病服。
雖然刻意打造溫馨的療養院氛圍，但工作方式嘛，還是十年前的瘋人院流程！出來後，終於來到了精神一科。
科裏的男醫生戴上眼鏡，拿過護士交來的病曆，首先就在鍵盤上敲了幾下。
抬頭，看著宋文瀾他就咦了一聲。
“我記得你呢，陳露，你是那個模特！”
醫生揉著眼：“但你……變胖了？”
宋文瀾握緊拳頭。
變胖了……什麽意思啊！方唐眼神一閃，握住了她的手。
難道第一關都過不了，這就要被拆穿了麽？
白的意識傳遞過來：“主人，放心，一切交給我”那醫生麵前的電腦屏幕就閃爍出了道道條紋。
藍色和紅色的條紋，在屏幕上瘋狂閃爍，亮度超過了這台顯示器的最高限製，刷新頻率更是驚人。
醫生哎呀一聲，眼睛直接流淚發紅。
他好半回過神來，低頭看到了麵前女子腳踝上的紋身。
擦著眼淚，他確定了：“真是你啊陳露，你不是已經控製病情了麽？”
醫生靠在椅子上，開始滴著眼藥水：“這個抑鬱症啊，咱們都分為三個階段，最怕的就是複發，隻要複發一次，就有可能控製不住，進入第二階段……你這個情況，還是藥物配合心理治療。”
他很難受，不願浪費時間。
既然是老病人，也就不需重新走流程了：“我在東區給你安排一下，雙人房，外麵還有個院子，就是收費高點。”
方唐急忙道：“多少錢都沒問題。”
“嗬嗬，住院費花不了多少，但陳露這情況啊，以前用的都是帕羅西丁，舍曲林吧？”
病曆上的用藥情況一目了然，但醫生眼睛實在是痛的受不了。
方唐就隨口著是，是，就是那幾種藥。
“所以啊，治抑鬱症不是沒藥，關鍵是抗藥性和副作用，陳露，你是做模特的，以前怕服藥長胖，現在都胖成這樣了，也就不怕了吧，哈，你們的經濟條件不錯，我推薦一款新藥，進口的。”
醫生一手揉著眼，一手抓著筆寫了起來：“這還是19年美國食品藥物管理局剛批的，我們做過臨床研究，效果非常好，副作用也，一盒萬塊……”醫生躊躇了一下：“能承擔麽？”
方唐重重點頭：“可以！”
“一一顆，飯前服用，吃東西一定要清淡，注意腸胃。”
醫生飛快開了藥方：“你們趕緊去吧。”
等方唐和陳露走出科室，屋子裏的醫生起身的時候，電腦插頭絆住了他的腳。
醫生一個踉蹌趴下。
不知何時，一旁的飲水機壞掉了，水流了滿地。
藍光亮起，一閃而逝，醫生在地上瘋狂哆嗦著，發出嘔嘔的慘叫。
煙霧彌漫屋內。
被電擊致死的瞬間，這位醫生陡然想起了什麽：“陳露……她不是在微信裏破產了麽？
上次還要我弄點最便宜的抗抑鬱藥給她，怎麽……她的樣子也變化太大了，身高都不對……”遺憾的值得尊敬的醫生，作為白毛嶺精神科最認真的一個人，正是這份強大的記憶力和死板的認真，最終迫使白痛下殺手！……東區二號病房，一個院圍著的屋子，雙人房帶衛生間和廚房。
環境著實不錯。
宋文瀾完全放鬆下來。
外麵，卻傳來一陣陣焦急的腳步聲，似乎是科室那邊出事了。
老遠就聽到有人喊著：“是哪個科？
精神科，心理科？
神經外科？”
“別了，趕緊，趕緊的！嚇死人了，哎呀，那麽好的一個人。”
腳步聲遠去後，又聽到西區病房的樓頂，傳來嘶吼的叫聲。
“沒有煙花，沒有煙花！”
那聲音穿過了牆壁和柵欄，清晰的傳遍東區。
“糟糕，那個一號又犯病了！”
“怎麽回事？”
“沒聽過？
這位每年放一次煙花，一直等到浦鎮那邊也有同樣的煙花出現，才會安靜的回到‘下麵’呢。”
“真是怪毛病！”
“好像是在通過煙花釋放什麽信號的，他當自己是間諜了是不是……”“趕緊打電話給他的緊急聯係人！”
“嗯，隻有一個登記的聯係人，喲嗬，還是警察呢，我馬上聯係。”
終於一切都安靜下來。
護士敲門。
她進來後將病曆掛在了床頭：“記住啊，這裏晚上七點準時關門，大門，兩區的門都會鎖死。
早上八點查房，人不在的話就會警告一次，兩次警告就得趕人走了！”
著又指著房門：“咱們這裏所有的房間都不允許反鎖，所以隻能關上，不準私自頂住門，你們兩口要是有房事需要，就拿一條毛巾掛在外麵門上，我們一看就知道的，不會打擾你們。”
護士的話讓宋文瀾臉都紅了。
但作為護士來，這些話一不知道多少次，早就沒了感覺：“對於抑鬱症病人，我們原則上支持多進行正常的夫妻房事，這樣對於病症的恢複有好處，每的活動時間都是限製的，東區和西區之間的樓就是活動室。”
一口氣完，她提醒方唐：“你們隻交了入院費，收費單兩個時就打出來，盡快把錢交上，每中午1點可以查前一的費用。”
“我馬上去取錢，那個麻煩您，能不能給我開個日用品單子？
用咱們醫院的病曆紙，這樣我買東西方便一點。”
方唐微笑。
中年女護士都笑了：“還真是頭一回聽……我們這裏的病曆紙外麵人看到了都得嚇死，你還買東西？”
雖然這樣，還是用白毛嶺瘋人院的病曆紙開了一個日用品單子。
護士出去了，方唐和宋文瀾對視一笑。
“最後一點現金了，還有從陳露家裏搜出來的那點錢，都用上了，看這裏，一沒有五百塊拿不下來，下麵怎麽辦？”
“光是你的藥就兩萬塊呢。”
方唐搖頭，電子支付來，白可以輕易的搞到足夠的錢，遊戲幣也能兌換，但任何電子信息都會被該死的截斷，這個通過上次跟老鼠通話就能確定了。
所以隻能退而求其次，弄到足夠的現金，希望老趙那邊動作快點了。
要不然，隻能用最後一個法子，蒙麵出去搶銀行了。
方唐搖頭，打開了那隨身的大皮包，拿出了三件隔離衣。
模型沙盤密室裏發現的隔離衣此時全部展開。
“在看什麽？”
宋文瀾立刻提起精神。
“這上麵的金屬顆粒你見過……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隔離衣上的油墨殘餘。”
“嗯？”
方唐抬頭看了她一眼：“沒發現？
這些油墨全都是碎片線索，這三件衣服上的油墨，就是一張完整的拚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