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命運
第16章 命運
黑素蟲病毒！
這次關卡的終極寶藏竟然是該死的黑素蟲病毒！
方唐人在昏迷中，但意識裏他正在瘋狂追問著白。
“你一定知道什麽！”方唐大吼著：“你為什麽不話？”
“主人！”
“不要叫我主人，這黑素蟲病毒到底是怎麽回事？”
“主人，你現在已經知道了，黑素蟲病毒就是魔蟲進化後的病毒。”
“我問的不是這個！”
“關於主人為何感染上黑素蟲病毒，我很早之前就有過推測，尤其是在婆婆的船上，我意外的進入過無限公司的係統內部，雖然隻有幾秒鍾。”
方唐在意識裏冷靜下來：“等等，你什麽？你在婆婆的船上進入過係統？”
“對，就是在您參加複活關之前。”
“我怎麽不知道？”
“主人，那個時候，你處於昏迷中，而且婆婆和狐先生他們，當時是準備取出你的芯片殺死你的。”
方唐愈發糊塗：“這段記憶，你明明知道也不告訴我？我竟然毫無印象！”
“抱歉主人，我有隱藏這段記憶的理由。”
“什麽理由？”
“主人，這和無限公司隱藏您和夏娜在海底的記憶一樣，都是為了您好。”
方唐不相信。
他毛骨悚然，自己的大腦，無時無刻的都暴露在這個人工智能下。
而這個人工智能，竟然在瞞著自己。
這太可怕了。
白很傷心，她的語氣有了變化：“我知道主人您接受不了……”
“黑素蟲病毒！我本來以為我是生倒黴，無意中感染的。”方唐的意識在吼叫。
“主人，關於您感染病毒，我的推測是，無限公司很早之前就對您下手了。”
“你的意思是，雲雀找到我，並不是一個意外？”
“是的，包括您的初戀情人徐雅，怎麽那麽巧合的出現在您的出租房裏？您早就該想到的，一個參加遊戲的女玩家，怎麽可能逃出來，還是個新手。”
這些，方唐從未往深處想。
本來以為自己就是個無意中被挑選的玩家。
沒想到一切都是提前布置好的。
“主人，按照左川寂靜所，七十多年前，無限公司的試煉就開始了，那時候，左川次郎還把原生病毒寄給了一個自稱萬先生的人。”
方唐的意識歎息：“萬先生，就是無限公司的人！”
“主人，您想的還是太簡單了，七十年前的無限試煉，組織者都是如今無限公司的最高層，萬先生如果還活著，我推斷他一定活著，那他就是高層中的高層了。”
方唐的意識已經整理出了思路。
“當年的無限公司得到了魔蟲，然後進化出了黑素蟲病毒，他們把這種病毒用在了我身上。”
白：“不錯，就是如此。”
方唐：“那有個問題，為什麽要對我使用黑素蟲病毒？”
白：“為了進化！”
進化？
方唐還要追問，意識中深深的疲倦傳來。
“主人，您需要休息，這一關遊戲已經完成。”
不知過了多久，方唐聽到了一陣轟隆隆的怪聲。
他掙紮著，很久之後才睜開了眼。
麵前，是穿著白襯衣，紫色短裙的雲雀。
雲雀身後，是一架黑色直升機。
方唐慢慢站起來，看向四周，自己此時就在山穀的木屋外。
雲雀揉著額頭：“寂靜鎮關卡，重新設計的a級難度關卡，但實際難度超過了s級，畢竟是出現了現實中很少見到的病毒魔蟲，但你的記錄也太可怕了點，隻用了這麽短時間就完成了。”
方唐咳嗽一聲：“左川寂靜呢？”
雲雀指了指木屋：“在裏麵呢，可能被直升機嚇到了。”
方唐舔舔嘴唇，剛要什麽，雲雀搖搖頭：“我知道你想帶她走，但不可能，她是公司的財產，相當於這一關遊戲的np，你離開遊戲，是不能帶走np的。”
方唐心沉了下去。
雲雀攙住他：“那邊的山神廟和地下墓穴很快就能重建，公司會重新設計實驗日誌，信紙機關，當然，還有魔蟲，新一批的魔蟲都運來了。”
這個女人很輕鬆：“恭喜你了，你是第一個解開這關卡的，按照遊戲規則，這一關的某幾個環節，會以你的名字命名，嗬嗬，在遊戲裏，這可是極大的榮耀。”
她滔滔不絕的讚歎：“你在關卡中的表現出乎意料，公司會重新研究你整個遊戲過程，把關卡中的bug一一消除，嗯，左川寂靜會被洗去記憶，重新進入遊戲模式。”
方唐沉默。
左川寂靜，以後會一次次的失去記憶，重新醒來，在山穀中寂寞的等待著一批批的遊戲玩家。
兩人已經來到了山穀的竹林中。
環繞鬼祟坡的紅霧已經散去，但不知是否是錯覺，三座山峰似乎比以前高了。
雲雀笑著手指山峰：“公司臨時改造的，以隱藏這個遊戲關卡的場景。”
這是讓人駭然的情形。
在方唐昏迷的短短時間，他們竟然重新造山，將三座山峰拔高了足足兩米。
這不是人類能完成的工程。
方唐又咳嗽一聲：“凱琳琳呢？”
雲雀嬌媚的瞪了他一眼：“還呢，無緣無故就給我發展了一個新人，那個女孩啊，還挺鬼的，紅霧一散，她就溜了，不過有芯片在，她跑不了。”
方唐閉目，看著這次關卡的獎勵。
係統彈幕裏，冰皇99這個超級貴賓正在瘋狂打賞。
“方唐牛逼啊！”
“冰皇家族的兄弟們，都出來感謝一下方唐大佬。”
下麵一片片的彈幕。
這次冰皇家族在方唐身上下了重注，結果當然是大贏特贏，一口氣賺了10萬遊戲幣。
冰皇99打賞了1萬，家族下麵的貴賓們又聯合打賞了1萬。
加上前麵遊戲獎勵，方唐一夜之間擁有了8萬遊戲幣。
這絕對是一筆巨款。
從初級玩家升到中級玩家，也隻需1萬遊戲幣而已。
雲雀扶著他開始走向直升機。
這女子意氣風發，想來她這次也暗中賺了不少。
果然，雲雀壓低聲音笑道：“我在你身上下注了，是冰皇家族開的盤，賭你贏，賠率10倍呢。”
方唐停住腳步，對這些毫無在意，隻沉聲道：“我要帶走左川寂靜！”
雲雀跺腳：“不要淘氣，你再這樣違反規則，上麵會懲罰的。”
方唐冷笑：“亞洲部麽？現在誰也不敢懲罰我。”
雲雀驚呆了。
方唐快步走向木屋，推門進去，就看到左川寂靜躲在角落裏，渾身發抖。
“寂靜，別怕，我在這裏。”方唐心的靠過去。
左川寂靜一下就撲到他懷裏：“外麵很多怪物，我好怕。”
方唐拍著她的背：“你的記憶都恢複了，該知道如今已是物是人非，實際上，現在外麵沒有戰爭，生活也比以前好了。”
左川寂靜淒然抬頭：“我不想出去。”
方唐愕然：“你要留在這裏，留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左川寂靜背轉身子：“你不懂，我出去能到哪兒？回日本麽？誰認識我？我又認識誰？”
方唐苦澀：“還有我呢。”
左川寂靜擦去眼淚：“我知道你對我好，但離開這裏，沒有魔蟲的話，我很快就會變成一個老太婆，像阿左一樣，甚至隻剩一張皮。”
方唐不知道該什麽。
因為左川寂靜的都是現實。
“讓我留在這裏，有空的話，你可以來看我啊。”左川寂靜忽然提起了精神：“這座山穀，你隨時都能來的。”
寂靜啊，當我再來的時候，你是否還能記起我呢？方唐心中苦澀，抱著左川寂靜，就在木屋裏這樣坐著。
外麵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雲雀在催促他趕緊出來。
“寂靜，隻要你在這裏，就有很多很多魔蟲，有人會送來的。但是，你會變成一個道具，成為一個不斷重複悲劇的可憐np。我絕不想你這樣。”
左川寂靜默默聽著，她也許聽不懂。
但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比知道好。
她腰間的長刀忽然輕輕的彈出。
是方唐，在後麵抽出了他的長刀。
刀光一閃，自後，刺穿了她的心髒。
左川寂靜發出嗬的一聲，不解的轉頭，又有種釋然的表情。
沒有了魔蟲的補充，她會很快的睡著，永遠不會醒來。
左川寂靜似是睡著了，啪嗒一聲，一根藤蔓從她的和服裏落下。
這可能是山穀裏最後一根割人藤的樹根了。
方唐低頭看著，樹根兩側被包裹的很好，裏麵應該滿是休眠的魔蟲吧。
的根藤，卻是左川寂靜最後的“食物”了，隻是，她現在不需要了。
……
許久之後。
方唐腳步沉重的走出了木屋。
遊戲已經結束了。
摸著袖中的藤蔓，還帶著左川寂靜的體溫。
不知為何，忽然有種悲哀的感覺。
雲雀站在前麵，皺眉：“你哭了？”
方唐麵無表情：“左川寂靜已經死了，我親手殺的，公司想怎麽處罰就怎麽處罰吧！”
雲雀愣在原地十幾秒，這才跺腳大叫：“你個笨蛋，公司要是想阻止你，剛才就激活你的芯片幹掉你了。他們是默許了你這樣做的。”
雲雀不住的搖頭：“你這個初級玩家，現在好像成為公司最看重的人了。”
方唐一步步的走上直升機。
左川寂靜……
她好像就在自己麵前笑著，揮手與自己告別。
不知為何，眼前有點模糊了。
外麵，雲雀正在皺眉接受總部傳來的指示。
“明白，魔蟲繼續投放。”
“是！寂靜鎮關卡永久關閉，山穀封鎖。”
“屬下了解了，山穀將作為私人財產，登記在玩家方唐名下。”
“總部放心，左川寂靜隻是假死狀態，隻要有魔蟲補充，就會活過來……”
雲雀到這裏，實在是忍不住：“容屬下大膽多問一句，為何要對方唐這麽好？”
耳邊，一個冷酷的聲音傳來：“你無權知道！”
雲雀一聳肩，登上直升機，看著睡著的方唐，滿臉疑惑。
此時，在極北之地，某處寒冷的冰山之下，一台巨大的全息投影正反複播放著寂靜關的遊戲視頻。
夏娜一直看著亞洲部後勤組將山穀產業登記到了方唐名下後，這才輕歎一聲。
後方，一個深沉的聲音響起：“答應你的事，我都做到了，那麽，你該開始新的關卡了吧？”
夏娜眼中帶著淚水，癡癡的看著遊戲關卡裏的方唐：“求求你，能不能不要刪去我的記憶？”
“人類的記憶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有些好的記憶，你希望一輩子都不要忘記，而不好的記憶，就下意識的被隱藏在了大腦深處。大腦會欺騙你，夏娜啊，隻能抱歉了。”
黑暗的深沉中，夏娜眼前現出了無數的極光，美麗炫目的極光。
她感覺自己行走在一片冰雪地中，而前方，一個奔跑的少年如流星一樣，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