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零章 彭昊分析案情
金修宸看著青鳥的藥箱,扶額無奈道:“我沒事,齊辛大驚小怪了。”
“殿下最近頭疾發作越發頻繁,馬虎不得。”青鳥說著將藥箱放下,坐在了金修宸的對麵。
金修宸一看逃不過,非常配合的擄了袖子,伸出胳膊。
青鳥探著他的脈,微微皺眉,又是這樣,沒有一絲的異樣,平和又康健的脈象。
可這頭疾的原因究竟是何?
金修宸看著青鳥的神色,輕輕一笑,收回了手,笑道:“都說沒事,你還不信。”
“可……殿下這..。”
“好了,不必擔心,死不了人的。”金修宸打斷青鳥的顧慮,滿不在意的揮了揮手。
打發了青鳥,金修宸發起了呆,這頭疾時常發作,嚴重時還會是去理智,若有朝一日死於這頭疾上,墨兒該怎麽辦?
留她在世,孤獨的麵對艱辛磨難,他隻要想一想就心疼的不行。
這邊,聖旨在手,彭昊不敢耽擱,過了午膳就去了京兆尹報到。
雖然趙森不甚喜歡彭昊,但礙於將軍府,卻也不敢給他一點臉色,客氣的請了進來,又將埋屍案的案宗拿給了他,口述了案情進展。
說完以後,趙森含笑等著彭昊的回答,他倒要瞧一瞧,這麽一個死局的案子,彭昊能有什麽高見!
若是無所作為,皇上還怎樣開口讓彭昊取代他?
趙森的心理,彭昊多少猜到了一些,當下輕輕一笑,揚著手中的案宗,道:“趙大人,不知是不是在下看漏了,這案子似乎沒有新進展?”
趙森臉色沉了沉,但還是勉強維持住了笑意,道:“因屍體損毀嚴重,又沒有目擊者,案件進展著實不順利。”
彭昊笑意不變,將案宗遞給了對麵的趙森,換了個舒適的姿勢,笑問:“可案宗上卻疏忽了一個最大的問題,不知趙大人可有發現?”
趙森皺眉,拿起案宗看了一遍,哪裏有什麽遺漏,彭昊在作什麽妖?
“還請彭三公子指教!”一句話說的硬板板的,明顯是心有不服的。
彭昊也不在意,笑道:“這麽多人一起被殺,又神不知鬼不覺的被掩埋在京郊山上,卻無一人發覺報案,這證明行凶之人身手了得,有可能是江湖高手,又或者行凶之人並不是一個,而是一群。”
趙森聽得一愣一愣,這.……這彭昊不是武將莽夫嗎?怎麽有這麽縝密的邏輯思維?
最開始存下的幾分輕視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忙收了官架子,正襟危坐在他對麵,道:“可若是一群人,怎會沒留下一絲線索?再者,這些人明顯死了有一段時間了,怎麽沒有家眷,友鄰報案?”
“若凶手是身手不凡的江湖中人,手起刀落也是幹淨利落,沒有線索也不足為奇。”彭昊說著微微沉吟,斂目道:“沒有報案人,這就說明被殺之人的身份不能示眾!”
趙森聽著彭昊大膽的猜測,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不能示眾的身份是什麽意思?細作?私兵?逆賊?殺手?
他不敢再想,抹了抹額頭的冷汗,輕咳了一聲,恭敬道:“以彭三公子看,這線索該往何處去尋?”
這句話問的老實,彭昊滿意笑了笑,道:“行凶之人敢做下此般驚天大案,必然是大膽狂妄的,這樣的人與尋常百姓有所不同,去查一查京中的客棧,詢問被殺之人死前的前後十天,可有相似的人或者團夥入住。”
趙森微微一怔,陷入死局的案子竟被彭昊的幾句話說出了新線索?
彭昊看著趙森深思的樣子,含笑問:“在下拙見,趙大人若有卓識,也可說出來一起討論。”
趙森擺手,正色道:“不,不,彭三公子才思敏捷,這麽一點撥,我就茅塞頓開了。”
“趙大人過獎了。”彭昊頜首淺笑,端的是謙遜客氣。
“這案子全城矚目,耽誤不得,我馬上就去吩咐,讓所有人出動,去查京中所有的客棧。”趙森說著站起了身,衝著彭昊拱手一禮道:“就請彭三公子在此稍候。”
彭昊起身回了一禮,道:“皇上聖旨言明,讓在下協助趙大人在最短的時間偵破此案,不敢怠慢,在下還是陪同大人一同去吧。”
趙森本還想獨攬些功勞,不欲讓彭昊同往,可聽他搬出了皇上,趙森也不敢再拒絕,訕訕笑了笑,道:“那就辛苦彭三公子了。”
“不敢當,事不宜遲,趙大人請。”彭昊伸手,請趙森先行。
趙森在心中暗罵了幾句,甩袖出了門,召集了所有的衙役,將京都劃分成數十個區域,五人一組,各自去查探。
彭昊在一旁含笑看著,想起了齊辛所說的客棧的位置,心中暗自有了打算,待趙森將任務安排了,上前笑道:“不如在下陪趙大人走走,說不得就遇到了行凶悍匪的落腳地呢。”
趙森知道今日是擺脫不掉彭昊了,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了兩聲,道:“如此,咱們就走吧。”
而魏英然在得知了彭昊奉旨去協助京兆尹破案後,好看的眉頭深深的皺起,無波的眸中泛起冷意。
彭昊早已經和金修宸結盟,此次插手這件案子,隻怕他會被牽連其中了。
不知平安是否順利,隻要能成功的將那些殺手抓回,他就不懼金修宸任何的招式!
這邊,平安跟行著這些殺手出了京,漸漸地越行越遠,已經離京數百裏。
這些殺手十分警覺,平安不敢跟的太近,兩者的距離被他嚴苛的控製在視線可及的位置,忽的一陣風吹來,黃土被吹起,他忙抬手遮掩住口鼻,待到風過,他忙去看過去,隻見這些人已經下了馬,似乎要就地休息。
這裏人煙漸漸稀少,就算雙方打了起來也驚動不到任何人,是個抓捕的絕佳地段,隻是,以他的能力在這些人麵前必然毫無勝算!
想起了魏英然離京前所說的:若必要時刻,可求助思妍郡主。
現在就算是必要時刻了吧?
正想著,忽然感到背後殺氣襲來,平安本能的偏頭一躲,耳邊劃過破風聲,跳下馬就地一打滾,背靠一顆大樹,看著眼前的殺手,他怔了怔,這人何時繞到他身後的?
殺手看著平安,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的大白牙:“你跟了我們一路,應該是極其仰慕我們的,所以我來邀請你,加入我們的隊伍。”
平安看了看他的大白牙,眼睛下移,落在了他手中的大刀上,剛剛若是躲慢了一瞬,隻怕這大刀就劈在自己頭上了吧?
他卻還在這裏說什麽邀請?
冷哼一聲,站起身,道:“乖乖束手就擒,跟我回京都!”
“口氣倒是不小!”大白牙掂著手中的大刀,揚聲道:“大哥,咱們要跟他回去嗎?”
平安聞聲一驚,向前方看去,果不其然,那些殺手早已經圍了過來,不是急急忙忙,而是悠閑自如,對他勢在必得!
勤政殿
恭王奉旨覲見,跪地拜道:“兒臣拜見父皇。”
皇上從滿是奏折的桌案中抬起頭,抬手笑道:“起來吧。”
恭王起身,含笑道:“父皇召見,可是有事要兒臣去做。”
皇上笑了笑,走下龍椅,來到一側的暖閣內,蘇公公忙派人上了茶。
恭王自然是跟從的。
皇上嘬了一口茶,道:“兩國使臣將至,朕打算由你出迎。”
大庸國還未立太子,他為長,出迎也是分所應當,當下也不推辭,正色道:“兒臣資質愚陋,不能時常為父皇解憂,此事關乎國之威嚴,兒臣一定謹慎為之,不辱父皇使命。”
“你能如此想,朕就放心了。”皇上欣慰笑了笑,這個大兒子雖然庸碌了些,卻也明白事理,做事情中規中矩,再有禮部在一旁相助,皇上也不擔心他辦砸了差事。
而渠王和寧王在得知了出迎使臣的差事被恭王搶了去後,都是大怒。
這幾日朝上渠王一脈和寧王一脈為此事爭得是麵紅耳赤,本以為父皇會在他們二人中選擇一個,到頭來,父皇卻釜底抽薪的將差事派給了恭王!
而哲王,則安靜的在馬場練習騎射,一箭接著一箭,瘦小的身子有著一股堅毅,直到箭靶上密密麻麻的射滿了箭矢,他才放下弓箭,疲憊的擦了擦汗。
“五弟如此勤勉,父皇知道了一定開心。”一道英武的女聲。
金哲驚了一下,回頭就看到了金柔嘉,忙拱手一禮,笑道:“皇姐來了。”
“練得如何了?聽說彭昊去了京兆尹幫趙森?”金柔嘉看了看頭頂的日頭,走到一旁的帳篷中坐下。
“彭昊哥走前給我布置了功課,讓我將這些箭矢全都射在箭靶上。”金哲說著指了指台下的兩筐箭矢。
“這麽多?”金柔嘉咋舌,這麽多箭矢,兩天也射不完吧?
金哲倒是不覺得多,笑了笑道:“是我太過愚笨,所謂勤能補拙,想必彭昊哥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吧。”
金柔嘉歎了一口氣,給他倒了杯茶,道:“功課縱然重要,可身體也重要,若是累壞了,父皇母後可不心疼?”
沒有人天生愚笨,隻是他啟蒙的晚,所以顯得有些笨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