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章 偷香竊玉
金修宸看著她落荒而逃的樣子,輕笑出聲,衝著內室方向說道:“本王聽說有人思念本王,可是真的?”
彭墨鑽進內室手忙腳亂的換了衣服,聽到他的話,氣得咬牙,輕哼一聲,腹語道:“誰要想你。”拿著帕子絞著滴水的頭發,嘴角溢出甜笑。
金修宸凝神細聽也未聽到她的聲音,揚眉道:“怎麽不回答?”
彭墨咬了咬唇,氣道:“殿下說什麽就是什麽吧。”真是不該讓齊木去問的,現在讓他這麽得意。
金修宸聽著她聲音就能想象到她的神情,不覺笑得彎了眼,莞爾道:“還不出來嗎?”
微微上揚的尾音,揉著笑意和寵溺,彭墨聽著就紅了臉,慢蹭蹭的走出了內室,看他站在房中,姿態閑適,麵容帶笑,桃花眼閃爍著點點柔光,長身玉立的倜模樣讓人忍不住失了神,睨視嗔道:“殿下是來取笑我的?”
金修宸微微彎下腰,平視她的眼睛,在看到她美眸中的害羞時,輕笑出聲,伸臂將她擁在懷裏,手掌輕撫著她的脊背,在她耳邊認真道:“本王來偷香竊玉的。”說完俯首壓在了那張嬌豔欲滴的紅唇上。
幽夢遠遠看著彭墨的房間,皺眉擔憂道:“殿下的臉色看著不好,不會出事吧?”
流螢到底比幽夢大幾歲,看事情也要透徹幾分,聞言笑道:“不會。”殿下可是把主子疼在骨子裏的,哪裏能出事?
荷香園
巧雲手中拿著白日裏買回的蝴蝶發簪,坐在廊簷下發呆。
巧思伺候了彭氏歇下,走出門看到巧雲這般,輕笑道:“這是怎麽了?買回了中意的發簪怎麽還不開心?”
巧雲聞聲抬頭看著巧思,想了一下,道:“巧思姐姐,你跟我來,我有件事兒要告訴你。”說著收起了發簪,拉著巧思來到了背人處。
“怎麽了?”巧思看她臉色不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皺眉問。
巧雲與巧思一同長大,又同在彭氏跟前服侍,所以她有心事的時候,或許不會告訴彭氏,但一定會告訴巧思。
四下無人,她道:“今日我去買發簪的時候偶然聽到了掌櫃與人的談話,他們說的事情讓我很氣憤,卻又不敢告訴夫人知道。”
自從首飾鋪回來,這件事情一直揪著巧雲的心,簡直是不吐不快。
巧思更是不解,道:“首飾鋪裏聽到的談話?你為什麽要氣憤?又為什麽不敢告訴夫人?”
巧雲這才將聽到的話娓娓道來,饒是巧思沉穩,也是聽得豎眉怒目。
“真是太過分了,咱們夫人一心一意的為她們著想,沒想到她們竟然存了這麽陰毒的心思,想要置將軍府於死地!”
巧雲氣憤啐道:“可不是,我回來就聽說了四小姐在清風茶樓受欺負的事情,看夫人心情低落,所以就不敢將這件事情告訴她了。”
巧思捏了捏巧雲的小臉,笑道:“你今日做得很對,現在夫人因趙夫人做的事情已經是非常傷心了,若是乍然聽到這件事情,隻怕會受不住的。”
巧雲得了巧思的誇獎很開心,嘻嘻一笑道:“那這件事情就不告訴夫人了嗎?”
巧思認真想了一下,道:“眼瞧著夫人對趙夫人冷了姐妹情,咱們沒必要現在將這事情說出來增煩惱,若是以後夫人又想犯糊塗了,咱們再說也不遲。”
也好提醒一下夫人,有些個披著人皮,揣著狼心的人一定要戒備。
巧雲覺得巧思的話說的有道理,點頭答應。
墨荷園
彭墨從鏡子中看著身後的金修宸,眉眼彎彎,嘴角的笑似是揉了蜜一樣甜,打趣道:“真是小女的罪過,竟然讓殿下給小女絞頭發。”
他動作雖然生疏,但卻非常輕柔小心,嗬護珍寶似得,一點也沒有弄痛她。
“貧嘴。”金修宸專注於手中的頭發上,聞言唇角勾了勾,回她兩個字。
他低著頭,彭墨看不到他的表情,有些著急,晃了晃腦袋道:“已經不滴水了,你坐下吧。”
“這頭發若是不絞幹,以後是要頭疼的。”金修宸不慣她的壞習慣,按著她坐好,換了一塊幹帕子,繼續給她擦著頭發。
彭墨撇嘴哀怨道:“好幾日都沒見了,我想與你說說話。”她都看不到他,有什麽趣兒?
金修宸聞言笑的眼睛都彎了,揪了揪她的小耳朵道:“現在不就在說?”
彭墨拉著他的手,仰著小臉看著他,試探問:“你是不是還生氣呢?”
金修宸直起身子,看著鏡中的她,挑眉道:“怎麽,你沒看出來?”
“那你怎麽不對我發火?”彭墨看著鏡中的他,有些心虛。
金修宸聞言一笑,依舊低頭去擦頭發,悠悠道:“我可舍不得。”
彭墨聽著輕笑開來,剛想開口就聽到他又道:“不過,對其他人我就不那麽好脾氣了。”
其他人?彭墨對這個“其他人”立即心領神會,笑道:“你對金睿做了什麽?”
金修宸放下帕子,拿起桌上的梳子,仔細的梳著她的頭發,烏黑順澤的頭發一梳到底,手感甚佳,聞言道:“也沒做什麽,就是看他案子查的辛苦,所以給了些線索罷了。”
金睿現在負責的案子隻有皇家園林的刺殺案,他作為刺殺的策劃者,若是想留些線索引金睿上鉤簡直是輕而易舉,不過,他把線索指給了誰?
“線索?是誰?”
金修宸按著她的肩膀,伏在她的耳邊,勾唇一笑,道:“城北吳宅。”
彭墨側首睨著他,氣道:“你打破我的計劃了,我還想多玩幾日呢。”雖然她也有心這般做,但是太早了。
這幾日金睿在朝堂上簡直是八麵樹敵,不僅要抵住皇上的威壓,還要對抗渠王和寧王黨的打壓,不過,金睿的辛苦卻讓彭墨非常舒心,隻是,她現在還沒有玩夠,怎麽能放出這個一個大患來打擊金睿?想到此瞪著金修宸,一臉的不開心。
金修宸眯眼湊近她,惡狠狠道:“你有時間玩我就好,玩別的男人算什麽?”
彭墨聞到了酸味,眯眼一笑,狡黠至極,伸手捧著金修宸的臉,在他唇角一啄,笑道:“你是用來愛的,我不玩。”
金修宸心情瞬間好到爆,一把抱起她坐在梳妝台上,手臂撐在她的身側,睨著她問:“是嗎?那你與我說說今日茶樓的事情。”
彭墨被困在他的懷中,聽著他略顯嚴厲的話,頓時氣焰降到最低,低頭玩著他腰間垂下的玉佩,逃避他的視線,悶聲道:“我隻不過是看金睿與如雨感情不錯,所以就……。”
“你怎麽總是在意他。”金修宸勾起她光潔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問的認真。
她的秘密,他終究是不知道,所以,他不安!
彭墨回視他,一瞬,伸手環住他的脖子,認真道:“誰說的?我在意誰,你不知道嗎?”
她是對金睿花費了心思,但那是為了複仇,她心中最在意的人是他。
好吧,這個回答金修宸還算滿意,暫時放她一馬!
抱著她來到外間,放她坐在貴妃榻上,道:“青鳥給你開的藥,我帶過來了,已經交給流螢了。”
彭墨皺眉,苦著臉道:“我不想喝藥。”
金修宸拿起衣服給她蓋在身上,聞言看她一眼,道:“聽話。”
青鳥說她的身子很虛弱,現在還不甚明顯,若是再拖上幾年,隻怕就要顯出端倪了。
彭墨眯眼一笑,道:“好。”
她喜歡他寵著她,她也願意依賴他。
金修宸輕笑,揉了揉她的頭發,坐在她身邊,道:“有個事情你要知道一下。”
“什麽?”彭墨看他神色,知道不是好事,皺起了眉。
金修宸握著她的小手,道:“下個月婺城國的思妍郡主要來大庸,為己選婿,結兩國友好。”
婺城國?彭墨聽到這幾個字眼渾身瞬間冰寒,腦海中浮現那年父親出征慘死婺城國的情景。
那一年,將軍府猶如被寒冰封住,冷的徹骨。
房間安靜下來,金修宸也不打擾她,等她緩和情緒。
她吐了一口氣,低聲道:“皇上怎麽說?”
金修宸知道她有心結,有心安慰卻不知如何開口,搓著她微涼的小手,道:“這些年大庸東征西討,雖看著繁榮,但內裏還是存在著不小的漏洞的,就如屢禁不止的貪瀆案,所以皇上有心休養生息,聽到這個消息後,立即答應了下來,為表重視還言說,可以允思妍郡主在未成婚的皇子親貴中隨意擇婿。”
彭墨聞言,看著金修宸,若說大庸國最有女人緣的王爺非他莫屬了,到時候他若被選中?
金修宸看她的眼神便知道了她的意思,失笑道:“傻瓜,皇兄怎麽會讓我娶婺城國思妍郡主?”
彭墨一怔,旋即恍然,是啊,皇上本就忌憚他,怎麽能看著他擁有外族力量?
說起這個她就想起了空悟,笑道:“聽說前幾日空悟求見皇上碰了壁?”
金修宸愛極了她不經意流露出的狡猾,擁她在懷道:“嗯,經過趙青水一事後,皇上雖沒有問責空悟,但對他的信任卻降低了不少,召見次數明顯降低,這幾日我打算動用了幾個都察院的小官,探一探皇上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