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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零章 情敵見麵 分外眼紅

  魏英然撫了撫衣角,笑道:“自是聽說過的, 不過然對另一句話也很信服。”


  金修宸勾唇,含笑的桃花眼深不見底,薄唇輕啟,道:“何話!”


  魏英然對視金修宸的視線,往日淡泊的眼瞳猶如古潭一般深冷,道:“知人知麵不知心!”低淺的聲線帶著冷意。


  金修宸聞言垂眸輕笑一聲,旋即斂笑,抬眸望著對麵的人,唇角輕勾,卻不含笑意,道:“這句話本王也聽說過,不過依本王看來,世子對這句話是頗有心得的!”往日醉人的聲音有些凝重。


  魏英然嘴角笑意一僵,看著眼前的人,眸光如冰似雪。


  這個人果然不簡單,以一種放蕩不羈的外表騙了所有人,他的睿智,他的膽識,他背後未知的力量,都不容小覷!

  隻是,彭墨呢?她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金修宸的所有?

  金修宸也心甘情願把如此隱秘的事情分享給她嗎?

  他們二人的關係又是怎樣的呢?腦海中浮起一個答案,而魏英然不願意承認!

  金修宸直直看著魏英然,唇角笑意加深,含笑柔和的眸底冷沉一片。


  他今日到訪的原因,金修宸是深知的,對於他心中的念想和欲望,金修宸一步都不會讓!

  茶室中靜謐下來,二人身上所散發出迫人的威壓讓不遠處的齊辛側目。


  轟隆轟隆……一串震耳的雷聲響徹天際。


  剛剛晴空萬裏的天空瞬間烏雲密布,大雨落下,雨幕漫天如霧,雨滴啪啪噠噠作響。


  半晌,魏英然率先收回視線,勾唇淡淡道:“彼此彼此!”他又何嚐不是深不可測?

  金修宸優雅的換了個坐姿,看著外麵的雨幕,含笑道:“世子這句話本王可不敢認同。”


  魏英然笑了笑,笑意淺薄不明其意,瞅著一旁的棋盤,道:“這下棋雖在方寸之間,但也是一場博弈較量,隻是難逢對手,偶遇一人,然絕不放手!”


  清淺的有些淺柔的聲音異常的堅定!

  金修宸眸子微縮,利光閃過,輕笑沉聲道:“世子說的不錯,世間最難得的就是對手,偶遇一人,本王誓當奉陪到底!”


  魏英然幾番開口都被駁了回來,心中冷然,譏諷開口道:“殿下以為你適合她?”


  金修宸挑眉,難得看他有情緒波動,隻是這麽清秀的人說出的話實在招人厭煩。“適合與不適合都不是世子能決定的!”


  魏英然不理他的話,兀自說道:“以殿下的處境,不管是現在的皇上還是以後的新皇都不會允許殿下與她在一起的,你根本無法帶給她幸福,你若對她存有真心,就該遠離她!”


  金修宸耐著性子聽完,譏笑回道:“一個連真實身份都不敢表明的人,有什麽立場來與本王談這番話?”


  魏英然一愣,淡然的眸子劃過一絲慌亂,他查到了什麽不成?

  不,絕不可能!


  一瞬他就明白了,金修宸這是在試探他!

  想到剛剛泄露出的情緒,眸光如刀的射向對麵淺笑靜坐的人,真是狡猾!


  不過,猜到又如何?他是找不到證據的!想到這裏,魏英然又恢複了淡然。


  金修宸靜靜看著魏英然的一番變化,輕輕笑開,墨兒果然猜對了!


  司月撐著一把油紙傘走近,懷中緊緊抱著一個布包,一點雨水都未沾上。“殿下,王妃給您送來了東西!”


  “哦,是什麽東西?”金修宸眸光落在了布包上,又柔又暖,暗自猜測是何物。


  魏英然盯著司月手中的布包,心中泛起一陣酸意,她私下竟被稱作王妃嗎?他們已經私定終身了嗎?

  司月恭敬的將布包放在二人麵前的小幾上,層層打開,裏麵包著的是一件衣服。


  墨色柔滑的錦緞,精心裁製的錦袍,上麵暗繡福紋,針腳細密。


  “這是王妃親自做的,讓殿下您試穿一下,若有不合適的地方,王妃再修改。”司月看了看魏英然,故意將話說的直白。


  這廝真是不自量力,膽敢肖想王妃,簡直是不知所謂!

  金修宸將衣服拿在手裏細細看了,想到這是她親手做的,心中就好似吃了蜜一般。


  看了看麵色不佳的魏英然,起身含笑道:“本王還有事,就不陪世子聊天了,慢走不送!”說著起身走出了茶室。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試穿一下小丫頭親手做的衣服了!

  金修宸走後,魏英然才卸下強撐,清秀的臉上帶著絲絲落寞,扶衣起身,離開了茶室,秋雨掉落在身上,浸透了衣衫,肌膚感到了涼意。


  司月看著,撐開傘追上魏英然,將傘撐在他頭頂,客氣道:“雨水寒涼,世子還是撐著傘吧。”


  魏英然的身體時京中有名的孱弱,若是因在宸王府淋雨而受了涼,不知皇後這位長姐要怎樣埋怨殿下呢!


  雨滴落在油紙傘上,吧嗒吧嗒的聲響很是清脆,魏英然回身看著司月,接過她手中的紙傘,頜首客氣回道:“多謝。”


  霽月殿


  金柔嘉看著跪在地上的柳葉,冷聲道:“本公主帶你不薄,你卻吃裏扒外,祥嬪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一而再的為她做事?”


  柳葉聞言,心一下被吊起,顫抖著身子看著金柔嘉,眼淚瞬間流了出來,哭道:“公主明鑒,奴婢一顆忠心日月可鑒,怎麽會為祥嬪做事?”


  金柔嘉冷笑著,將桌上匣子裏的東西扔在她的麵前,道:“這支釵是父皇賞給祥嬪的,如今卻在你房裏找到,你要如何解釋?”


  證據確鑿,不容她狡辯!


  柳葉看著地上的金釵,身體哆嗦的更加厲害,慌亂解釋道:“奴婢.……奴婢……奴婢是被人陷害的!”


  金柔嘉失望的看著她,道:“本公主與趙仕發生爭執,祥嬪來霽月殿送禮,你的一言一行真的以為足夠隱秘嗎?祥嬪假孕被發現,父皇來霽月殿,你幾次明敲暗示,當真以為本公主眼盲耳聾,聽不到看不到,還是你以為本公主好糊弄?”


  柳葉聽著這番話煞白了臉,原來金柔嘉早已發現,原來她的一言一行全都在監視之下!


  事到如今還有什麽好辯解?她麵如死灰的萎在地上,心中一陣膽寒,本以為金柔嘉大咧無心計,沒想到這皇城裏的人沒有一個是真的簡單,她自以為做事謹慎,可卻不知人外有人!


  金柔嘉看著她,聲音如冰。“你還不說因何幫祥嬪做事嗎?”


  被心腹背叛的感覺,實在不怎麽好!

  柳葉擦了擦淚,低聲道:“奴婢早年受了祥嬪的恩惠,所以為她做事,不過,奴婢也隻做了一些對公主無礙的事情,公主的厚待,奴婢謹記並且感恩,此生無以報答,來生奴婢定做牛做馬報答與您。”說著鄭重的磕了一個頭,斂衣退了出去。


  金柔嘉看著她的背影,皺起了眉,機會已經給了她,是她自己不珍惜,如今的結局,誰都怪不得!

  片刻,蘭花走到金柔嘉身邊,俯身輕道:“柳葉一頭撞死在殿外了!”


  金柔嘉聞言並不詫異,隻是歎息一聲,道:“將她送回祖籍,給她家人優厚的撫恤金。”


  蘭花低眉應是,退出去準備。


  齊尚書府

  齊譚來到齊玉居住的院子春雨齋,尋了一圈卻沒見到人,拉了一個灑掃的丫鬟,問道:“二小姐去了哪裏?”


  小丫鬟福禮道:“回大少爺的話,二小姐早早的就出了門,現在也未歸,奴婢也不知二小姐去了哪裏。”


  齊譚聽言皺眉,這麽大的雨她去了哪裏?可別著了涼才好!


  “你拿著二小姐的披風和雨傘去大門候著……。”話未說完就看到一個身影躲著雨快速的鑽進了屋子裏。


  齊譚看著濕噠噠的齊玉,皺了皺眉,道:“來人,快去給二小姐準備薑湯來。”


  一旁的丫鬟看了看齊玉,又看了看齊譚,答應著離去。


  齊玉乍然聞聲,嚇得一縮,轉身就看到房間內的齊譚,咽了口唾沫,顫聲道:“大哥,你怎麽在這裏?”


  “你去了哪裏?怎麽濕成這樣?”齊譚擔憂不已,這秋雨最是寒涼,她現在全身都濕透了,隻怕會著涼的!

  齊玉嬌弱的低下頭,絞著手指輕聲道:“我……我.……我想去一品齋給娘買些點心,誰知下起了雨,我又沒有帶傘,所以就淋濕了。”


  齊譚無奈搖頭,心疼道:“這些事情讓丫鬟去做就是了,你看你渾身都濕透了,若是著了涼,娘一定會心疼的。”


  “我沒事,大哥.……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我要換衣服。”她的衣服全都淋濕了,透骨的涼意,齊玉無心與齊譚在這說廢話,委婉羞澀的下了逐客令。


  齊譚這才注意到她的衣服全都貼在身上,誘人曼妙的身材一覽無餘,他臉色一紅,忙轉開視線,輕咳一聲道:“那……你趕快收拾一下,當心著涼,我先走了。”


  齊玉目送齊譚離開,一頭鑽進臥房內,避著人換了一身幹淨衣服,拿著帕子坐在梳妝台前擦著頭發上的雨水,無意抬頭看到鏡中的自己,一張小臉含羞帶怯,麵帶緋紅,一雙眼睛欲語還休,滿是春情。


  她想起剛剛與金睿相處時的場景,嘴角再次浮起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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