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我等你嫁給我!
“應該不是你說的書吧?是暗帳?”金修宸隨意翻看一眼,語氣輕輕卻又帶著篤定。
“你真的知道!”彭墨膛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站起身,左腳掌剛觸地就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感抗議她的莽撞,她“嘶”的一聲又跌坐回去。
“你就不能小心一點嗎?”金修宸臉色一變忙上前,抓著她的腳看了一下,沒有加重,鬆了一口氣,壓著她躺坐好,又給她拿了大引枕墊在背後,看她坐得舒服才罷。
“你怎麽知道的?”彭墨現在的關注點不在腳上,抓著金修宸的袖子問道:“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就知道了!”金修宸把賬冊遞給她,那次他翻窗進來的時候,彭墨正拿著它看,想必是認為自己不知道,所以也沒有遮掩。
“第一次?”彭墨記不起他說的第一次是什麽時候了,在他麵前總是把防備降到最低。
也不糾結這個問題,他知道也好,事情好辦一些!翻開書頁,從裏麵拿出一黑色密封的信封,遞給金修宸。“殿下幫我遞出去。”
“給雙霞鎮的馬即爾?”金修宸捏著信,問道。
“是。”馬即爾是雙霞鎮的父母官,在雙霞鎮最有話語權,用他來配合三哥的工作最合適不過了,且他的名字也在這賬冊之上,貪得的銀兩頗多。
看著純黑色金色雲紋的封的嚴實的信封,金修宸挑眉輕笑道:“你就不怕我看?”她能把如此密信叫到自己手上又把賬冊之事告訴自己,對於這份兒信任金修宸心中還是非常受用的!
彭墨把賬冊遞給他,無奈笑道:“殿下若要看就看這個吧,那信封難封的很。”因這黑色信封的材質與一般的紙張不同,所以封它的時候著實費了些力氣。
金修宸被她說的話逗笑,推開她手中的書,把信封放在懷中。“會趕在明日午時前送到的。”
彭墨點頭。“我三哥身邊的人並不安全,殿下做事多加小心。”
上一世將軍府就是栽在了這個細作手上,重生數十日以來,彭墨小心細致的觀察再三還是沒能找到那人的蛛絲馬跡,其隱匿能力可見一斑!
金修宸眉頭皺了皺,若有所思的點頭;片刻依舊望著彭墨,輕輕道:“我明天再來給你上藥,你自己小心,別莽撞的又加重了傷勢。”最後的話語中帶著無奈。
真當我是小孩子呢?彭墨忍笑。“殿下把藥給我吧,我自己來就行。”說著伸出素白的小手,他每次都是冒雨而來,實在不想他辛苦走這一遭!
“墨兒是怕我辛苦嗎?”金修宸眸光微閃,瀲灩的眸子裏帶著驚喜,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掌,彎唇一笑。
彭墨被他溫熱的手掌握住,臉頰一紅,忙把手往回抽。
金修宸握著她的手,無奈笑道:“墨兒在和我比力氣嗎?”
彭墨一窘,是啊,自己怎麽可能掙開他的手?任他握著,微微抬眼望著他道:“自然是怕你辛苦的。”
星星點點的眸子中盡是柔和與愉悅。“那就快一點答應嫁給我,我就不用再兩府來回奔波了。”金修宸笑的纏綿,眸子中的柔情在燭光下快要溢滿出來。
彭墨臉紅了個透,他溫柔低沉的嗓音令人心顫,對上他瀲灩的眸光,心中如小鹿亂撞,口中卻不知該怎麽回答,垂首甕聲甕氣道:“我還沒想好答案呢!”
金修宸看著輕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道:“我等著你。”聲線溫柔的不像話又帶著濃濃的寵溺!
金修宸走後,房間內隻剩彭墨一人;夜靜的似乎隻能聽到“咚咚”不止的心跳聲。
本以為經曆了前世金睿後再難對他人動情,沒想到……彭墨小心的捂著心口的位置,唯恐辜負這兩世的深情!
晉王府
雨夜中,前些時日還豪奢燈火通明的晉王府此時一片漆黑,空曠的宅院在雨夜中看起來有些許的驚悚,滿府也隻有金睿的書房內還亮著朦朧的燭光。
書房內有輕輕地交談聲傳出來。
“彭昊為何會被派去雙霞鎮?”金睿皺眉看著文戈不解問道,無法上朝自然也接觸不到朝中信息。
短短數日金睿已經消瘦了一圈,謙和如玉的臉上帶上了憔悴,身上時時散發著宿醉的酒臭味,腐迷的姿態哪裏還有往日的瀟灑得意?
“皇上聖旨上說近日雨水頻繁,雙霞鎮臨江臨河唯恐河道承受不住雨水的衝刷,所以派彭昊前去巡視河道。”文戈說著外麵打聽的消息。
自從淑妃被禁足以後,得到宮內的消息變成了一件艱難事,現在晉王府在風口浪尖,做事情不得不收斂許多,打聽消息也不敢張揚,以至於很多消息到達晉王府都要遲上些許。
“巡視河道?那不是工部的事情?父皇怎麽派了彭昊個白身前去?”金睿一腦門的疑問,父皇此舉究竟有何目的?難道想要以此為契機把彭昊引入朝廷為官?
彭將軍府有了兩位少年將軍,已是不可小視,若是再添一位朝中重臣,可真是權傾朝野了!京都之中還有誰能與之爭鋒?
若是能娶得彭墨,晉王府此時的低穀還不是迎刃而解?就是最有實力的渠王都不是自己的對手!
文戈也是一臉疑問,猜不出皇上的心思!“皇上的心思誰也猜不到,不過,聽說今日彭墨去了皇宮,還麵見了皇上,她出宮後不到兩個時辰,聖旨便下達到了將軍府。”文戈看著金睿的臉色,又不確定道:“或許這聖旨與彭墨有關?”
金睿聽言想了一瞬,腦子中劃過彭墨嬌弱的樣貌,輕蔑笑了笑,言道:“她一個小女子能左右父皇的思想?”聖旨下達到將軍府或許隻是父皇看到了彭墨,才想起了彭昊,所以派他去雙霞鎮?
提起彭墨,金睿被酒精麻木的眸子變亮了許多,想起與忠勇侯府合謀的計劃,心中焦急起來。“忠勇侯府怎麽樣了?”這麽幾日怎麽還沒個動靜!
文戈搖了搖頭,麵色沉重道:“王爺,忠勇侯府怕是要與將軍府斷了來往了?”誰能想到忠勇侯夫人是那等蠢笨之才?連著教養出來的女兒都是一個德行!愚不可提!
金睿一凜,眸子一縮,頓時急道:“這話是什麽意思?”兩府一向親近,怎麽會忽然斷了來往?
這幾日金睿整日沉迷酒壇,外麵的事情自然是不知道的,文戈就把忠勇侯府與將軍府這幾日發生的官司說了一遍。
“趙青櫻這蠢貨!”金睿拍桌怒喝,額頭青筋暴起,一張臉氣的青黑。
文戈看金睿又要發怒,唯恐又波及自身,忙規勸道:“今日彭昊找上忠勇侯府,趙書常並未正麵對上他,彭昊也拿了侯府的下人出了氣,或許兩府關係還有轉機。”
轉機?金睿冷笑;彭昊那麽愛護彭墨,這下眼瞧彭墨在自家府門前被欺負,他還能罷休?他這是被父皇派去了雙霞鎮,才勉強作罷,若是留在京都怎麽能如此安靜罷手?
“你給趙書常去一封信,讓他趁著彭昊不在京都,趕快去將軍府道歉,務必在彭昊回來前把兩府關係緩和了!”沒了將軍府支持的忠勇侯府留著何用!
文戈一聽,點頭,彭昊難纏,可彭氏與彭墨終究是女子,心軟又好說話的。“殿下所言在理,屬下馬上去辦。”
書房內隻剩金睿一人,他微垂著頭麵色陰鬱,眯眼瞧著桌台上的燭光,黑亮的眸子內閃著對權利的渴望!
忠勇侯府
趙書常收到晉王府文戈的手信,知道文戈就是代表金睿的,自是不敢怠慢,忙拆了看,信中洋洋灑灑寫了大半頁,趙書常看完後沉吟半晌,抬步去了吳小柔處。
因心中煩躁也沒有讓人陪從,獨自走著,剛穿過花園踏上九曲回廊,就模糊看到回廊另一端有兩盞微弱的燈籠光亮,朦朧映著幾個人。
雨勢頗大,夜幕黑的猶如打翻了墨缸一般,回廊上高掛的燈籠在這黑夜中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趙書常駐了足,等著對麵的人走近;隻聽對麵那人怯怯柔聲喊了一句:“可是侯爺?”
“齊氏?”趙書常聽到聲音,不確定問道,這麽晚了她不待在院子裏,還在外走動做什麽?
這邊,齊姨娘忙接過身邊丫鬟手中提著的燈籠,上前幾步來到趙書常身邊,仰著柔和嫵媚的小臉關切問道:“侯爺忙了這一日了,怎麽還未歇息。”
趙書常就著燈籠散發出的微弱的光看著齊姨娘,隻見她麵上帶著羞紅,一雙眼睛欲語還休的樣子很是勾人,再看她窈窕扶柳的身材,一點也沒有生過孩子臃腫的樣子,依舊如剛進府的時候一般輕盈,卻又比那個時候多了幾分韻味,不像吳小柔那麽僵硬笨重,又總是打扮的不合年齡,徒添笑話。
伸手攬上齊姨娘的腰肢,放緩了聲音問道:“你怎麽還沒休息?這是要去哪?”
齊姨娘扭捏的掙紮了幾下,未掙脫開,隻得小聲說道:“侯爺,還有丫頭在呢!”
趙書常抬頭看了一眼,跟著齊姨娘的兩個丫頭忙垂首行禮道:“奴婢告退。”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趙書常看著笑了笑,這兩個丫頭倒是識趣;齊姨娘偎在趙書常的懷裏,小聲嗔道:“侯爺把婢妾的丫鬟都嚇跑了,等下就罰侯爺送婢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