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曉得我是誰
歐陽順天往那個方向望去,有個人在向他招手。 他走了去,了船,也在船艙內看到了祝經緯。
下一刻,船開動了起來。
祝經緯悠閑地很,手拿著高腳杯,笑意盈盈地說:“歐陽總裁,你來了。”
“祝經緯,玉蓮呢?”歐陽順天問。
祝經緯往船艙裏麵指了指,有個女人坐在那,身影像極了我。
歐陽順天往那邊看去,光線很暗,那個人還低著頭,看得不是太清楚。
他想要走近,卻被保鏢攔住。
“歐陽總裁,”祝經緯走近了歐陽順天的身旁,說:“江湖有江湖的規矩,你現在看到了你老婆,那我想要的東西呢?”
歐陽順天拿出了u盤,在祝經緯的眼前晃了晃,而後緊緊地握在手裏,說:“都在這裏,不過我要看看玉蓮的臉。”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這一步還是必須要做的。
祝經緯臉色沉沉的,心裏有些遲疑。
“怎麽?”歐陽順天問。
祝經緯嘴角勾了勾,說:“歐陽總裁不相信我?”
他曉得,一旦歐陽順天看清了那個人的臉,他篤定不幹了,畢竟東西還在歐陽順天的身上。
“如果不相信也不會來了。”歐陽順天定定地看著祝經緯。
祝經緯笑了,坐了一個請的姿勢,給歐陽順天讓出了一條路。
歐陽順天往前走著,一步一步地接近船艙裏頭的那個人。
祝經緯看著歐陽順天的腳步,在他快要走到時,他向身旁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保鏢們心照不宣,一個個地衝近了歐陽順天。
歐陽順天懷著激動的心情愈走愈近,他看著那人,心裏有很強烈的感覺告訴他,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當想要求證時,突然地,他被人鎖住了雙臂。
他隨即明白過來,這一切隻是祝經緯設的一個局而已。
他盡力地擺脫保鏢的束縛,很快,便形成了雙方對壘的局勢。
“祝經緯,你騙我?”歐陽順天喊道。
祝經緯笑了笑,站在保鏢的外圍,說:“歐陽順天,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歐陽順天瞅著祝經緯,餘光掃到了自己右手邊的窗戶。
下一刻,他伸手,用力地把握在手心的u盤撂了出去。
窗外,u盤準確無誤地掉進了海裏。
他早想過有這種可能,所以叫歐陽傑準備了u盤,而不是紙質的形式。
沒想到,祝經緯真是這般陰險狡詐。
祝經緯看到歐陽順天的動作,愣了幾秒,而後馬上跑出了船艙外,看向海裏,哪裏還有u盤的影子?
他的所有計劃,在這一刻立馬上化為了泡影。
而在保鏢們發愣的時候,歐陽順天也趁機地看了看那人的臉,果然不是我,他真的是被祝經緯給騙了。
那接下來該怎麽辦?
現在,船恐怕已經遠離碼頭了。
即使有再好的水性,也不能輕易地逃脫,而他一己之力也打不過眼前的五個保鏢。
他還沒得想出辦法,祝經緯已經惱怒地走了進來,吼著還在發愣的保鏢,說:“愣著幹什麽?打啊!”
保鏢們隨即衝向了歐陽順天。
歐陽順天有些拳腳功夫,所以一個回合下來,他和保鏢們算是一個平手。
祝經緯看著這場景,有些氣急敗壞,他罵道:“廢物!”
“祝經緯,”歐陽順天開口說:“如果你老老實實地放我回去,我還能讓警察開一麵,畢竟綁架謀殺的罪可不輕。”
聽到這個,祝經緯有些愣愣的。
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歐陽順天倒是提醒了他。
不過,起的是反作用,祝經緯想的是,那麽一不做二不休了!
他陰險地笑了笑,說:“歐陽順天,你說,如果你死了,還有誰會曉得我做了這些?”
“你覺得我來之前沒得一點準備?”歐陽順天說道。
這個時候,真真的是心裏戰了。
祝經緯的臉色變了變,心裏盤算著。
歐陽順天說道:“全市的人都曉得,我歐陽順天誰都惹不起,沒想到你倒是撞到槍口來了。”
“歐陽順天!”祝經緯吼了句,說:“是因為你惹不起,我才偏要惹一惹。”
說完,便向保鏢使了個眼色。
接下來,又是一場惡戰。
畢竟是以一敵五,逐漸地,歐陽順天有些體力不支了。
而其一個保鏢趁機拾起了地的木棍,結結實實地往歐陽順天背砸了去。
歐陽順天沒料到,一下蹲在了地。
祝經緯哈哈大笑了起來,說:“歐陽總裁,這滋味是不是特別好受?”
歐陽順天嘴角溢出了點血,看著祝經緯,說道:“你別不記得,於思夢和涵涵還在我的手。”
於思夢和涵涵?
“他們?”祝經緯勾了勾唇,說:“跟我有什麽關係?”
果然,他是無情的。
原本還想拿於思夢和涵涵牽製祝經緯,看來是行不通了。
祝經緯笑著,走近歐陽順天,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歐陽順天,我還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還能把項目資料給我,我可以放了你。”
歐陽順天聽了,哼了一聲。
“怎麽?”祝經緯問。
歐陽順天慢慢地站了起來,平視著祝經緯,說:“休想!”如果為了我,他可以放棄一切,哪怕是他自己的生命。
而為了自己,他決不會把整個歐陽氏給交出去。
這一片深情,誰人能懂?
“你不再考慮考慮?”祝經緯問道。
歐陽順天笑了笑,說:“向來隻有我威脅別人,沒得別人威脅我!”
聽到這個答案,祝經緯眼神露出了一絲凶光,他說:“既然如此,那別怪我不客氣。”
說著,他便親自跟歐陽順天對打了起來。
這時,歐陽順天已經沒得多少精力了,背又挨了一棍,實在不是祝經緯的對手。
打到一半的時候,保鏢們又加入了,形成了以一對六的局勢。
半個小時後,歐陽順天終於受不住了,倒了下去。
祝經緯拍了拍手,笑了,背對著歐陽順天,說:“把他撂到海裏去!”
他何嚐不是想了一個又一個的可能。
早想到事情有可能辦不成,所以祝經緯才想到要出海,到時候歐陽順天孤身一人在茫茫大海,不死也會撂半條命。
保鏢們照辦,抬著歐陽順天,撂進了海裏“嘭”的一聲,海裏激蕩起了浪花。
這個時候,歐陽順天腦子還是清醒的,他盡力地擺動著雙臂,想要遊向岸邊。
可是到了後來,實在沒得了勁,意識也浮浮沉沉的,整個人隻有順著海水漂流。
而祝經緯一行人,則是開船回了碼頭。
浪花逐漸地被大海吞噬,不一刻兒便風平浪靜,好像這一切都沒得發生過。
……
這個時候,在地球的另一邊,已經是深夜了。
醫院裏很是靜謐,我還在昏迷著,床沿坐著一個男人,正看著我,眼裏滿是擔憂。
突然地,我的手指動了動,而後便是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男人高興地問,臉也滿是笑意。
我看著天花板,我曉得自己在醫院,可竟然不曉得我為什麽在醫院,也不曉得我是誰。
我撇過頭,看著旁邊的男人,說:“這是在哪?”
“在英國。”男人回。
英國?好陌生的地方啊。
女人又問:“你是那個?”
男人心裏“咯噔”了一下,莫非我不認得他了?
也是,一麵之緣而已。
他剛想說話,聽見病床的我說:“我又是誰?”
這下,男人怪得很,我竟也不記得自己了?
“你等我一下,我去叫醫生。”說著,男人便跑出了病房。
兩分鍾後,病房裏進來了好多人,對著我做了一係列的檢查。
醫生把男人拉到了一邊,說:“可能是受了什麽驚嚇或者是痛苦,自然而然地不記得。”
男人想到昨天,剛在別墅裏看見我的時候,緊蹙著眉,捂著肚子。
後來來醫院檢查了才曉得,我是流產了,想必非常痛苦吧。
他還記得當時情況很緊急,醫生一滯劈頭蓋臉地說:“你這怎麽當丈夫的,怎麽能讓她藥流呢?再晚點,她可沒命了!”
“那她啥時候能夠記起來?”男人問。
醫生看了一眼床的我,說:“有可能一個月,有可能一年,甚至有可能一輩子也記不起來了。”
聽到這個,男人不曉得該作何反應。
他愣愣的,眼光看向了病床,我的眼神是那麽地茫然,那麽地無助。
“別擔心。”說著,醫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後帶著護士離開了病房。
男人走到病床前,臉慢慢地浮起了笑意,讓我坐了起來。
我倒是沒感覺到什麽病,隻是大腦裏一片空白,好像一個剛出生的嬰兒的記憶。
我瞅著男人,問:“我生了很嚴重的病嗎?”
“沒得,”男人搖搖頭,說:“隻是小問題,會好的。”
我默默地低著頭,擺弄著雙手,說:“可是我都不曉得我是誰。”
口氣裏盡是失落。
“你叫李玉蓮,我叫趙玉培,你是我的未婚妻。”趙玉培攥緊了我的手,柔聲說道。
趙玉培?李玉蓮?
這兩個名字在我的腦海裏都是那麽地陌生。
我嘴裏嘟囔:“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