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心計
我還是搖了搖頭,想到剛才叫不醒的涵涵,便對著應圓圓說:“圓圓,你快跟上於思夢,不曉得涵涵出了什麽事。” “那你怎麽辦啊?”
“我沒得事,休息一刻兒就好。你快去看看。”說著,我便推了推應圓圓,想讓她快點跟上。
見我這樣堅決,應圓圓也就答應了,說了一句:“你好好照顧自己”,就跑出了病房。
我看著應圓圓離去,安靜地坐在了沙發上,腹中的疼痛也在慢慢地漸弱,同時我又想到,明明涵涵來了之後,什麽也沒幹,為什麽就一睡不醒了呢?
“沒道理啊。”我喃喃自語道。
過了將近半個小時,應圓圓才回了病房,臉上也是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怎麽了?沒什麽大事吧?”我問道。
應圓圓看了一眼我,隨後坐到了我的身旁,說:“沒得事是沒得事,可是……”
她頓了頓,眼睛瞅著我,說:“醫生說他吃了安眠藥,如果再過幾個小時,他大概就不會醒來了。”
安眠藥?
我心裏一驚,說:“他怎麽會吃安眠藥啊?”
“就是不曉得啊。”應圓圓臉上沒得辦法著,而且見於思夢剛才對她很不善的樣子。
聽此,我也顧不上腹部微微的疼痛了,突然得站了起來,說:“我去看看。”
然後,我就走出了病房,應圓圓見此,也跟了上去。
因為離得不遠,我們很快就到了病房門口,我敲了敲門,隨後就聽見了裏麵傳出來的“進來”二字,我也就擰開門鎖,和應圓圓一同走了進去。
一進去,我就看到歐陽爸爸歐陽媽媽正守在涵涵的病床邊,心一下涼了一截,果然,還是孫子比較重要。
“爸、媽。”我輕輕地喊了一聲。
歐陽爸爸歐陽媽媽轉過頭,看到了我,臉上也全無了以前的和藹,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絲的冷漠,像是中間隔了一條長河。
“小於,你說說,涵涵怎麽會吃安眠藥?”
歐陽媽媽開口問了一句,口氣裏有滿滿的惱怒。
於思夢站在一邊,像是做錯了事的樣子,雙手緊握著,說:“伯母,我不曉得啊。把涵涵送到李小姐那去的時候還好好的,等我一去看,就發現涵涵怎麽也叫不醒。”
聽到這,我的心裏明亮了很多,按於思夢說的,明顯是把責任往我這裏推啊,看來是故技重施。
想到這,我不禁冷哼了一聲。
而這聲冷哼卻正好被歐陽媽媽聽見了,她悠悠地轉過頭,眼睛瞅著我,問:“玉蓮,你哼什麽?”
“沒哼什麽,我隻是覺得於小姐倒是挺會推脫責任的。”我淡淡地說道。
既然於思夢想要報複我,我也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了,完全不會怕。
歐陽媽媽轉頭看了看於思夢,說:“是嗎?”
見歐陽媽媽這樣的表情,於思夢也不裝了,悠悠然地換了另外一副樣子,走到了我的麵前,說:“既然李小姐這麽說了,那我也就直說了,怎麽涵涵到了你那就成了這樣?你不覺得你該給我們個解釋嗎?”
果然,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
“解釋?你能證明是我喂了涵涵安眠藥嗎?”我笑了笑,不示弱地瞅著於思夢。
這樣的把戲,第一次可以讓著於思夢,到了第二次,就真的要好好地辯一場了。
於思夢也振振有辭,說:“難不成是我這個做媽媽的給涵涵吃了安眠藥?”
聽到這,歐陽媽媽就看向了我,我正好乜到了,歐陽媽媽的懷疑的眼神刺痛了我的眼睛,我定了定,沒得說話。
這表現在於思夢看來卻是示弱的表現,於是她接著說:“李小姐,我曉得,你自從曉得了涵涵是歐陽總裁的兒子後就對我們百般不滿,可你有什麽衝著我來,為什麽要傷害涵涵呢?他還隻是一個孩子啊。”
於思夢動情地說著,仿佛下一刻就要哭了出來。
我看著這樣的於思夢,不禁笑了出來,這振振有詞的話語,大概是她排練了好長時間的吧。
“要真如你所說,恐怕涵涵現在不會好好地躺在這裏。”我淡淡地說道。
“那隻是因為我正好去得早,醫生也說了,再過幾個小時,涵涵就完全醒不過來了。”
說到這,於思夢的聲音也開始哽咽了起來,好像是十分關切自己的兒子。
我笑了笑,隨後眼睛裏透出了一絲厲色,說:“你記得你送來的時候,說晚上再來接涵涵,怎麽中晌就來了?是不是算好了時間?”
聽到這,於思夢愣了一下,不過馬上恢複了正常,開口說:“你胡說,我明明是去接涵涵吃中飯,怕伯父伯母想涵涵了。”
說著,她便看了歐陽爸爸歐陽媽媽一眼。
隨後,我就看到了歐陽爸爸歐陽媽媽在一旁點著頭,我的眼神也黯淡了很多,才幾天啊,就變成了這副光景。
“還是那句話,你能證明是我給涵涵吃了安眠藥嗎?”我說著。
“還要證據嗎?涵涵去了你那之後就這樣了,這大家都看到了。”
看於思夢如此振振有辭的樣子,我覺得甚是好笑,也覺佩服,做戲竟然做得如此逼真。
然而,我剛想說什麽,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隨後,護士就拿著藥走了進來。
“我來換藥。”說著,護士便走到了涵涵的身旁,給他換著藥。
到這時,我和於思夢兩個人之間的戰火便是停了一段。
歐陽媽媽關切地看著涵涵,生怕護士一個沒在意弄疼了涵涵,卻隱隱地看到了涵涵露出的手臂上有塊小小的淤青,她困惑地看著,一臉迷茫。
待護士換完藥走後,我剛想繼續說,就聽到歐陽媽媽說話了……:“涵涵手臂上怎麽有淤青?”
聽到後,我便轉過頭,走到了涵涵的身旁,確實看到了他手臂上的淤青。
歐陽媽媽說著,便擼起了涵涵的另一隻袖子,卻看到了醒目的淤青,而且不止一兩個。
“怎麽會這樣?”於思夢一臉震驚地撲到了涵涵的身旁,手摸上了涵涵的手臂,一臉心疼的樣子。
怎麽會這樣?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我突然地記起,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在涵涵身上看到淤青了。
上次涵涵說是同班同學弄的,可是我到幼兒園問了,老師說不是啊。
還沒等我想出個所以然,於思夢的聲音便悠悠地傳入了我的耳中……:“李玉蓮,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這倒好,徑直直呼其名了。
“我?”我一臉困惑地指向了自己,絲毫不曉得涵涵手上的淤青與自己有什麽關係。
這時,於思夢從涵涵身旁站了起來,走到了我的身旁,眼睛裏充滿了惱怒,開口說道:“有什麽不滿你衝我來,為什麽要一次又一次地傷害涵涵?上次你把涵涵弄丟了還不夠嗎?”
我這才明白,於思夢今天是給我準備了場大戲呢,而我還是主角之一。
我依稀記得,當我第一次在涵涵身上看到淤青的時候,還是在好長時間以前,那時候還剛才認得涵涵。
有一次,涵涵來我家裏玩,就看到了淤青。
而第二次,便是於思夢去出差,涵涵便到我的家裏住,在給涵涵洗澡的時候,在他身上發現了淤青。
今天這次,已經是第三次了,布在涵涵手臂上的淤青印在了我的眼珠上,讓我甚是心疼。
那時候我還在想,究竟是誰才會這麽狠心,對一個小孩下手。
直到今天,我才曉得是誰。
有時候,往往覺得最不可能的,就是最對的,就像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道理一樣。
我還在回憶著,於思夢的聲音就再次傳入了我的耳朵:“李玉蓮,你真的是太過份了!”
我笑了笑,看著於思夢,說:“於小姐,為了報複我,你也真的是煞費苦心了。”
於思夢聽了一愣,不明白我話中的意思,卻還是振振有辭地問出了口:“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想必不必明說。你上午來的時候,我就讓你把涵涵帶回去,你執意要留下他。
我當時不明白,現在才曉得你打的是什麽如意算盤。
於小姐,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給涵涵吃了安眠藥,給他身上弄了淤青,然後順順當當地把這責任轉移到我的身上?”
我說道,步步緊逼著於思夢。
於思夢也怔了,像是沒想到我會這麽說,便一時說不出話來。
“怎麽?沒話說了?”我笑了笑,說。
隨即,於思夢就挺直了身子,說:“我即使是一個再不稱職的媽媽,也不會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下手。
倒是李小姐你,因為歐陽總裁而對我們倆懷恨在心,然後就找了機會傷害涵涵,你是有充足的動機的。”
她笑了笑,接著說:“李小姐,你留不住歐陽總裁,就不要怪別人,隻能怪自己!”
於思夢沾沾自喜地說完,卻怎麽也沒得想到,就在下一刻,一個巴掌結結實實地落在了她的臉上。
她轉頭一看,我正惱怒地看著她。
“你……”於思夢指了指我。
我也不曉得自己怎麽了,在聽到於思夢那句話後,就情不自禁地扇了於思夢一個巴掌。
但是我並不後悔,這兩天來,我自認為已經忍得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