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涵身上的淤青

  我隻覺奇怪,這樣慌張的於思夢還是第一次見。 直到回到包廂,我臉上還是一副不解的表情。


  “怎麽了?”正剝著蝦的應圓圓看到我說道。


  “我剛才看到於思夢了,不過她好像不大願意在這裏見到我。”


  我說出了我心裏的困惑:“可能她是有什麽急事吧。”


  “別想了,快來吃。”應圓圓又補充道。


  我也無所謂,和應圓圓談起了別的事。


  一頓飯吃下來,應圓圓是心滿意足。


  當我想要付賬時,卻聽服務生說:“歐陽總裁說過,您來這裏消費,一切費用都記在他的賬上。”


  我臉上有些難為情,心裏卻很開心。


  “玉蓮,你家總裁真不愧是總裁哈。”應圓圓在一旁打趣道。


  “走啦,話這麽多。”


  說著,我和應圓圓就離開了。


  我們沒得看到的是,後麵有一雙眼睛正瞅著我們。


  當我到家時,我發現歐陽媽媽也在,旁邊還坐著涵涵。


  看歐陽媽媽的表情,好像是有事的樣子,我便問:“怎麽了?”


  “小於說要去外地一趟,托我照顧涵涵一個晚上,可涵涵直說想你了,晚上要來你這睡。”


  我一聽很開心,心想沒白對涵涵好。


  可我轉念一想,於思夢沒去外地啊,我剛才才在餐廳看到了於思夢,臉色也變得沉重起來。


  “怎麽?玉蓮,你不同意?”歐陽媽媽擔憂地問道。


  我笑笑,說:“怎麽會呢?晚上就讓涵涵留在這吧。”


  歐陽媽媽像是輕鬆自如,笑著說:“那就好。”


  “順天呢?”我問。


  “在房呢。”


  “好,我叫他送您回去。”


  說著,我就走去了房,敲了敲門。隨後,歐陽順天就出現在了門口。


  “順天,你送媽回去吧。還有,涵涵今天在我們家住,你不反對吧?”


  “住幾晚?”歐陽順天淡淡地問道。


  我伸出一根手指,怯怯地說:“就一晚。”


  “沒問題。”說著,歐陽順天就摸了摸我的頭發。


  隨後,他就離開了家,去送歐陽媽媽了。


  他們一走,我就忙活著給涵涵洗澡。


  然而,剛幫涵涵脫下衣裳,我就看到涵涵的肚子上有好幾塊淤青。


  “涵涵,你這是怎麽來的啊?”我指著涵涵的肚子,柔聲地問,臉上很是擔憂。


  涵涵斷斷續續地說不出來,最後才說:“是我沒在意摔倒的。”


  小孩子連扯謊都那麽地蹩腳,自己摔倒是篤定不可能出現好幾處這種小塊的淤青的。


  “涵涵,你誠實地告訴阿姨,好嗎?”我輕輕地摸著涵涵的腦袋,溫柔地問,想要涵涵放下防備。


  “是……是幼兒園裏的同學。”涵涵怯怯地說道。


  我一聽,感到不解,說:“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對你呢?”


  “他們說我沒得我爸。”


  聽到涵涵這麽說,我心疼死了。


  早就曉得涵涵可憐,可當真正目睹這種沒得父親帶來的痛苦時,我才曉得有些痛苦是給再多的關心都沒用的,就像那句話說的,心病還須心藥醫。


  我開口道:“涵涵乖,洗完澡後,阿姨給你擦些藥。”


  涵涵乖巧地點了點頭。


  擦完藥後,我就哄著涵涵睡著了。


  這時候,送歐陽媽媽的歐陽順天也回到了家。


  看著我呆呆地坐在沙發上,歐陽順天走近,問:“怎麽了?”


  我抬起頭,把剛才的事跟歐陽順天說了一遍。


  “不會吧?那所幼兒園是全市最好的。”歐陽順天說道。


  “可是事實就擺在這啊!”我頓了頓,接著說:“我明天得去幼兒園問問他們的老師。”


  說完,我就看見歐陽順天沉著一張臉,便說:“我決定了,你說再多也沒用。”


  說著,我就跑進了臥室,沒給歐陽順天說話的機會。


  第二天,還是清晨,於思夢就敲開了我家的門。


  “李小姐,我來接涵涵,然後送他去幼兒園。”於思夢笑著說道。


  我遲疑了一刻兒,才把心中的困惑問出了口:“你不是說你去外地了嗎?”


  為什麽昨晚我在餐廳還碰到了你?


  我後麵這句話沒說出口,我覺得大家都是聰明人,於思夢懂我在說什麽。


  於思夢倒是不慌張,慢慢地開口說道:“是這樣的,去外地的項目臨時取消了,本想去接涵涵回來,不料一個朋友來約我吃飯。回到家的時候太晚了,就想著今天早上再來接涵涵。”


  於思夢說著有理有據的,找不出什麽破綻,可我總是覺得有些奇怪,既然這樣,為什麽見到我就急著要走呢?

  最終,我還是沒把話問出口,把涵涵叫了起來就給於思夢送了去。


  ……


  我上班後,一直心神不定。


  我實在等不下去了,就向我父親請了一個假,去了涵涵的幼兒園。


  到辦公室的時候,正好涵涵的班主任在,我就笑著走了進去。


  “李小姐,你請坐。”涵涵的班主任招呼著我。


  給我倒杯水後,班主任開口道:“李小姐今天來,是有什麽事?”


  “也沒什麽事,就想問問涵涵的學習。”


  “他蠻好的,在學校很乖。”


  “那我怎麽聽說,涵涵在學校遭同學虐待呢?”我試探性地開口問道。


  班主任一聽,臉都白了,趕快說:“不會的,據我所知,同學們都對涵涵很是友善,篤定不會有什麽虐待的事情發生。”


  過了很長時間,我才從幼兒園出來。


  我腦子裏想的都是班主任說的那些場景,無一不是涵涵和同學們和睦相處的。


  照班主任說的,那涵涵身上的淤青篤定不是幼兒園同學弄的。


  “那會是誰呢?”我小聲地嘀咕道,慢慢地走著,腦子裏一片混亂。


  ……


  三天後。


  這天,我正在看著電腦,桌上的手機就響起來了。


  我拿起一看,屏幕上寫著大大的“圓圓”兩個字。


  “圓圓,怎麽了?”我接起電話,眼睛還是瞅著電腦。


  “你說怎麽了?知不曉得今天是什麽日子?”


  聽著,我停下了工作的思路,想了一想,說:“最近沒發生什麽大事吧?”


  隨後,我就聽見應圓圓在電話那旁大喊:“今天是你攝影比賽出結果的日子!”


  口氣裏滿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怎麽可以連自己的事情都不留意?


  我一下就懵了,過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說:“好,我馬上去看看。”


  說著,我就掛掉了電話,打開了國家攝影聯合會的站,找到了公告。


  我就像一個學生快要看到自己成績的樣子,既拘謹又激動。


  我抹了抹手心的汗,慢慢地把手移到了鼠標上,輕輕地點開。


  點開後,我卻閉上了眼睛。


  深呼吸一口後,我把眼睛打開了一條縫,仔仔細細地看著電腦屏幕上的字。


  我慢慢地往下拉,終於在中間看到了我的那張照片。


  二等獎!

  我的作品得到了二等獎!


  我一下就從椅子上彈跳了起來,站著卻不曉得幹什麽,隻能咧開嘴笑,又慢慢地恢複平靜,又笑,如此往複了一些日子,我才重又坐了下來。


  我安安靜靜地看著屏幕上麵的結果,看著我的照片出現在了國家攝影聯合會的站上,我又默默地笑了。


  真的是不曉得怎麽克製的興奮!

  本來我對這次比賽是不抱有什麽希望的,就是參與第一,也沒得那麽大的欲望,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最後我竟成了贏家。


  在此刻,我恨不得告訴所有的人,我得了比賽的二等獎。


  那這第一個,就是應圓圓了。


  我拿出手機,撥出了應圓圓的號碼,馬上那邊就接聽了。


  “圓圓,你曉得嗎?我得了二等獎!”我開心的說道。


  可應圓圓那邊卻沒像我想象的那般激動,隻是淡淡地說:“我曉得。”


  聽應圓圓這麽一說,我立馬就沉下了臉,稍有不高興地說:“你怎麽不為我高興?”


  當發生了一件值得興奮的時候,可是卻沒得人跟你分享,這時候就會感覺,這件事還不如不要的好。


  “我當然為你高興了,是不是呆?”應圓圓笑了一聲,隨後說:“我早就曉得了,給你打電話的那時候就曉得了,特意不告訴你,讓你自己去看。我早就高興過了。”


  我這才笑了起來,是發自內心的笑,曉得自己得獎是激動,血脈僨張,而曉得應圓圓對自己的這份心意,是一種濃濃的暖意,比前者更讓我高興。


  “我真的很高興。”我由衷地感歎道。


  “我也為你高興。”應圓圓少有地感性道。


  馬上,應圓圓就恢複了她的本色,說:“怎麽樣?晚上要不要慶祝一下?”


  “晚上就留給順天吧,我要給他一個又驚又喜!”我想了一下,說。


  “當然,不會少了你,等我找個時間。”我補充道。


  “我就曉得,你這個見色忘義的家夥。”


  我難為情地吐了吐舌頭,寬慰了下應圓圓,就掛掉了電話。


  接下來的時間,我都是在想怎麽才能給歐陽順天又驚又喜。


  發微信告訴他?


  回家告訴他?

  寫信告訴他?

  ……


  這些好像都不夠又驚又喜。


  這個時候,歐陽順天坐在辦公室裏正在苦惱中。


  剛才歐陽傑來說,最近的一個大單又被祝氏給搶掉了,而歐陽氏隻能眼巴巴地看著。


  突然,辦公室裏進來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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