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
我掙脫了歐陽順天的懷抱,拱進了被窩,背對著歐陽順天:“中間為界,今天晚上咱倆井水不犯河水。” 歐陽順天寵溺地笑笑,就起身,去了書房,處理一些公事。
等他回到臥室的時候,我已經睡著了。
他輕輕地躺到了我的身旁,隻是剛蓋好被子,我就一個轉身,抱住了歐陽順天。
“玉蓮,說好的井水不犯河水呢?”歐陽順天笑笑,也抱緊了我,下巴頂在了我的腦袋上。
突然,我小聲說:“順天,你千萬不能騙我。”
在做夢?還是?
歐陽順天一驚,看著懷裏的我,緊閉著眼睛,平穩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歐陽順天這才鬆了一口氣,如果我再次質問,他都不曉得要找什麽理由才好。
“玉蓮,對不住。”歐陽順天輕聲地說道,飽含著羞愧。
自從曉得涵涵和他有著血緣關係以來,歐陽順天就想著法子瞞我,可是每一次,他都自責,他都想要告訴我真相。
但是,他不能,他不能失去我。
“玉蓮,我愛你。”他又說道。
濃濃的夜色下,各懷不同的心思,歐陽順天現在最害怕的,莫過於摯愛的我離他而去。
如果可以,他大概願意付出一切,把我留在身旁,哪怕是一次又一次的掩蓋。
他吻了吻我的額頭,滿心憂愁的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我是最先醒來的。
我看了看旁邊的歐陽順天,睡得正熟。
我輕輕地起床,走出了臥室。
豈不曉得,在我起床的那刻,歐陽順天已經睜開了眼睛。
我走到廚房,給歐陽順天和自己做著早餐。
剛倒好牛奶,我就看見歐陽順天站在了屏風處。
“你醒啦?”我微笑地說道。
歐陽順天我笑了笑。
“一直看著我幹什麽?”我嬌嗔道,臉上也有些泛紅,轉過了臉龐。
歐陽順天寵溺地看著我,走到了我的身旁,從背後抱住了我。
我嬌羞地笑笑,說:“快吃早餐吧。”
吃完飯後,歐陽順天就把我送到了李氏,隨後就開車去了歐陽氏。
歐陽順天一進辦公室,歐陽傑就跟了進來。
“說。”歐陽順天邊說了句,便脫下了外套,隨後坐了下來。
歐陽傑正色道:“歐陽總裁,上次項目的內奸找出來了,是技術部門的小牛,有拍到他和祝經緯接觸過。”
說著,歐陽傑就把一個文件袋放到了歐陽順天的麵前。
歐陽順天打開看了一眼,全是那個人和祝經緯接觸的照片。
他把照片一撂,說:“先留著,密切注意他的一舉一動。還有,重要的事情不要讓他參與。”
“曉得了。”說完,歐陽傑就走了出去。
歐陽順天沉思了會兒,看向了照片上的祝經緯,眼睛裏閃過了一絲戾氣。
……
我下班後,見應圓圓還沒來,就給她打了個電話。
過了很長時間,應圓圓才接電話:“玉蓮。”
“圓圓,你今天怎麽沒來?”我笑著問道,口氣無比地……討好。
“你不是有你家總裁?”
“總裁哪有你重要?”我“諂媚”道。
隨即,我就聽見應圓圓“切”了一聲。
“雖然你說的是假話,不過我還是很受用。”應圓圓說。
我道:“那您老能否移駕奴家的辦公室?”
“等著。”
過了二十分鍾,應圓圓就出現在了我的辦公室。
我們先去了前幾天去的那家老巷,剛到巷口的時候,應圓圓又不禁問了句:“又來這幹什麽?”
“我們那天來的時候不是看見了個老人嘛,我想來陪陪他。”
“李玉蓮,你還真是愛心泛濫啊,你別不記得,你是來攝影采風的,別本末倒置了。”應圓圓在一旁喝著倒彩。
“我曉得,快來吧。”說著,我就拉著應圓圓去了那個老人的家。
隻是,到了的時候,大門緊閉著,那位老人也不見了蹤影。
我還懷疑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正好,一個老人家挎著菜籃子從她們身旁走過。
“老人家。”我叫住了她。
“小姑娘,什麽事?”
“我想問問,住在這裏的老人去哪了?”我問。
老人家端詳了一下他們,才開口說:“你們說的是老章頭吧,就昨天被他兒子接走了,走的時候很高興呢,終於盼到了頭啊。”
“被他兒子接走了?”我困惑地問了一句,心裏想著這事情也是夠湊巧的,我剛遇見他,隔天他就被兒子接走了。
“是啊。據說他兒子在一家大公司上班,老板曉得這情況後,就讓他兒子把他接了去,否則就徑直解雇他。那個公司叫……叫什麽來著。”老人家頓了頓,摸著腦袋想著。
過了一刻兒,她終於想了起來,說:“我記起來了,叫歐陽氏。”
歐陽氏?那老板不就是歐陽順天?
我睜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謝謝您了。”在一旁的應圓圓笑著說道。
老人家笑了笑,就往巷子裏麵走了去。
應圓圓見我還沒回神的樣子,就撞了一下我,說:“怎麽了?呆了?”
我這才慢慢地整理了思緒,是歐陽順天讓老人的兒子把老人給接了去。
也就是說,那天,我跟歐陽順天說的時候,他就默默地把事情記在了心裏,然後默默地解決了。
這麽想著,我就甜甜地笑了起來。
應圓圓站在一旁,一副茫然不曉得的樣子,說:“究竟怎麽了?你這表情一下驚訝一下開心的,神經了?”
“說什麽呢?”我瞪了應圓圓一眼。
隨後,我就告訴了應圓圓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聽完後,應圓圓不禁發出了一聲感歎:“天啊,你家總裁簡直是太溫馨了!”
“再溫馨也不是你的。”說完,我就走出了巷子。
“李玉蓮,你忘恩負義!”應圓圓看著我的背影喊道,隨後才小聲地嘀咕:“不帶你這麽埋汰我的!”
我停了停,向背後的應圓圓招了招手,說:“快來吧!”
應圓圓白了我一眼,跟上了我,去向了下一個目的地。
我們去的是一個景點,正值工作日,景點裏麵沒得多少人,正好適合我攝影。
我一路地走著走著,就走到了叢林深處。
“玉蓮,你慢點!”應圓圓在後麵喊道。即使我左拍拍,右拍拍,應圓圓還是沒得跟上我的腳步,被甩了一大截。
“圓圓,你真要運動運動了。”我笑道,繼續地往前走著。
神不曉得鬼不覺,我就發現自己迷路了。我往後看,也沒看見應圓圓的影子。
“圓圓。”我喊著,回應我的隻有我自己的回聲。
這時,我也顧不上拍照了,按照記憶往回走。
天色逐漸有些灰暗,我也開始害怕了起來。
走著走著,我發現前麵有個人。
那人轉頭,我一看,竟是多日未見的張雪玉,祝經緯的太太。
叢林深處,張雪玉走到了我的身旁,微笑地說:“李小姐,你怎麽也在這?”
隨後看到了我脖子上掛著的攝像機,就明了了,繼續說:“你也是來采風的?”
我點了點頭,我的內心也不再那麽慌張了。
一看到張雪玉,我就像看到了救兵,畢竟兩個人迷路總比一個人要好得多。
“祝太太,你曉得……怎麽走出去嗎?我好像迷路了。”我輕聲地問道。
張雪玉笑了笑,說:“我對這裏很熟,跟著我來吧。”
說著,張雪玉就定了一個方向,往前走去,我隻好跟上了她。
兩個人默默地走了幾分鍾,張雪玉突然轉頭看向了我:“李小姐,怎麽歐陽總裁沒陪你來?”
聽了這個問題,我也停了下來,開口說道:“他工作很忙。”
張雪玉轉過頭去,繼續帶著路。
“男人總會以各種各樣的藉口疏遠我們,而我們卻總是在幻想,他那隻是圖的一時新鮮。”張雪玉說著。
“是啊,祝太太要多管管祝總才是。”我隨口說道道。
一說完,我就意識到說錯話了,趕快接著說:“難為情啊,剛才我說錯了。”
張雪玉倒是一臉地沒什麽大不了,說:“沒得事,我都習慣了。”
“不過啊,我想說的是,李小姐不要太相信歐陽總裁了。凡事長個心眼,到時候你就不會受傷。”
說著,張雪玉便慢慢地往前走,過了一刻兒,才發現背後沒得了我的腳步聲。
轉過頭一看,我還在剛才說話的那個地方,她便走了回去。
“你怎麽不走了?”
“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我瞅著張雪玉,狠狠地問道。
在我心中,歐陽順天是一個好丈夫,篤定不會跟祝經緯那種人同流合汙。
“不要太相信歐陽總裁。到時候你就會明白我說的。”張雪玉淡淡地開口說道。
“你簡直不可理喻,每次看見我都詆毀我的丈夫。”我便走到了張雪玉的前麵,頭也不回地。
張雪玉沒得辦法地搖了搖頭,一片好心卻不被理解。
本不想再跟我一路,不料聽到了我一聲尖叫,忙走近,一看,才曉得,我走得急,沒看路,絆到了路上的樹樁。
“你沒得事吧?”張雪玉關切地問道。
“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