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你放鬆一下

  不曉得怎的,涵涵突然冒出了這樣的一句話,讓我也不曉得怎麽回應。 “因為我更喜歡奶奶。”


  涵涵接著說道,口氣很是誠懇。


  “可是,媽媽是你親的媽媽啊,而奶奶,會是旁人的親奶奶。”


  我溫柔地解釋給他聽,雖然不滿於思夢,可是也不想涵涵和於思夢的關係這樣僵。


  涵涵聽到這個,瞪大眼睛看著我,好像是在質疑我,可是又沒得把想說的話說出來,隻是慢慢地往後退。


  我也滿是不解,想把涵涵拉到我身旁來。


  可是涵涵好像有些抗拒,直往後退。


  而接下來的事,卻是我沒得想到的。


  涵涵退著退著,就絆到了一塊石頭,從而跌倒在地上,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我在涵涵跌倒的那一刻就起身,小跑到了涵涵的身旁,想看看他的傷勢,發現手肘有些擦傷。


  而在裏屋的歐陽爸爸歐陽媽媽聽到涵涵的哭聲,也小跑了出來,看到涵涵坐在地上,沒來得急思索的歐陽媽媽一把把我推開,我沒料到差點就摔坐在地上。


  “涵涵,你怎麽樣?”


  歐陽媽媽著急地問。


  涵涵也隻是哭,沒得回答,抹著眼淚的他讓歐陽媽媽很是心疼。


  “手肘有些擦傷了。”


  我在一旁回答道,表情也有些羞愧,畢竟涵涵是因為我說的話才往後退沒看路的。


  “玉蓮,你怎麽不好好看著涵涵呢?”


  歐陽媽媽有些責怪地說道,不過口氣沒得太重。


  “我……”


  不等我說完,歐陽媽媽就拉著涵涵進了裏屋,我也顧不上委屈就跟了上去。


  “別作氣,你媽就是有些著急了。”


  歐陽爸爸邊走邊寬慰道。


  “我曉得。”


  我輕聲地回答。


  進了客廳,歐陽媽媽讓歐陽爸爸拿來了醫藥箱,可是畢竟自己是老人,清洗裹紮這種事終究幹不大來,於是遲遲沒得動手。


  我見狀,便自告奮勇給涵涵上藥,而歐陽媽媽也沒得說什麽。


  我坐到涵涵身旁,打開了醫藥箱。


  這時涵涵已經停止了哭泣,可是對我還是有些抗拒。


  “涵涵,剛剛是阿姨不好,你原諒阿姨好不好?”


  我溫柔地哄著涵涵。


  畢竟是小孩子,忘性大,也不會想很多。


  況且我還是他罪喜歡的阿姨,於是他就咧嘴笑了,點了點頭。


  我也開心得不得了,小心地幫涵涵消毒,然後上了藥,細心地裹紮好了。


  而在這個過程中,歐陽媽媽雖然嘴上不說話,可是表情仍是很心疼涵涵,像是那種“傷在你心,痛在我身”的心情。


  等我裹紮完,我便退開,把位子讓給了歐陽媽媽。


  當我走進院子,好像還是能聽到歐陽媽媽關心涵涵的聲音。


  剛剛是沒來得及想,可是現在想想歐陽媽媽的態度,我的心裏有些心酸。


  好像就是從曉得涵涵是骨髓捐獻者後,歐陽媽媽和涵涵、於思夢的關係更加好了起來,有好幾次都能在歐宅看到涵涵。


  這倒也沒什麽,可是不曉得從啥時候起,歐陽媽媽對涵涵竟然比對我還要上心。


  我不禁有些委屈。


  於是,我拿起手機,給歐陽順天打了一個電話。


  可不曉得為什麽,那端一直沒接。


  我再打,那端馬上就有聲音傳了過來:“你好。”


  是於思夢的聲音。


  我一下不曉得說什麽,竟然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是歐陽太太嗎?”


  於思夢再次說話。


  “嗯。”


  我輕聲地說。


  “順天呢。”


  我接著問。


  “歐陽總裁去喝水了,剛去不長時間,要不要我去喊他?”


  “不用了。”


  我幹脆地回了一句,然後沒說什麽,徑直掛掉了電話。


  好像,歐陽順天和於思夢的交集也更多了。


  原來,神不曉得鬼不覺,於思夢和涵涵已經闖進了我們的生活。


  然後,我翻開通訊錄,給應圓圓打了一個電話。


  “總裁太太,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了?”


  應圓圓再電話那端打趣道。


  “圓圓,你有時間嗎?”


  “玉蓮,你怎麽了?!”


  像是聽出了我口氣裏的不對,應圓圓也馬上恢複了正常,問道。


  “你有時間嗎?見麵再說。”


  我繼續說道。


  跟應圓圓約好時間地點後,我就掛了電話,走進了客廳。


  客廳裏,歐陽媽媽還在哄著涵涵,兩個人笑得都挺開心的。


  “媽。”


  我喊了一聲。


  “我先走了,下次再來看您。”


  我接著說。


  像是曉得自己剛才的舉動有些不對,歐陽媽媽看著我,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倒是涵涵笑著跟我說了:“再見。”


  我在咖啡廳裏等了應圓圓二十分鍾,她才來,一來便開口說道:“怎麽了?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渾身都是古道熱腸的勁。


  “沒人欺負我。”


  “那你還苦著臉?說來我聽聽。”


  應圓圓看著我的臉,雙手撐著臉,說道。


  “我上回不是跟你說了涵涵救了我媽嘛,然後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我感覺我媽對涵涵好得不得了,而且於思夢好像也經常跟順天在一塊工作。”


  然後,我就把下午的事跟應圓圓說了一遍。


  應圓圓聽後,顯然要比我更激動:“我就說嘛,你要防著那個於思夢!而且我看,涵涵已經把你婆婆的心給奪走了。”


  我也很是苦惱,繼續說道:“一開始我媽把涵涵接到她家的時候,我也沒什麽意見,反正我也喜歡涵涵,可是後來,發現事情完全不像想象的那樣。”


  “我都不敢相信我自己,我竟然在吃一個小家夥的醋!”


  應圓圓戳了戳我的腦袋,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樣子,語重心長地說道:“你是不是沒長心?現在你的重點不在於涵涵和你婆婆,而在於於思夢!”


  “於思夢怎麽了?”


  我驚訝地看著應圓圓。


  “我就是覺得順天身旁總是有個女人,我心裏不舒服。”


  我繼續地說道。


  “是啊,於思夢就是你們家總裁身旁的那個女人啊,這次幫接電話,下次弄不好做什麽呢。”


  應圓圓一口氣把心裏的猜想說了出來,後麵那句還特地加重了口氣。


  “圓圓,我不許你懷疑順天。”


  我拍了拍桌子,微微發怒道。


  在我的心裏,歐陽順天大概是那種完美的存在,不會做錯事,而且,我一直都很相信,歐陽順天對自己的心意,當然不可能因為別人的幾句話而動搖什麽。


  應圓圓見我的認真樣,像是服了我,也不再多說什麽。


  “圓圓,我該怎麽辦啊?


  我拉著應圓圓的手,可憐地求回答。


  “你啊,就是暫時性地矯情,過一刻兒就好了,弄不好轉身就對涵涵好,轉身就對你婆婆好。”


  應圓圓笑笑,我的性格她怎不曉得。


  “可是我現在心裏很不舒服啊。”


  我依然很是煩惱。


  “那我帶你放鬆一下?”


  應圓圓狡黠地看著我。


  “什麽?”


  沒給我解釋,應圓圓就拉著我走出了咖啡廳。


  半個小時後,我們來到了一家酒吧的門口。


  “圓圓,你說帶我放鬆就是來這?”


  我指了指酒吧的招牌,一臉地不可思議。


  “是啊。”


  應圓圓點了點頭。


  “被順天曉得了,我吃不了兜著走。”


  說完,我轉身便要離開。


  “你們家總裁不是出差去了嘛。”


  說著,應圓圓就硬把我拉進了酒吧。


  而最後的結果是,我和應圓圓都喝了個爛醉如泥。


  第二天,天還很早,我家的門就被打開了,而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走了進來,直指臥室。


  床上的我還在安穩得睡著,隻是男人一進屋,便聞到了濃濃的酒味。


  他湊近我的嘴角聞了聞,隨即就走了。


  “竟然喝酒了!”


  男人小聲地嘀咕道。


  為了散酒味,他把窗子和門都打開,然後進了浴室。


  “嘩啦啦”的水聲從洗手間傳來,很快,他就從裏麵出來了。


  隻是,臥室門口不曉得啥時候站了個應圓圓,拿著一把刀,她大概以為男人是個小偷或是別的什麽壞人。


  “是你啊。”應圓圓鬆了一口氣,然後看了一眼手中的刀,便老老實實地把它藏在了身後。


  “你不是出差去了嗎?”


  應圓圓繼續說道。


  “你帶玉蓮去喝酒的?”


  順天指了指床上的我,聲音沙啞地問道。


  應圓圓難為情地撓了撓頭,這表情就是默認了。


  如果她曉得歐陽順天會提前回來,她死都不會在總裁眼皮子低下誘走總裁的老婆,而且還是帶我去混跡酒吧。


  “下不為例。”


  歐陽順天看了一眼應圓圓,然後說道。


  這四個字在應圓圓聽來簡直是猶如天籟,她笑了笑,然後說:“好。那我先走了,不耽誤你們做好事。”


  說完,應圓圓就離開了臥室,不長時間,就傳來了關門的聲音,她大概是以子彈速度離開的。


  歐陽順天笑笑,然後就走到了床邊,揭開被子,躺了進去,把我摟在了懷裏。


  即使是喝醉了酒的我,他也不嫌惡,而是緊緊地摟在懷裏,這大概就是愛情最好的樣子吧。


  “我才不在二天,還學會喝酒了?”


  歐陽順天輕輕地拍了拍我的屁股,像是在懲罰。


  我像是感覺到了什麽,隨即把手搭在了歐陽順天的腰上,腦袋緊貼著歐陽順天的懷抱,像是在討好,在求原諒。


  歐陽順天的嘴角立即上揚,下巴靠著我的腦袋,然後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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