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以身相許了

  昨天是特殊情況,歐陽順天今天篤定是要加班的,時間不定,所以我也不確定他啥時候會下班。 “攝影展?”歐陽順天眉毛微挑,語氣裏滿是遺憾:“下次我陪你一起去。”


  “曉得啦。”


  我收拾了一番後,便徑自離開了歐陽氏大廈,去了商場一樓的咖啡廳買了兩杯咖啡,出來沒多長時間,便看到了應圓圓的身影。


  “玉蓮。”應圓圓衝過來就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兩隻手端著兩杯咖啡,被應圓圓這麽一抱,差點失手打翻了,趕快叫道:“快鬆開,咖啡要倒了。”


  應圓圓噘著嘴,鬆開我,從我手裏拿過一杯咖啡,說道:“你太打擊我的熱情了。”


  “我如果回應你的熱情,現在這兩杯咖啡就在你身上,而不是你手上了,好麽親!”我沒好氣的瞪了眼。


  “好啦,我開玩笑的。”


  應圓圓挽住我的膀子,笑著問道:“你讓我過來,是要去買什麽?”


  “買毛線,我要織毛衣。”


  我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應圓圓進了商場。


  應圓圓喝了一口咖啡,還沒咽下去就聽到我的話,差點沒噎到,瞪大了眼睛,震驚的問道:“你這是在賢妻良母的道路上一去不複返了嗎?”


  “我是打算給我爸,還有我公婆織的。”


  我一臉甜蜜蜜的說道:“當然,最後我也會給我和順天織情侶毛衣的。”


  應圓圓受不了的看著我,感歎道:“你居然會想要織毛衣!”


  “也不怪你公婆那麽歡喜你,就是閨女都做不到你這樣啊!”


  “你不曉得,就是我公婆對我好,我才要對他們更好。”


  想到歐陽媽媽,我覺得,如果我媽媽還在,應該也是這樣的,所以我對歐陽媽媽也特別的親近。


  “所以說,都是嫁豪門,你就是最好命的!”應圓圓感歎了一聲。


  我也深以為然,點了點頭,糾結的問道:“你說我給我爸選個什麽顏色的,還有我公婆,顏色太鮮豔了不好,黑色也難看!”


  “我覺得男人穿黑色的毛衣就蠻好看啊,而且你爸和你公公都上了歲數,暗色係穿起來不花哨,還顯得成熟有男人味。”


  “至於你婆婆,典雅的女人穿紫色當然是最適合的,不過這就是我的意見,你自己考慮!”


  應圓圓是給時尚雜誌拍硬照的,搭配方麵多少能提一些可靠的意見。


  我思忖了下,覺得應圓圓說的也不醜,便把顏色定了下來,到了專櫃,探問過營業員後。


  買了黑紫二種顏色的羊毛線,還有一套織毛衣用得到的直針,鉤針,這才離開商場。


  應圓圓看了眼腕表,已經快到三點了,催促道:“時間快到了,我們點快過去吧。”


  “好。”


  現在不是上下班,所以也沒得堵車,我們兩人在三點鍾到達了攝影展廳。


  應圓圓和我進了展廳後,便看到展廳內已經有了很多人,應圓圓小聲對我說道:“這次的攝影展是攝影協會發起的,據說是還有幾張獲獎的攝影作品。”


  我有些驚訝,好奇的問道:“那你哪弄來的票?”


  攝影協會主辦,又不是對外開放的攝影展,通常很難弄到票,應圓圓又不是協會成員,卻拿到兩張票,我當然會覺得吃驚。


  “同事給的,她自己不想去,送人也沒得人要,正好被我看到了。”


  應圓圓對著我弄眉擠眼,嬉笑道:“看我對你多好,撂了自己的臉麵給你弄來了票。”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正兒八經的回道:“那小女子還真是無以為報,隻能以身相許了。”


  應圓圓麵露驚恐:“可別!你這話讓歐陽老板聽到了,估計他要追殺我了!”


  “哪有那麽誇張!”我嗔怪的瞪了眼應圓圓。


  “美人兒,你說這話的時候能把臉上那甜死人的表情收斂一下,弄不好我就信你了,好麽?”應圓圓翻了個衛生球,一臉的生無可戀。


  我和應圓圓兩個低聲說著話,一邊觀看著展廳的攝影展,沒得注意展廳裏的其他人,直到聽到有人叫我:“歐陽太太”。


  我抬頭去看,赫然發現喊我的人就是祝經緯的妻子張雪玉,沒想到居然又碰到了。


  “祝太太,真巧。”


  我因為健衛合同的事情,對張雪玉有些懷疑,心裏覺得這回的見麵也太過於偶然了,微微一笑,不動聲色的問道:“祝太太也喜歡攝影?”


  “我兒子喜歡,正好我的一個遠房親戚是攝影協會的,所以和他拿了票,帶我兒子過來看看。”


  張雪玉淡淡一笑,目光看向不遠處認真看著攝影作品的祝亞中。


  我看到了轉過身的祝亞中,心中詫異,祝亞中的眼角有淤青,應該是撞到了什麽地方,或是被打的。


  我心中有些猜想,隻是不敢篤定,看著張雪玉淡然的樣子,心裏生出一股憋悶感,日子過成這樣都不離婚,要麽是死腦筋愛著祝經緯,要麽是因為孩子。


  “祝太太是一位好母親。”我覺得張雪玉應該是後者。


  “我隻是不想他再受到更大的傷害。”


  張雪玉說話時,目光始終看著祝亞中,眉眼柔和,充滿了母性的光輝。


  我不曉得要說什麽才好,隻好淡淡的笑了下。


  張雪玉也不曉得想到了什麽,眼底閃過一絲譏笑,突然對我道:“歐陽太太還是注意一下身旁的人。”


  說完,也不管這些我的反應,徑自走向了祝亞中。


  我目送張雪玉走過去,微微蹙眉,一臉困惑的看向身旁的應圓圓:“她是什麽意思?”


  應圓圓也覺得莫名其妙,搖了搖頭:“繼續看展覽吧。”


  我點頭,學了攝影,當然也是真的喜歡,沒得了人打擾,看的十分認真。


  這次的攝影展算是內部的,展示出來的作品更是經過精心篩選的,雖然不是每一幅作品都獲得獎。


  可無論是角度,還是取材,都特別的出色,盡管隻是看看,都讓我覺得學到了很多的東西,也獲得了一些啟發。


  離開展廳時,已經過了下班時間,但歐陽順天還沒得電話過來,我便曉得他又要加班,便也不忙著和應圓圓分手。


  “我男人在加班,我陪你吃完飯後再去公司。”


  我一邊說著,一邊拿出手機打給歐陽傑。


  “好啊。”應圓圓自然一口應下。


  電話接通後,我從歐陽傑口中得知歐陽順天還沒吃飯,氣的不行,掛了電話後氣衝衝的叫了外賣送去公司給歐陽順天。


  又發了微信告訴歐陽順天給他叫了外賣,便把手機撂到包裏,不打算理會歐陽順天了。


  應圓圓看著我氣呼呼的樣子,笑得曖昧:“歐陽老板惹你作氣了?”


  “沒得事。”


  我哼了一聲,說道:“忙起工作來,連飯都忘了吃,中晌才說過他,下午就故態萌發!”


  “愈來愈賢妻良母了啊!”


  應圓圓同情的看著我:“走,我曉得附近有一家湘菜館很好吃,我帶你去吃。”


  她拉著我就走,惹得我好笑不已,打趣道:“我看你也別做時尚了,去美食雜誌篤定更受歡迎,哪有好吃的,你是心知肚明。”


  “這不一樣,時尚是我的專業,美食隻是業餘。”


  應圓圓嘚瑟的回了一句,突然想到什麽,小聲問道:“你和歐陽老板近期打算要孩子嗎?”


  “一直沒動靜。”


  我有些黯然,我們兩人平時很恩愛,也沒得做防禦措施,但這麽長時間了也沒得再懷上,我嘴上沒說,可心裏還是挺著急的。


  應圓圓隻看了一眼,就曉得我在想什麽,忙柔聲的寬慰道:“你著急什麽?”


  “我可是聽說了,有些人身體沒問題,可就是太拘謹,太想要孩子了,結果導致懷不上的!”


  “你之前雖然住院了,可身體又沒問題,還能生,篤定是因為想得太多,壓力太大了。”


  應圓圓寬慰我:“你公婆又沒得說什麽,你放鬆心情,篤定可以很快就懷上的。”


  “但願吧。”


  我曉得應圓圓說的是對的,隻是我隱隱有些擔憂,卻又不曉得自己究竟在擔憂什麽。


  到了應圓圓說的那家湘菜館,點了幾個招牌菜,我沒得事兒人一樣和應圓圓有說有笑,吃過飯後便各自分手了。


  去公司的路上,我買了兩個抹茶蛋糕,進到辦公室時,歐陽順天正在和歐陽傑說著什麽,茶幾上有他吃剩下的外賣餐盒。


  “臨時出了點事情,有幾個供應商打電話說有事,改日做東請客。”


  “去查和歐陽氏有合作的所有供應商,看有沒得別人和他們接觸過。”


  歐陽順天冷冽的輕哼一聲,眼底閃過一絲厲色。


  “是。”


  歐陽傑點點頭,離開了辦公室。


  歐陽順天聽出是我的腳步聲,抬頭來看我,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攝影展怎麽樣?”


  “不醜,都很厲害。”我由衷的讚歎道。


  揉了揉有些發僵的脖子,歐陽順天起身大步走到沙發上坐下,把我圈進懷裏,埋在我頸間,聲音有些疲憊:“你以後會變得比他們更厲害的。”


  “那好難啊,攝影和畫畫其實差不多,都需要出去寫生,走走看看,去捕捉一眨眼的美,我現在是有老公的人,以後是當媽媽的,哪裏會舍得撂下老公孩子一個人出去?”


  我曉得自己的缺點,所以也有自知之明。


  “你喜歡拍什麽就拍什麽。”歐陽順天輕輕在我鎖骨上落下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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